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已经混乱的不能再混乱了。匆忙中我紧拉易布的手腕,直奔马老大家里去。土匪们在村里开始了灭绝人寰的屠杀,无数的村民渐渐地倒在了血泊中。我强忍着怒火和泪水,大力的拉扯着已经毫无理智可言的易布。跑往马老大家的每一步,我都能听见后面的村民哀呼声。这是一个没有法理的人吃人的时代,只有强者才可以生存。
跑到了马老大家里,挖出了我打的那把刀。去掉油布后,乌闪光亮。“走,我们跑出去。”我拉着易布要从后面跑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易布愤怒的一把甩开了我的拉扯。“别拉我,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你在我们村里待了那么久,这些日子我们对你怎么样?现在马大哥一家死了,村民惨遭屠戮。你是外人,大可以一走了之。我不行,我要为他们报仇。”
“你们对我都很好,我不是没心没肺的人。可是咱们手无寸铁不是那些凶神恶煞的土匪可以比较的。你以为我想对这那些土匪卑躬屈膝吗?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先假意依附,等到时机成熟就逃离脱身。知道吗?”
“胡说,大丈夫岂能从贼?能屈能伸?如果你今天屈膝了,以后想要再站起来就那么简单吗?想要屈膝,只要放下气节,很容易就可以做到,可是要在站起来没有人会相信你了。这一次的污点就烙印在你身上,永远都洗不掉.”
“那现在怎么样呢?你们跳出来惹恼了土匪,马大哥一家惨死,村民们被屠戮,这就是你们要的结果?”
“正因为马大哥悍不畏死,气节深重。所以我更不能走,我这么走了,我就真的愧对马大哥,愧对村民。拿来。”易布冲上来一把夺过我手里的刀,飞奔出了门口。
我心急,直追了出去。刚走到拐角准备转个身出门追他。只听砰的一声,易布瘦弱的身体就弹了回来,轰隆一声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顿时砸开了桌椅板凳,散落一地。易布身上肚子从左侧到右肩生生地拉出了一个深深的大口子,肠肠肚肚的呼啦一下都出来了,红的绿的摊了一地。嘴里呼哧呼哧的直看是出去多进气少,活不成了。在门旁边有一个半人高的柜子,正好在我身边。这场面惊吓的我立马蹲在了柜子边上,紧紧的贴着墙,靠着柜子。双手捂着口鼻,眼睛大大的盯着易布,大气不敢出一下。人在这个时候,才明白自己的卑微。远不是谁谁谁想的那样,给你一把枪,你就能打不死的去手撕鬼子。要是那样的话,抗战还用打八年?八天都用不了。也不像谁谁谁一样,一穿越就王八之气侧漏,好似天生的统兵高人,最后不统一个天下都对不起那身王八之气似得。人是很普通的,不是谁都能成韩信一样多多益善,也不是谁都是萧何张良。很多人都喜欢盲目的把一件事情的特殊性习惯的套用在自己身上妄想成普遍性。其实没有,根本没有,你想的再好你要怎么样的指点江山,挥斥方遒。也许在你想想后,醒过来你就是个擦皮鞋的。而事实上,你就是个擦皮鞋的。一个简单的做着擦皮鞋的事的人,却一天天的想着如何治理天下,安邦定国。虽然这样有很多人,可是想想就可笑。在现实面前,我们不光要面对现实,还要明白卑微。
那个熟悉的高大身影跨步走进了门,扩厚的大刀背,不用砍,光砸都能砸死人。我不由自主的又超角落里努力的贴近着,生怕李头领发现了我。现在就指望这一点点的柜子能够遮拦李头领的死角。“直娘贼的,都是浑浑生生的倔种。去里面看看还有没有人。既然杀了,就杀他个干净,莫要走了活口,四下胡传坏了我们义军的名声。”
几个喽啰听着就要进门来搜,这屋子里,一目了然。我又不曾藏在暗室密道,完全只是靠着柜子死角藏身。不肖喽啰搜查,只要李头领稍稍侧身细看,怕也是躲不过去。难道真的命丧此时?想我今生本也算奇迹,一场大台风把我吹到了宋朝。但是我还是我,也不知道人死后有没有灵魂,有没有重生?不敢想了,眼睛越瞪越大,冷汗直冒。
忽然,门外快步传来一个声音:“报,李头领。村头有个杀才颇有能耐,已经害了我们数名兄弟的性命。王头领眼看抵挡不住了,还请李头领快快救援。”
