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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辉煌与落寞(2 / 2)

等不及的梦娇,来到两人之间,催促说:“阿姨,哥哥,有没有好啊?还要不要去叔叔家了!”

“好了,走!”开车之前,海涛还不忘告诉静雅说:“到了家,只许给哥哥打气说鼓励的话,听明白了么?”坐在后面的静雅假装跟梦娇游戏,没有理会海涛的絮叨。不管郭海涛怎样费尽心思制造轻松,无法抹去的依然是静雅内心的沉重。

一路无话,下午四点钟,车子在静雅家门前停稳,一心想找叔叔玩的梦娇,就匆匆忙忙的向着院子跑去。刚到门口,她突然收住脚步,呆呆的看着门上一左一右贴着的烧纸,顿时色变。海涛见状赶忙上前拉着她的小手,说:“娇娇,走,咱们找叔叔去!”满腹经纶的他,此刻却想不出一句恰当的句子给梦娇解释眼前的一幕。看着梦娇从欢蹦乱跳到瞬间乖巧,静雅也只有无声的拉起她的另一只手。

家死气沉沉,除了黄牛偶尔的一声闷叫,再听不到别的动静。走过杂乱的院子进到屋里,静雅看了一眼哥哥紧闭的房门,没做任何停留,直接推门进了母亲的卧室。见妈妈和衣侧卧在炕上,静雅一阵心酸。来到炕前,她俯首轻轻的问道:“妈,你睡着了吗?”

“嗯!”虽然静雅声音很小,但是母亲却像是受得了惊吓,猛的抬起头,用力眨了眨朦胧的眼睛,少气无力的问了句:“回来了静雅。”

看着白发蓬松,面容憔悴的老人,郭海涛一阵难过。他紧靠炕沿,伸手给老人拉了拉被子,说:“婶,您快躺下,不要感冒了。”

听到有人叫婶,老人才明白回家的不仅仅是女儿。她不顾身体疲惫,一骨碌爬起来,快速将双腿耷拉在炕沿下。还没等她的脚碰到地面,懂事的梦娇就弯腰捡起地上的一只灰色布棉鞋,声音甜甜的说:“奶奶,穿上鞋子吧!”

“哎呀,哎呀,好孩子,赶紧放下,奶奶鞋臭……”老人忙不迭的接过棉鞋穿上,然后弯腰抱起可爱的梦娇,慈祥的问:“好孩子,怎么没去上学啊?”

梦娇用画眉鸟一样婉转的声音,清脆的说:“今天是双休日!”

老人再问:“妈妈来了吗?”

“没有,妈妈说改天就来接叔叔去我家!”

听了梦娇的话,老人一愣。郭海涛赶忙搭茬:“娇娇,还不赶紧下来,奶奶都累了!”

“你们来了!”徐志远一改往日的闭门不出,主动摇着轮椅来到母亲的房间门口。透过他灰暗的面孔,就知道父亲的不幸去世给他造成的打击有多么大。

“哥!”

“哥!”

静雅和海涛几乎同时喊出了声,并迅速给徐志远让开了进来的路。

“叔叔,叔叔,我来看你了!”看到要找的玩伴,梦娇挣脱了老人的怀抱,跑过来抓住轮椅扶手高兴地手舞足蹈。因为有梦娇在,气氛自然变得轻松了许多,话题也不那么单调。

各自落座,当口干舌燥的静雅想要喝水时才发现,原来茶几旁的三把暖水瓶竟然倒不出一滴热水。她默不作声的起身来到厨房,拿起水瓢从水缸里舀起凉水仰脖就喝。通过静雅的举动,母亲意识到了什么?匆忙站起来,看着郭海涛,不好意思的说:“中午没有做饭,忘了暖壶里没有热水了。你坐着,我去烧水!”

“婶,不要忙活,我不渴,一会我们就回去!”海涛赶忙上前一步,搀扶老人坐下。

“一会就走?”老人不解的问。

海涛说:“嗯嗯,我们回去还有事。”

“这么远就为来送静雅?”

看着老人吃惊的眼神,海涛笑了笑说:“送啥送,一会我们都回去。”

听了海涛的话,老人更加疑惑:“静雅不是去辞职了吗?”

“辞啥职啊?我姨才不会放她呢。”见老人一个劲发愣,海涛干脆不再绕弯子,直言不讳的说:“婶!实话告诉你吧,这次我姨专门让我来提前告诉您一声,改天让志远哥去城里上班,到时候您也一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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