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一脸不敢受的模样,推辞道:“大人谬赞,我就一小商人。”
县官不语,他虎着脸,幽黑双目中似有怒火流动,刹那就要向王夫人喷去。王夫人与他对视,神态磊落,丝毫不惧。
真的受刺激了,县官大人面色狰狞,失态地挥落茶盏。茶盏滴溜溜在地毯上打转,好似无声嘲讽他的无能。
他走上去补一脚,茶盏终于碎成几瓣,他心里快意不少。他扯开伪装的假面,声音充满恶意。他道:“干娘知道吗?那些和我玩心眼的,都自谓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可最后还是跪在我面前求饶。”
接着,他语气柔和几分,道:“念着以往干娘对我的照拂,我再给干娘一次机会,交出那两人,我既往不咎。”
王夫人慢一拍露出惊讶的表情,她道:“那两人跑了,怎么会呢?”
她身边丫鬟头垂地更低,身子不由发颤,她好像听到了什么要命的事。
县官大人绷紧脸皮,一脸“孔明挥泪斩马谡”的决绝。他快速打开门,大声道:“来人,请王夫人去县衙住几天。”
一班衙役如狼似虎,推开碍眼的王同,把王夫人擒住。王夫人拼命反抗,高声喝骂,孙衙役一巴掌打下去,她便听话了。
县官临走前,警告地觑了丫鬟一眼,似带有魔力,丫鬟身形凝滞,不敢出屋。
一群人正要出府门,孔把总他们拦住了去路。兵士们下马,孔把总漫不经心坐在马上,握着马鞭舞出破空声。
县官蹙眉,他们诚心来阻道了。偏偏两人官阶相等,两府又是兵家重地,重武轻文。真要闹起来,怕是不好收场。
他想,竟然在殿下被禁足的时候来,呵,看来,有人来不及要动手了。
“孔把总,多月不见,本官甚是想念。来,我们去衙门细谈。”县官打定主意笑脸迎人,不叫人挑出错来。
孔把总居高临下看着他,眼神轻蔑。他道:“细谈免了,我公务在身。”
县官追问:“什么公务,需要本官帮忙吗?”
孔把总闻言下马,出乎意料,他竟然二话不说拿鞭子抽衙役,边抽边骂:“谁给你们的胆子碰王夫人一根毫毛,我看都皮痒了。”
上官赐,不敢辞。甭管是罚或者赏,他们只能生生忍受,还要闭紧嘴不漏出一点声响。
县官自然不会为几个衙役出头。他等到人停手,万分抱歉道:“下面人不懂事,得罪了孔把总,您就不要跟他们计较。”
孔把总把目光投在王夫人身上,县官装聋作哑,硬是惹出孔把总的火气。
“不放人吗?”孔把总用鞭子轻拍大腿,傲然的样子。
县官不让步,道:“王夫人与王捕头之死有重大关系,必须带回衙门问话。”
孔把守拉下脸,他长了一张马脸,这下更显威严。县官八风不动,仍然笑意满面。二人僵持一会,权衡利弊,最终孔把总让步。
“多谢孔把总成全。”县官道谢,带人离去。
孔把总目光不善,好似那人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王府内,一切人事井然有序。
“你就是岑溪?我娘家姓李,夫君姓蒲,官居路州知州,你称呼我蒲夫人即可。”红绸罗裙带起一抹艳丽,却又飘然离去。
那人抬头,容貌赫然是刚才呆在屋里的丫鬟。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恭敬道:“岑溪拜见蒲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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