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箐微感好奇,爹爹一向金口玉言说一不二,今次怎么破天荒地收了个关门弟子呢?难道眼前这人真有什么过人之处吗?但是怎么看他也是个凡夫俗子,顶多,人是长得清秀了些,但是中气明显不足,而且又一根筋冥顽不灵,可比大师哥差远了,不由地啐道:“就是就是,爹爹有话不妨直说,箐儿也要在一旁听上一听。”说完,索性坐到凳子上摆出一副赖着不走的样子。
李元峰不耐烦地拽起母女二人的手往门外推:“叫你们出去便出去,哪来那么啰嗦!大老爷们谈心,你们这些婆娘来听什么?”
师娘啐道:“两个大老爷们还谈什么心?这么多年也没见你跟我谈过?”
“都一把年纪老夫老妻的了,当着这些年轻人的面说这种话也不嫌丢人害臊,走走走,快给我出去。”李元峰催促道。
“哟,想当年你当面追求我时也不见你嫌丢人害臊。”
“当年是当年,现在你还觉得自己不老还嫩不成?”
“哼!”
两母女显然是极不情愿,却又无可奈何,最后两母女还是给他硬拽着推出门去。
待母女二人出了门,李元峰合上门四下观察了好一会才走到本地姜跟前眯着眼睛再次打量这位新收下的徒弟,眼波不断地闪动,似在思索什么事物。
半响后,他才清咳一声凑上前去细声说道:“昨夜为师豪赌之事切不可让你师娘知道,否则。”
本地姜一接触到师父那严厉威逼的眼神,慌忙点头道:“弟子绝不会出卖师父!”
“嘘,你小声点,还有那学费的事,师娘要是问起,你便说跟师兄的一样,切不可跟她说你出了双份的学费!否则。”
“弟子知道弟子知道!”本地姜惊若寒蝉,显然受慑于师父的银威。
李元峰左顾右盼了下又嘿然道:“昨夜豪赌为师我输光了银子,若不是看到你为我付那份赌资的份上为师也不考虑再收徒。”
“弟子定会好好珍惜这难得的师缘,将来。啥?师父昨夜去赌?”
“行了行了,别再说下去了,免得隔墙有耳,你伤如何了?痛不痛?”
被毒打一顿自是疼痛万分,但他却万万不敢埋怨师父,违心说道:“师父,弟子不痛。”
李元峰叹了一口气,然后竟当着他的面从裤裆里掏出一枚拇指大的黑色药丸递了过去,柔声道:“痛肯定是痛的,只是你想学道而已,此番为师已看出你的道心毅力,这舒筋活血养生丸趁热吃下它,待会疼痛立减。”
本地姜看得目瞪口呆,双手颤抖地接过那嗖气熏天的丸子,猛一细看,上面居然还夹了跟乌黑发亮的毛,而且方圆一丈内连蚊子都不敢冒然接近,想起刚才师父从裤裆里拿它出来,胃部便忍不住一阵翻江倒海,几乎差点吐了出来,可偏偏痛苦的是昨日滴水未进,想吐又吐不出真是难受之极。
吃,还是不吃?他哭笑不得,这师父也真够奇葩的,把东西藏在裤裆中间,不给他看到还好,偏偏当着面给他看到了即便灵丹妙药他也不敢吃,莫非,这也是一种磨练?
他忍了好久,正待说话,却见李元峰又恢复庄严肃穆的神情,正色道:“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紫阳观门下的弟子,现在为师问你,大道万千,你想主攻哪一门道?”
本地姜叹了口气,涩声道:“弟子原本一介书生,不想十年寒窗却屡试不中,在举人这个门槛上栽了跟头,有负重托,而今前来只为堪舆之术,望修成归去后谋求一块风水宝地来改变家族命运造福后世子孙。”
李元峰点点头,道:“难得你有这种悟性,还不错。”说完再次伸手入裤摸了几下,从裆里掏出几本厚厚的线钉书籍递了过来,道:“这有本《堪舆寻龙法赋》你且先拿去读,顺便还有这几本也一并拿去看吧,那是鲁班仙师传承下来的《神机控儡赋》还有张天师的《驱魔化煞符》和黄石公所创的《太乙生气经》及《四柱择吉推算》,还有赖布衣的《罗经秘旨》。”
本地姜如获至宝地接过书籍欣喜不已,感激之情无以言表,待到看清书籍上的字迹时,表情又瞬间僵硬,只见书籍封面刻画着一个**女子的春宫图,在女子洁白的胸脯处龙飞凤舞地草着几个大字,他羞涩地念出声来:**神彩,一肖中.
李元峰疾手抢了回去塞回裤裆,登时老脸通红干咳一声,尴尬道:“拿错了拿错了,这几本才是。”
说完又从裤裆里摸了几把,才捞出另外三本书给他。
这师父李元峰的性格转变太快让本地姜一下子无从适应,他心道:师父似乎有双重性格,有时不怒而威,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有时却像醉鬼无赖,慵慵懒懒教人看不清摸不透,之前若非守门的袁因师兄说漏了嘴,不然他完全不相信堂堂一个紫阳观的观主竟如此的嗜赌成性。
在接过书籍的同时难免心中泛疑:这师父的裤裆怎么装得下那么多货?
“好了,这几本书诀你先看着,有不懂之处再去问箐儿。回头我再让那丫头教你门规戒条让她领你入门。”
本地姜点点头,道:“好,谢师父!”
“待会我会吩咐厨子搞点饭菜过来给你,你用完膳后好好歇息,等伤好了为师再来看你。”李元峰淡淡地丢了一句话后便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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