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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1 / 1)

打开门寒风瞬间席卷进来,冰冷使我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迎面的风如同美影里面的情节,使得开门难关门更难。

灾变后的第一场雪,是多年不见的鹅毛而这一下就是连着几天。雪白覆盖在废墟上,就像一座座白色的山丘,使整个世界透着说不出的宁静与祥和,而翻滚的岩浆依旧散发着温暖的光,使这场大雪透着温暖的颜色。

冷冽的风如同一片无形并锋利的刀片,不停的划割着我的皮肤。就像一个无形的竖笛乐手用刀戏谑别人,只是不知会不会有生命在这戏谑的竖笛声中被收割。

日复一日的无所事事,时间漫长的让人有种停顿的错觉。一切还是和昨天一样,除了所有的事物添上一层白色,一切还和来时一样。我已经不记得这条路走过多少遍,似乎闭上双眼我也能走到最近的门前。

随着越来越熟悉这片环境和时间的流逝,我越发害怕走到房屋的末尾。每天我所能做到仅是让自己不饿让父母吃饱,我尽量让自己的消耗降到最低。而冬天的到来纵使放慢自己的步伐,让寒冷穿透我的骨髓,让雪掩埋我的膝盖,却还是加大了我的消耗。

风夹杂着雪花覆盖在衣服上并带走我的体温,身体的僵硬已经让我感觉不到空气中的寒冷。经过无数到访过的房屋,路上只留下一排覆盖着雪的浅显鞋印,伴随着继续前行雪渐渐没过我的腰际,前方的房屋也渐渐变的寥寥无几。来到了一个新户,戴着手套的手指却肿胀的无法用力捏住开锁工具。

门开的一刹那干燥夹杂着温暖瞬间向我袭来,一热一冷之间倒让我有些不适应。在有些阴暗的环境中欣赏着原来主人的品味,家具与地板上已经覆盖着一层尘土,洒进的阳光中细小的灰尘在不停飞舞,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和食物腐烂的酸臭。

随着越往里走去空气中的气味越发浓烈起来,经过楼梯附近时两只鞋印在尘土中凸显,这个发现使我拿出刀警惕起来。鞋印的形状不大看上去应该是个孩子,我蹲下来仔细的查看着鞋印的周围,而这周围除了在尘土中像是成人鞋印的浅薄痕迹再无其他。

鞋印是朝楼上去的,而越往上地板却越发干净起来,空气中也逐渐弥漫着一股越发令人作呕的恶臭。到第二层时我已经忍不住捏住鼻子了,而地板上只有墙脚还有一拳宽的尘土。

我尽量踮着脚尖使自己轻手轻脚的缓慢移动,用力的握住门把手尽量使开门时不发出任何声响,随着门缝的扩大光一点点从屋里照射出来。随着一扇扇门的打开使阴暗的走廊也逐渐明亮起来,但我的神经却越发的紧绷,说实话我并不知道自己在寻找什么,但我更害怕自己会找到什么。

这已经是最后一扇门了,我靠着墙壁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指关节的炙热和湿润的掌心使我无法全力攥紧刀柄。我尽量小心翼翼的用大口呼吸来平复自己的情绪,但早已加速的心跳却得不到丝毫的减缓,尽管身后什么也没有但我还是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空荡的走廊。

刚开了一条门缝,预想的光却没有照射出来,而是伴随着一股刺鼻的恶臭。这气味来的太过突然,使我下意识捂住口鼻瞬间松开了门把手,门在惯性中被瞬间打开而这股恶臭却愈加浓烈的扑面而来,一时间忍不住干呕起来甚至连眼睛也有些刺痛。

一只手捂住了口鼻,而另一只手下意识以刀尖朝前的方式护在了胸前。似乎维持了这个姿势许久,除了眼前的黑暗与突来的恶臭却并没有任何异常。渐渐的适应了眼前的黑暗和这股恶臭,我并没有急于拿出手电把前方照亮,而是捂住口鼻慢慢朝前摸索着。

拉开窗帘的后面却是一张贴满报纸的昏黄玻璃,来不及细想身后就传来了一阵迅速逼近却很轻的脚步声,伴随着转身的瞬间握刀的手下意识的朝前划去。从侧身到小腹的疼痛感觉来判断应该只是被划伤,而侧身到小腹的疼痛却远不及眼前的情况让我吃惊。

一个脸色苍白的清秀男孩正咬牙切齿的瞪着我,他一只手捂住伤口一只手臂伸的笔直似乎在保护什么,而伴随着他捂住锁骨处的鲜血流出,他的脸色越发惨白额头上也布满了细小汗珠。他的眼神让我心里很是愧疚不安,使我无法去查看他想要保护的是什么,也无法上前查看他的伤势。没一会他突然晕了过去却感觉刚才那段时间异常漫长,我赶紧过去查看他的伤势。

