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婵笑道:“一点也不远,我第一次独个儿到京城,人生地不熟,又不知皇宫怎么走。好容易打听到了,皇宫门口又不让进,只好在外等着。幸亏遇到这位公公,否则不知何时见到刘姐姐。”寒烟公主道:“你这几天一定受了苦。”刘婵笑道:“幸好我出门带了几个馒头,还拿了爹娘几个铜板。”寒烟公主道:“你父母不知,一定很担心,泥鳅你去送她回去。”又对玉簪道:“去拿一百两银子给她。”玉簪答应而去。
泥鳅灵机一动,道:“主子,不如我们一起送送刘婵,一来去散散心;二来去答谢她父母。”寒烟公主道:“主意倒好,只不知皇兄是否同意?”泥鳅笑道:“主子只说去牡丹府,又有谁知道。机不可失啊!”寒烟公主想了想,道:“也好,姐妹们一定会高兴得很。”
刘婵又吃起点心,寒烟公主笑道:“不如刘姐姐送你回家。”刘婵笑道:“好极了。”红玉把地上的小蚱蜢重新拾回布袋,寒烟公主道:“姐姐想把一些小蚱蜢送给朋友,不知你介不介意?”刘婵笑道:“既然是姐姐的东西,姐姐爱送谁就送给谁。”
寒烟公主带着刘婵坐上轿子,直奔牡丹府。下了轿,紫芸笑道:“姐姐今日怎么有如此雅兴带个小姑娘来玩呀?”寒烟公主微笑道:“她是来送小蚱蜢的。”就简单述说了与她相遇之事。紫芸拿着小蚱蜢道:“编得真好,喂,刘婵,能不能教姐姐编啊?”刘婵乍见这么多的青年女子,也很欢喜,遂笑道:“很容易,我一教你就会。”众人见她机灵可爱,越发喜爱。
寒烟公主道:“我想送她回家,不如大家一起去吧!”紫芸笑道:“太好了,每天不是在这府上,就是在长安街,还没出过城呢!闷也闷死了,姐姐的主意真是太好了。我举双手赞成。”香雪公主笑道:“说到出城完,这儿最兴头的就是紫芸了。”紫芸撅起小嘴道:“难道你不想吗?”寒烟公主道:“泥鳅,你去雇一辆大马车。”紫芸道:“越大越好。”
大马车已准备好,果然很大,足足可坐十来人,六匹马拉着。香雪公主道:“我不坐车,我骑马。”紫芸笑道:“就是舍不得你的汗血宝马。”香雪公主道:“那是当然。”寒烟公主道:“香雪,不如坐上车,大家一起高兴些,由泥鳅骑马。”香雪公主道:“既然姐姐这么说,小妹无不遵命。”
众人坐定,车夫问道:“去哪?”泥鳅摸了摸脑袋,道:“我去问问。”忙上车探头道:“刘婵,你住哪?”刘婵道:“我住在白河村。”泥鳅下车对那车夫道:“你知道白河村吗?”车夫道:“晓得。”挥鞭一下,六匹马拉着车向前跑,泥鳅骑马紧随其后。
出了城,车内众人兴高采烈。一路摇摇晃晃地到了白河村村口。众人下了马车,泥鳅嘱咐马夫道:“你在此等候,回来一发算你的车钱。”马夫道:“好的。”刘婵一回到村口,领着众人走,道:“前面就是我家。”众人许久未在野外逛,今日格外兴奋,外面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村里的人陡然见到这么多衣饰鲜明,花容月貌的女子,疑是仙女下凡,竟纷纷遥拜。
到了刘婵的家门口,刘婵冲着里面喊道:“爹,娘!”木门“吱”的一响,从里面走出一个中年妇女,见到刘婵,大声道:“你死到哪去了,害得我们找了几天,真是急死人了。”说着,不禁眼圈微微一红。刘婵笑道:“我去拜望了刘姐姐。”那中年妇女道:“胡说,哪个刘姐姐?”刘婵向身后的寒烟公主一指,道:“就是她。”
那中年妇女一瞧,马上认出来,慌忙下跪道:“不知公主降临,还望恕罪。”寒烟公主扶起她道:“刘大娘,一向可好?”那中年妇女道:“好,好!托公主洪福。”忙回头大声道:“老头子,快来拜见救命恩人。”里面应声走出一个中年汉子,那中年妇女一把拉过中年汉子道:“这就是赠我们医药费的公主啊!”那中年汉子闻言,和中年妇女又重新下拜道:“公主在上,请受小人一拜。感谢公主的大恩大德。”泥鳅上前扶起那中年汉子道:“不必拘礼。”那中年汉子道:“请公主进屋,只是简陋些。”寒烟公主笑道:“哪里。”
