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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话 老家伙,等着那边见吧(1 / 1)

津黎市中心一个高等社区的50多平公寓里,木制的仿古式挂钟在自顾自地运转着,窗台上茂盛的花草将上午浅金色的阳光分割成不规则的光影,打在客厅简朴的电视墙上、深褐色的皮质沙发上、米色木纹拼接地板上,还有地上散落的药丸。

苍老的手无力地挣扎着,遍布皱纹和青色血脉的手背颤抖着,关节粗大指甲泛黄的手指被光影分割,努力的够着前面的救心丸。

经历过风雨的年迈灵魂徘徊在鬼门关外,家里的防盗门却有钥匙开锁的响动。

“Ohshit!”开门进来的女子扔下手里的保健品,暗骂一句便冲上去扶起地上奄奄一息的老人,抓起地上散落的药丸塞进他的嘴里,将桌上的凉白开喂给他喝,紧接着扶他走进卧室。

“老家伙,说过多少遍,要把救心丸随身带着。”那女子身着黑白主色的A字修身裙,外搭黑纱小褂,亮黑鱼嘴高跟,如此**风格的不是别人,正是墨BOSS。

“嘿...嘿......”那老头勉强睁开安,转过头冲她抱歉的笑了笑,“这不是换了件衣服,药落在那件兜里了啊。”

“下次记性好点!要不是我这个时候来看你你说不定就挂了呢。”墨BOSS埋怨道,不过当她看到老头勾起微笑,将眼睛闭上笑着轻轻摇头,一丝不好的预感掠过心头,“不是吧,你真的不行了?!”

“唉......我也是已经活的够久了,”老家伙姓席,名制华,是30年代出生的参加过国家各大战争的老兵,“经历过那么多,也是该好好歇歇了。”

墨BOSS不知该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凝视着那张她看了40多年的脸。

气氛愈加沉重,席制华睁开眼,用已经浑浊的眼睛看着依旧貌美的女子,“我的人生已经无悔了,”垂下眼帘淡淡的一笑,“我想起了当年在夕阳下的奔跑......”

“你万万没想到看多了吧老家伙!!”好吧,沉重的气氛被打破了,墨BOSS哭笑不得,“你走了,席珞那孩子又该怎么办?”

“让她跟着你吧,这样她的生活会很不错。”

“可你当年可是极力反对,我的工作可是极其危险啊!”当年你还是哭着打滚不让小席珞跟我学技能的啊。

“当年,你没有能力保护好她,”一针见血,“可是现在,她的处境也愈加危险,你也能保护她了......咳咳!”

墨boss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她再次听到席制华猛烈地咳嗽,放在床边的手被那苍老却依旧有力的大手抓住了,可是,明明应该有的力量,却不见了。

“我......真的要离开你们了。”

“谢谢,谢谢你当年在战场救我回来......谢谢你养我到大,虽然我从来都把你当老朋友来对待,可是......真的想叫你一声......爸爸啊!”泪水已然夺眶而出,低下头天真地想忍住那炙热的泪水。

看着明明已经成熟的她此时却流露出从未表现过的脆弱,席制华用尽最后的力气挣扎地抬起上身,亲吻了她的额头,然后无力地倒下,头陷入软弱的枕头,握着的手落在床边。

墨boss一愣,久久的一愣,扑在床上大喊着:“爸!!”

我说我是分割线你信么——————————

墙上的挂钟依旧麻木不仁地摆动着,滴答,滴答,透过玻璃窗的光影也缩到了墙角,花朵依旧鲜艳,草叶依旧鲜嫩,只是土壤中有微小的生物趴在干萎的落红上。

坐在床边的墨boss控制着抽泣,用手背擦干了泪痕,“老家伙,等着那边再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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