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爱琳,任何人不会变老;在爱琳,任何人不会生病;在爱琳,任何人不会挨饿。在爱琳,才能享受美丽的风景、无尽的资源与永恒的生命。
——《茉莉安神谕》第一章第二节
夜,黑得太深沉,海面上传来的嚎叫让人从内心深处感到绝望与恐惧,埃罗翰小心翼翼摸索到门边,将村长迎了进来。
开门的瞬间,埃罗翰不经意看到遥远的夜空中浮现着猩红的光点,只看了一眼,便觉得浑身颤抖,四肢无力。
埃罗翰瘫软在地,惊呼:“村长吗?那是什么!大家还好吗?”
“呵呵,你身子骨挺不错,一般人被这嚎叫一震,非晕过去不可。放心,没事,那是我们一个特别的朋友,他来处理搁浅船只的。”村长扶起埃罗翰,带上了门,“我吩咐过村子里的大伙小心了,你还是担心自己这吧。”
他迈步走向前,夺过埃罗翰手里的孩子,仿佛这黑夜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视线。
“你要干什么!”埃罗翰警觉地跳起,抡拳向前挥去。
这时,屋子突然被耀眼的光芒笼罩,埃罗翰忙收臂挡在眼前,隐约中似乎看见光源正是孩子脖颈上挂着的物件,更离奇的是——他仿佛看见了孩子的哭声,尽管不可思议,但确实看见了哭声!
接着,光芒一点点暗淡,孩子的哭泣也渐渐止歇,那“看得到”的哭声在村长的牵引下一点点融入玄奇的玉石。
直觉告诉埃罗翰,此刻满头大汗、身形有些微颤的村长并没有恶意。孩子停止啼哭的那一刻,村长无力地坐在了地上,挥手掩去了玉石的光芒。屋外的呼啸,也逐渐停下。
夜,重回黑暗。异常的宁静,让人有些不安。
“咳,咳,这贼孩子,咳,戾气还真够重的,不过,总算是保住了。”正在埃罗翰不知所措摸索的时候,村长开口打破了沉默。
“艾伦村长,你怎么了……”
“这孩子啊,吸收了不纯净的力量,准是他那呆父亲干的。这种力量,没有足够的能力,根本驾驭不了,还会跟着负面情绪一同爆发出来。好在这孩子年纪太小,只懂得哭,脖子上挂的宝贝,还能震住这股戾气,这些杂七杂八的力量,被我封印在这宝贝里。将来某一天,让他自己去探索吧。不过,或许这辈子,他也不知道哭为何物了。”村长顿了一顿,“我的神圣力,也被消耗光了……”
“神圣力!您……”埃罗翰顿时双眼放光,申请愈发尊敬,神圣力代表着什么身份,自诩为魔法师的他再明白不过。
“好了,我知道你是个可靠的年轻人,刚才挥过来的一拳,已经证明了你的立场。你们也算是一家人,答应我,把孩子照顾好。”
“是!”
“对了,这孩子,还没名字吧。利斯塔的孩子,哼,让你一身戾气,利,戾……就叫戾吧!”想起耗尽的神圣力,村长面色有些不太自然。
“戾?好奇怪的名字。”
“奇怪什么,与众不同的人就要与众不同的名,埃罗翰,你在质疑我的智慧!”
“……没有,没有的事。”
天边的云,已然彤红,不知不觉间,夜晚即将过去。
艾伦费了好大劲才撑起身子,他严肃地看着埃罗翰:“今天的事,在他没有能力领悟力量的门槛前,千万不要让他知道太多,以免这不稳定的能量,被负面情绪挑动,冲破封印。”
艾伦喘了口气,继续道:“还有,你也别打什么歪心思,这宝贝本身就不寻常,又藏着他父亲的一缕倒影,我小心翼翼才没有惊动,我能察觉到那股子利斯塔独有的歇斯底里,谁轻举妄动了,那缕倒影会立刻引爆这宝贝的能量,一万个莫勒班也承受不起这毁天灭地的能量风暴。”
埃罗翰神色一凛,郑重地回答:“我明白了。”
艾伦脸色和悦了一些:“你的过去,你想知道的一切,在小戾子和那倒影沟通之后,一定也会有答案。”听村长这么一说,埃罗翰不禁双眼放光,这才是他最需要的。
“别愣着,扶我一下,真够累的!外面的事情也解决了。”村长唠叨着走出了魔法师之家,远处原本搁浅着英雄海贼团船只的海岸,如今只留下了空荡荡的沙滩。船上人间地狱般的惨状却还烙印在村民的心里挥之不去。
清晨的阳光洒在莫勒班的金色沙滩上,酒馆的驻场琴手莱伊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演奏欢快的歌曲,他正一脸紧张地参与关于昨晚恐怖嚎叫与消失船只的讨论。
“一定是某种海怪!”鼻子红红的酒鬼乔摇头晃脑地说着,仿佛永远没有酒醒的时刻。
渔夫阿曼点了点头:“对,很有可能,看样子是村长搞定了它!”
“老村长真是无所不能,可是他太神秘了,总喜欢一个人承担一切。”
矮小肥胖的船匠博尔塞拍了拍肚腩,胆战心惊地说:“其实……昨晚他吩咐我们不要外出,我没有遵守。那声音太恐怖了,我想逃出来,谁知道门才开了条缝,我们一家子都晕了过去。”
“你也晕了?我也是!我还当自己胆子太小,没好意思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时,莱伊情不自禁拨弄了一阵手风琴,见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他满意地停下了旋律,用他独特的声音说道:“我要为村长谱一曲歌,在漫长的岁月里,是他帮助莫勒班挺过了一次次危机,他仿佛有无尽的生命,他仿佛有无边的神通,神魔人的战争硝烟弥漫在整片天空,却单单与莫勒班擦肩而过,村长守护着我们,我们敬爱他,却永远猜不透他。”
“拉琴的小子,你这么能打听,给我们说说埃罗翰家的小家伙什么来头?”酒馆女掌柜莫伊拉一边整帽子一边问道。
“远方的来客哟,你是屠夫的儿子,还是王国的遗孤?你是神的后代,还是魔的传承?你伴随着血腥与海怪的呼啸而来,难不成海怪才是你的父亲?”莱伊哈哈一笑,气氛也轻松了许多,“我看到他有黑色的发丝,有琥珀般的眸子,还有一块玄妙的玉石,他与英雄海贼团有何干系?又为何受到老村长特别的关心?他,究竟是谁呢?”
“他叫戾,将来,会是传闻的主角。给我来瓶爽口的浊酒,再来两只沙蟹,一盘烤海龟。”埃罗翰的声音自门口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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