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信心中顿时凉了半截,道:“那你可知,他何时能返回?”
“根据行程推算,大约再过三五日,应该能回来了。几位如有要事,我可以禀告夫人,安排你们在府中暂住几日。”
徐一山笑道:“如此甚好。我等与你家掌门的确有要事相商,烦劳小哥代为安排。”
“既是青云寨的好汉,我等理当招待。几位随我来吧。”
易信、曾玉燕无奈,只好随徐一山在镖局中住下。
五天光景很快就过去了。期间易信和曾玉燕如坐针毡,寝食不安。到了第五天,易信再也等不下去了。他带曾玉燕找到徐一山,焦急地道:“徐大夫,我看我们不必再等下去了,还是速速回山寨吧。”
徐一山品着香茗,不慌不忙地道:“少侠莫急,既已等了这许久,我看我们还是再等等,说不定再过一时三刻,掌门人就回来了呢。我们总不能有负你师父和程寨主所托,白跑一趟吧?”
曾玉燕道:“不如徐大夫在此等候廖掌门,我和师兄先回山寨吧。”
易信点头道:“这样也好!”
徐一山见二人态度如此坚决,他没有理由再挽留,只得说:“不瞒两位,黄龙镖局的掌门早在我们下山之日,就已带一众镖师进入青云寨了。”
易信和曾玉燕面面相觑,易信奇道:“那我们来此……”
徐一山道:“我是受你师父所托,带你们来此,为的是不想让你们赴京犯险。”顿了一顿,他又对易信道:“这有一封你师父的亲笔信,事到如今,也该交给你们了。”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易信。
易信接过信,迫不及待地拆开来。信的内容不多,只有寥寥数行:易信、玉燕如晤。此次京城之行,凶险万端,其结果殊难预料。若为师无法救出文峰,则玉燕为曾大人唯一血脉。为师与曾大人相交二十余载,彼此已是性命相托的患难兄弟。今日为师代曾大人做主,将玉燕许配于易信。易信自幼随我学艺,为人宅心仁厚,武艺高强。你们结合,为师甚为放心。若为师此次身遭不测,今后易信务要悉心照顾玉燕。你们日后隐没山林,夫妻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切勿再提报仇之事。落款是陆敬之亲笔。
曾玉燕见易信看信后,脸色突变,也来到易信身边,看完信后不禁满脸羞红,不敢正视易信的目光。二人虽互有好感,平日走得极近,却从未谈及婚嫁。
易信看完信急道:“徐大夫,既有此事,你何不早说?看着师父和师兄弟们进京城冒险,我却置身事外,你岂不是陷我于不义?”
“少侠勿怪。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徐一山劝道:“你师父用心良苦,自己只身犯险,却让你们远离战场,只为保住曾大人的血脉。你们切勿辜负了他的一片苦心,还是从其意而为吧。”
易信却斩钉截铁地道:“师父从小教导我等为人处世当以孝义为本。易信断然不做贪图苟安明哲保身的缩头乌龟!”
曾玉燕也道:“师兄,我们这就走,不必回山寨。我们火速进京,去找师父和众位师兄。”
徐一山道:“既已如此,你们路上多保重吧。”
易信点点头,拉起曾玉燕,快步来到院中。他们各自飞身上马,向京城飞奔而去。
京城,菜市口。
宽阔的大街之上,百姓们人头攒动,接踵摩肩。正中一座高台,曾文峰被绑在木桩之上,已经奄奄一息。
高台后面,一个身材矮小、身披红袍的官员端坐在一把太师椅上。他正一边悠闲地品着香茶,一边不时扫视着台下的人群。他身后一左一右站定两人,左侧一个魁梧的光头大汉,双臂粗壮,呼吸匀称有力,看上去就知道这必是位上三路的高手;右侧一人猿背蜂腰,一袭黑衣,背后插着两把快刀,十分精干。他们身后的高处,有十个用黑色帆布罩住的庞然大物。
光头大汉沉声道:“厂公大人,刘瑾掌握锦衣卫调度,势大滔天,对付几个江湖草莽,还用得着我们东厂来帮他助拳撑场面?这当中有什么玄机?”
品茶的官员正是东厂的首领何涛。他一摆手道:“金老弟,你太多虑了。刘瑾惜命,是出了名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过他这次可谓是劳师动众,不惜血本,怕是结下了些厉害的仇家,你们切不可掉以轻心。”
他又品了一口茶,“这样也好。此次他邀请东厂派出高手相助,也是欠了我们一个大大的人情。日后对你我都有莫大的好处。你往台下看看,贼匪就在这人群之中。待会儿刘瑾一到,好戏就开锣喽!”光头大汉不住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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