“直娘贼,走。”李头领刀子一挥,就带着喽啰们奔向了村头。还好到头来那些喽啰还没有进来,不然我也和易布一样魂归阴曹了。呼,想想都是后怕。我蹑手蹑脚的慢慢的探出头来,看清楚没有人。快身上去把门赶紧关好,拿门栓死死抵住。这才回过头来,跑过去扶起易布。低声怒吼;“易布,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你是个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为什么偏要和那些强人出头?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古人是怎么想的?好死不如赖活着,命保住以后咋样都好说,可是你们偏偏要把性命送到了这里是为何?你想着这样轰轰烈烈的当烈士,以为这样后人会感叹你的伟大气节?想着我会垂泪,嚎嚎大哭的遗憾失去你们?内疚自己卑微的没骨气的活着?要是像你那样了,那还会有人报仇吗?还会有人活着吗?到头来连个记仇的都没有。现在我们打不过人家就认个怂,先脱身再说。等强大了再来找他们算账就不行吗?你个二货。。。呜呜。。。。呜呜。。。。。”越骂越痛心,虽然和这些人相处的时间并不长,甚至他们都不知道我叫什么?可是这段时间的相处,已经让我对他们有了归属感。本来我以为以后可以慢慢的融入到这个小村子里去,渐渐地成为他们当中的普通一个。现在,我又是一个人了,一个在这个时代没有朋友,没有相识的孤家寡人了。
易布,右手里还拿着那把我打的刀,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屋顶。回想起马老大,马老二,马大嫂他们死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眼睛睁的大大的,都是死不瞑目的。我从易布手里拿起那把刀:“你们真傻。。。。。。唉。。。。到底是你们对我有救助之恩。。。。你们这些古人怎么就这么榆木疙瘩不知变通呢?罢了。。。。罢了。。。。。。唉。。。。。你们的仇,我来帮你们报了。”本来你们每一个人都还有自己精彩的生命去活着,而现在你们都死了。以后就让我来把你们那一份也轰轰烈烈的活出来吧。回手取过马老大做木器的凿子,在刀上刻上“大正天翔易之扬”这七个字,以后这把刀,就叫“大正刀”,而我,从今天起就叫易布,易之扬。
安抚下死了的易布死不瞑目的双眼。易之扬捡起了散落在地下的散碎桌椅,取了两块大的裁成块儿放进衣服里,前胸后背的贴身扎好了。穿戴齐全后,腰里别了那个凿子。举过大正刀,看着刚刚刻得“大正天翔易之扬”七个字。“大正刀啊,大正刀。今天,我就用你来还村民们的情了。马大哥,马大嫂,马二哥,易布,你们等着。我来了。”
走到街上,看着土匪们依然两两三三的杀人抢东西。易之扬已经抱着必死的心了,也不在乎那许多。看着前面最近的三个土匪就跨步上去。可是突然村头那边急促的传来了土匪的呼声,顿时街上的土匪都朝着村头跑了过去。易之扬快步上前,挥手举刀就冲跑的最后的那个土匪砍去。一来土匪跑的匆忙,二来易之扬从后门偷袭,土匪并无防备。这一刀下去竟然砍了个正着,这把大正刀是易之扬结合了村正的锻造方法,使其自然成弧度,还有夹钢技术,又结合了**的长,和**的后背宽刃。这一刀下去立马入肉三分,直直的从右肩砍到了左腰,生生的白骨顿时就露在了外面。可是易之扬之前并不会刀法也不会杀人,这一刀看上去渗人,但是并没有立马将这个土匪砍死。换了李头领来,蛮劲儿一使他那把厚背大刀从后面能生生的把这土匪拦腰斩断。不过这一下子,也伤的那土匪不轻,趴在地上不停的抽搐,怕是砍伤了脊椎,不能动弹了。离近的那两个土匪回头看同伴惨状,红着眼怪叫着杀了过来。
这两个土匪一左一右攻将过来,两把刀子一高一低的直奔易之扬而来。高的顺头就批下来,低的从下面就挑了上来。这一下厉害了,易之扬一个跨步,侧着身弓背低头,让出后背。正好一正一背对着两个土匪,这回看准了,对这当面土匪的脖颈。只见一道白光闪过,当面的土匪下挑的刀还没碰着人,先捂着脖子了。那哪里是捂得住的?只见喷血长流,这土匪挣扎了两下就一命呜呼了。可是背面的土匪却生生的抓了个正着,狠狠的看下了后背。他不料易之扬早早的在后背绑了木板。可是这一下力大势沉,也着实砸的易之扬气血翻腾。生死相搏,易之扬不及缓口气,一个转身,大正刀直直的刺进了土匪的胸膛。噗的一声拔了出来,冲着俩没死绝的土匪又补了两刀,彻底结果了他们的性命。
易之扬拿着大正刀,也跑到了村口。可是,村口的场景顿时的惊人。只见一地的土匪死尸,一个老汉正挥舞着长枪和李头领战作一团。只杀的昏天黑地,这老头儿还隐隐的占了上风,不是旁边的喽啰帮忙,李头领怕是早早败下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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