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红色的令牌就像干了的血一样,中间一个狰狞的鬼脸,下面三个小字:屠割堂。
薛寒墨皱眉,将令牌递给段月萧看。
段月萧一点都不意外,只是嫌弃道,“真丑。”
薛寒墨看着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是鬼王渊的人?”
段月萧耸肩。
“那你还一个人在外面乱跑?他们是冲你来的!”薛寒墨强忍着发火的冲动,“屠割堂都是死士,一旦接到命令,不达目的是决不会罢休的。”
段月萧笑着看他,“怎么,关心我啊?”
居然还有闲心说笑,薛寒墨转头,“我只是怕你死得早,答应我的事办不成。”
“放心,就凭他们?”段月萧轻哼一声,走出巷子。
其他的死士早就自尽了,也省的叫人来带走,薛寒墨带着唯一活着的那个头目回到连城堡。
罗方穆看着“扑通”一声,被扔在地上的黑衣人,一眼就认出了他的穿着。
“薛少侠,这是?”
薛寒墨将令牌递给罗方穆,大致说了一下情况。
“正愁没有线索呢,薛少侠真是帮了大忙了!”罗方穆赶紧道谢。
“慕堡主可是得罪了鬼王渊的人?”
罗方穆道,“不瞒薛少侠,最近鬼王渊活动频繁,我们刚刚着手查探他们,远华就出事了,真没想到他们下手这么快。”
薛寒墨点点头,这鬼王渊多年盘踞在西北一带,伺机而动,的确是中原武林的一个隐患。
别过罗方穆,回到院中,薛寒墨看见段月萧的窗子开着,人正在窗边写着什么。
走近一看,原来是在作画,整幅画中青色的石板路边,开满了如火如荼的血红花朵,一簇一簇的,花瓣细长,有花无叶。
段月萧刚题完字,“百般纠缠,奈何缘浅,不若此生两不见。”
“知道这是什么花吗”段月萧放下笔,开口问窗外的薛寒墨。
薛寒墨摇头。
“红彼岸,黄泉路上的死亡之花,花叶生生世世不得相见。”段月萧撒了一把粉末到画上,那幅画就自己溶解掉了。
薛寒墨看得出他心情不好,云淡风轻的表情下,掩藏着浓浓的伤感凄凉,似乎还夹杂着隐隐的怒意。
薛寒墨也不知道如何开解他,只是隐隐觉得跟今天遇到的人和事有关,是鬼王渊的杀手?还是那个墨蓝色衣衫的神秘人?
……
地牢里,被抓回来的黑衣人藏在牙齿里的□□已经取出来了,但是无论怎么审问都不肯吐露半个字。
“你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罗方穆直视着他,“那个人是个女的。”
顿了一下,接着肯定的说道,“而且是我们谁都没想到的那个人。”
黑衣人一僵,抬头看罗方穆,终于开口,“你别想诈我,她…唔…”
话说到一半,黑衣人突然大口地吐血,死了。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看来应该不是自尽。
罗方穆叹了口气,他的确是诈他,但是从他的反应可以看出,自己猜对了。
罗方穆心事重重的走出地牢,正遇上沈曼轩。
“怎么样了?”沈曼轩问。
“死了”,罗方穆看他,犹豫要不要告诉他自己得到的线索。
虽然知道内鬼是个女的,但是还不确定有没有同伙。
“怎么会?”沈曼轩皱眉,“有线索了吗?”
“不是自尽,是被人灭口的,看样子像是中毒。”罗方穆顿了顿,“还没来得及开口就死了。”
“看来从他被抓,直到押进地牢的过程中,那个人跟他接触过。”沈曼轩道,“而且是距离很近,否则很难办到只让他一个人中毒吧?”
“很有可能,但也只是我的猜测,还是让段公子看看才知道。”罗方穆道。
沈曼轩点头,与罗方穆一起去找段月萧。
他们来时,段月萧刚给薛寒墨诊了脉,琢磨他体内的天生寒毒呢。
罗方穆讲了一遍当时的情况和沈曼轩的猜测,“能不能请段公子去看一看尸体,到底是怎么死的?”
“按照你说的样子,应该是毒死的,这世上能不接触就精准下毒的人不超过5个,很可能是直接接触过的人。”段月萧道。
薛寒墨对罗方穆道,“我带他回来的时候,没有任何人与他近距离接触过。”
罗方穆和沈曼轩对视了一眼,叫人去找来押送黑衣人去地牢的侍卫,随后带着段月萧去看尸体。
段月萧刚检查完尸体,摘下手套,就看见去找人的那个家丁匆匆跑进来。
“罗副堡主,那两个侍卫都死了。”
罗方穆一惊,“怎么死的?”
“听说他们之前还好好的,突然说不舒服就回房去休息一会,结果刚刚发现死在了房间里,口吐鲜血。”
“应该是中了同一种毒”,段月萧道,“通过吸入而中毒的。”
他接着道,“这种毒需要混在桐油中使用,而且只能维持一炷香的毒性,所以应该是随身携带的,罗副堡主可将所有人随身物品检查一遍,看看哪些刚涂过桐油。”
罗方穆一听,赶紧命令下去,连城堡中所有人的随身物品都要检查,包括几位当家。
两个时辰后,管家将整个连城堡涂有桐油的、能拿动的东西全部收在了一起,还真不少。
段月萧在上面撒了些药粉,道,“虽然这毒在桐油中一炷香之后便会消失,但是撒上这些药粉,明日一早便能看出哪个上面曾沾染过此毒。”
罗方穆点头,派堡中高手严密把守,任何人不得接近。
一切安排妥当后,罗方穆才放心地陪段月萧去给慕远华施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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