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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南下逃亡(1 / 1)

公元208年,刚刚平定乌桓的曹操集结了几十万兵力,准备南下攻取荆州,再过长江占领东吴。先锋部队由夏侯惇统领,一路趾高气扬直扑新野。

消息传到新野,百姓惶惶不安。刘备明知敌众我寡,开始准备撤军。老百姓听说刘备要走,纷纷收拾行囊。虽然刘备在荆州并无高官显爵,但他的爱民之心早已赢得了百姓拥戴。百姓害怕曹操屠城,纷纷要求追随刘备。

正午,貂蝉正在给女儿喂奶。关羽一进家门就迫不及待对妻子说:“蝉儿,曹操亲率大军南下,先头部队已经接近新野。我们准备南撤。军师让我和子龙用水火连环阵迎击夏侯惇,然后统领水军向江夏撤退。”貂蝉大惊:“那我们怎么办?女儿还不满周岁呢。”关羽:“军师说家眷也随部队一同南撤,到江夏再与我们会合。我已雇好一辆马车,正在外面等你们。”

貂蝉:“好吧。小晴怎么办?她才十三岁,又没什么亲人。”关羽一边收拾随身物品,一边说:“那就带她一起走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对了,陆路的撤退由赵云负责,有事你可以找他。”貂蝉:“好的。”关羽深情地望着貂蝉:“蝉儿,路上要多加小心。”貂蝉眼中流露不舍:“好的。关哥,我们有马车不怕,你自己也要当心。”关羽装束整齐:“放心吧。”说罢匆忙转身离去。

落日的余晖映照在新野这个小城的城墙上。此时的新野城早已成为一座空城。街道铺满了柴草,遍洒硫磺粉末。今夜,这里将成为曹军的坟场。

黄昏,赵云引一队老弱兵士,在博望坡中与夏侯惇相遇。赵云佯装战败,将夏侯惇的先锋部队引到预先设好埋伏的新野城。

夜幕降临,赵云率队穿城而过。夏侯惇的队伍鱼贯进入新野。城上的兵士顺着风向发射火箭,霎时城内一片火海。夏侯惇发现情况不妙,号令兵士即刻出城。曹军乱作一团,互相践踏,鬼哭狼嚎,死伤无数。

夏侯惇被火烧着了披风,他一边在火中纵马狂奔,一边脱下披风。幸好新野不大,夏侯惇很快冲到城外。看到烟熏火燎的兵士纷纷跳入护城河,夏侯惇正在寻思,忽然听到上游处有些莫名的响动。

此时关羽正在上游观察情势,当他听到下游人声鼎沸,当即命令手下扒开阻截水流的沙袋,蓄满了水的堤坝瞬间决口!水流滚滚向下游奔去。那些刚刚被火烧伤跳入水中的曹军,突见河水猛涨,急忙向岸上爬去,动作慢的已经被大水冲走!一仗下来,曹军损失大半。

曹操的先锋部队遭此大败,更加激发了他的雄心壮志。于是曹操亲自率领几十万的大军,浩浩荡荡直扑荆州。

貂蝉一声叹息:“唉,女儿出生还不到一年,我们的平静生活就被曹操南下的大军打乱了。看来,我们也只能跟老百姓一起南下了。”

平原,张飞纵马在前面开路,刘备与诸葛亮骑马紧随其后正率领数千兵马急急南撤。他们后面是三辆马车:一辆载着甘、糜二位夫人和小阿斗,第二辆是貂蝉母女的马车。第三辆里面坐着的是夏侯小姐。赵云横枪跃马,指挥着百姓队伍缓缓前进。老百姓扶老携幼,牵牛赶羊,或步行,或推车,或赶着牛车,一路上浩浩荡荡,尘土遮天蔽日。

山路上,曹操亲率三千铁骑,飞驰而来。曹操勒住马,马鞭指向前面尘土飞扬的方向,大声呼喝:“快给我追,不要放过刘备。”军令如山倒,骑兵们一催坐骑就冲下山坡。百姓队伍听到后面的马蹄声,顿时慌乱起来,大家开始奔逃。人们互相拥挤、践踏,哭喊声、尖叫声霎时传遍原野。

