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
如露亦如电,无法亦有法。
浓浓的夜色笼罩着整座城市,朱光辉转过身去踩灭地上的烟头迅疾的回到车上。
随之而出的一声大笑,瞬间的让其回到了现实。纵然真的是陈梦回到了现实之中,而此时此刻的自己能有那份勇气放弃现在拥有的所有去和陈梦一起追寻那个业已逝去的理想王国?
不会!断然是不会了。那么自己对刚才明媚如斯的女子的过多遐想与眷恋是不是显得十分可笑与幼稚。
“雪花儿”的出现,或许就是远在天堂的陈梦给与自己的一个暗示,逝去的终究变成过去与回忆,一切的一切还需立足现实往前出发。那个美丽的曾经,就让它悄无声息的深埋在心底,不要时不时的蹦跳出来勾起无望的幻想与怅惘的回忆,生在这个凶顽的世界里面,唯有不断的前行,方能见到如始初心。
电话铃声不期而至,只听见那边汤渝含糊不清的言辞:
“辉,你现在在哪里?”
“快到十六铺了,你别动,我来接你!”
朱光辉一边讲着电话,一边迅疾的启动了汽车。
朱光辉在喧闹的酒吧里面找到汤渝的时候,她已经是酩酊大醉的疯狂和周边的几名男男女女跳起了热舞,不时的做出不堪的动作。周围的人见到突然出现的陌生人,稍微的收敛了一些。
朱光辉快速走到汤渝的跟前,拉着汤渝的双手就准备往外面走去。
“走,我送你回家!”
“我不要回家,我还要喝酒……来,你陪我!”汤渝显然已经不很清醒了。
“再喝下去,你会出事的,听话,汤渝。”
“人家不开心,就想好好的醉一场。”汤渝突然的有点呕吐物止不住的喷到了朱光辉的衣服上面。
“不好意思,辉。我……”汤渝接着又要来了。
“走吧,下次我陪你喝。”
周围的几个人准备上前拉住汤渝,却被朱光辉的一个凶狠的颜色逼退了回去。
朱光辉扶着踉踉跄跄的汤渝走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把她报到车上。然而,依旧能够听到不绝于耳的汤渝叫喊着“我没醉,我还要喝。”
是啊,哪个醉酒的会说自己喝多了;哪个罪犯会说自己犯罪了呢?
汽车沿着龙阳路往东到达花木路,然后沿着芳甸路向北过了一个红路灯,很快的到达世纪公园的御翠园。
朱光辉打开车门,轻轻的拍了一下汤渝的肩膀叫醒了小憩之中的汤渝。
“到了,汤渝!”
“是吗,谢谢你。”汤渝左手用力的支撑起自己,右脚抬起缓缓的先落地。
“来,我扶你回家。”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汤渝变得稍微的清醒了许多。
“谢谢你。”
朱光辉搀扶着走路不稳的汤渝,左晃右晃的来到了门前。
“进来一起坐坐?”
“不用了,刚才明泽打电话来问我什么时候回家?”
“都到门口了,不进去太不给面子了吧!”
朱光辉没有再说什么,右手接过汤渝的钥匙。
“要喝点什么吗?辉。”
“不用了。坐下就走。”
“今晚真的很谢谢你。”
“对了,一个人,住这么大房子?”
“是啊,吕总看得起,你懂的!”汤渝说的时候故意的举起了玻璃杯里面的橙汁,没让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朱光辉由于惦记着吕明泽,不时的瞅了瞅左手腕上的手表。汤渝也注意到了。
“这么急着走?”
“明泽会胡思乱想的。”
“那你面对这么一喝醉的大美女就不会胡思乱想?”汤渝明显充满挑逗的意味。
朱光辉望着汤渝,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不过,真的要好好谢谢你。”
“你已经说过了。”
“知道今晚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吗?”
朱光辉伸开双手显示出一无所知的表情。
“吕总说从明天起我就不要去上班了。”汤渝说的很平静,大概酒劲已经退去了不少。
“哦,原来如此,那也不用这样糟蹋自己啊!”
“即使好好的活着,又有谁会关心,WHOCAARE?”汤渝突然的激动了起来。
“家人和朋友,当然还有我们啊!”
“家人朋友,辉,说这个不怕你笑话,我一个CQ万州山里面出来的女孩子能够怎样?”
朱光辉不时的看着手表,心理面却十分清楚还要耽搁一段时间。只见汤渝自己缓缓的从包包里面抽出一支SEVENMILD,朱光辉从口袋里面掏出火机将其点上。
“谢谢!”
“不客气!”
“作为村里人的骄傲出来的,这个样子怎么去面对他们?”
