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见你在为斩妖除魔,维护正道而努力,我深感欣慰啊!”天心道人又说:“既然有优秀的后生,那我作为老前辈,自然要提拔提拔。”
“我能帮你一下,只是我的灵魂离不开这里,小友,能暂将身体借给我吗?”
夏柳却是惊讶:‘灵魂空间?其中有个老人?自称天心道人?这……是我撞大运了?又或是……他在骗我?’
“听”到天心道人要借用自己的肉*身,心态变化的夏柳更加戒备,他恭敬道:“前辈,晚生仅仅一介凡人,所做的事,自然担不上‘除魔卫道’的大名。”
“再说,这药师已经是强弩之末,也不劳前辈大驾。”夏柳缓了缓:“就不劳烦前辈了。”
“哪里哪里,维护正义,人人可为!何须顾及身份?再者,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就让我帮你一帮吧!”
“哈哈,前辈真是卫道心切!”夏柳笑道,心中却在思量:‘有鬼!’
那身影顿了顿,叹了口气:“唉……实不相瞒,我在这空间中憋了太久,想出去透透气。整年整月面对着漆黑一片,但凡有心者都会无聊的。”
“小友,就通融一下吧!”那身影终于说出了“实话”。
“……前辈,容我思量!”夏柳没有轻信。
‘去你娘的,你的心思都被我知晓,还想瞒我?要不是我不想动粗,你还能活到现在?’这话,天心道人只在心中想想,毕竟,这青年是他夺得肉身的唯一出路了。
“小友,既然如此,那我就放你回去了。”天心道人终于松口了。
夏柳也松了一口气。
又一失神,夏柳并没有消失,而是变作了一颗珠子,一颗黑白参半的珠子,落在了天心道人手中。
“都已经有一半是恶了。”他用可惜的眼神看着那珠子:“偏偏有了同情心。”
“还要我出手,嘁。”
“刚刚我说的话……”天心没有急着用夏柳的肉*身去追药师:“倒真好笑……”
“什么除魔卫道?我就是魔啊?”
“什么‘天心’道人?明明是‘魔心’好吗?”
“还提携后辈?哈,有人提携后辈会夺他肉身?”
“灵魂空间?我真会编,这里,可是‘奇点’啊,我心魔的魔种空间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连笑着,那身影消失了,只留下那黑白珠子,在那空间中,悬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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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外界,“夏柳”或者说“心魔”,还维持着奔跑的姿势,时间没有丝毫流逝。
毫不费力地续住了去势,像夏柳本人一样,继续甚至加速在楼梯间奔跑着。就夏柳的身体在瞬间换了主人来说,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夏柳家住五楼,到楼下并不用费多久时间,对夏柳来说是的,但对药师来说就不是了。
大象是不会在意一只小蚂蚁的撕咬的,但蝴蝶会在意,甚至是畏惧,原因是什么?实力!
现在的药师,已经如蝴蝶般脆弱,却还保持着大象的视野,以大象自居,纵使有了自知,还要欺瞒,这就是她的错!致命的错!
没有灵力,她就是个普通的小女孩,还是个身受重伤的小女孩,轻易会被在她眼中有如蚂蚁的凡人,杀死。
药师此刻心中惊极,怒极,恐极,悲极。
惊!仆从对自己下毒!
怒!身处绝境,身边还有人落井下石!
恐!能力不比常人,又受了伤,后面再有人追杀,恐怕自己真的要死了。
悲!灭族之仇,不能报了!恨意满盈,无果而终!死在小小凡人手中。
药师突然想:‘也许,自己在刺杀源帝失败后,不该逃的。’
‘死在仇人手里,见到父母的机会就多一些了吧?’
‘就算不能,也算为报仇而死了,心里好受一些。’
‘好过像现在这样,日夜忍着寒苦、痛楚,生不如死,还被凡人追杀。’
‘逃不掉的,看看周围这些凡人的眼神!何其丑恶!’
‘你是逃不掉的,只要有人,只要你存在于社会之中,在他的统治范围中……
‘不,也许,就是出去,也会被抓回来?’
“呵。”她笑了,让路人齐齐惊艳得呆住了。
‘怎么可能会把我活捉?不受尽侮辱,就算不错了,还是痛快的死,来得干脆。’
‘反正身后那仆从想杀我,就给他一个机会吧。’
药师不再在意生死,但并非求死,这就是她绝境中的心态,决战的心态。
‘九死一生,但我一定要杀了那逆仆!’
‘快,趁着药力被抗性体质压制,还没上来。’
药师转身,赤着脚,裸着身,披着毯子,没有一件武器,就这样,如同寻死般,转身,返回!
藏着匕首的男子,空有战意的女孩;
投毒弑主的逆仆,落魄无助的主人;
道德一边的心魔,邪恶一方的仙人。
有点,好玩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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