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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右键……呸,又见!(1 / 1)

车窗外曾刷刷闪过的一个个人影、一栋栋高楼大厦逐渐被马蚤气蓬勃的树影代替,它们如同站岗的士兵一样迎风而立,坚守着自己的岗位,并提醒着人们——已远离了城市的钢铁巨兽,扑入大自然的怀抱……这是小学作文风格,意在刻画景物以烘托人物的心理活动,渲染当时的气氛。

此时此刻,我的心情亦如那迎风招展的树枝一般摇摆不定。

瞥了一眼身侧的老友,果然还是应了傻人有傻福这句话啊。幸得即使正值旅游旺季,但本辆货车的目的地人烟稀少,所以车厢中仅有寥寥四个人还要加上她自己,否则不知将引起怎么样的轰动。

我抬眼看去,对面的冰山美人正气定神闲地玩耍着……咳,我是说折纸,床上一瓶一升容量的冰红茶塑料瓶中装着浅浅几层的各色千纸鹤。

我看着她纤细白皙的葱指慢条斯理折叠一张张彩纸,纸面干净平整,毫无皱褶,可耻地咽了咽口水,然后继续装作发呆的样子。

忽然,她放下手中的东西起身走出车厢,带走了所有人的视线。我算是比较清醒的了,毕竟以前见过一次还说过话,于是腾出空来鄙夷地斜视着仍死盯向厢门痴笑不已的某人,觉得自己这辈子的脸今日都丢在他身上了。

“嘻嘻。”小人书不和谐的声音出现了,“开心吧~又见面了呢!唉!缘分呐~~”

放嘴炮怎能输给别人?我冷笑道:“生死薄大人,还是动动您那被蛀书虫啃食过的纤维质大脑,想想更深刻的问题吧。”

不待她反应,我随即快速地提示道:“还记不记得那女人的身份?”

“呃,你的意思是……”

“既然她是‘业内的人’,那么,去往屯谷的目的或许就没那么单纯了。别给我说她是当地人或者去看望亲戚朋友……别这么看着我,我这人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世界的。我相信,世上可没那么多巧合,尤其是这个特殊的时期。再说,她哪有回老家或看望亲友的样子?”

小人书陷入沉默,呆呆的翻着书页。

这时,女孩回来了。她关好厢门,无视了另外两人追随的磨光,收好桌上的东西向我走来……然后爬上扶梯,没错,我们正好住上下铺。所幸我带着那顶装逼专用的红底灰色骷髅图案的鸭舌帽,女孩身上散发着如同罂粟的气息,竟让一向淡定的鄙人差点失了方寸。而耳根发烫的感觉不断提醒我,未曾接触,却已身中其毒。这人恍若有种模糊性别、国界、种族、癖好……的美丽。。。反正,你注意她的时候,就会被她的美丽所吸引,但那种美又能极好的融入人群,不会显得突兀。

当我自那美丽中回过神来,意识到向来猥/琐无赖又朝着欢脱吐槽风奔跑的自己一旦遇见她就变成文艺小清新范儿时,竟突然囧了。妈蛋,按照主角定律她若真是我的那谁的话,简直无法想象自己未来的死法——过度亢奋使血管爆裂而死史上第一人。

我望着仍然痴迷的老友,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正常男性看见漂亮女人的正常反应,这是正常的……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闭上眼睛,缓过神来,未来三天三夜的火车旅途并不如先前想的那般轻松,此时就是有那种预感。

头一天晚上没什么事儿,真的。只是有位不知哪个厢的哥们儿来找我上铺的美人“去玩儿”,当然手段直白了些,然后被看似柔弱的美人揍成了饼。一时,那些时常装作路过的家伙看向这一车厢我们的目光无比复杂和怜悯。呲,凡人。

午间,女孩又抽出两个小时左右,折着各色的千纸鹤。她仿佛将这件事情当做朝圣一样,每只鹤都折的很慢,很认真,素手将彩纸抚平。而且折完后很干净,不似许多人折好后就又皱又脏。