“汤渝,你现在的条件和高度是千千万万的人所达不到的。”
“你是说做当官的有钱人的公共情*妇?”汤渝用力的摁灭烟蒂。
朱光辉不知道在怎么去安慰她,他只是觉得每个光鲜的背后不是沧桑就是肮脏,而自己也只是这俗世里面的一颗尘埃。
“这些老男人就是贱!”汤渝越想越气,又拿出一支烟来。
“这个事情,我不知道怎么去说才好。或许这才是规则。”
“规则,那也没有这样渣的人吧?说好的来陪我呢?”“需要你的时候,视之如珍珠;不需要你的时候,弃之如敝屐!难道我就是你们臭男人眼中那样的女人?”
“叶市长那种人本来就不是可靠的人。”朱光辉补充道。
“我不只是说他,还有……”汤渝像突然意识到什么一样欲言又止。
电话铃声突然的响起,朱光辉示意着不要做声。
“喂,明泽,我快回来了。”
“不用着急,辉,BABY刚才又踢了我几下,所以我给你打电话,你开车注意安全。”
“好的,明泽。你乖乖的,早点休息!”
“恩,乖!”
刚刚挂完电话,汤渝劈头的来了一句。
“你们男人就是谎话精,明明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还编织各种理由搪塞……”
“那也是爱对方,才愿意花心思去编故事。”
“呵呵!”两个人突然默契的笑了出来。
“辉,你知道吗,其实,其实今天是我生日?”
“生日?”
“26岁生日!”汤渝说的很肯定。
“HAPPYBirthyDay!”
“Thankyou!”
“那应该高兴才对啊?来,我带你再去喝点东西。”
“不用了,很晚了,再晚回去你老婆会胡思乱想的。”汤渝缓缓的起身站了起来,大概是觉得耽搁太久了。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打电话给你吗?”
“这个还真猜不到,大家同事吗,很正常。”
“其实……”
“其实什么?”
“我在公司有8个多月了,你一直对我挺好,从接触叶选康到现在。另外,你身上文化人的气质不一样,和一个朋友很像。”
“不会是你的EX-friend吧?”
“哈哈,那都是过去了的事了。现在他已经结婚了。”
“汤渝,开心的活着,比什么都好。”
“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个?”
“看到现在的你,我想到了刚到上*海时迷茫的自己!”
“其实我是在骗你,今晚我是在和一个人斗气,所以……”汤渝走到朱光辉的跟前,眼神充满了诱*惑。
“没事,生日快乐!”说着的时候,朱光辉迅疾的往后退了两步。
汤渝迅疾的尴尬的笑了出来。
“胆小鬼,我是逗你玩的!”
“我走了!”朱光辉尴尬的快速拉开了大门。
朱光辉赶紧的启动了汽车,远光灯开启的瞬间,小车迅疾的往出口的方向行驶,他的心理面还有些不知所措。然而,不知是不是自己多虑了,自己一路上总觉得似乎在御翠园不远处的车库隐隐约约的看到了熟悉的车牌,至于是公司哪个领导或是熟悉的哪个朋友的就是想不起来。
半年多之后,当公司的谣言纷纷传起的时候,朱光辉才下意识的知道了这是怎么回事。
是的,那辆车就是吕天林的。那个晚上,他耐心的看着汤渝家里的灯亮了一个多小时才看见朱光辉慌张的走了出来。
叶选康在五洲大道与申江路为秦刚找了个比较好的项目,经过秦刚聪敏的运作,很快的得以顺利的实施。
张昌盛看着自己的未来女婿盛有出息,自然的更加愿意为其不断的奔走。在自己那个圈子里面的,不断的向前辈和重要人员引荐着秦刚。秦刚是个聪慧的人,不惜一切的抓住机会去结交那些于自己有用的权贵,每每带着智慧型的张婧游刃有余的现身在那种社交场合都为自己加分不少。
秦刚一直默默的念叨着:张婧是个旺夫的女人。为此,在征询了远在青岛的老妈的意见之后,秦刚又和张婧商量着结婚的日子。
张婧说自己是在九月九的时候出生的,9也是自己的幸运数字,因此婚礼最终的被敲定在今年的重阳节。
世豪建筑公司与天胜建筑由于近几年的不断恶化的竞争关系,在这个不景气的时节里面逐步的变得有些对立。尽管朱光辉与秦刚私人的关系还是很铁,然而两个公司的掌门人很明确的在大会上面明令的禁止了公司层面上许多不必要的来往。
混迹于商场,其实谁都清楚,商业秘密也是公司核心重要的东西。然而,世豪建筑接连两次在大项目运作之中正面的败给竞争对手天胜自然的让许多人产生了某些情绪。另外,加剧两家公司关系恶化的是《城市晚报》上面采访吕天林的文章,吕天林在其缔造的商业帝国版图上面轰轰烈烈的成绩自然的助长了其庞大的野心与蛮横骄纵,虽然没有点名道姓的攻击世豪,但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那种针对世豪的中伤和无情的嘲讽。
秦刚有意无意的有些疏远了曾经的朋友,像陆羽,他也是在陆羽出院后的某个礼拜天下午和兴起的张婧过去探望了一回。
朱光辉由于工作与忙着照顾快要生产的吕明泽,忙的甚是不可开交。放在祝磊那里一起投资的资金也没有空闲去打理,不过还好的是,祝磊是个信得过的人,那些有名有目的单据还是十分清晰的。两个人的资产也在祝磊的独具慧眼作用之下,滚雪球般的涨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数字。
这天闲暇的时候,望着神色匆匆的陈洋穿梭在办公室的时候,祝磊特意的叫住了他。陈洋赶紧的挂了正在接听中的电话,跟着祝磊走到了办公室里面。
“陈经理,我们好久没聊聊了啊?”
