钱姓族长一愣，最后普通跪下，感激涕零：“末将誓死追随蚩尤一族，今日断一指起誓，他日若违背誓言，定当段一头。”
钱姓族长说完便抽刀砍掉左手小指，痛的他冷哼一声，鲜血直流。
蚩尤并不阻止，恩威并施一向是蚩尤氏族的统治之道。
“收兵。”蚩尤领兵而回。
而滚滚的长江，几个灵寂境境强者飞的筋疲力尽。
灵寂境，虽然能御空飞行，但是御空所需的真气远比吸纳的精气要大的多。所以只能作短暂的飞行。此时他们丹田的真气早已掏空，而紫府又没形成元婴。
“你们都会游泳吧？”其中一人满身血污说道，“帮忙带一下，我这次回去之后领了钱便不干了，带我妻子去山林隐居，灵寂境的我隐居生活在无人大荒比生活在这些部族还安全些。
“蚩尤为什么会放过我们。”他们心有余悸。
“管他呢，回的去的话，我就不回陈仓城了。进了我怕就再也出不来了。”一人说道。
“扑通。”一个人确实太累了，便从空中扎入水中。
“扑通。”几人相继落入水中。
“你也下来吧，我驮你。”看着空中那不识水性的那个人疲倦地看着落入水中的几人。
“恩，我们换着驮你，应该可以游到岸边。”有人说道。
这时，落入水中的几人的衣服，泡着冰凉的河水，衣服上的血慢慢氲开。刺鼻而血腥。
“恩。”空中的那个不识水性的家伙略为感动。
这时，扑啦啦的水声传入他们耳中。由远及近。
他们略感奇怪，这又不是小溪上的溪水流过蜿蜒的鹅卵石密布的水道，怎么会有哗啦啦之声。这滚滚大江理应无声的才对呀。
“是雀鳝，食人鱼雀鳝。”空中的那人吓得脸色苍白。
“什么？”水下众人也脸色苍白。
但是看着四周都传来哗啦啦的声音，他们周围十米远出，一阵粼光闪闪，是一群雀鳝闻到血腥味将他们包围了。
“呵呵，我就想到，蚩尤怎么会就这么放过我们。”一个人终于明白那几具尸体爆开的血雾是怎么回事了。
他们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雀鳝只有两指大笑，牙齿尖利，无所不食，尤其喜食人肉。倒着生长的鲨齿层层交错排列，一咬便能扯掉一大块血肉。
平时遇到一两只，它们还没那么凶恶，但是，只要成群，一个渡劫高手丢进去也能尸骨无存。
水中传来阵阵绝望的叫喊，喊声和流入江中的血液吸引了更多的雀鳝加入分食行列，喘息间，江水猩红一片。水中的人被雀鳝活活咬死吃掉，变得尸骨无存，只剩几件破布向江的下流流去。
空中那人心胆俱裂，一个趔趄就要栽入水中。
他拼尽全力，向远处飞去。可是，那群雀鳝好像能闻到空中的血腥味似的跟着他。
他心如死灰，就算没有雀鳝，他不识水性，筋疲力尽之后依旧会被淹死。
他越飞越慢，就在筋疲力尽之时，他突然感觉紫府一阵道音传来，黄钟大吕一般，紫府真气慢慢凝结，就要形成一个婴儿状的实物。
“突破。是突破。”他内心大喜，心想只要突破了灵寂境进入元婴境，就会有源源不断的精气支持自己回来的了。
但是，水底下面的雀鳝好像等不及了，只见一只手臂粗细的雀鳝一跃而起，咬住那人的大腿肉，扯下一块肉。接着，两只，三只，四只……
他的下半身已经被密密麻麻的雀鳝咬住不放，他早已经体力透支，最后发出一身不甘的怒吼，闭着眼睛，堕入水中。
他紫府有一只半成型的元婴，离进阶只有半步却身死道销。
他脑海最后闪现的是家中的妻儿等待和希冀的目光。那是他当兵时分离前转身记下来的目光。
那半只元婴化作纯净的精气进入鱼腹。江水不一会儿就恢复平静，波光粼粼。
一点点白絮于江中飘洒而下，向仙女的裙摆在江面掠过，终于下雪了。
冬天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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