对此我的猜想与小人书不谋而合,这应该是一种术法,很可能与此行有关。

我倒是很想上前搭话,别瞎想,只是确认一些事情而已。可对方看起来不像好说话的样子,再加上火车上有群狼性蠢蠢欲动的家伙……我连和老友说会儿话的心思都没了。

我就除了发呆什么都没做,然而机会总留给有准备的人。额,这话好像不是这么用的。

她亲口告诉我名字时,事情的发生那叫一个缘来就是你的狗血。

这辆火车上的人基本是买不到直通X市的火车票,只好绕远,所以第二天中午车上就剩下我,老友和女孩三人,以及一干工作人员。

而这天晚上,不知是不是从老家那里沾了晦气,老友被鬼压床了。

当小人书跳出来提醒我时,一个人突然出手很快结束了他的痛苦……好像没有哪里不对。

借着星光的照映,我看见她伸手往老友额头轻轻一拍,原本面目狰狞、身体僵直的老友便渐渐安稳下来,酣然入睡。

正在我眯着双眼,思索要不要装睡之际,她转头,轻启朱唇:“季凤君。七缘的人。”

“嗯嗯。啊?”我有些怔忪,睁眼萌萌哒问。

我拿未来老婆保证,这模样绝不是装的!

季凤君的表情越发冰冷,但仍礼貌地说:“季节,凤凰,君子兰,取头三字。”

我面色如常,身体却不动声色地往床里面缩了缩。然后深深觉得这人说话真精简,不管是名字还是来历,我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她什么意思。我清了清喉咙,道:“你好,我叫邹苟,邹是道家老子《道德经》中‘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刍,右边加双包耳旁,苟是‘苟且之事’……不是,哦,是,那个且……我是说是那个苟。我也是七缘的,才入会几天,呵呵呵……”

我这个人吧,一紧张就犯浑,说了好半天的大致意思和对方两句话要表达的东西差不多,无非是名字的来历,而且“季凤君”是三个字。眼看对方俏脸一沉(虽然从见面起我就没见她把脸变轻过),我干笑着闭了嘴。但心中不由得窃喜,哼,自己可是这车上唯一得知美人之名的幸运儿,而在场的另一人士已然深度睡眠所以被我忽略不计。

“万物为殇皆刍狗……好名字。”

一声幽叹,把我从自己的世界惊醒,抬眼望去,季凤君已经上铺了。

“真傻。”小人书窜出,在眼前晃了晃,点点我的鼻尖。啊,在场的还有这只,竟然完全忘记了。

我说:“美色当前,不犯傻的不是圣人就是真的傻子。”

“……无耻!”

“献丑。”

拉低帽檐盖住失控的愉悦表情,才不在乎那等世俗的眼光。

次日午时,我和老友在吃饭。季凤君早就用了午餐,继续折纸鹤,而且看来一升容量的瓶快要装满了。果然是术法,也许是用作阵法吧,我想。

我和她并未因昨夜之事变得熟稔,反而跟俩没事儿人似的,出于各种考虑,默契的保持着只认识两天两夜的陌生人模样。

到了深夜,季凤君突然起床出了车厢,时长也就十来分钟,回来时表情亘古的冷漠。虽然这么说对美女不太礼貌,但我推测是大的。然而小人书表示我是如此的无聊,竟然在计算季凤君外出的时间(幸好小人书不知道我的想法),只是又出现几个鬼压床而已,所以季凤君干脆去做了个驱邪仪式。

说完原因,小人书又意味深长地鼓励了我几句,什么好好学习,天天晋级,以她的眼力观察,我的把妹之路是如此的艰辛而漫长,云云。

我摸着狼心忙称自己对人家那是一个纯纯的欣赏与思慕之情,和她想的说的龌龊不可混为一谈。小人书掀起封面猛扇了我一巴掌,说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骂完又扇了一巴掌,道:“没出息的东西%#@¥”

我这辈子从来不在嘴炮上吃亏,为了男人的尊严不能输。而且掌中宝同志骂人还带典故,是欺我高考语文89分吗?

于是一场无硝烟的骂战在精神链接上进行,持续数个小时,直至我抵挡不住睡意,才和早已哑口无言的小人书偃旗息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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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主角儿的逗比形象以深入人心……我已经完全严肃不起来?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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