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见到马车的那一刻,微绷紧的身体,紧珉的嘴唇,怎能逃过东方白叶的眼睛,而司马荣的问话更让他危险的皱起了眉头,这皇长孙尽然识得他的乐儿,到现在他才发现,他从来不知道乐儿十二岁以前是什么样的人,她出生于哪里?为何沦落为乞丐?一个个疑问冲击着东方白叶。
“这位公子认错人了。”淡定从容的回道,可紧绷的身体依然没有放松。
“我知道你是小乐儿,你去茗人居找过我,今天下午我在船舶上遥遥望去就看到了你,我是你荣哥哥啊!为何不认我?”急切的解释道,司马荣更想冲上去抱住那朝思暮想的身影。
东方白叶看出安乐在躲避,她分明识得司马荣,她确实连着两天去过茗人居,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何当时她独独选择茗人居的意思了,她是相见故人,而他从未想到过这个人会是皇长孙,她的乐儿竟然跟皇室还有牵扯。寒语开口:“皇长孙殿下,我想你是认错人了!”
早已看到两人亲密的模样,东方白叶强势的占有姿势,另司马荣更想明确她就是安乐,他苦苦找寻八年的小乐儿。
“这枚玉佩呢?”司马荣是被逼急了,从怀里摸出一枚玉佩。鸳鸯、荷花、荷叶,一模一样的雕刻花纹,只是这是一块黑玉。
东方白叶再不从容,转头看向怀里的安乐,本来就僵硬的身体,在看到玉佩的那一刻都开始了颤栗,双手紧握成拳,牙齿紧咬下嘴唇,此时的安乐更是失魂落魄的看着黑玉佩,暗自镇定,强硬的说出:“公子,在下不识得,还请公子让路,我们要离开了。”
不等司马荣再次开口,东方白叶寒潮逼近,冷语说道:“殿下,时辰不早了,我们要回府了,不如请殿下明日做客我东方府可好?”
是呀,这大街上不是地方,他太冲动了,明明已经确定她是安乐,既然她不予相认,必定有难言之隐,司马荣收回亮出的黑玉佩,歉语说道:“是我冲撞了东方公子,明日必登门致歉。”
深深望了安乐一眼,转身上了他的马车,轻敲门板,马夫牵扯马绳,一整凉风刮过,消失在黑暗之中。
“为何邀请他上府?”
东方白叶用力捞过安乐的身子,向上用力,安乐只得踮起脚尖,紧盯着安乐的明眸,冷漠的说道:“既然是乐儿的故人,当然要宴请一番。”
被东方白叶紧盯住,不曾移动半分,安乐加重语气,责备道:“公子,是在逼我就范吗?”
东方白叶眼飓风刃,又冷冰冰的说道:“到现在你还对我有所隐瞒,那枚玉佩想来意义非凡吧!”
安乐不语,却感受着山雨欲来的气息,如履薄冰,稍稍不慎,就一触即发顷刻即成汪洋大海,暗自思量,平静的说道:“白叶,可愿听我说说我的身世?”
东方白叶听她称呼变了,目光退了点戾气,说道:“洗耳恭听。”
安乐叹了口气,凝视着他蓄满隐怒的双眸,轻拍他用力抱紧的手臂,双脚终于着地,任由他搂着,向前移步,缓缓说道:“我父亲是早届新科状元安在贤,母亲在生下我后就离世了,是父亲一手把我养大,父亲因支持前太子实施新政,太子当年被爆出谋权篡位之嫌,被当朝皇上废立,关禁闭,安家被满门抄斩,我是唯一存活下来的安家人。”
这次换东方白叶停下脚步,正容说道:“被称为绝世良才的安在贤是你的父亲?”
安乐只是点点头,提到父亲还是心如刀割,痛心疾首。
东方白叶没了一丝戾气,满眼痛惜的看着低头的安乐,手臂抬高拦着她的头抱在怀中,说道:“乐儿还有我。”
八年来再次谈起她的身世,心神已经沈静很多,抬头望着东方白叶棱角分明的下颚,在移至深邃黑眸,继续说道:“父亲当年被任命教导皇太孙,我装扮成书童模样陪同皇太孙一同受学,我们是一起长大的,那枚鸳鸯玉佩是父亲母亲的定亲信物,小时候不懂事,皇太孙赏识我有玉佩,就派工匠雕刻了一枚一模一样的样式。还特意选了黑玉,与我的青白玉区分开。”
东方白叶把他所知道的讲了出来:“后来太子郁郁而终,司马荣长大后为父亲平反申冤,可事已至此太子已经离世,当年被抄斩的家族也都无法挽回,乐儿颠沛流离这么些年,就算从回雍州城也不打算展露身世,是已经对皇室失去了信任对吗?”
安乐谈谈的说道:“父亲只想我安详快乐的活着。我只是想看到殿下安好,并未想过相认。”
东方白叶轻抚安乐的背脊,亲吻她的额头,轻声说道:“司马荣可不这么想,如果乐儿真的不想相认,明天我一人接待就是,我会帮你处理好的。”
一个夜风已经让他加强戒备了,还来一个皇太孙,他的乐儿真是给他树敌无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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