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道长长向下的石阶,六人终于来到了月影教的基地。几人眼前是一条望不到边的甬道,道路黑漆漆的,只有两边墙壁上一点点昏暗的油灯灯光。
入口出很是狭窄,仅仅容一个人通过。羽旸是大弟子,有义务保护师弟师妹和师父们,所以他走在最前面。其后是三位长老,再之后是雨曦,最后由易乞来断后。慢慢的道路变得越来越宽,最后即使六人并排也可通过。
走了一段路,眼前的景象自然也发生了变化,只见这甬道被一个圆形的房间分割成了两半,这间圆形房间甚是明亮,四面八方都有灯光照耀。
二长老这时候走在最前面,就在他们要踏入那圆形房间的时候,拦住了众人,说道:“且慢进入,我们看看这周围有没有什么机关暗器。”古时用兵有一计为瓮中捉鳖,大概讲的是一群人糊糊涂涂的进入一个封闭的地方,待得众人全部进入,入口却被封住,此时这些人只能任人宰割。二长老江湖阅历颇高,所以事先想到了这一问题。
几人仔细探查了甬道的出口,发现并没有什么暗门,便放心的继续向前走。“咚,咚,咚。”从另一侧的甬道传来一阵沉闷的脚步声,看来是有人到了。“几位从大老远来,有失远迎,还请见谅。”这人渐渐从黑暗中显露出来,只见这人一身黑衣,头戴黑色斗篷,无法看清相貌。可易乞和雨曦却是一惊,这人的装束和二人在渝州碰见的那黑衣女子甚为相似,看来他们是一路人。
“不知来者何人?”二长老问道,这时六人皆掏出了兵刃。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才是,不过远来即是客,我也不再计较,在下乃月影教百战祭祀月尘,特奉教主和大祭司之命前来杀死诸位。”
“呵,口气倒是不小,你可知我们是谁?”四长老怒道。
“将死之人我也不用知其名号,不过诸位若是六人齐上,在下确实奈何不了你们,不过我相信名门正道不会干这种以多欺少的勾当吧。”这人口齿很是伶俐,本来稳胜的战斗却硬生生的被他给打住了。
“阁下所言不错,”二长老说道,他按辈分在众人中最长,对于正派出手决斗的规矩是向来不敢违背,“我们正派互相切磋,自然要一对一才是,但是对于你们这些旁门左道,可却不用这样多礼了。”
“哈哈哈,好一个名门正道。我们这些左道和正道交战却先通了姓名,可你们自行上前挑战却迟迟不敢报上自己名号,当真可笑至极。”这人说话很是厉害,明明是自己不听对方的名号,现在却抓住这把柄,反咬了对方一口。
“二师哥,我们不和这人多费口舌,打败他便是。”四长老的脾气在四位长老中最为火爆。
“四师弟说得对,我们上吧。”三长老也附和道。
“哈哈哈,好,我既身为百战祭祀,也不必怕你这以多欺少,来吧,让我看看你们这终南山有什么能耐。”他从腰间拔出一把长刀。
“原来你早知道我们的来历,只是明知故问,无聊至极。”四长老怒道。一边的三位小一辈的弟子一直看着三位长辈和对面这人对话,一时也不好插话。
那人一句话不说,忽然挥刀而上,那速度很是惊人。几人均是一惊,挥动手中兵器格挡,那人挥刀在人群之中游走一遭,雨曦肩上已中一刀,好在那人只是试探性的一攻,并未用力,伤口很浅。其余几人武功较强,躲开了对方的第一攻。
但是这小小的第一攻,已给了终南山三个长老一个信号:“此人能力不在自己之下。”二长老立刻提剑进攻,他的独特内功“凌云乱”使他的剑气就像一个个黑白棋子一般,遇见寻常的敌人,二长老往往一出手就能把对手镇住,但是这月尘可不一样,他不愧为百战祭祀,无论二长老出手怎样凌乱,他总是能从散乱的棋子剑气中分清实招虚招,刀剑相碰,不分上下。
