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瞿一一道来。
“十日前,张颌引兵攻打驻守于巴西的刘备爱将张飞;两军交战于阆中,张颌不敌张飞之猛,退守岩渠山。目前张颌分兵守住岩渠寨、蒙头、荡石寨,并于三寨多置檑木炮石;巴西三寨易守难攻,张飞几次引兵搦战皆无功而返。张飞无计可施之下,就在山前扎营终日饮酒;每每饮至大醉,便坐于山前辱骂。”
闻言,紫丞分析道:“张飞素以刚猛闻名,但以他再破巴郡时义释严颜之作为看来,其人不但勇猛还有智……不可小觑才是。”
风瞿道:“王于老头子的想法可说是不谋而合。”心下喜悦,风瞿拿出了地图,递给紫丞,“王请看,这是他们两军的布兵图还有瓦口关的位置。另外,我所召集的族民此时也已在图上的这处、这处与这处待命。”
紫丞一边仔细查看地图,一边听风瞿缜密的分析道:“此役关键在于张颌据守的三寨,辎重粮草目前置于岩渠、蒙头两寨,主军则在荡石一寨,王只要依照这个顺序如此这般……并于行进途中注意张飞的动向便可。”
紫丞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先生倒是都已为我考虑周全了。”
风瞿笑道:“呵呵,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老头子虽然老了,但对王的心思还可勉强猜到一二。”
“先生过谦。”
“呵呵,那老头子就先去准备了!这份令牌可让王自由调度三寨附近的族民,请王务必小心保重!”风瞿说罢,便瞬间离去。
(我有个疑问,为嘛不是紫丞掌管兵符……这样是四使拥兵谋反,紫丞连个护驾的卫队都没有……好吧我想多了)
总之紫丞和风瞿的一席话,对楼澈而言像是哑谜一样。但有一点他能隐隐感觉到,那便是——“喂,弹琴的,看你们讲这么久,是不是又有什么好玩的计划?那个老头看起来好有趣啊!那胡子那头发那小小的个字和可爱的袋子……我好想收伏他啊啊啊!!”
鹰涯厉他一嘴:“无礼!风瞿先生岂是你这等人可以使唤!”
而紫丞才不会刻意和楼澈浪费时间,他切中主题说:“楼兄若觉得技痒,就随我至蒙头寨吧。方才依先生地图来看,岩渠寨扮演与另外两寨相互呼应与连结的关系,该地的布兵想必比蒙头寨来的严密谨慎。而眼下先生故意分兵强攻岩渠寨,相信蒙头荡石两寨得知消息后必会在最短时间内调兵前往支援包夹。蒙头寨兵力本就居第三,若再分兵出去……要夺下可说是如探囊取物。如此一来,依照蒙头、岩渠、荡石三寨的顺序,逐一攻破绝不是难事。至于张飞军……自然能避则避,若能穿上等同军服、分批行事,相信不但可混淆视听,也不致打草惊蛇。”
这番话下来,竟是吓懵了璎珞。她不断的心想:小贼……居然有如此缜密的头脑和冷静的判断……他究竟是谁!寻常人怎么可能对行军韬略如此熟稔……!
同样南宫毓在暗暗惊道:听紫丞大哥的话意,似乎是打算瞒着张飞大叔抢下三寨了……
同样南宫毓在暗暗惊道:听紫丞大哥的话意,似乎是打算瞒着张飞大叔抢下三寨了……可是就算不与张飞大叔正面交锋,抢了张飞大叔的对手,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啊……
南宫毓迫于自身的立场,开始纠结了:啊啊……怎么办,战事就要开始了,我是不是想办法通知下袖姐比较好?
