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屏翳都希望你们和解,而且我们也不相信你是传言中的那种人,可是你自始至终只字不提,那么……”东儿终于开始正视曾经不堪的往事,她希望楚梓能洗去一身的诟骂,清清白白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可惜这种愿望遭到了当事人的一盆冷水:“当年的事是真的。”
“顽固不化!”钱屏翳还要在说下去,可是这个时候东儿已经忍无可忍。
女孩转头直视楚梓的深沉眼眸:“那么我们怎么办?怎么和我哥哥交代?让他如何同意?还有我二叔,他已经认定了你就是该千刀万剐的恶徒!”
楚梓望向东儿,眼睛里有些伤感,但东儿分明看到了一闪而逝的迟疑!正当她要去捕捉的时候,屏翳一个急刹车,让二人扑到了前排的椅背上:“你们?你们什么事?给我说清楚!凌霜,你不会真的喜欢上妞妞了吧?”
“他为什么不能真的喜欢我?难道喜欢还要分真假?”东儿咄咄逼人,感情掺假,在她看来便是罪大恶极!
眼看气氛越来越乱,楚梓皱皱眉头,阻止二人:“屏翳,我还把你当朋友,所以今天我明确告诉你,妞妞让我找回了自己,让我决定从曾经灰色的日子里走出来,她让我心动!我不希望我的朋友们,再次将我推回万丈深渊。可是……”他又转头歉意地看了一眼东儿,“妞妞,如果你执意追查当年的事情,那么对不起,我就是始作俑者!你愿意原谅我,我感激不尽。你……若因此恨我,我们也只好成为路人。”虽然那样我会心疼,我因你而获得的新生,也会从此中断,可是我不后悔。
说完楚梓洒脱地点点头:“二位,我先回去了,晚安!”说完,他推开车门下去了。
“莫名其妙的人!”看着楚梓在夜色中渐渐淡去的身影,屏翳再次发动车子,红色奥迪在路灯下,划过一道光影,经过了楚梓。
东儿从后窗看过去,见楚梓依旧是一脸淡漠,女孩明白,那只不过是他的保护色而已!
行驶到东儿家楼下的时候,屏翳和东儿都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林沧海!
“哥!”东儿率先推开车门,跑了过去,“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家?”
林沧海揉了揉妹妹的头发:“等你呀,我的四公主!”可惜东儿忙推开哥哥的魔爪,整理被弄乱的头发。
这个时候屏翳也停好车,走了过来:“沧海,这一次回来住几天?”
“后天晚上走”,林沧海对屏翳一笑,“上去坐坐吧。”
钱屏翳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将近午夜时分了,便摆摆手:“算了,都这时候了,搅得嫂夫人不得安歇可不好!”
说得沧海直抽唇角:“臭小子,还懂起规矩来了!”
屏翳连连点头,却一脸央求地看向林东韵,双手抱在胸前作揖:“妞妞,借我一些戏剧话本的书吧。”
东儿故意板起脸:“借给你可以,三哥怎么谢我?”
“哦?”屏翳迟疑了一下,随即露出招牌式的坏笑,看了一眼沧海,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呀!”
显然,屏翳暗指的是楚梓和东儿的事情,可惜他嘴上说不知道,却分明透露出威胁的意思。
东儿无奈地跺跺脚:“服了你,我去给你拿,等着!”说着便拉沧海:“哥,我们先回去,让他一个人在这里等着。”
没想到沧海却摇摇头:“妞妞,你先上去给屏翳取书,我和他说两句话。”
东儿嘟嘟嘴,别有意味地警示钱屏翳一眼,方才转身走向楼门。
待妹妹走远,沧海从兜里掏出一盒烟,让给屏翳一只自取一只。屏翳很默契地拿出打火机,为两人点燃后才说:“有什么话就说吧,如果是不放心你妹妹,那大可不必!”
夜色中,烟头的红光明明灭灭,屏翳此时声音里还流露着雀跃:“哥们儿已经找到……命运女神了!”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他的声音轻轻上挑,压抑不住的喜悦。毕竟在美国读书多年,屏翳的性格偏于外向,喜怒形于色,所以沧海很轻易就能判断出他话里的真假。
沧海挑挑眉,很为朋友的高兴而欣慰:“什么时候找到的?”
“今天!”屏翳无所顾忌地笑着,突然看到沧海不可置信的表情,忙解释道:“真的是今天,我们去听戏,那个演杜丽娘的演员,乐女士!不信?我去给你拿我们的定情信物!”
他说着就要去开车门那东西,沧海忙阻止他:“屏翳,别闹了,哪一对情侣这么快会有定情信物?”
屏翳却是一脸委屈,许久声音压低了几分:“现在还只是我一个人对她的信物,不过等我们结婚时,就是两个人的了!那上边还有照片,不信给你看。”
“究竟是什么?”被他说起了几分好奇,林沧海半是疑惑半认真地问着。
屏翳挠挠头,一脸纯真:“听戏时候的戏单呀!”
幸亏东儿出现的及时,否则乃兄就要进入临街暴走的状态。将一摞书交给屏翳,东儿催促道:“快走吧,不会的别来问我!”
其实钱屏翳很希望同林家兄妹分享他这一份尚处于一厢情愿、今后必然沿途险阻的爱恋心情。可惜林沧海和林东韵都向他挥挥手,示意他速速跪安!
于是,钱屏翳心不甘情不愿地钻回车子,将那对华夏厚重戏剧文化的期盼,以及他略微有些迟了的少男怀春之心,化作了踩油门的动力,呼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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