“二师哥,我来助你。”三长老手执一支判官笔,迎了上去,他单手舞动,似是在写书法一般,腾蛟起凤,颇为飘逸,虽已年迈,却依旧显得**倜傥,他的一笔一划之间都蕴藏着奇妙的剑法,这剑法与书法的结合,当今世上也没有第二人能有这么高的造诣了。月尘面对两人的夹攻,丝毫不放在心上,他从身后又拿出一把刀,用双刀来对付这一剑一笔。三长老笔走龙蛇,写下一段《兰亭集序》。这兰亭集序乃是东晋时期王羲之所著,所用字体乃是行书。这行书融入到剑法中来,则是灵动飘逸一路,与终南山心法同属一路,终南山的灵宫剑法讲究静中求动,动中求变,与这行书不谋而合。月尘用左手来对付二长老的凌云乱剑气,用右手来应付三长老的行书剑法,他面对这花里胡哨的攻击竟让毫不畏惧,既不中了两人的套路,也不贸然进攻,真如他的封好一样,百战百战,他的经验的确十足丰富。无论三长老的行书如何飘逸,月尘的刀总是能事先猜到三长老的笔路,变化多端的剑法此时竟也无济于事。
月尘笑道:“两位还有何高招,尽管使出来吧,让在下会会。”语气中有三分轻蔑之感。
三长老笔锋一转,忽然转变了一种字体,这种字体奔放豪迈,比之那灵动飘逸更多了三分猛劲,这乃是草书。草书分为三种:章草,今草和狂草。章草顾名思义,笔画有章可循。而这今草却不均章法,狂草当时还并为产生。这三长老使用的就是今草。月尘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确实吃了一惊,而这时二长老的凌云乱剑气也用的更加灵活,时不时的加上灵宫剑法。这凌云乱剑气虚虚实实,而这灵宫剑法虽然多变却也是一招一式使得明白,所以这两种变化合起来使用,确实能给人不少压力。月尘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有些招架不住,说道:“看来我小看你们了,”他向后一跃,“你们剩下的人一起上吧,我不会手下留情了。”
他身体向后一转,霎时间,他的身后多出了另一个月尘,这让六人皆是一惊,一个变两个,两个变四个,四个本来也可变成八个,但是他不愿占便宜,仅仅多变出了两个,这下便是六人对六人,谁也不吃亏。
“你这是什么妖法!”四长老说道。
“我身为百战祭祀,”那六人齐声说道,“或许你们不知道这百战的含义。你们只知我经历的战斗成百上千,可你们却没料到一点,这些战斗不管对面有几人,在下可都是一人迎战。”这句话给了几位长老不小的打击,这时他们心里也明白,若不是这月尘自负,他早就可以召唤出来成百上千个月尘一同战斗,这样即使他们有三头六臂却只能束手就擒了。
“来吧,我们一对一,战个痛快!”月尘大叫一声,六个人分别进攻。
二长老继续用两种剑法变化着与敌人战斗,此时那月尘虽然不那么慌张,却也只是打个平手;三长老则是又用出了另外的几种字体,月尘专心相斗,这些反复多变的书法却也不是很有用。
四长老的兵刃颇为奇特,乃是一幅画卷卷轴,卷轴中插有一把细剑。他左手拿卷轴,右手拿细剑,朝着月尘迎了上去。四长老这双手武器一柔一刚,卷轴除了一圈的金边外,全是至柔之物,而这细剑则是用纯刚之物打造。月尘面对这刚柔结合也并不含糊,他举起双刀,分两路进攻,他左手的刀硬生生的与四长老右手的细剑硬碰硬,两物相碰发出一阵刺耳的响声。两人同时感到虎口一阵疼痛,原来二人手中均是用了大力,这样硬碰硬,尽数反弹回去。但是另一侧则是灵活的多了。月尘右手对上这至柔的画轴却也是有力使不出。画卷把月尘的气力全部化解,但是这月尘右手并没多用力,反而学着对方的样子,用起灵活的刀法,一刀一画纠缠在一起,拆解不开。
“早闻四长老武学奇特,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月尘说道。
“妖人休要多言,打过便是!”四长老怒气未消。
“呵呵,四长老息怒,可知这怒气对战斗是不利的。”语气中又有几分轻蔑。
四长老知道他只不过是分自己的神,便不再说话,专心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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