紫丞再道:“璎珞姑娘,战场纷乱,接下来我们恐怕没有闲暇照顾你;你若想在战场上活命,就拿起武器来保护自己吧。当然,你也可以趁隙逃离我们掌控,只不过……京城第一美女毕竟不是人人都识得的,若姑娘逃到一些居心不良的士兵手上,届时无人营救……可别怪紫某没有事先提醒了。”
璎珞七窍生烟:“你——!”本想再发一通火,但仔细一想,紫丞说的不错,自己眼下要是意气用事,只会便宜了他们……可恶!自己也不能坐以待毙,哼!谅这紫丞空口无凭,我就不信你真有能力可与张颌将军抗衡,既然你们自找死路,待我与张颌将军取得联系……到时候你们一个也逃不了!
璎珞叫道:“……别将本姑娘与娇生惯养的一般官家小姐相提并论!我、会、保、护、自、己!”
如她所言,璎珞毕竟是倡优出身,不学些防身术,着实吃亏。她的法术不少是借着舞蹈领悟运用的,也堪称是美丽能杀人啊。后来曹操认她做了义女,又教了她一些法术,璎珞还是有点自信的。
一行人这便继续赶路,路上在雪地里救了个姓康的姑娘,她乃是为了与亲生父亲相认,千里迢迢赶路去成都,却晕在了这里。眼下兵荒马乱,一个女子独自旅行实在不安全,紫丞便召唤了部下,护送康姑娘去与家人相认。
很快,众人到达营寨,正巧看到一批曹军将领在说话。
一名牙将报告道:“将军,我们如今分兵围攻张飞大军,若能顺利将其剿灭是最好,只是在派去的弟兄回来之前,营里的守卫实在薄弱,我担心……”
那将军斥责道:“有什么好担心的!既然张飞自己到岩渠寨送死,待张颌将军将张飞人头取下,这战事便可结束了!届时我们也可回京城好好休息休息!”
这时,紫丞带着琴瑚和鹰涯大摇大摆的现身出来。
琴瑚乐哉乐哉的挥舞一面大旗,叽叽喳喳起来:“嘻嘻,轻轻松松!这一路上根本没什么阻拦嘛!少主少主,你看琴瑚这面大旗做的怎么样,等会插上肯定是很威风的了!”
曹军们吓了一跳,立马严阵以待:“你们是什么人!”然后曹将猛一怔,惊叫:“莫非是张飞那厮的诡计!可恶!声东击西?!你们从一开始的目标就在这里?!”
琴瑚古灵精怪的笑着:“少主,这人不笨嘛。既然如此,琴瑚就对你下手轻一点好了!”
语毕,一记蹴鞠踢了过去,正中一个牙将的脑袋,打得他鼻孔出血,狼狈的仰倒在地上。曹军们吓傻了,曹将惊叫道:“你们不是一般人!也不是张飞的部队!那面旗子?!黎王?!难道是当今圣上失踪许久的大皇子?!不、不可能!”
又一名牙将呼道:“将军,他们、他们如此奇形异能,分明就是魔物!我们、我们可不能让他们骗了!”
曹将这才命令手下们赶紧摆阵,可是紫丞一伙早已准备充足。曹军此时应变,当然是太迟了。结果被紫丞一伙轻而易举打得溃散,死的死,逃的逃,好生狼狈。
解决了此处,琴瑚便将“黎王”的大旗插上。
楼澈望着飘扬的战旗,好奇道:“弹琴的,这面大旗是做什么的?看起来挺威风啊!黎王……?这是什么意思啊?”
琴瑚津津乐道:“嘻嘻,那是少主的称号啦!少主可了不起了,他不但是我们的王,也是当今圣上的皇子!现在既然要正式在外面走动,当然得风风光光才行!”
