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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美酒来了救师傅(1 / 1)

当小武松站在茅草屋前,轻轻推开茅草门扉,情不自禁地又心中一紧,有点大惊失色。师傅倒在地上,全身不停地颤抖。难道师傅也遭了妖魔的偷袭,身负重伤?小武松,一个箭步,飞跃过去,放下酒坛,一手托住师傅的后颈部,只见师傅好似全身冷得发抖,他的牙齿上上下下地打磕磕。小武松如泣如诉地问:“师傅,师傅,你怎么了?你受伤了吗?”

一通道人紧闭的双眼微微地睁开一道缝,望了一眼小武松,又万般虚弱无力,疲惫不堪地闭上了双眼,嘴中低声道:“小武松,你此个小兔崽子,你为何如此贪玩耍,到现在方回来,酒、酒、酒……”

小武松如梦方醒,倒了一口酒到师傅那微微张开的嘴中。师傅浑身一震,霍地睁开了眼,黯淡的眼中开始透出光彩。师傅的声音明显大了一些,连连嗫嚅着:“你个笨徒儿,快快地倒啊!”

小武松一时慌了手脚,霍地仰起了酒壶,那酒便哗哗哗地直往师傅口中倒去。师傅张大了嘴巴,咕咙咕咙地畅饮着。他眼中的光亮越来越亮了,渐渐地亮成了修道之人且道行高深者的那种锋锐精光,霍霍闪烁,如夜色中的猫眼,但透出的不是那种幽绿中夹杂的邪气,而是正气中透出的一种替天行道,唯我独尊、锄强扶弱的祥和锋芒。

小武松到底倒得太急促,师傅有点吞饮不赢,那白哗哗的、清香四溢的酒,便开始向师傅的脸庞上、脖劲下,流淌漫溢。一通道人的苍白脸色,渐渐红润,他嗜酒如命,一时畅快豪饮,忍不住嗬嗬地笑出声来。他终是呛了一口酒。要咳嗽了,却酒水堵住了喉咙,他只得迫于形式地闭上了嘴巴,闷声咳嗽一声。那一瞬,那哗哗的,清亮亮的酒水倒了他一脸。他闭上了眼,摇晃着脑袋,干脆就着那酒水洗个脸,洗了个头。

小武松望着师傅痛快淋漓的样子,情不自禁地,略带沉郁地开怀笑了一阵。杏花古镇的悲惨之事,始终如一块石头,压在他心头。

一通道人一个腾跃,坐了起来。他赶忙接过酒壶,痛惜不已地说:“幸好我的酒壶够大,要不然被你倒光了,那又没得喝的了。”

一通道人端坐着,慢悠悠地小口品饮着那美酒,一幅陶醉的样子中,透出对酒的百般珍惜。他像枯木逢春一样,那酒恰似那上天神仙酒的甘霖琼露,他饮而复苏了,生命恰如吐出嫩绿的叶片,重新焕发出生机。

一通道人,双手端着酒壶,像是捧着一个价连城的天地至宝,低头向那酒壶中望了一眼,仰起头来,有点懊悔不已地说:“刚才太冲动了一点,不该那般奢侈地以酒洗脸,真是太浪费了,小武松啊,你不可对李杏花的妈妈说我以酒洗脸啊!说实话,她酿的酒,那是百年难得的好酒啊,我想要是给她更好的酿酒材料,她只怕酿的酒,比王母娘娘寿宴上的酒,一点也不差,绝对毫不逊色,豪不逊色,只怕那些神仙饮了,也会对此酒情有独钟,感叹其别有风味。”

小武松有点迷迷登登,心驰神往地问道:“天上真的有那么多神仙,一起参加那种蟠桃宴,寿宴吗?”他说着,向高远深邃的,月光清辉遍洒的天空望了一眼。

一通道人放下酒壶,搁在盘起的双腿上,庄重地正色道:“小武松,你个乖乖,你还怀疑什么,天上有众多神仙,那是确凿无疑的,要不然千万年来,民间祖祖辈辈传说那么多的神仙如何从凡人修仙,终成正果的故事?你当那都是空穴来风啊!事必有因,其中自有修真修仙的真相。”

一通道人突然有所觉察,伸鼻子到小武松身旁嗅了嗅,有点奇怪地闪动着一双精光闪闪的眼睛,爱徒心切地像要审视到他的心中,低沉地询问:“你身上怎么有狐仙味,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美丽娇媚的女人?”

