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忙跑出去。
杨逸不解道:“你要这些药作甚?”
岳湘琴低声笑道:“现在我们还能买来,需得备着,到了洛阳必然不会有让我们再有机会买。”
杨逸点了点头,笑道:“你把郎中吓跑了,他还没看我腿伤。”
岳湘琴哎呀一声,惊道:“我却给忘了,莫急,待会儿他来了再让他来看便成。”
杨逸哭笑不得。
半个时辰后,郎中便带着药材回来,岳湘琴小心收着,又让他给杨逸看腿伤。
郎中看过后不住皱眉,叹道:“也好,也不好!”
杨逸不解道:“大夫何出此言?可是我的伤麻烦?”
郎中捻须道:“好在伤口恢复极佳,不至于感染经脉,生出更大祸端,唉······也坏,坏便坏在不用治了,这条腿算是废了。”
岳湘琴心道:“尽会装模作样,故弄玄虚,直接说没得治不就成了。”她虽知许多药理,却不是瞧伤好手,此时听了心中不免伤感。
杨逸却是看得极开,拉着岳湘琴手道:“莫要担心,左腿还在。”
岳湘琴被他逗得噗嗤一笑,复又黯然想道:“小王爷并不是真的看开,只是将最好的一面露在表面,豁达,开朗,但将所有不好的情绪全都藏了起来,唉,也不知如何能帮得到他。”
随后便让郎中走了,又将送来药物小心藏在自己和杨逸身上,好在这些药材都不显多,也不怕被魔门发觉。
次日一早,穆清寒便呈来一根七尺短杖,梨木为底,镶金嵌玉,极尽奢华。
岳湘琴看了也不由点头,也不知穆清寒在如此短时间内,从何处寻来这根手杖,杨逸自无不可,欣然接了。
用过早点,复又上路。
二帝在前策马,杨逸同岳湘琴依旧坐在马车内,有说有笑,毫无落入囚牢虎口之态。
一行人不快不慢,到得黄河之侧,已是深秋。渡河南下,经洛水,虎牢,终于到了洛阳地界,由长白至此,已过了一月有余。
杨逸见得北邙山癫便在不远处,想及当时杨广便在此处,领他亲见王世充大败李密,战况之惨烈,今日回想,犹在眼前。
不由心叹:“那时我若听了大哥的话,只怕今日也用不着被逼着做什么皇帝,唉,此时师父已然去了,不知大哥又在哪儿?”一念及此,又想到:“也不知为何,师父去了,我每每念及,竟不觉得悲伤,我杨逸何时成了这般无情无义之人?”
他并不知晓,此时心中不能触及的地方,还隐藏着一个完全不同的自己。
岳湘琴见他皱眉,道:“你想什么呢?”
杨逸摇头道:“我只是在想,上一次来此就险些丢了性命,如今不过半年不到,旧地重来,又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岳湘琴笑道:“无论发生何事,我都陪着你。”
杨逸握了握她手,忽地笑道:“他们既然要我做皇帝,那我便封你做皇后如何?”
岳湘琴点头喜道:“好啊。”
马车不断向前,再过十数里地便是洛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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