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之扬和星璇跟上来,却只是看到了李知亭的尸体。和客栈那个壮年男子一样,心肝内脏被挖走了。何正脉确实是公门中的好手,完美的保留了现场的原状。张小寒蹲在李知亭的尸体旁边,仔细的检查身上的每一道伤痕。虽然让一个大夫来验尸有点儿奇怪,但是以张小寒的权威,相信比曹州的仵作可信度更高。何正脉红着双眼,强烈的压制着自己的怒火,身为公门中人不可以把私人感情代入案件的判断中来,不然可能永远也不可能帮李知亭找出凶手。易之扬也蹲下来仔细看着张小寒检查尸身,何正脉并没有反对。现场的环境则由星璇和何正脉搜查线索。
在李知亭身上有明显的多处抓伤,张小寒证实了,李知亭是被人活活的挖出了内脏器官致死的。凶手残忍的手段让何正脉到底还是没有控制的住愤怒,一双拳头轰击了一棵大树不知道多少下。除了让自己双拳皮开肉绽,大树只是被擦破了一点儿皮,震下来几片叶子而已。
易之扬低头沉思着,凶手摆明了是冲着活人的内脏器官去的,如果是在一千年后的话,削肾客什么的多的是。可是在一千年前的宋朝,又没有黑市倒卖人体器官,凶手要那么多人的内脏器官干什么呢?李知亭的武功不算差,哪怕遇到的是高手,也至少可以支撑到何正脉来救援。星璇仔细研究在墙上出现的抓痕,抓痕细长深深的在墙上划出了三道指印,好像凹进去三条浅沟一样。和断鸿开山碎石的功夫明显要差一点,比不上断鸿一出手就把墙抓的石子乱飞,碎裂成洞。
何正脉现在更没有理由放过易之扬三人了,因为他们是唯一见过凶手的目击者。易之扬回忆和凶手对战的情形,脑海里又呈现出当时的场面。易之扬自打济州城外被鸽子的鬼冥仙芝和星璇的丹药胡整一通后,已经体魄超越常人。凶手却能在易之扬和星璇的夹攻下脱身,手段可见一斑。要知道这二人一个是以速度见长,一个是以力量见长的。不过凶手倒是很庆幸的打了个颠倒,和易之扬对上的时候,抓起尸体做武器,砸的易之扬生疼,力量上强过了易之扬,星璇的银葫芦没有追上凶手,只把窗子砸的木屑四溅,在身法速度上却比星璇要强。当时的环境又漆黑,也只能依稀看见满身的毛发和伸出门外的利爪。何正脉还想去问问已经被吓傻的店小二,看看能找出什么线索来。金通判和孙参军带着公人们记录好文书,搜集好现场证物,就命公人把李知亭抬走。何正脉一路上扶着担架,打算送完兄弟最后一程。
张小寒抱歉一声,就很易之扬回到州衙,继续去看望周侗的病情。周侗已经气若游丝,须臾之间了。张小寒仔细检查过后,叹息的摇了摇头。
“太迟了,他本来受了急惊风,也不算什么大事,我自会有法医治,可是不知为何?好像又不明原因的中了些许尸毒,刚开始几天,尸毒并未迸发,是因为,急惊风和尸毒互相克制,甚至压过了尸毒。可是却有人用重药控制住了急惊风,尸毒趁机反嗜,你们谁见过得了急惊风脸色发黑的?多亏你们用九阳丹保住了他一丝气脉,不然怕是早就尘归尘,土归土了。”
易之扬想起在济州时,马大夫并未仔细检查过周侗,只是望了一眼就断定周侗急惊风的病症。当时易之扬还震惊马大夫医术之高,一望即知。岂不了,这马大夫自恃医术高超,大意间竟没有发现周侗所中的尸毒。难道当时老刘章喷出来那一口尸气也喷中了身后的周侗?