“……皇子?”楼澈不知道什么是皇子,不过既然有棋子就能威风八面的话,自己也要好好想想自己的称号,也来做个几面才行。
楼澈果然有趣,惹得容仙忍俊不禁。
这时青锋飞来,紫丞和鹰涯命青锋传信,一番调度,将这座刚夺下的营寨交给了部下。
这让璎珞看得目瞪口呆:没想到他当真有此实力,如此调度有方,从容不迫,还有这些魔族的协助……简直令人骇异……
紫丞睨她一眼,笑靥似剪刀伤人:“璎珞姑娘在想什么?这一路若是还习惯,我们可要继续往前了。”
璎珞气血一冲头顶,骂道:“别以为拿下这区区小寨便能掌控整个瓦口关。张颌将军绝对会让你后悔来到此地。”
大家似乎除了容仙都顾不上理会璎珞。
琴瑚更是一直缠着紫丞,献殷勤献劳力:“少主少主,再来是岩渠寨吧!现在那边集结的兵力应该尚未散去。我们要怎么打?”
紫丞道:“兵贵神速,以假乱真。此时风瞿先生应已在岩渠寨内埋下我方族民,负责提供假情报给当地守军。因此,我们只要在此处消息传至岩渠寨前,伪装成自蒙头寨溃逃、寻求援军的兵士,相信便可轻松入寨。而此同时,相信守寨的将领会急于将蒙头援军遣回、并加派兵马夺回蒙头寨,届时,我们依然可凭借区区之力,拿下岩渠寨。”
果然又被紫丞算中,此刻岩渠寨因为情报出错,俨然如同瞎眼一样,什么也不知道。同时也因曹军内部风气不好,将领有的贪功,有的自大,明着是好战友,暗着是谁也不让谁,因此疏于防范,只在互相猜疑。
当紫丞一行人伪装成从蒙头寨溃逃的守军,闯入此处时,曹将守军全然不知何故。
众人先下手为强,迎战曹军。同时风瞿的援兵也到了,前后夹击,一鼓作气拿下了蒙头寨。
今日出师大捷,眼见着胜利在即,风瞿笑眯眯道:“王,当您在三寨上挂上大旗之时,成都、建业、邺城三都便会开始流传大皇子黎王回归,立誓手刃曹操、重整社稷的消息。”
原来紫丞是打算以身作饵——先为即将夺得的土地找到好买家。
——那素以振兴汉室为己任的刘备,若是得知,皇家血脉如此积极重整社稷,也定会有所行动。
璎珞和南宫毓都大吃一惊,怎也不信紫丞是当今圣上之子。
而接下来要夺取的,便是荡石寨了。曹操麾下的张颌将军,亲自驻守于此。
眼下张颌正怒发冲冠,他做梦也没预料到,岩渠、蒙头两寨竟短时间内被神不知鬼不觉的夺走了,而敌方居然不是张飞人马。
就在张颌大吼着要亲自披挂上阵之时,紫丞神定气闲的出现。抱着古琴,清逸潇洒,虽不似战场上英勇的领军之将,却宛如是一支百万雄师的幕后灵魂,运筹帷幄。
与张颌的决战爆发了,张颌毕竟是曹魏名将,他的手下们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紫丞等人拼了全力,再加上力座使崔嵬和魔族手下们的支援,经过一场鏖战,逐渐将张颌众军逼到下风。
这让在众军中只顾自保的璎珞十分惊怪:怎么会……对兵法战略如此熟稔的张颌将军,竟也无法与他们抗衡……?她不禁高声道:“张颌将军?!”
张颌已经战得焦头烂额,一见璎珞,便气不打一处出:“璎珞姑娘!你怎么在这里!原来如此!原来这就是市井传闻中年轻乐师的真面目……”放声大吼道:“璎珞姑娘,主公待你不薄,你竟如此回报主公的再造之恩!”
璎珞有口难辩:“不、不是!张颌将军,事情并非你所想象!”
见她慌张无措,紫丞一拨琴弦,退去璎珞身旁的敌军,翩跹到她身边,清冷的笑道:“璎珞姑娘,看来你欲借张颌之力,将我们一网打尽的如意算盘,恐怕是失算了。”
璎珞心底一颤:“你!这也在你的算计之中吗?!”
