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乌云之中,分明有三只兽头人身的异物。当绿光宝剑向那只夺黄光宝剑的黑手刺去,另一只蛇头人身的异兽便抢了过来。它脚踏乌云,呼呼生风,那乌云便滚滚滔滔地向绿光宝剑翻涌而去,似罩住那宝剑的纯正祥和的绿光,乌云似与异兽的邪恶灵性相通,有些张牙舞爪,邪意恣肆汪洋地弥漫。
那蛇头异兽比恶狼更凶残,瞬间便扑近了,绿光宝剑正要迎头痛击,一剑刺掉那只蛇头,那蛇头之中,却“哧—”地一声,吐出一股腥臭的蛇液。那股污秽不堪的东西一下淋了绿光宝剑一身,似人不堪忍受一样,令人窒息,有点晕头转向,绿光瞬间弱得几近熄灭,那样屈而难伸地受着蛇液的侵染、压迫。
趁绿光宝剑处于弱势之时,那蛇头异兽骤然出手,一把握住了绿光宝剑的把柄,比起那黄光宝剑来,绿光宝剑几乎连挣扎几下的机会都没有,有点黯然神伤地低沉喘息,似低鸣,又似无奈地咆哮,似黄河水被堵住而不能一泻千里地奔腾。
今日之险,是千百年修真炼道以来,从未遇过的险之又险。那两把主动出击的宝剑,眼看就要被强敌夺去。接下来,乌云上的恶魔势必对马氏三亲兄弟痛下杀手,杀人灭口,才好把别人的宝物永远据为已有。马英杰一脸的焦灼。
乌云之上,那蛇头异兽欣喜若狂,情不自禁地“嗷—嗷—嗷”狂叫。他满脸堆笑,挥了挥手中那把绿光宝剑,对狮头人身的异兽说:“大哥,几千年前,我们兄弟三人吃过这三把宝剑的大亏,我们当年发誓,日后有机会再与争锋,一定夺取三把宝剑,一洗前耻,永据已有,方可以解心头之恨”。它顿了顿,又仰天狂笑一阵,百般爱惜地望了望绿光宝剑,继续乐呵呵地说道:“幽暝界不负苦心人,今日终于天赐良机,遂我等心愿”。
那狮头人身的大哥,被尊称为大哥,也的确老练沉着太多,他默然地摇了摇头,不怒自威。颇为沉得住气地说道:“贤弟,凡事不可骄、喜、狂,否则乐极生悲。凡事不可轻狂而沾沾自喜,中途易生变数,小心谨慎一些为妙”。
那蛇头异兽也不是愚不可教的蠢物,那狮头异兽一语点醒梦中人,蛇头异兽有点懊悔地捶了捶它的蛇头,惭愧地说:“哎呀,大哥,那年吃那么大亏,差点命丧黄泉,竟然还没有让我铭记在心,任何时候都不能得意忘形。我真是昏了头啊我。”它说着又拍了拍自己的头,正色道:“是啊,大哥,最厉害的红光宝剑还在那马英杰手中,若是那红光宝剑再发出巨大的威力,还是对我们威胁很大”。
狮头异兽一脸的阴鸷沉着,它威严地说:“我心中隐隐有不安的感觉,也不知道下面战况如何,再说当年马和谷老头生死未卜,若它真是上天列入了仙班,那我们就凶多吉少”。
那蛇头异兽闻言色变,倒吸一口凉气,一股冷飕飕的凉意,从它的脊背骨上蹿了起来。它有点自我安慰地说:“不会那么邪门,那一场血战之后,它竟然就得道升天了?”
那狮头异兽默然地点了点头:“凡事皆有可能,不可掉以轻心”。说完,它又沉默地从乌云之上向下望去,它兽眼中两道黄绿黄绿的光,从乌云之中,直射遥遥的地面。
那地面上的马英仁、马英豪失去了视为生命的心爱之物,正待运起“太极阴阳道”,飞身上天,去夺回宝剑,却被那马英杰一声大喝止住:“二位弟弟,现在是敌在暗,我在明,切不可轻举妄动,误入黑云中的陷阱”。
马英豪到底年轻气盛,还要往天上冲飞,那时的马英杰急红了眼,他纵身飞跃到马英豪的身边,怒其不争地搡了他一把:“三弟,你又要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当年血的教训,你还是没有铭记于心吗?”