“他救不了,你中的尸毒比他还严重呢。”
易之扬大惊,原来之前几次自己身体的异常情况是尸毒迸发。当下也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把遇到周侗和鸽子盗墓的事情说了个详细,听得星璇直拍大腿,后悔没有早点儿遇上易之扬,不然大战李头领和王小头领,再战老刘章可有的快活了。张小寒对易之扬做了详细的检查,号脉号着号着竟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妙,妙,想不到你吃了大半葫芦九阳丹,也不怕吃死了自己?我炼的九阳丹是纯阳之物,本来是气血虚弱的时候用来提气吊命的,而且本身多是大补之药,吃一颗就可以一天不用吃饭了。虽然解不了尸毒,但是霸道的阳气压制住尸毒还是没有问题的。可是你又胡乱的吃了大半葫芦九阳丹,浑身阳气迸裂,会死人的。多亏了鸽子手中有鬼冥仙芝,幽冥阴气刚好克制了你体内大半葫芦九阳丹所产生的阳气。你却是得了福报,九阳丹和鬼冥仙芝打通了你体内的气息脉络,清明了你的六识感官,排除了陈余阿杂。这体质,怕是世间独一无二了。只是鬼冥仙芝上的尸毒比你身上的普通尸毒还要厉害,渐渐的会尸气入脑,形若僵尸一般,最终会使你疯癫发狂。”
易之扬正大惊,星璇急匆匆的跑到书桌前,刷刷刷的画了一张鬼符,跑过来贴在易之扬头上。“乖乖,跟你待了这么久还没发现你是个僵尸?这下好了,先镇住你再说。”鸽子也上来打趣,两人闹得易之扬心烦意乱的,只想拉住两人狠K一顿。可是这三人,但凡两人联手,另一人是怎么也敌不过的。只好看张小寒有什么手段可以救救自己。
“你说在刘肥墓里盗出来一个压制邪尸的宝物,拿来让我看看,能压制住邪尸,应该也能压制尸毒。”
星璇张大眼睛等着看,他对这宝贝可是惦记很长时间了,鸽子一直藏得深。鸽子很不想把这宝贝拿出来,可是易之扬拿出“爱疯”给自己,反正就是看一下,也不要紧。一颗绿色的宝玉菱角分明,悬空在屋内,散发出异样的绿光,四下里漂浮着光怪的气息围着宝玉打转。星璇很想冲上去抢了宝贝走人,鸽子在一旁死死的盯着星璇,易之扬回头看周侗,脸上的黑气也减去了许多。
张小寒忽然扑通一声跪下,对着宝玉就是叩拜。三跪九叩之后,易之扬拉起激动不已的张小寒,知道他应该有个说法。
“实不相瞒,在下本是留侯长子不疑之后。你刚才说张辟疆镇刘肥邪尸之事,我就心中思量。果然,是留侯宝物——鬼仙宝玉。”
“鬼仙宝玉?”
“这话要从留侯说起。众人皆知,留侯得黄石公传兵法。也有传黄石公乃是黄石成仙。其实都不然,家中记载,黄石公曾对留侯言,十三年后济北谷城山下黄石公即我。留侯助汉高祖成大业后,于济北果然找到黄石,于是取而葆祠之,后人无不对这块黄石顶礼膜拜。数百年后,魏晋时,家祖昌绪公入夜祭拜,竟然发现黄石闪烁发光,甚为奇也。接连数日,竟然有怪声从石中发出。昌绪公带着家人终日守在石旁想探个究竟,谁知黄石竟然跳起立于地上,几个胆大的家人上去想看个究竟,黄石竟然喷出火来,化成一个火球直冲天际,几个家人全都被烧死。昌绪公以为是黄石得道,飞入天界。而这块鬼仙宝玉,留侯也是因黄石公而得,留侯与沂水桥上初遇黄石公,三试之后得传兵法。第三次,留侯半夜就在桥边等候,忽见天上两个火球相攻,一个不敌,坠与沂水边。留侯上前查探,火球早已摔的破碎残垣,里面躺在一个绿色恶鬼,早已死透了,而这块鬼仙宝玉就在恶鬼身上如今日一般悬浮。少顷,黄石公也来了。和留侯一起掩埋了恶鬼,传与兵法,那块鬼仙宝玉,也一并给了留侯。汉初,天下大定后,留侯曾多次参透这鬼仙宝玉,可惜都未有成果。谁知其次子张辟疆竟然天资聪颖,竟然探破了鬼仙宝玉玄机,之后就随留侯一起参习留侯妙术。谁知,张辟疆在十五岁后,竟然神秘失踪。自此张家就再无人知晓留侯妙术了。”
三人越听越惊,鸽子和星璇嘴巴大张,听得痴呆了。易之扬更是听得一身冷汗,黄石化作火球直冲天际,这场面分明就是宇宙飞船发射啊。两个火球对战,一个坠毁,还有绿色的恶鬼。难道说早在秦末汉初的时候外星人就来了地球,还来了一场星际大战?想张家秘密档案的记载从未中断过,应该不会有差。难道外星人真的来过地球?张小寒看这易之扬低头沉思拍了拍易之扬。
“嗯。。。。。。这个问题很复杂。”
“是很复杂。”
“先不说这个,既然鬼仙宝玉可以压制邪尸,那不是也可以压制周侗老爷子和我身体里的尸毒?”
“我劝你不要这样,鬼仙宝玉可以压制邪尸和尸毒,可是无法解除尸毒对人体的滋害。更多的像是让邪尸处于一种睡眠状态,而不是彻底消灭邪尸。如果你用鬼仙宝玉来压制周老爷子,他最后只会变成一具邪尸。鬼仙宝玉只能让变成邪尸的周老爷子永远沉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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