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知道问了,那你算算刚才柳下壁后你呆呆站了多久,加起来大概就差不多了”慕容溪说着,二人跑到了最高的六层。
就像汉朝秭归太守说的那样,凌烟抚云,趴在走廊的木雕栏,近拂云烟,远观城楼,看着云中鸿雁飞过,上大半个秭归尽收眼底,不过此时此刻嵇逸明和慕容溪却没有闲暇爱抚山水,感慨人生。
“打扰了,在下慕容溪,途中有事耽搁,不意迟到,深感愧疚,望先生宽恕则个,下不为例”慕容溪突然推开门,嵇逸明还没反应过来,就和膏药一起站在了门口。
先生对天班学子们念完刚刚没说完的诗,拿着竹卷的手臂顺势随音落下,另一只手掸掸衣袖,淡淡说到:“坐好”。
看着坐在那里的嵇逸明,先生想起几天前太守嵇束大人说的话。
“原本我不该让他到这的,但现在那些事他必须知道,那些地方他必须要去。”
先生静静打量着脸颊红红的嵇逸明。
时间流过书卷的字里行间,不知不觉已近黄昏。
“今日到此”先生卷合竹卷。
转头对视,坐在对面的慕容溪便一脸不满地对嵇逸明说:“今天在楼下耽搁那么久,先生肯定很不高兴”
嵇逸明无奈地转过头去,却不意看到了一个美得惊人却很熟悉的身影。
“提醒过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淫贼”阮箫淡淡地说到。
又听到那两个字眼,嵇逸明愤怒地站起来:“我不是淫贼!”一瞬间,嵇逸明感觉四周突然静了,鸦雀无声,仿佛空气都凝滞了,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原本就红肿的脸更红了。
“我说过,别怪我不手下留情”双眸如水般清澈,又略带几分忧郁,阮箫的表情依旧淡然。
还没等嵇逸明反应过来,阮箫一手抓住嵇逸明的右臂,另一只手从左边绕到他脑后,就在嵇逸明的重心偏向一边时猛然踢中了他的小腿,一瞬间,阮箫的动作连成了一条优美的曲线,而失去重心的嵇逸明在空中旋转半周后狠狠地摔倒地上。
“这样你就能长点记性了”阮箫轻轻拍去手上的灰尘。
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的嵇逸明站起来,不知说什么才好。
这时嵇逸明才注意到眼前的这个人从柳荫下就是这样麻木的表情,丝毫没有变过。
“好了好了,同窗一场怎可同室操戈。就此罢了。”就在嵇逸明手足无措的时候,慕容溪便上前阻止了他们,不过他担心的不是嵇逸明真的对女人动手,而是怕等会儿嵇逸明会被打得更惨,毕竟阮箫是大将军阮孝杰的女儿,将门之后,别说是这三拳两脚,估计刀枪棍棒斧钺钩叉也是样样精通啊,反观嵇逸明虽是男儿但终归不是什么习武之人。
夕阳透过嵇府窗棱外的细雨,照映在一桌粗茶淡饭上。
嵇束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手中的竹卷,另一只手用筷子缓缓将几粒米送入口中,细细咀嚼后咽下。嵇逸明咽下嘴里的饭菜想说些什么,但话还没出口就被嵇束噎回去了。
“切忌举止张扬,多多察言观色,仔细观察书院各处。也许现在告诉你还太早,但时光逝指,你早晚都要知道。”嵇束放下碗筷,拿着书卷转身而去。
嵇逸明低下头,将手中的筷子紧紧握住,短暂的沉默:“......哦...”
嵇束走进了书房,没有说话,没有回头。
夕阳西下,夜雨中静寂空荡的嵇府就像只有嵇逸明一人。
他站起来,走到窗边,静静看着雨滴从屋檐上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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