山道上,貂蝉掀帘向外看,前面刘备的部队和甘、糜夫人的马车早已不见踪影,只剩百姓长长的杂乱队伍。人们惊恐万状,互相拥挤着向前赶路。马车夫心生恐惧,拼命挥着马鞭,地面凹凸不平,马车颠簸不定,小孩被颠醒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小晴也很害怕,紧张地抓住貂蝉的一只胳膊,貂蝉也不由自主地慌乱起来。此时女儿啼哭,她知道女儿饿了,于是轻轻拍着怀中的女儿,想给孩子喂奶,可是马车颠簸得太厉害,貂蝉根本无法喂奶。

看着满脸惊恐的小晴,貂蝉关切而镇定地:“咱们得找个地方坐下,我要先给孩子喂奶。”随即,貂蝉对马车夫喊道:“停车!”小晴跳下马车,接过貂蝉的女儿,貂蝉拿出随身携带的包袱,也跳下马车。貂蝉对马车夫说:“老乡,我们不坐马车了,你快走吧。”貂蝉抱过孩子,小晴背着包袱,往山坡上走去。突然从后面不远处传来震天动地的马蹄声,她们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过了一会儿,貂蝉回头一看,曹军骑兵已到近前。山道上挤满了百姓,挡住了曹军去路。曹操的北方骑兵人高马大,他们挥动手中的马鞭,大声吆喝:“闪开!快闪开!”马队很快冲散了百姓的队伍。老百姓纷纷向两旁躲闪,让开一条通道。人们互相推搡、踩踏,老人、小孩和走不快、躲不及的人被撞倒了。被撞伤、踩伤的不计其数,喝斥声、哭喊声、马嘶声响彻山谷。

小晴也忍不住往下瞧:“哎呀,夫人,看哪,下面好可怕哟!”貂蝉庆幸地长吁一口气:“是啊,幸亏咱们走得及时。”貂蝉来到高坡上,找到一处背风的地方。小晴打开包袱,拿出一块方布铺在地上。貂蝉在方布上坐下来,解开上衣,为女儿喂奶。貂蝉一边喂奶,一边抬起头,向远处望去,难民队伍已被冲散,分成两拨,分别向不同方向移动。貂蝉看女儿已经吃饱,睡熟,就系好衣服。貂蝉掏出包袱里的干粮,刚准备吃,就听对面山下喊杀声大起,她举目远眺。

对面山下,一员白袍银甲的骁将,胯下一匹白马,手中一杆银枪,正在曹军中左突右挑,宛如游龙,一枪一个接连刺死两员曹军将领。随即又与两员曹军将领战在一起,只几个回合,两员敌将也被挑落马下。接着,韩琼冲杀过来,与赵云双枪并举,战到二十个回合,赵云对准韩琼的咽喉就是一枪,韩琼滚落马下。

正在此时,张郃猛冲过来,赵云与他打了十五六个回合,未分高下。赵云不敢恋战,虚晃一枪,拨马就走。曹洪又从侧面向他斜冲过来,两人战在一起,只几个回合,一枪刺中了曹洪的大腿,曹洪大叫一声,拨转马头,落荒而逃。

没等赵云喘口气,又一支人马围拢过来。赵云看得真切,为首大将正是徐晃,二人只战两个回合,徐晃败走,赵云从一员曹将手中劈手夺过钢鞭,脱手猛击徐晃背后的护心镜。徐晃立即抱鞍吐血,落荒而逃。

赵云刚刚冲出重围,数十铁骑跃马又到。为首大将夏侯杰手提铁枪,背上背着一口宝剑。赵云躲开他的枪头,挺枪就刺,夏侯杰一低头,赵云探身夺过他背上的宝剑,反手一枪,夏侯杰倒于马下,从者奔逃而去。赵云低头看了看剑,剑鞘华贵,嵌饰精美,不禁拔出宝剑,只见寒光凛冽,上面镌刻着:“青釭剑”!他立即爱不释手:“太好了,是把传世宝剑!”

