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杏瞥了一眼房亦虎,就跟对陌生人一般,又对着林若夕说:“给黄总打电话,叫他派车来接。我就说吧,得给我安排一个助理。”
胡杏嘟嘟囔囔,不再理会房亦虎,跟林若夕互相挎着胳膊,走了。
房亦虎十分尴尬。
晚上,房亦虎跟Mark一起,还有黄小黄仨人,在电视台里看栏目组剪辑出的小样。效果不错,大家很满意。
“唉!你丈母娘还真是个极品嘞!”黄小黄打趣,拍了一把房亦虎的膝盖,“老戏骨也没她这么有范!”
“少扯淡!”
Mark也来凑热闹,说:“你知道吗?你丈母娘红了哎!而且红得不是一般狠呢!已经有两部戏在等她点头了,都是大戏哦!有了这么牛逼的丈母娘,你这个姑爷可以坐享其成了。”
越说越离谱。坐享其成?呵呵,当初成婚,胡杏包了两百块钱的红包给这对新人,就冲这点,房亦虎就是饿死也不会向丈母娘开口。
“哎!”黄小黄用胳膊肘碰了碰Mark,“这节目播出来,咱们的电视剧还不未播先火呀!对了,得让房亦虎请客,有这样的明星老妈叫他小子别哭穷……”
电话响,房亦虎一看,是家里打来的,接通,是胡杏的声音:“你回来一下,有事情跟你谈。”
不知咋地,房亦虎听着胡杏的声音就顿觉难受,那个腔调甚至比阴阳怪气地“明天要吃什么菜?”的问句还要挠心。有大事要发生,房亦虎心知不妙。
果然。
进了屋,丈母娘一家端坐在客厅。林若夕冷若冰霜地坐在沙发一角,呆望着电视。
“爸、妈,若夕……”房亦虎嚅嗫着。
胡杏瞥了女婿一眼,煞是凌厉,说:“亦虎啊,我从来不拐弯抹角,向来有话直说。”看来是深思熟虑,稳稳地掌握着语气,“当初你跟若夕的婚事,我们是不赞同也不反对,你知道原因。我们家若夕从小就是我们的宝贝,什么都依着她,我们也民主,从来不干涉她的决定,尽管你离我的标准差很多,但既然是若夕看上的,我们也不反对。”
从头捋着说啊,好嘛。房亦虎只有听的份,渐渐感觉情况比预想的还要糟糕。
胡杏接着说:“以前你好歹还能自食其力,还知道努力,可是现在你看看你,还有什么样子?”丈母娘的声音瞬间高了八度,如同在KTV里突然飙了一个高音,房亦虎震住了。
“我……我……”房亦虎不知从哪里下口接这茬,结巴起来。
胡杏继续直视前方,目中无人一般自说自话:“烂赌、泡妞、不归家、竟然连工作也丢了……”啪地拍了下桌子,“你说我们还冤枉你了?这样的男人,就是家财万贯我们也不稀罕,更何况是你这样的条件?你说说,你有什么资格去赌去嫖(piao)?”
“妈!”林若夕喊住了胡杏,哭着跑进了卧室。
房亦虎呆若木鸡。胡杏的一番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在他的头上盘旋,而林若夕的奔跑飞扬的裙角就如同闪电,他想抓却来不及反应。胡杏的话继续炸着:离婚……这个关键词充斥着房亦虎的脑袋,他晕眩地厉害,赌鬼、嫖(piao)客(ke)、失业……这些标签怎么一股脑地贴向了他?
对吗?他百口莫辩。
不对吗?事实确凿。
《让子弹飞》的悍匪老六在有口难辩的情况下用刀刺进了腹腔,挖出了一坨粉,看,明明就是一碗……
房亦虎有种冲动,拉出自己的五脏六腑。
还记得那个俄罗斯方块的梦吗?一个声音在房亦虎头上盘旋,可是,他该怎样让丈母娘信任呢?扑通,房亦虎跪在胡杏的面前,“妈,我不是你说的那样……”
“不是?哼!”胡杏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屑,“敢做不敢当,算了算了,快刀斩乱麻,否则连我都鄙视你!”
果然是当红青春偶像剧的知名演员,连时下年轻人的口语都用的顺溜,鄙视。好一个词,如同一把匕首刺入了房亦虎的胸膛。房亦虎忽地站了起来,把胡杏吓了一跳。“你要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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