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国的西陲边境就位于莽山山脚下,传说围绕萧国都城龙城郡的龙、凤、虎、龟四山就是莽山余脉,而西陲边境的小村寨李庄则在靠近莽山的方向,距离莽山大约有三十余里。
这天中午,通往莽山山口的官道上迤逦走来一道人影,身着青衫,腰悬短刀,肩扛一齐眉梢棍,棍上挑着一个包袱,管道上来往的车马虽多,基本上不影响人影的前行速度,这人影正是准备去莽山的李晨。李晨辞别父母,度过上路初期的激动与新鲜感,就开始坚实的向莽山赶去,李晨也希望早点练成武功,回家和父母团聚。
李晨正在路上走着,突然听到一片嘈杂混乱之声,人声鼎沸之间偶尔还能听到物品的叫卖声。
李晨加快脚步,时间不大,转过一个小小的山坡,前面是一片极大的空地,空地上人头攒动,临时商铺东一片、西一群,场面异常热闹。李晨略一打听,这才知道,这片空地是近年来,经常出入莽山的猎人、药农以及一些商家自发组织形成的坊市,方便从莽山出来的人交换自己手里不用的物品和补充给养之用。
李晨刚一走入,就有沿途临时商铺的主人向李晨兜售商品。李晨边看边走,也觉得新奇。
“小兄弟,祖传雪花宝刀,吹毛利刃,削铁如泥,带着入莽山,绝对的是一等一的利器宝贝,才二十两白银。”一个五短身材,獐头鼠目,留着两撇老鼠胡子的小贩拦住李晨,不断的在向李晨吹嘘着怀里抱着的一把宝刀。
刚入这片自由坊市,李晨也觉得新鲜,就没拒绝,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的男子,说:“把刀拿过来看看。”说罢,李晨接过男子怀中的刀,打量了起来,乍一看去,这把刀还有几分卖相,花蟒皮的刀鞘煞是好看,刀把上镶嵌着三颗红绿宝石,也比较养眼,李晨顺手按绷簧拔出这把刀,刀一入手,李晨就是一愣,刀面泛着森森寒光,好不吓人,但是刀在手中太轻了点,李晨正要询问,就听身后有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这位小哥,莫要上当受骗,这把刀有问题,不是宝刀,只是一把普通的薄铁刀,只是在面上做了些处理罢了。”
李晨转过身来,身后是一位老者,花白头发,身上衣衫虽破旧,但也浆洗的干净,看面相约莫有六七十岁,只是满面风霜色,气色也有点衰败。在李晨打量老者的同时又听到老者对那位五短身材的男子吼道:
“侯山,你又出来骗人了,这样的刀能值二十量白银吗?这样的刀能带到莽山去用吗?这位小哥要真信以为真,把它当做一把宝刀,带着去了莽山,还不知道会遇到多大危险呢。
侯山,做人要厚道,知道不?”
“叔祖,您老又来拆我的台,这刀我收回去还不行吗。”说着,这名叫侯山的男子从李晨手里拿过钢刀,转身快速离去。
“多谢老丈指点。”李晨赶忙向老者道谢。辞别老者,李晨继续向自由坊市里面走去。
一路行来,不断有人向李晨推销武器、伤药、迷药等等不同的商品。
“小兄弟,上好的百年灵参,看一看了啊......”
“上等的金疮药、大力丸、金刚符,错过这村没这店了啊......”
“寻宝灵鼠,寻宝灵鼠,莽山探宝专用灵鼠,小哥,带一只吧,绝对超值......”期间还有人向李晨推销一种小小的灰色老鼠,说是寻宝鼠,真是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当然李晨也没相信。
......
