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心自知失言,心头懊恼不已,却见小姐的脸隐约红了起来,也不出声反驳,素来伶牙俐齿的小姐哪去了?
见妙心怔怔瞧着自己,傅月华的脸有些止不住的发热,狠狠的瞪了妙心一眼,“这种话也敢说出口,我看你的脑子才是用来吃饭的,罚你明天一天不许吃任何东西!”
妙心“……”
回府后,傅月华继续她上午未完成的大字,妙心却久久不能平静,时不时的看傅月华一眼,一脸的疑惑。
看的同屋妙言也很莫名,跟着妙心多看了小姐几眼,也没看出什么不妥。
再看妙心还是那副模样,便把妙心拽到了一旁,问道:“你今天怎么了,怎么老是盯着小姐看?”
妙心犹豫了一下才道:“妙言,你没觉得小姐回府后有些不对劲吗?”
妙言往小姐那边仔细看了看,写字的模样与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那字……下笔浮躁,收尾潦草,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下笔之人心神不定。“是有些不对劲…到底怎么了?”
妙心道:“我今天跟小姐出去说错话了,可小姐竟然只罚我明天不许吃饭。”
妙言:“……就这样?”
妙心踌躇了半天,见小姐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也不敢乱说,只得把话又吞回了肚子里,闷闷的回了一句,“也没什么,就是跟小姐顶嘴了,只是觉得小姐的态度有些奇怪。”
妙言松了口气,又觉得好笑,“小姐心情好罚你罚轻了,怎么你还不乐意啊?”
傅月华刚写完大字,外面淅淅沥沥下起雨来,微凉的风拂在脸上,心头的燥热总算褪去了几分。
这边妙言妙心见小姐停了笔,也终止了谈话,上前去服侍小姐净手。
傅月华不是没看见俩人刚刚在一旁嘀嘀咕咕的,只是现在还懒的搭理她们,净完手后便榻上瞌眼休息。
一睁眼便是傍晚时分了,窗外还在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一开门迎面吹来的凉风让傅月华顿时就打了个喷嚏,可把丫鬟们给紧张坏了,妙言手中的披风立马就换了个厚的给傅月华披上。收拾停当一行人才往饭厅而去。
吃过晚饭,傅月华陪母亲沈氏说了会儿子话,沈氏便打发她回来了,傅月华也不多说什么,行了礼便回了自己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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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过了亥时,沈氏正坐在床上绣花打发时间,傅清才满身酒气的到了家门口,听丫鬟报老爷回来了,把手中的绣品一放,往前厅赶去。
到前厅时,丫鬟已经奉上了醒酒茶,傅清正喝着,见沈氏还没睡,有些心疼。“夫人这么晚你怎么还不休息,”
沈氏嗔了他一眼,“你不回来我怎能安心歇息,再说了,哪有夫君没回来妻子先行歇息的道理。”一边说着,一边往旁边挪了挪,一副嫌弃的样子。“明知道自己酒量不足,还喝这么多,酒喝多了伤身你又不是不知道。”
傅清却只是瞧着沈氏笑,笑的沈氏不好意思了,往傅清腰上一拧,见的傅清皱成了八字眉才施施然放手。
厅里的丫鬟都低着头,作一副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
“今日又不是宫中小宴,喝多喝少哪能是自己决定的,我还算喝的少的,吴兴德那老家伙可是被人抬回去的。”傅清饮完最后一口醒酒茶,笑咪咪的道。
沈氏也不搭他话,只吩咐人备好浴汤。
傅清也不恼,继续道:“说到他,那老家伙今天可是出尽了风头,不仅自己打了个漂亮仗,还带回来个一身本事叫楚越的年轻小将,嘚瑟的跟什么似的。”
沈氏噗嗤一笑,全然没了恼意,“瞧瞧你这口气酸的,咱们家沈纶又差得了哪去?不都说这次殿试纶儿必在前三甲之内,有你长脸面的时候。”
提起沈纶,傅清也是暗自点头,人品文采皆是上上之选,也不算白费了他这些年的苦心栽培。
待傅清洗漱完毕出来,沈氏已然睡熟了,傅清小心的给沈氏掖好被角,躺在旁边却久久不能入眠。
出宫门时恰巧碰见楚越与三皇子交谈了几句,要是平时也就罢了,偏在这紧要关头却不得不防。
圣上老矣,继位之人却迟迟定不下来,大皇子无能,二皇子倒是个有才能的人,又是嫡出,照理来说作为太子再合适不过,可圣上却迟迟不立太子。
对这位圣上傅清也是琢磨不透,说他无能吧,偏偏安稳的做了一世皇帝,在位期间也没出什么差错。说他圣明吧,也不尽然,什么事都交给大臣来商量,自己除了吃喝睡就是画了,半分瞧不出劳碌的样子,倒是把他们这些臣子给累了个半死。可能唯一拿的出手的就是两个出色的儿子。
二皇子是皇后嫡出,为人正派,也十分宽厚,平日里处理事情的时候也想的十分全面,文人们都比较信服这位二皇子。
而三皇子母妃是宫女出身,虽说十分聪慧,可行事手段太过狠辣。在傅清心里未免有些失了帝王之风,没想到的是朝中武将都比较信服这三皇子。
再加上吴老那种老油条,明摆着就是皇帝党,谁当皇帝就忠于谁。朝中才形成了二皇子与三皇子相互抗衡的局面。
想到这傅清不禁苦笑,圣上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钦点自己当二皇子太傅,把自己牢牢的绑在了亓皓这条船上,使的朝中二皇子派隐隐有压三皇子派一头的感觉,可圣上就是不立太子。
这个时候楚越要是投奔了三皇子,亓睿如虎添翼,朝中局势如何还真不好说,毕竟时逢战事,文官的作用远远没有武官大。
傅清又是一阵头疼,索性把事情丢开一旁,伴随着雨滴声沉沉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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