众人进了屋子,果然很简陋。那中年妇女道:“亵渎了公主及众位姑娘了。”紫芸笑道:“这是哪儿的话,这才是修道之人住的屋。”香雪公主笑道:“可惜你这修道之人有点特别。”紫芸道:“我有什么特别?你倒说说看。”香雪公主笑道:“住的要最大的,吃的要最好的,穿的要最美的,玩的要最新鲜的,你们说特不特别?”众人哄然一笑,紫芸嗔道:“就你贫嘴,不撕掉你的嘴巴,我就是王八。”
说着,过来要来捏香雪公主,香雪公主笑得满屋子走,一会儿藏在芙蓉仙子身后,一会儿又躲在玉簪背后,紫芸几次扑空。芙蓉仙子一把抱住紫芸道:“不要闹了,你就饶了她那张口没遮拦的嘴吧!香雪,快道歉。”香雪眉毛一挑,道:“我没错,我只是实话实说,道什么歉?”说完,还做个鬼脸,惹得众人又是一笑。
寒烟公主任由她们嘻嘻哈哈,对那对刘氏夫妇道:“很感谢你女儿来看望我,这是一点心意,还望收下。”泥鳅早已把一百两的银子放于桌上。那刘氏夫妇哪见过这么多的银子,又惊又喜,慌忙下跪道:“上次多亏公主,才救了草民一条性命。今日又赠这么多银子,草民怎么承受得住?”泥鳅笑道:“这是公主赏赐的,务必收下。”那中年汉子不敢再推托,道:“那草民谢公主大恩。”寒烟公主道:“快扶起。”泥鳅和红玉含笑扶起刘氏夫妇。
公主降临白河村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整村的人都已知道,都纷纷来瞧瞧皇宫中的公主到底是什么模样。差点没把刘氏夫妇的门给挤破。寒烟公主只得出了屋子,在空地上接见村民。那些村民一见之下,纳头便叩拜,寒烟公主大声道:“大家不必如此拘礼。”那些村民道:“公主来了,是咱们村的福气呀!理应受咱们三拜。”
拜了三拜后,村民们欢天喜地都盛情邀请寒烟公主到自家坐坐。泥鳅悄声道:“主子,不如我们回城,免得这些村民聒噪。”香雪公主也凑过来道:“姐姐,我看村民都很好客,我们这么多人,难道叫他们破费不成,不如回城吃中饭。”紫芸也道:“对,对!这穷乡僻壤有什么好吃可口的饭菜?不如走吧!”寒烟公主自忖:本来是来救济他们,如留下吃中饭,岂不让他们白白花掉银子,反倒不好。寒烟公主向泥鳅使眼色,泥鳅会意,清了清嗓子,尖声叫道:“公主起驾回宫。”
那些村民怎么会轻易放掉寒烟公主等人,刘氏夫妇道:“公主既然来了,好歹吃了中饭走吧。虽然我们穷,可还是会尽全力招待公主您的。”泥鳅笑道:“诸位的好意,公主心领了,不过皇宫有皇宫的规矩,违反了,公主可要受罚的。我看大家也不忍心看到公主受罚吧?”村民一听寒烟公主回晚了要受罚,慌忙道:“既然宫中规矩破不得,草民们只好不留公主了。不知公主何时能再来?”泥鳅道:“皇宫安排下来,公主一定会来看望大家的。”
寒烟公主等人到了村口,寒烟公主正准备上马车,刘婵走来,道:“刘姐姐,我可以再到皇宫看望你吗?”寒烟公主弯腰点了点刘婵的小鼻子,笑道:“可以啊!”从身上摘下一个玉佩,道:“你拿着这个玉佩,说找寒烟公主,就没有人会拦你的。”刘婵接过玉佩道:“那好极。”寒烟公主笑道:“那以后再见了。”说着,上了马车,缓缓离去。
紫芸坐在车中,笑道:“想不到一个小小的白河村,村民还蛮热情的。”香雪公主笑道:“那是姐姐身份高贵,普通人难道会有如此待遇?”紫芸道:“那些村民还蛮纯朴,三言两语就把他们蒙了。”香雪公主笑道:“还不是你这个小馋猫嫌他们准备不出好食物,否则我们会走吗?”紫芸道:“你不也是赞同走吗?这岂不是连自己也一起说了。”香雪公主笑道:“我可是为村民着想,你们想想要是被我们紫芸大小姐这一折腾,恐怕他们十年都没米下锅。”众人不禁莞尔一笑。