马英豪双眼有一阵亦瞬间通红,一层泪雾刹那间漫上了他的双眸。他悲愤而急躁地说:“大哥,就此眼睁睁看着它们夺去我们两把宝剑吗?”
马英杰脸色一沉,庄重肃穆地说:“祖传宝剑,当然不能丢,人在剑在,人亡剑也不能丢失”。马英杰拍了拍马英豪的肩膀,似安抚又似表明心迹,然后果断地说:“大敌当前,三兄弟并肩作战,关健是相互协作,安心静心宽心耐心,马和谷爷爷生前不是常说,我心安好万事好吗?”
说着,马英杰轻舒双臂,摆了个太极阴阳的桩功式。马英仁、马英豪双双心惊动容,各伸一只手抚马英杰的肩膀上,说:“大哥,你要运动太极阴阳道真元吗?那可是如同抽自己身上的精血,以提升功力、境界杀敌,自损太过强大啊!”
马英杰深沉地点了点头,坚毅地说:“性命可丢,宝剑绝不可丢,就让我兵行险着,出奇制胜一次吧!”
马英仁、马英豪二兄弟被大哥那气势如泰山,我自岿然不动的坚毅感动,果决地说:“我们三兄弟心连心,命连命,生死与共,决不退却,我们就一起运动太极阴阳道真元!”
说着,三兄弟默然并肩而立,同时站桩沉肩,气运丹田,开始运动起太极阴阳道。只见三兄弟的腹部丹田处轰然作响,隐隐有如低沉的雷声。接着,他们的腹部出现一个太极阴阳图,不停地旋转,看上去,与小武松的师傅一通道人的“太极阴阳八卦神功”颇有渊源,太极阴阳图极为相似,甚至色泽、韵味如出同一师门。只是比一通道人少了一个八卦图。或者他们千万年前,本是同出一宗,后来分成不同流派,各自分枝散叶,自成一派,又凭自己的悟性,融入了新的心法,因此有了新的提高,具有了各自的特色,杀敌之术,各有偏重,而其根本、宗源并无二致。
那太极阴阳图在三兄弟丹田处飞速旋转,顿时他们丹田处凝练的真元气,带着一种赤红的血色,飞速地向左手上运行。他们三人左手发出的纯白道光,顿时变色,红中透赤,赤中透红,晶莹似玉,又比玉石更圆润灵动,透着生命的灵性与活气。那时,他们三兄弟发出的三道道光,在空中合三为一,骤然光柱增大,如小木桶般粗,却一点也不笨拙,依然轻灵机动,而内里透着道法的沉实,轰轰如雷鸣声中,透出一种正义凛然的杀气。
那合三为一的光柱,融入那柄红光宝剑中,相互合一为一体,灵力大增。那红光宝剑中发出的红光刃,这回亦骤然色变,由先前的祥和圆润的红光,变作霞光耀眼的赤红。赤红的红光刃,刃身增长三倍,威力大增。当那些新跳出的巨型鬼,再次举着人骨炼成的魔骨作战,却已纷纷不敌。那些魔骨在赤红的红光刃的旋削之下,纷纷不堪一击地断裂。
那只从天而降的巨手,也开始催持魔法,顿时狂风大作,天旋地转,势如升级的龙卷风。
那杏花古镇中,尘土飞扬,飞沙走石,一片迷蒙。那些树木随飘摇。发出呼呼的啸叫,一会儿枝枝叶叶内凹,一会儿整个树身外凸,鼓涨如面团。有的树木在东摇西荡的折腾中,终于那样“咔嚓——”一声,拦腰折断。
那些古老的青砖瓦屋的房子,也开始筛糠一样地抖动。终于有的房屋不支,整个屋顶被掀了起来,在乌云笼罩下的灰暗天空中翻滚着,飘摇着。古镇中几乎空无一人。但古镇后的一座寺庙却安然无恙。只见此庙座落在半山腰,规模恢宏浩大,几乎覆盖了半边山。庙中正在课诵。一个个出家僧人,专心诵念佛经,入禅入定,对寺外之恶魔雾瘴不闻不问。
当那魔性大发的狂风,再次袭向那座古庙时,只见门外一僧人正在对着一个方向叩拜,他叩拜一下,就喃喃地念一句:“请南无阿弥陀佛,师祖金光太婆教我,助我,让我鲁智深有一身本事,有酒喝,有衣穿,有饭吃……”。
那和尚却是“杏花空谷古”中的僧人鲁智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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