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傅月华点点头,沈氏便带着全福夫人出去了。
只听外面热闹非凡,不时有唱客声响起。
傅月华坐在床上,心绪自是复杂难言,半个时辰之后,就不断的有人进来与傅月华说些讨彩话,傅月华一一客气应答,一时间傅月华房中竟也热闹起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终是到了傍晚时分,外面隐隐传来喧闹声,新郎来了。
到了这时房中的女眷们自发的退了出去。
妙心拿起红盖头盖住傅月华面貌,傅月华心中自是忐忑不已。
楚越身着大红衣袍骑马而来,发以玉束之,剑眉星目,轮廓凌厉,到了丞相府门口轻拉缰绳,翻身下马,往那儿一站真真是气宇轩昂。
傅清已在门口等着了,身后层层叠叠尽是宾客,见着楚越神采皆叹是郎才女貌。
因着傅月华没有亲生兄弟,楚越几乎没受多少刁难便顺利进了门。
周围宾客不断的向着楚越道贺,楚越一一拱手应答。
新郎官在大厅等候,自有官媒去接新娘出来。
傅月华一表兄站在门口,见人来了随意的为难了一下,便打开了房门,进去背起傅月华随着官媒步入前院大厅。
沈氏与傅清已坐在椅子上,丫鬟在俩人身前摆上跪垫,那表兄将傅月华放下。
仪人喊道:“拜别父母!”
妙心扶着傅月华跪在跪垫上,朝沈氏与傅清各自叩了一个头。
这一个头下去,傅清倒还把持的住,只是红了眼眶,沈氏忍了许久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涕不成声。
傅月华心中也是难受,只是强忍住眼泪。
妙心扶起傅月华,楚越对着座上两人一跪,道:“岳父岳母在上,受小婿一拜。”一个头磕了下去,接着道:“岳父岳母即把掌上明珠交给了小婿,小婿自会好好对待,定不会辜负与她。”
沈氏与傅清俩人只是点头,心中难受之极再说不出什么场面话来。
楚越起身将傅月华背到自己背上,朝大门而去,身后众宾客亦步亦趋。
楚越将傅月华背入花轿,放下轿帘,转身对着众人拱手致意,翻身上马。在吹吹打打间迎亲队伍调换方向向将军府而去。
迎亲队伍与来时不同的是,多了那十里红妆,傅月华的嫁妆从队伍头往后看去竟一眼望不到尽头,足见傅清与沈氏对她的疼爱。
许多偷偷出来看的闺阁女子们皆艳羡不已。
傅月华坐在轿子里,轿夫抬的很稳,几乎没有颠簸,稳得傅月华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出门了,听着轿子外百姓们的纷纷议论,才有那么一丝的真实感。只是手中红色的锦帕都快被她揉捻的不成样子了。
傅月华偷偷掀起盖头,透过轿帘偶然掀起的弧度,看向前方骑在马上的男人,心里跟吃了蜜样的甜,想起之前他与爹爹娘亲说的话,想起他背起自己,傅月华立刻就羞的不能自己,复又放下盖头,掩住脸上的羞意。
忽的又想起他好像还不知道是自己,嘴角忍不住弯了起来,当他掀开盖头看到是我,会不会很吃惊呢?
又或者对她诧异一笑,说一句,“原来是你?”
又想起娘亲为自己梳头时说的那些话,举案齐眉,比翼□□,永结同心佩。傅月华愈加羞涩。
又想着,他和她会有孩子,孩子会像谁呢?孩子的名字肯定爹爹早就取好了吧,娘到时候肯定很开心抱着笑孙子就不肯撒手了。
到那时候他会不会很无奈呢?
又想到自己以后就不能经常见到自己爹爹娘亲,心中又难受起来。又开始折磨起手中的那可怜的锦帕。
总之思绪之混乱,心情之复杂,说不清,道不明。
整个迎亲队伍绕遍了华城的管道,让华城内的百姓有了足足一个月的谈资,才施施然朝将军府而去。
迎亲队伍所到之处,皆是热热闹闹。
谁也没有注意到,在人群中有一人,随着迎亲队伍缓缓移动,此人披着灰色斗篷,将整个人都拢进斗篷里,只漏出来的一点下巴,也会让人觉得此人俊美非常。
此人正是沈纶,傅月华的婚礼,他怎么可能不来。
他看着她出门,看着楚越背着她入轿,瞧见了盖头低下那隐约的欢喜神色,瞧见了她的十里红妆,也听见了百姓们赞他们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天生一对?沈纶笑的莫名,眼见着迎亲队伍到了将军府门口,嘴边笑意未散,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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