紫芸伸手就要与香雪公主扭打。这时,马车突然一停,香雪公主趁机跳下马车,本来想问为何要停车,只见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不知何时起了大雾。紫芸道:“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追到你。”一跃也下了车,惊叫道:“怎么起了这么大的雾?喂,香雪。”
车上的人都下了马车,众人迷惑不解。紫芸道:“会不会是妖怪作祟?”冷如霜道:“我去打探一下。”寒烟公主道:“你要小心。”香雪公主道:“我陪你去。”紫芸道:“你想溜?没那么容易,乖乖留下来,让我教训一番。”冷如霜道:“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人多了反而不方便。”说着,身子一纵,消失在大雾之中。
寒烟公主道:“芙蓉,你是仙女,这大雾来得蹊跷,你看是怎么一回事?”芙蓉仙子道:“要论我,也可作法起一阵雾,但这雾如此之大,是我办不到的。就算是仙界的高手,恐怕也不能够。”紫芸道:“那岂不是起这大雾之人是高手中的高手。”芙蓉仙子道:“按理说下界应没有这么厉害的高手。”香雪公主道:“会不会是魔界的?”紫芸笑道:“哪来的魔界?已经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
不久,冷如霜回来,道:“到处是雾茫茫,不知有多大范围。”紫芸道:“不如我在天上俯瞰一下,这大雾究竟有多大。”芙蓉仙子道:“我同你一起去。”紫芸道:“我忘了你是仙女嘛,能飞那好。”紫芸吹了一口口哨,只听鹤啸之声。紫芸骑鹤一飞冲天,芙蓉仙子身穿云霓裳,轻如燕,徐徐升空。香雪公主道:“真羡慕她们,能在天空自由翱翔。”寒烟公主笑道:“你有一匹疾如风,快如电的汗血宝马,自由驰骋在大地上,那才叫人羡慕。”香雪公主笑道:“那是拜姐姐所赐啊!”寒烟公主笑道:“也是你福气逼人,才得如此良驹。”两姐妹互相调侃。
紫芸和芙蓉仙子已下来。紫芸吐了吐舌头,道:“好广阔的雾,整个长安城四周方圆千里之地,被浓雾弥漫,只是奇怪的是长安城并无大雾。”芙蓉仙子道:“如果这是施法出的雾,那这人武功深不可测,可怕呀!”大雾非但没有退去,还愈来愈大。车夫道:“诸位只能等雾散才能走。”紫芸道:“真气死人,偏偏这时起了大雾。”
香雪公主长叹一声:“唉!午饭又没着落,不知吃什么好呀!”紫芸一拍大腿,道:“有东西吃。”香雪公主问道:“在哪?”紫芸道:“今早姐姐送来的点心,没吃完的我全部带来了,我拿下来,大家吃。”说着上了车,从车上取下一个包裹,打开来,果然是御用极品点心。登时香气扑鼻而来。
那车夫也道:“好香啊!”紫芸拿了一块,道:“给你的,吃饱了,早点送我们回城。”那车夫眉开眼笑道:“谢谢姑娘。”泥鳅笑道:“这些点心怎够用?奴才想主子和姑娘们在野外肯定吃不惯粗茶淡饭,奴才就预备了一大盒的糕点。”紫芸道:“快拿出来。”泥鳅从马鞍取下包裹,打开来是一个大锦盒,打开盒盖,果然有各式各样的糕点。
紫芸欣喜若狂道:“我怕我吃不饱,现在不用担心了。”香雪公主笑道:“你怎么会吃不饱?大可骑鹤去城里饱餐一顿。”紫芸塞了一块糕,道:“我怎么舍了大家去独自享用呢!”由于嘴里嚼着东西,说话含糊不清,众人不知她在说什么。香雪公主道:“你说清楚点。”紫芸吞下嘴里的糕点,扯着嗓子道:“我怎么会舍了大家去独自享用,听清楚了没?”众人又大笑。
又过了几个时辰,雾渐渐散去。车夫道:“可以走了。”香雪公主道:“泥鳅,你上马车,我骑马。”紫芸道:“就是舍不得你的宝马。”香雪公主伸了伸舌头,道:“你管得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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