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阳本没底气，听她说得有道理，就壮起了胆。
一会儿，女工作员去来了：“你们进去吧。”
湘婷高兴地拉着沐阳走了进去。沐阳只好硬着头皮跟着她来到了四位考官面前。一位考官向他俩微笑了一下，又恢复了严肃。沐阳看到这场面，心脏怦怦跳动起来。湘婷大方地向考官深鞠了一躬，正要开口说明来意。
其中一位考官问道：“你们怎么不报名？”
湘婷微笑着回答：“报告老师，这位同学老远从大山里来，没有赶上报名。”指着沐阳。
四位考官把目光一齐投向沐阳，其中一考官用惊奇的口吻问他：“你从大山里来？”
沐阳也学着湘婷的样子和说话，深鞠了一躬：“报告老师。是的。”
一位考官问：“你有特殊专长？”露出了笑意。
考官越是这么说，沐阳越是紧张：“我，我……”用手擦试着额头上冒出的汗珠。
湘婷赶紧回答：“他会唱《船工号子》。”
考官惊讶的表情：“噢？试试看吧。”其他三位考官也点头应许。
沐阳慌张地望着湘婷：“现，现在就考？”他的嘴在打哆，腿在打抖，心在加速，脸在充血，额在冒汗，两手不知怎么摆放。
湘婷看到他紧张得要命的样子，真为他捏了一把汗，赶紧安慰他：“别紧张。”又抓住他的双手，帮他使劲地甩了甩，又叫他的身子弹跳几次，还在他做深呼吸。
考官们有点不耐烦了：“够了吧，快开始。”
沐阳好不容易镇静下来，向前迈了一步，正准备开口……
坐在钢琴旁的伴奏员问他：“唱什么曲子，什么调？”
沐阳把头转向她：“我唱的是我们家乡的船工号子。”
伴奏员又问他：“什么曲名？什么调？”
沐阳：“这是我们家乡的摆渡船老人唱的，我不知道。”
伴奏员莫名奇妙地：“我怎么给你伴奏呢？”
站在他身后的湘婷急的直跺脚，心急如焚地比他还紧张。
站在大厅外候考的考生，哄堂大笑：“这是考什么啊！”
四位主考官交流了一下，中间的考官对他说：“那就随便你自己唱吧。”然后又告诉伴奏员：“你先给他定F调！”
伴奏员定了一个F调，击了一下琴键：“6……”
沐阳没听出来也没反应。
伴奏员又击了一下高了一个八度的G大调的键：“6……”
沐阳张了张几次嘴，才免强起唱：“哟喝……！`哟喝……！”
场外的考生们大喊道：“跑调了！跑调了！”继而哄堂大笑……：“他高了一个八度！”
湘婷被羞愧得一脸涨红，怪自己在这节骨眼上，也帮不上忙了，一时不知所措。此时，她比自己没唱好还要难受。她只好走到伴奏员身边解释：“他可能是天生的特高音，再给他一个高八度。”
伴奏员干脆击了一下再高一个八度的C大调的键：“6……”
沐阳反而轻松地起唱了：“哟喝……哟喝……哟喝……”嗓音惊天动地，他放开了手脚，开始嘶声呐喊：“江水滔滔歌不断……，青山悠悠情绵绵……”。
四位主考官惊叹不已，继而又哭笑不得，只让他唱了几句就叫道：“停下！”
沐阳嘎然止声，满脸涨红地气喘虚虚起。
严肃的考官们望着他的样子都笑了，中间的主考官问他：“你没学习过声乐？”
沐阳摇了摇头：“没有！”只顾擦了擦脸上的汗珠。
主考官点点头：“不错嘛。”
沐阳正唱起劲：“我还要唱吗？”
主考官：“不用了。”
沐阳：“我，我行吗？”
考官：“你可以走了。”
沐阳莫名奇妙：“噢，我？”
考官又挥了一下手。
他才慌忙退去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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