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辗转难眠,次日起身时面色憔悴不已。
楚越早已去宫中当差了。
傅月华吃过早饭,恹恹的靠在榻上,就这么靠了一上午,什么都不想去想,也什么都不想去做。
屋内伺候的丫鬟都不敢去劝,最后还是妙心看不过去了,上前劝道:“夫人,老是这么靠着也不好,要不出去走走散散心吧。”
“散心?”傅月华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推开窗,“这将军府那一处我没有走过三遍以上?出去走走,跟待在屋内有什么区别?”
“夫人,出去走走也对腹中胎儿有好处。”
听妙心提起腹中孩子,傅月华将手轻轻的覆在腹间,面上缓和了几分,沉默半响,终是点了点头。
妙心松了口气,找出件厚一点的披风给傅月华披上,扶着她走出房门。
将军府不大,唯一能散心的地方,也就是小花园了。
妙心扶着傅月华慢慢朝花园走去,刚踏入花园,却看见迎面而来的许之柔,身后跟着青柠与碧水。
此时的许之柔再不是那个谨言慎行的许姨娘了,腹中有了孩子,便就有了底气,见了傅月华这个主母再不向之前那般尊敬。
许之柔慢悠悠的走到傅月华身前,一点点的低下身子,便不动了,等着傅月华扶她起来。
傅月华纹丝不动,看着她只觉好笑,难道真的以为有了孩子就有跟她打擂台的资本?殊不知在傅月华眼里,这个孩子只要她不想要,分分钟就可以直接拖下去灌堕胎药,而许之柔,就只有承受的份儿,半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这是丞相之女的底气。
是以,傅月华就这么看着她维持着半蹲的姿势。一刻,两刻,许之柔身子开始微微颤抖,妙心刚想去扶起许之柔,傅月华一抬手,妙心便收回了已经迈开的脚步。
许之柔是个有身子的人,昨日又刚刚动过胎气,身子本就虚弱怎禁得住这般折腾,此时心中已经万分后悔,但事儿又是自己挑起来的,不得不咬紧牙关撑下去。
又是一刻钟过去了,眼看着许之柔摇摇欲坠,傅月华才给妙心使了个眼色,妙心忙上前去扶起许之柔。
许之柔被扶起来时站都站不稳了,只得倚在青柠身上,面前站住了。
傅月华嘲讽的笑着,“你以为,有了孩子就能与我抗衡了吗?”
许之柔紧咬着嘴唇,只觉难堪不已。
傅月华向前踏了一步,微微凑近了许之柔的耳边,轻声道:“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楚越便能亲自去劝你喝了堕胎药,让你所以为的依仗,化为乌有。”
许之柔不禁往后退了一步,惊恐的看着傅月华,简直不敢相信刚刚自己所听到的,楚越那么喜欢这个孩子,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不信,我不信!!”
傅月华依旧笑着,笑的如此怜悯,“你要试试吗。”
许之柔也不是被吓大的,缓过神来以后,居然也笑了起来,“若真是如此,只怕你知道的时候就容不下这个孩子了,何必等到现在。”
说完看着傅月华还是在笑,甚至脸上嘲讽之意更浓,许之柔恨的简直想不得撕碎了傅月华在她面前永远高高在上的这张脸!
许之柔的笑容渐渐变得阴冷,盯着傅月华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你知道楚越去接我的时候,说了什么吗?他说在他心中,只有我一个妻,你只不过是皇上赐婚不得不接受的一个女人,没有半分感情。昨晚他也说了,就算你也有了孩子,在他心中最看重的还是我肚子里的这个,你有的只不过是一个嫡妻的身份而已,若不是你是傅清的女儿楚越他根本不会看你一眼,你有什么好得意的?若你说的是真的你便去让楚越灌我堕胎药啊,逞口舌之利,你也就只能逞逞口舌之利了。”
傅月华手中的锦帕被捏的不成样子,尽量保持着面上的平静,许之柔步步紧逼,“丞相之女又如何?还不是得放下身段去讨好男人,可就算你放下的身段去讨好楚越,楚越的心依旧在我这里,半分都不曾动摇,这一点你比我还清楚不是吗?纵使你拥有一切,你也永远得不到楚越的心!”
看着傅月华的脸色随着她的话渐渐发白,许之柔终于撕碎了傅月华那副高高在上的面具,她从来就没有觉得那一刻比现在还让她快意,脸上尽是快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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