小武松吃了一惊,讨好地笑道:“师傅,难道我在路上会遇到什么人,你也能掐会算地算出来了?”

一通道人一脸的严肃,正色地说:“我不是算出来的,我是凭自己的道行法力细察出来的,你别给我打差,忘顾左右而言他,你快说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妖艳无方的,那样望人一眼欲丢魂的女人?”

小武松对师傅是发自内心的尊敬又尊重,自幼与其相依为命,那是胜过亲爹娘的亲情,外加胜过血浓于水,赤胆忠心的师徒深情,小武松便一五一十地将路遇兰花狐仙的事说了,他分辨道:“师傅,她只说她叫兰花,她那么清纯美丽,虽然她化作一道白光,缠绕着我,一起飞升九霄,应该不会是狐妖吧?”

一通道人不可置疑地略带几分威严地说了句:“连师傅的话你也不信了吗?”

小武松却忽然整个人一沉,好像沉浸在巨大无边,难以自拔的悲伤里。他再也忍不住,黯然忧伤地哽咽着说:“师傅,此等都是芝麻绿豆的小事,以后再说也不迟,现如今,杏花古镇发生天崩地裂的大事了。”

于是,小武松一五一十地把杏花古镇发生的妖魔大劫,前前后后地向师傅讲述了一遍。

一通道人静默地听着。他的脸上涌起越来越多的凝重,那饱经沧桑,布满风霜的皱纹中,隐隐地透出锋芒渐露、肃杀冷索的杀意,那是正必胜邪,除恶务尽的绝杀之意,必欲杀之而后快。

小武松讲完,一脸的沉郁悲伤之色,久久无言,呆呆地凝望着师傅。好像他心中的苍凉,生命中的苍凉,与茅屋外那茫茫无边的月光、夜色的苍凉融成一片,铺展成辽阔的大地一样广袤。

一通道人亦是久久无言,他的脸色有许多岁月过往的情绪波动其中,荡漾开一圈圈世事苍凉、妖魔皆诡异的感叹的涟漪,又好像许多不为人知的往事,从他的心海中浮起。但他脸上那层坚毅凝重之色,始终不变。

他的苍老的眸光,亦变得越来越坚锐,如朗星闪烁,透着精光。他无言无语地转身,悄然地推开了一扇窗户,任凛冽的寒风扑面而来。

窗外,一片月光皎洁清凉。但丝丝缕缕,好似刀割的寒冷就在其中肆虐。那远方是一片朦胧缥缈的岁月,似有无限的深意,隐藏其中,又似有许许多多的诡异莫测在其中作崇。

一通道人,与整个茫茫深沉的夜晚,久久地对面而立,千言万语皆在心中光怪陆离地波涛浩瀚,汹涌澎湃,但他觉得许多往事,在沉默中守口如瓶近千年,不愿轻易向人提起。小武松又年纪尚轻,阅历尚浅,不宜过早地向他讲述。一通道人他毕竟亦有凡人的七情六欲,渴望有知音一吐为快,促膝谈心,平息心中的惊天巨浪。

但人心莫测,知音难觅,他只有茕茕孑影地孤单。漫漫修真修仙路上,也许注定只能一路无言,默默地忍受那天地苍茫中的一片孤单寂寥。也许一路走来,他早已习惯了那漫漫如冰潮的孤单寂寥,但今晚,他显然激动难抑。他在竭力平息心中的滔天巨浪。

