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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艳照门”(2 / 2)

Mark和房亦虎之间发生了什么,是两个断背男人反目成仇吗?

这是生活版的《美国派3》,房亦虎的丈母娘让Mark给泡了?

……

小道消息满天飞,人人都在津津乐道。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小道消息存在的土壤在于,它可以满足人们捕风捉影的想象力和水落石出后先知一般的成就感。

房亦虎拨通了Mark的电话,试图挽回。毕竟他是邮件的始发者,比起既是受害人又是被动接受者的当事人Mark有着更多的知情。两个男人需要理一理,究竟这是怎么了?

“到我家来吧。”Mark在电话里无力地说。

这是Mark的家。房亦虎曾经来过无数次。在Mark投身副业搞起电视剧投资之后,这还是房亦虎第一次前来。房亦虎打量着:室内格局没变,却是多了一些时下最为流行的电子产品。更换了一组全新的沙发和床具。换了墙纸。整个室内的色彩也由淡蓝转化成了跳跃的橘红,活泼而又诡异。

Mark无力地躺在沙发上,似乎他已明白,眼前的这个曾经最好的兄弟也不过是事件中的受害者。

Mark望着房亦虎,说:“你什么也不用解释,我知道,你中了刘涵露的圈套。是她在算计报复我。”

房亦虎坐了下来,伸手从茶几上摸起一只ZIPPO。这只打火机还是三年前他送给Mark的生日礼物。

两个男人点上了香烟,房亦虎并没有开口,只是看着Mark。

Mark徐徐地说:“其实你是最大的受害者。按照M公司的规定,我不过是生活作风问题,而你在办公时间利用公司资源攻击同事,违背了公司的宗旨。按说,你是应该被开除的。而我可以继续留在公司混。”

房亦虎的手轻轻抖了一下,烟灰落在裤子上,手一抚,更是糟糕,灰白一片。

“是啊……”房亦虎终于答话,脑海里却回放起“豹纹斑”的谈话。

“你和Mark都是我们公司的优秀员工。我对你在M公司的成长很感兴趣。六年时间,从摄影助理到文案到策划总监助理再到运营总监,你的进步上层都很关注。尤其是你接手的几个CASE,效果惊动了亚太区高层,你是M公司力推的才俊。不过……今天的事情,同样惊动了高层。我已经接到了无数个上面打来的电话,处理意见是从严处理,以正视听。你明白吗?”

房亦虎抽了一口烟,继续在脑海中回放Maggie的约谈场景。

当时,房亦虎明白他此刻无需争辩,只是安静地等待一个结果。他在心里盘算的是那未及还完的房贷,还有林若夕嘟着嘴巴送来咖啡叫他起床的画面。

而此刻的房亦虎依然如同被击中要害一般,失魂落魄。

Mark拍了拍房亦虎的肩膀,表示安慰。

房亦虎依然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当时——

“斑纹斑”说:“其实,我来公司的第一天,你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你不适合你的职位。”房亦虎心头一震,那天电梯电话事件的负作用看来还是爆发了,或者说,那颗束在房亦虎心头的定时炸弹还是爆了。房亦虎反而一身轻快。“你过于关心同事的私生活……”房亦虎听出了“豹纹斑”话里咬牙切齿的意味,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他倒不后悔,只是强加在他头上的这个罪名让他很不爽,仿佛他是个小人,按照“豹纹斑”的逻辑,他活该为自己的缺点而付出代价,他在M公司的结局就是他性格的必然结果。房亦虎不爽,强硬地回驳:“我不想多说,我的失误我愿意自己承担。不过,我要告诉你,至于你外号的由来,我一点也不感兴趣,至于你的私生活有多么地斑斓,你是个S女王还是个M女仆,跟我他妈的没关系!”房亦虎甩门而去,覆水难收。“豹纹斑”呆呆地晾在那里,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惊讶、羞愤还是其它。

“我已经提交了辞呈。”房亦虎告诉Mark。

“那你有什么打算?你有家室,压力可是比我大。”Mark关心地问到。

“鳖有鳖道,蟹有蟹路,哥有的是手艺,荒年饿不死手艺人,总归有口饭吃的!”房亦虎想开个玩笑,不过却给开成了冷笑话。

一时间,气氛忽然有些尴尬。

Mark起身,在博物架上取下一个雪茄盒子,恰好两根雪茄,递给房亦虎一根,说:“古巴上好的雪茄,COHIBA。据说一根要800多人民币。”

房亦虎接过,只是挤出一丝苦笑。

世界上有两种东西可以醉人:酒和香烟。喝闷酒,没有人倾诉,连心事同酒一起闷到肚里,容易醉;而好烟愈贵,抽烟的人愈发舍不得浪费,大口吸进,小口吐出,也是容易醉的。正所谓:喝酒怕喝闷酒,抽烟怕抽好烟。

两个好兄弟坐在一起吞云吐雾,相顾无言,各有各的心事。房亦虎担心的是林若夕。她还能笑得这么灿烂吗?恍惚间,那是他们相逢的那个午后。

彼时,房亦虎还只是个摄影助理,为林若夕公司的产品在影棚里拍摄平面广告。搭出来的景是模特在欧洲街道上坐着品尝一杯咖啡,一个小伙子冒失撞翻了模特手中的杯碟,结果咖啡浇了模特一身。小伙子还是个金发碧眼,用蹩脚的中文说:“没关系,我有妙妙洗衣粉!”模特老是做不出享受咖啡的陶醉感,摄影师急,叫房亦虎过去说戏。房亦虎当时说了一大堆不着边际的话,什么咖啡香浓啦、欧洲街景美啦……连诗经里的赋、比、兴文学创作手法都搬了出来。“哥哥哎,咖啡杯是空的,我怎么有感觉呢?”模特叫屈。房亦虎忽悠道:“你想不到咖啡的味,就想象这个瓷杯漂亮,这个瓷杯是你老公送给你的定情信物,你老公开保时捷,家里三个工厂,富二代……这叫先咏他物以引出所咏之物……”房亦虎费了老鼻子劲,模特还是不通,急死。这时,一个优雅的女孩子出现,说她优雅,是因为她身上散发出的恬淡和舒适,以及与世无争。“这么着,其实,咖啡是门艺术,我给你看些照片。”说着,将自己手机里的照片调给模特看,房亦虎也凑过去,原来都是一张一张的花式咖啡照片,结果,两个女孩子聊了起来,最终,CASE一气呵成。而房亦虎也从此认识了这位女孩子,后来成为了他的太太,林若夕。

Mark也在想着他的心事:今天所有的一切,不能让刘涵露给毁了。真是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等着吧,跟我Mark斗,迎接你的将是残酷的下场。黄毛丫头,你怎么会是我Mark的对手呢?而至于那个公报私仇的“豹纹斑”,也等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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