凡此种种,不尽其数。
不知不觉间,李晨就溜达到了坊市的尽头,期间李晨也看到不少心动的东西,由于包袱里仅有五两碎银子,也就只能望而兴叹了。整个过程李晨虽然没买到任何东西,但也增长了不少见识。
“小子,将你身旁摊位的那颗灰色的果实样的东西买下。”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在李晨脑海里响起。
“谁?”李晨一个机灵,低声喝道,迅速打量着周边的人群,并未觉察的什么异常,正在疑惑间,那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
“小子,还不快将那个灰色的果实买下,错过了就没有下次了。”
“你是谁?”李晨再次低声喝问道,有快速的打量着周边的人群,依然未发现什么异常,所有的人都在忙碌自己手边的事情,仿佛没有听到那苍老的声音。
“小子,别找了,我在你头部的识海里,你看不到,其他人也看不到,我说的话也只有你能听到,赶紧将那灰色的果实的东西买下,再告诉你缘故,整个集市也就只有这颗果实最有价值,其他的都是些普通物品,没有价值。错过这颗果实,你小子的武功实力就无法快速增长了。另外,和我说话在心里默念就行了,不用出声,注意保密,否则有性命之危。”
李晨问题此言,大吃一惊,自己脑袋里居然有个人,而且还可以知道自己心里想法,这可是闻所未闻,远远超出了李晨的理解;但听到那可灰色的果实的东西能快速的增强实力,又是一喜。李晨按捺住惊喜,慢慢蹲下身去捡看着面前小摊位上的为数不多的药草,并和摊铺后面的老者砍着价格,最后用仅有的五两碎银子买了几株疗伤外敷内用的药草,末了,李晨随手拿起老者放在最角落里的灰色果实样的物品,很随意的问道:“老先生,这是什么东西。”
可能是自老者摆摊以来,只有李晨购买了药草的缘故,摊位后面的老者看起来心情很不错,笑呵呵的对李晨说道:“小兄弟,那是我采药时,在深山迷路时偶然拣到的,捡到以后没多久又找到出山的路了,就把它当做吉祥物给留下了,也没舍得扔,放在我这有年头了。这东西就是看着挺结实、挺沉的,我每次都带着,摆摊时就用它来压压摊子,防止摊位让风给刮飞起来,小兄弟要感兴趣的话,就送给你了,也不是什么珍奇物品。”
李晨谢过老者,将买来的药草和灰色果实的东西随意的塞进包袱里,用哨棒挑着包袱缓慢的走出了自由坊市,待转过一个小陡坡,李晨四下观望,见前后左右均没有人,马上加快脚步,飞一般的跑了起来。
李晨可没忘记那神秘的声音,以及说是存在于自己脑海里的人物,李晨急切的想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对自己是好事还是坏事。
李晨非一般的向前突进,大约跑出去十来里地,已经进入了莽山的最外围,见前后没人,李晨从大路官道上下来,走进一片小山林里,寻找到一个偏僻僻静的山凹,在一个隐秘的位置放下行李,盘膝坐下。然后李晨有些心惊胆战的在心里默念道:“你是谁,快出来,你是怎么到我脑海里的。”
“呵呵,小子还挺谨慎的。”一声轻笑响在李晨的脑海,“小子,你暂时还看不到我,只是因为你修为太浅,武功太低,还远远达不到能打开脑部识海的地步,至于我为什么能在你的识海,还不是你小子自己带进来的。”
“我带进来的......,我怎么不知道。”李晨疑惑的问道。
“想一想,两年前,在李庄祠堂,你在玩耍的时候,脑袋磕在了李庄祠堂的案几上,眉心的鲜血流出来,沾满了你们李庄修炼拳法残本的兽皮卷上,我就是那时候随着古兽皮卷一起进入你的脑部识海的。”
经过那苍老声音这么一简单的解说,李晨也记起了两年前祠堂发生的一幕和随后的种种事情,然后这才略微放下心来,继续恭敬的询问道:
“我摔倒苏醒后,修炼洪拳的进境远比我们李庄其他人快,也比其他人理解的透彻,总是感觉有股力量在影响着我,让我练习洪拳速度加快许多,也是您做的吧。”
“那是当然,如果不是我在你睡梦中指点你和为你改变体质,要不然以你小子的资质短短两年内哪能进步那么快,当然这其中也是你小子日益不停努力的成果。你在修炼兽皮卷上的武功,也就是你们李庄命名的洪拳,锤炼肉身的时候,你修炼的气血也被我吸收了一小部分,如若不然的话,我也不可能醒过来指点你修炼,我们也不能这么快的相见,我也不可能还有机会再见到这大千世界。当然如果我不吸收你的那部分气血的话,你还能进步的更快一些。”李晨脑海里的老者有些感慨和歉意的说道。
至此,李晨修炼洪拳过程中的种种疑惑终于解开了。
对于老者,李晨是异常的感激,对于被老者吸收走的部分气血,李晨也没在意,毕竟没有脑海里面的老者,李晨可能还在李庄和其他孩童一样苦练着洪拳的钢劲一二层呢,也不会有现在的修炼成果,终其一生也许依然会和先祖们一样老死于李庄,而老者的出现,在李晨的潜意识中给李晨带来了新的希望,带来了更为广阔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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