那清凉的月光下,高大雄伟的山脉连绵不绝,影影绰绰,在皎洁的月光下,在苍茫的地平线处,披上一层神秘幽远的光辉。

月光如水中,那一座似馒头的山峦,在那群山之中巍然屹立,他知道,那山上长满了一种果树,每到秋天,那满树的叶子霜重红于二月花,红艳艳的如霞如锦,那满树的红浆果,亦红透了,那样诱人又迷人,晶莹圆润,亮亮闪光,惹人喜爱。他童年的时候,在故乡亦是经常陪伴母亲一起,攀爬上与此极为相似的一座山上,去摘红浆果吃。天高地旷,四野浩荡,母子俩的笑声,如银铃一样,清脆地飘响其中。那时,父亲溘然早逝,自幼他与母亲相依为命,在那世外桃源中,与世无争,过着恬静悠然的幸福生活。那是他一生中最美好快乐的时光,那样令他眷恋无比,依依难忘。但也因此留下了刻骨铭心的伤痛。后来,他的母亲无缘无故地被那天性残忍的幽冥魔怪活生生地吃掉了。他躲在树林中,自始至终地望着那惨绝人寰的一幕,她的母亲被撕成血淋淋的碎块,一块块被吞噬。

那以后,很漫长的日子,他都有点疯疯癫癫,成了一个流浪儿,在乡村路旁捡别人掉下的饭菜吃,跑到别人家去偷那些残羹冷炙吃。因此,他常常被人们追打,处处遭人唾弃。走在路上,那些与他同龄的小孩,无忧无虑地一路欢笑,无聊抑或手痒了,就捡起那大大小小的石块,向他身上扔。他常常被打得鼻青脸肿。他尝遍了人情世态的冷漠,人世的冷酷无情。他也曾怨恨过那些待他刻薄寡恩的乡亲。

但后来,一个夜晚,村民把他赶到村前一个稻草堆中睡眠。他辗转难眠,莫名地感到一种恐惧。从那丝丝缕缕的稻草清香中,他嗅到了一种若有若无、腥臭难闻的气息。忽然,记忆复活了,他一个激灵,一骨碌地爬起来,坐在稻草堆中。他忆起来了,那就是那只幽冥磨怪的气息,那只活生生吃掉他母亲的那只魔怪的气息。

有一刻,他咬紧了牙,握紧了拳,那样恨不得不顾一切地冲出去,与那只魔怪拼个你死我活。但机警聪慧的光泽,很快闪现在他的眼眸中。他冷静下来,知道如此鲁莽地去硬拼,只会白白地丢掉一条性命,作无谓的牺牲。他死了不大紧,他死了的话,那母亲的仇谁去报。那样,他死不瞑眼。

忆往事渺渺,心绪翻飞。思连情牵,直叫人热血沸腾,直恨不得来场痛快淋漓的决战,为爱而战,为亲人而战,为战而狂。但他深知,冲动是魔鬼,要稳操胜券,就要沉着冷静。那童年的一通道人,就天性遇血腥之事,关键时刻,化冲动为冷静,那时一通道人赶紧又钻进了稻草堆。他甚至那样小心谨慎地屏住了呼吸,只是吞吐如丝地呼吸着。他忽闪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黑葡萄似的,滴溜溜地转动着,前后左右地观察着。

他的心忽然怦怦直跳,透过那稻草堆的缝隙,他悄然无声地窥视到那一个狰狞高大的黑影,那样凶煞煞地向村中扑去。他深知山野莽莽,四海茫茫,有机会遇到如此杀母噬母而结下血海深仇的恶魔,实在是少之又有少,几乎是如大海捞针,想及此理,他有一阵按捺不住有折腾着他的冲动,气急交加着,悲痛交加着,哀怨交加着,要冲上去与那恶魔拼死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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