紫丞的笑容更冷了,比他们脚下的雪还冷,还事故:“人心难测,战场之上往往只有生死胜负。璎珞姑娘与其在如此混乱的局面商谈公事,倒不如将心力用在保护自己。”
璎珞全身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好挥着两只绸扇,把一腔怒火发泄在义父大人的军队身上。
这场战斗持续了很久,两方都身心疲惫,到底是紫丞一方更为厉害。张颌见自己势单力薄,再守不住了,只好宣布撤军。
这场仗其实打得微微吃力,但楼澈依旧一身热乎,抱怨道:“好不容易才来了个差强人意的对手,怎么一下就跑走了?打得真不过瘾!”
前来支援紫丞的崔嵬,经历久别后,不禁潸然泪下,慷慨的扑在紫丞身上,“王……崔嵬好想你。风座使说,王被冰封在月陵渊中整整三年……王好可怜……喀呜呜……”
紫丞面若清风,淡笑间,仿佛往日的一切悲苦不过幻念。他安抚道:“崔嵬,你瞧,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快别哭了,你的小宝贝儿们都在担心你了呢。”
像是配合紫丞的话一般,崔嵬头顶的鸟窝中,几只小鸟发出明媚的叫声。
崔嵬这才掩了泪,啃着手指头,一面摸摸小鸟们,“王说的对,崔嵬不能哭!王回来了,崔嵬该高兴才是……小宝贝儿,对不起啊,都是爹爹不好,让你们担心了。”
楼澈心想紫丞的根本如此之多,走到哪里都满堂风采,而自己怎么就“孑然一身”呢?当即灵光一闪,说道:“弹、弹琴的!这、这大块头!本仙人可不可以!”
“抱歉楼兄,崔嵬于我亦如家人,实在无法相让。”不等楼澈说完,紫丞干脆的拒绝了。而楼澈的抱怨,紫丞也置若罔闻,而是言归正传,分析起战事来。
“如今张颌退守瓦口关……崔嵬,我有一事托你,请你率领部众根据此图自瓦口关后开凿一条直通关隘后方的山道。此时务必紧密行事,越快越好!”
崔嵬领命,率着部下急忙去了。
眼见紫丞如此将才,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仿这天下的任何风云变幻,都逃不出他的眼睛,而他只要轻轻一弹指,便如百万雄师在侧,无往不利。
绝大多数人都要被时代所限制、所改变。
而紫丞,却是个可以改变时代的人。
这让璎珞看着很憋气,生怕张颌又要丢一寨,她气得都没发现自己受伤了,血液早就浸湿了大块衣衫。
容仙心细,来到璎珞身前,“璎珞姐姐你受伤了!”
璎珞本就在气头上,性子又要强,现在张颌输了不说,她自己还弄得浑身狼狈。她才不要丢人现眼呢!立马打开容仙的手,“别碰我!这点小伤,本姑娘还不看在眼里!”
容仙委屈道:“可是……若不即时治疗,伤口会恶化的……”
楼澈本来站在璎珞旁边,这厢也惊道:“哎呀,美女姑娘,这刀口看起来很深啊!快让本仙人看看!!”
璎珞推开他,“登徒子!你想做什么——!!”
看来队伍里带着这样一朵刺人的玫瑰,外加还是敌方的玫瑰,实在是让人头疼。她出事,又不能不管。
紫丞毕竟小有劳累,也没工夫多在璎珞身上花心思,遂道:“琴瑚,你与容仙替璎珞姑娘上些伤药吧。”
琴瑚不高兴,只因她的药,素来都是为紫丞特意准备的。可是没办法,受伤的人最大,琴瑚只好抹上了“神药”。
这药一沾上璎珞的肌骨,没一会儿便伤痛痊愈,璎珞暗叹真是神了。面对容仙等人的关心,璎珞脸一红,嘴上依旧硬道:“多、多管闲事!”