“祝总,你好!”
“最近怎么样?”祝磊一边从茶叶罐里面拿出茶叶,一边烧着茶水。
“浦西雅格塑料、卓越科技、志创智能公司目前已经谈的差不多了,三个月内20个点的利率,不过其借款金额有点大?”陈洋露出一丝难色。
“大概多少?”
“雅格说是1000万,但是我只想给其做到600万;卓越要求是500万,但是我去考察过期公司,很有潜力,这个可以全额;志创智能想要2000万,虽然是个比较有实力的高科技环保智能公司,可是科技股的概念并非很多人重视,1000万做下来都有点冒险……”
“这几个项目如果一起上报到我这里,估计全批下来会有难度的。”祝磊将茶汤从滤漏倒了出来,然后用公道杯斟茶。
陈洋在茶桌上轻轻的敲了两下。
“这个我也思考了一下。不过,我觉得风险相对不是很大。”
“我这边还是全力支持你的,雅格这个在其行业好像一直不行,回款的风险有点大,其他的应该没什么问题。”
“恩,谢谢领导提醒。”
“来来来,喝茶啊,咋们这是闲聊,公事就到这里。”祝磊给陈洋递过去一支烟。
“最近没有炒股或者交往什么的?”
“股票炒的少,女人这方面你是知道的。”
“听说你是沃顿商学院的硕士生,自然的对股票期指那玩意儿在行!”
“这个不敢夸海口。AH股没有准则。”
“你们这些喝过洋墨水的,回到这个国家就只知道什么民主自由啊,其实在哪里都一样!”
“还是有区别。比如在美利坚谈民主与自由,就真的谈的是这个;然而回到这里,就会莫名其妙的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搞出一个所谓的“相对民主相对自由”,其实这些都是在有意识的偷换概念。”陈洋并没有与祝磊进行过多的眼神交流。
“国情不一样嘛!”
“作为自由人的基本权利在任何时代都是一样的,当权者不应该有种粉饰性的托辞玩弄文字游戏欺骗人们,不要动不动的就搞什么“特色”,动不动就整什么“摸着石头”,你可以不许诺,但是,你不应该欺骗!”
“没办法,人口太多。”
“是呀,这就是最大的借口。”
两个人小酌了一口。
“对了,小陈,有没想过自己开公司啊?”
这句突如其来的问题瞬间的使得刚喝完茶的陈洋无意识的又端起了空杯。
“公司现在对我还不错!暂时还没考虑……”
祝磊特意的留意了一下陈洋的反应。他是怀疑过陈洋的企图,因为一个海归的挂着名气学位的人才甘愿屈居人下,正常情况一定是有所图的;更何况,从刚才所谓的民主自由的谈论中,接受过西方泛自由熏染的人更加的不可能没有破绽;然而,这一年多的工作表现业绩来看,陈洋就是一个奇迹;然而,也就是这次谈话之后,祝磊对其戒心才开始慢慢消除,而且不断的帮其排除在公司的阻力,进而的不断的提升陈洋,因为他觉得陈洋确实是个大将之才,今后,定会大有裨益。
没过几天,陈洋的三个案子赫然的得到了祝磊的全额批复。这是公司所有人都无法想象的。
中央政府对于内部与外部的违纪违规查处的力度明显的又一次加大了。央视新闻隔三差五的报道这个政协主席那个政协主席或者哪个副市长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的与某某女性有不正当关系……
吕天林是个政治气味敏感的人,近来许多对行业不利的信息和风潮加速了自己的顾虑。做了这么多年的建筑行业,假如灰色地带被严控的甚是厉害,谁也不能保证公司能够靠着所谓的实力挨过三年。与那些有着国家财政撑腰的大型企业,民营企业最终的只是钻了国企的空子:就像银行的不思进取的服务,进而的导致了支付宝的崛起;邮政服务的滞后,才给了顺丰圆通莫大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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