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天玑却丝毫不以为意:“刁一斗,你又搞错了。第一,我并不在意这些人的生死;第二,如果你是指望唤心蛊能帮你扳回一城的话,恐怕这如意算盘可是打不响。”
这些话,像兜头而下的一盆冰水,让刁一斗利像受到巨大刺激般,猛地抬头,怒视着紫天玑是,连声否认道:“不可能!你说谎!”
“哈哈,别忘了,我是‘鬼医’,这普天之下,还没有我治不好的病,医不好的人!”紫天玑道。
刁一斗冷笑道:“可这不是普通的病。”
紫天玑道:“这是毒嘛。”语毕,她一转话锋,“巧了,我刚好知道这唤心蛊的解除方法,恐怕你要大失所望了。”
刁一斗根本不相信:"这根本不可能,唤心蛊没有解除的方法,蛊主若是死了,蛊奴也将死亡!"他话中的"蛊主"便是指他自己,"蛊奴"便是指中了唤心蛊的多兰。
紫天玑嘶哑如锯木般的声音里,却被志得意满的情绪浸透了,尽是对刁一斗的不屑:"我不知道你从哪里道听途说而来的,就这样自欺欺人下去吧——如果这能够让你得到一点安慰的话。"
刁一斗低吼一声,又要挥动流转着寒光的双刀,朝施施然站在面前的紫天玑劈来,可转眼间,他如同小山般高大强壮的身躯,如山崩地裂一样,轰然倒塌。刁一斗以双刀为,就像用双手一样,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中了噬魂针后的一番激斗,已经彻底消耗了他的体力,可是他还是不愿放下他手中的兵器,因为那对于他来说,就不是被迫的低头,而是自愿的投降,后者比前者可怕千倍、万倍!
白川听闻紫天玑能解除唤心蛊,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自己欠少女多兰的人情,看来是有机会报答了。思及此处,他用余光瞥了一眼,护着小缘躲在角落里的多兰,心中稍稍有些安慰。他手上的剑不能停,而老人布满像田垄沟壑的皱纹的脸上,渐渐显出了一些疲态,他看见了一个好时机出现在自己面前,于是送剑一提,一拉,一划,短剑刺伤了老人的肩膀,那条拥有一只铁掌的肩膀。血珠四溅下,老人摔倒在地上,他那木然的脸,像一尊无知无觉的朽木神像的脸,带着意义不明,味道不清的表情——白川的短剑已经架到了老人枯瘦虬曲得就像一根老化的麻绳般的脖子上。
紫天玑也洋洋得意地踱到跪地不起的刁一斗面前,道:“漠北狂刀,这下你算是真正了解,我所言非虚了吧。”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废话少说。”刁一斗说完,往地上狠狠地啐了口唾沫。
“哈哈,果然是个硬骨头。”紫天玑对宁死也不愿低头的刁一斗,流露出了几分赞赏之情,但这并不代表她就会放过他。
“小子,你还傻站着干啥?”紫天玑对站在一旁的白川道,“快点收拾了他们俩,免得再给我们添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白川的剑,离老人的咽喉仅有不到一寸,可他迟疑了半响,始终无法划开那个喉咙,相反,他收剑回鞘,吐出了惊人之语:"我们放了他们吧。"
紫天玑闻言大惊道:"你说什么?"
"我们放了他们吧。"白川继续道。
"为什么?"紫天玑的声音里,除了难以置信,还带上了隐隐的怒气,"如果今天赢的是他们,他们可是绝对不会放过我们的,你有想过吗?"
白川还是坚定他的看法:"他们原本不想伤我们性命。"
"你还真的相信他会放我们走,不做纠缠?"紫天玑道,"你要救的两个少女,都是他势在必得的目标,你真的以为他会轻易放弃?"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如果不是我有先见之明,先发制人,今天身首异处的就该是我们了!小子,以前还真没看出来,你是这么婆婆妈妈的‘好心‘。"
白川道:"我们废了他们的武功,就不要伤他们性命了。"
"不行!"紫天玑断然否决。
白川刚要说什么,一个颤抖的声音插了进来。
“刁、刁叔?”声音里充满怀疑和不可置信之色。
白川循声抬眼,那竟是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小缘,她在多兰的搀扶下吃力地支起上半身,她清澈美丽的大眼睛因吃惊而睁得很大,直勾勾地盯着半跪在地上刁一斗,声线微微战栗颤抖。
刁一斗躲避着她的眼神,面如土色,神色复杂。
难道,他们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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