衣服后面却是皮肉外翻隐见白骨的伤口,一时震撼的大脑都处于空白状态,随着他一呼一吸之间的鲜血涌出才让我回过神来。把带的少量止血药品在他身上全用了一遍,而他只是皱着眉轻声的哼了哼,擦了下他额头上薄汗却发现有些烫的吓人,看来他的伤口需要赶紧处理。

在房子里找出了一盒针线和一瓶伏特加,用打火机把针烤了烤在雪里冷却了一下,用伏特加把针线消了下毒。

回来时发现他的额头比之前更烫了,看来一刻也不能耽误了。用伏特加冲洗了一下他的伤口,血如同淡红色的雨水冲洗着他的身体,而他只是皱着眉轻声的哼了哼却并没有醒来。

随着针线来回穿梭在他的皮肤之间,尽管之前并没有尝试过但手却没有丝毫的颤抖。随着线逐渐走到伤口的末尾,一条长并有些狰狞的缝合呈现在了眼前。希望随着时间的流逝这条伤口也能逐渐淡化在他的皮肤之中吧。

缝合完他的伤口之后,又在上面连喷带摸的涂了些药物,用纱布把缝合的伤口包裹的严严实实。出去采了桶雪,用毛巾包上雪敷在他的额头上,又烧上一小盆雪。

确定没有任何遗漏,才在充满恶臭的屋子里查看起来。而这一看我才发现恶臭的来源与这孩子刚才要保护的是什么……恶臭的来源是一名已经腐烂的妇女,这女人应该是这孩子的母亲,也许他以为他的母亲还没有死吧。

尽管我知道在这屋里这妇女可能腐烂的更厉害,但我还是没有把她出去埋起来,而是把窗户打开把男孩抱到了一层。希望这寒冷的空气可以使这女人腐烂的速度减缓一些。

把化了的雪水连带着磨碎的消炎药一并给男孩灌下,不停把雪装入变的温热的毛巾。目前我已经没有了任何办法唯有时间,把屋里能搜集到的食物搜集到一起,割出少量的食物。把雪再次装入温热的毛巾后,我背上食物出了门。

不知是否自己太过焦急,冷冽的风似乎都柔和了许多,但来时的路已被雪掩埋似乎连我都不曾经过。到家之后把带来的食物放到了桌上,嚷嚷了一句"有事今天不回来了。"不等父母回答就迅速出了门。

却不曾想这一照顾就是一天两夜,我并没有回家做任何解释,首先这不是一两句就能说清的事,其次我无法确认他是否会和我回家。等他额头不再烫时,我才放心闭上眼睡上一觉。

醒来时身边却没有了他的身影,我下意识来到了那间虽然冲淡却依旧还是有些恶臭的门前。我并没有急于开启这扇门,而是用力握住了门把手尽量小心翼翼的使门不发出任何声响。门缝被一点点扩大,光亮一点点照射而出,风从屋里朝我席卷而来。

房间的边缘已被少量的雪覆盖,他蜷缩在已经覆盖上一层薄雪的妇女身旁,风不时的夹杂着雪花飘散在房间里并融化在他的身上。

我并没有过去打扰他,直到他开始瑟瑟发抖我才把他抱出房间。烧上了一小盆雪,并把仅有的一人份米放入其中。装了杯已经融化并有些温热的雪水,拿出片消炎药递给了他。他没有其他动作也没有说什么而是直接灌下,这不禁让我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粥好后我直接递给了他,他的嘴唇白的几乎接近透明,他直愣愣的看着粥却只是喉结滑动了一下并没有开动。看他的样子实在让我不忍,把粥朝他推了一下,说出了第一句我们之间的对话:“吃吧,吃了才有力气陪着你妈。”

他的眼眶发红目光有些呆泻的看着我,他看了我许久才终于在粥还有些温的时候喝了一口,而第二口喝下后就再也没动过。

天渐渐的暗了下来,我看着他:"我要走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他看了我好一会才轻轻的摇了摇头,我点了下头:"你这大部分食物被我拿走了,给你留了一小部分夜里吃。"

他看了我一会轻点了下头,看了他好一会才起了身:"那我走了。"

他跟在我的身后一直到门口,我转过身微微弯着腰使自己尽量和他平视:"明天我还会来的。"

他看了我好一会才轻点了下头,直到我走过一栋房子,他才在瑟瑟发抖中转身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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