几个曹兵正在弯弓搭箭。忽听有人大声传令:“丞相有令不许放箭!活捉赵云!”曹兵只好把弓箭收起来。于是他一手提枪,一手挥剑,周围士兵难当锋芒,不敢上前,眼看赵云骑着战马朝貂蝉的方向奔驰而来。赵云一边跑,一边还在四处张望,好像在寻人。

山坡上,貂蝉简直看呆了。突然她发现那人正是赵云,于是兴奋地回过头招呼小晴:“看!那位穿白袍的是子龙将军!”小晴立即往山下望去,兴奋地高喊:“噢!是子龙将军!”貂蝉:“刚才他一口气打倒了十几员敌将。”小晴惊讶不已:“真的?”貂蝉:“你看,他胸前还有一个小孩!”小晴:“对呀!是谁的孩子?”貂蝉刚想喊,又看见他身后有两员大将正在追杀他,就没敢喊出来。于是又坐回原地,心想:“那孩子是阿斗,可他妈妈呢?”

高坡下,曹军大将高喊:“赵云休走!”前面两员曹将听到喊声也调转马头,向赵云包抄过来,赵云挺枪力敌四将,杀透重围。马步军又在他前后一齐向他戳来,赵云拔出青釭剑乱砍,只见他左手提枪,右手掣剑,所到之处,犹如砍瓜切菜一般。赵云瞅准一个空当,刺倒一员将领,便顺着这个方向奔驰而去,冲进对面山下一片树林。

貂蝉:“小晴,你看清了吗?”小晴兴奋地点点头。貂蝉:“子龙将军好厉害啊,简直像天神下凡。”听见貂蝉她们的说话声,好些难民抬起头,把目光投向貂蝉。年轻农妇望着貂蝉:“妈,你看,她好漂亮呀。会不会是关将军的夫人?”老农妇看了看貂蝉:“嗯。听说关夫人很漂亮,就是没见过面。关将军可是咱家的大恩人,我们过去问问。”婆媳两人向貂蝉走过来。老农妇:“请问你是不是关夫人?”貂蝉:“嗯。你是谁?”老农妇:“你不认识我。但我认识关将军,他救过我儿子的命,他是我们的大恩人哪。”貂蝉笑道:“噢,是吗?”老农妇摸了摸孩子的脸:“这是关将军的儿子?”貂蝉摇摇头:“唔,是女儿。”

老农妇认真看了看貂蝉的衣服,关切地:“关夫人,一路上兵荒马乱的,你长得俊,路上很危险。”貂蝉:“啊?”老农妇:“我看你得装扮一下。穿我儿媳妇的衣服,好不好?”貂蝉感激地:“好的。”老农妇向年轻农妇点点头,年轻农妇走开去。老农妇:“明天我们一道走,我认识一条去江夏的小路。小路上没有曹兵,比较安全。”貂蝉:“太好了。谢谢你。”老农妇:“不客气。”年轻农妇返回来,将手中的包袱递给貂蝉:“这是我的衣服。不知合不合身?”貂蝉感激地:“谢谢你。”年轻农妇笑笑。

高坡上,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貂蝉将女儿放在小晴怀中,往山下张望,仍然是一批接着一批的难民在向前移动。她突然发现那个白袍将军又在朝她这个方向奔驰而来,遇到难民,他就勒住马缰,探身询问。当他有意无意地往貂蝉方向张望时,她兴奋地站了起来,刚要喊,赵云却已调转马头,一带马缰,往别的方向奔驰而去。由于天黑,赵云没有看到貂蝉,此时,他们相隔不过百来步。貂蝉忍不住大喊:“四弟,四弟!”可惜高坡上有不少难民,声音嘈杂,赵云听不见。她想跑下去追他,喊他,可她已经有气无力,实在太累了,貂蝉轻叹一声坐回原处。不过,她心里很是安慰,因为除了关哥,赵云也在牵挂着她的安危。

天空中,一轮清冷的弯月。貂蝉望着赵云远去的方向,心想:关哥也一定是在那个方向,她心里踏实了,顿觉浑身又有了力量。看着怀中的小女儿甜甜的笑脸,貂蝉心满意足,她掏出准备好的小被子,给女儿裹上。身边的小晴已经熟睡,慢慢地,她自己也甜甜地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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