这时候,风瞿前来会合,开门见山笑道:“王,你果然不负老头子所望,成功将这三寨夺下!方才老头子听说你要崔嵬开凿瓦口关后山道,莫非——”
紫丞道:“开凿山道只是其一,我尚需先生调遣族众将夺来的粮草,沿着巴西旧商道,运出巴西郡。”
“运出巴西郡?”风瞿一点就通,惊喜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王这招叫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虽比老头子原先设想之计来得险,却也是效果最速、伤亡最少的方法!张颌与张飞僵持日久,如今顿失三寨、困守瓦口关,一定会设法夺粮。王只要从关后捷径包夹张颌,那厮就算插翅也难飞了!王……看到你从孩子成长为这么了不起的王者……老头子真是打心底里高兴啊!唉,这鼻头怎么酸了起来……”
几人说笑了几句,便就此打住,立刻前往瓦口关,一路上按照崔嵬做的记号。
却说同一时刻,镇守瓦口关的军帐中,张颌与督粮官意见相左,吵了起来。这督粮官不是别个,居然是紫丞的弟弟,侑王刘绪。
只听张颌握拳喝道:”将士们吃不饱怎么上战场!侑王此举,莫非是要逼将士反叛吗?”
刘绪冷着一张脸,说出来的话也是冰的:“将军此言差矣,我既负责督粮,自是要以大局为重。此时若再不限粮,十日之后,无粮可食,将士依然是要反叛的。”
“你——!!”张颌怒不能言。
这时候一个传令官急急匆匆跑了过来,“禀将军,距关外三十里处,发现一队轻骑运送大批粮草,沿着旧商道往巴西郡外移动!”
这消息对曹军而言,无异于雪中送炭,然而送炭之人身份莫测,不知是敌是友。张颌心想莫非是诱敌之计?!但瓦口关易守难攻,就算我亲自率兵出关,只要布兵谨慎,他们也不见得能越雷池一步……眼下关内粮草缺乏,佯装中计虽是险招,但若顺利,说不定可趁机反将一军,除可夺取粮草,还能一举破敌、将功赎罪!
于是对传令官道:“我亲自带兵前往劫粮,瓦口关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遵命!”
看着张颌大摇大摆离去,作为守将的刘绪,怒发冲冠,心底骂道:可恶的张隽义……居然视本王为无物……
而张颌的所有行动,都在风瞿的监视下。那厢张颌出击了,这厢紫丞就收到风瞿托青锋传来的密信:鱼已上钩。
紫丞的部下本就非平凡人,此刻兵贵神速,引走了张颌后,奇袭瓦口关,打了曹军措手不及。关口曹军抵挡不住了,而紫丞、楼澈等人,则潜入关内。
楼澈很是过瘾的样子,不改游戏人间的品性,即便是身处敌营,依然洒脱不羁的说道:“弹琴的,你这招从后面偷打的方法还真是挺刺激的!不过你能不能叫独眼鹰别老和本大爷抢啊,本仙人实在觉得很不过瘾啊!”
刘绪竟听到有人在自己背后大放厥词,转身想恐吓的,却一眼瞅在紫丞脸上,“皇……皇兄?!!!”
紫丞也大为惊愕:“……绪?你怎会在此处?”
刘绪的脸色一波三折,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怒该恨,“你……你还说着……你果然还活着……”皇兄不会那么轻易死的,太好了!可是、可是他该死!自己应该杀了他!
刘绪闷了一声,吼道:“也好,你我的恩怨就在今日做个了断吧!”
刘绪闷了一声,吼道:“也好,你我的恩怨就在今日做个了断吧!”
一声令下,刘绪身侧的曹军们集体备战,将刘绪保护在中间,一窝蜂压向紫丞等人。
紫丞等人一面从容应战,一方面刘彻还促狭道:“喂,弹琴的,他是谁啊?为什么叫你皇兄?难道你们有什么关系?”
紫丞沉默片刻,看不出心中喜乐,只是周身似产生一种悲鸣,和这片大地上落着的雪一样,郁郁惆怅。
“绪……你究竟所求什么?”
刘绪面目畸形,笑道:“我所求什么?我要你的命!只要杀了你,我就算立了大功!以后,我就不会再是朝里朝外人人笑骂的对象!对……反正你只是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孽种!你根本不配作我的兄长!”越说,刘绪的情绪愈加激动,“像你这样的人……像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该出生在这世上——!!”
楼澈听不过去了,插嘴道:“等等等等等——听起来你们是手足兄弟吧?本仙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说这话会不会太过分了点?”挥了挥手中寒玉帛,一撩头发,楼澈宣告道:“你要是再不把手上的武器放下,楼澈大爷我可就要用我手中的大笔好好教育你什么叫做兄友弟恭喽!”
“废话少说,看剑!”
刘绪火冒三丈,自己所背负的一切,眼前这些外人又懂什么!他疯了般的挥剑,下手毫不留情,尽管潜意识里不愿伤害自己的皇兄。
紫丞等人各个都来历不凡,又经历百战,现在教训一群士气已经失去的曹军,轻而易举。没过多久,刘绪的护卫们就都被清理干净,只余下刘绪一人,力战众人不敌,再加之大动肝火,故而内伤发作,唇角淌下血来。
他还挥舞着剑吼道:“……别过来……你们这些该死的魔物……”
琴瑚素来嫌恶刘绪,当下气愤的骂道:“讨厌鬼刘绪!你说谁该死来着?!你要是再乱说话,琴瑚就让你真的变成讨人厌的鬼哦!!”
紫丞抬起手臂,阻下了身后就要扁刘绪一顿的琴瑚,并黯然对刘绪喃喃:“……绪,你并非是我的对手,这里的兵力也已溃散,你们退出关外吧。”
但旁边的鹰涯,却和琴瑚一样气不打一处出,“王!此人三番两次欲取你性命,我们不能放他离开!”
“是啊少主!”琴瑚道:“少主,要不是因为他,落仙谷也不会——!”
紫丞何尝忘怀这些旧账,若那些事是别人做的,紫丞极可能一报还一报。只是,绪他……“鹰涯、琴瑚,再怎么说,他都是我的弟弟。”
“王!!!!”鹰涯力谏:“你将他视为兄弟,他可没有!我们今日若不杀他!他明日还是要杀你!还是要杀我族族民!如此纠缠要到何时才能罢休!不如现在一刀斩了,断了祸根!”
紫丞沉默下去。
鹰涯不甘心的喊道:“王!!!”
但紫丞心意已决,终究是淡淡道:“鹰涯,拜托你……让他走。”
鹰涯大惊,却也知道紫丞顾念兄弟之情,疼惜刘绪。
刘绪也对紫丞的决定大吃一惊,这是要让自己继续苟延残喘么?以显示紫丞的大度?刘绪想要苦笑,可心里升腾起的感觉,却不知是痛苦还是感动,他不知道。
琴瑚一时不言,瞧了鹰涯一眼。
鹰涯登时握紧拳头,“哼!刘绪!既然王无论如何不愿杀你,你就给我走得远远的!最好不要再让我见到你!下次你要敢再对王起杀心,我的剑可不会再放过你!”
刘绪浑身僵了,立在那里有半晌,这才冷笑着一耸肩,对紫丞说:“我不会感谢你的。”说罢,径自离去,直到身影消失在瓦口关的门后,也没有回头。
琴瑚对此都快要气炸了,追上去几步,恨不得一脚蹴鞠踢过去,把刘绪砸到十万八千里之外。
然而紫丞是琴瑚和鹰涯所认定的人,只要是紫丞所决定的,便是他二人遵循的方向。今日既然不杀刘绪,他日他若再来,两人再次护卫紫丞便是。
一直在旁听的南宫毓和楼澈等人,眼下终于明白了紫丞和刘绪的关系,没想到一对亲兄弟却在世事沉浮中,结下这么深重的梁子。
这时,紫丞的族民来报,说张颌被魔军杀得节节败退,现在正逃亡九分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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