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爷爷也从没告诉过我为什么,但是你最好三十岁之前不要结婚,更不要生小孩。”
听到爷爷的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我和齐海面面相觑,原本心中的疑惑现在不但没有解除,反而更多了。
爷爷没有理会我们的疑惑,接着说道:“这么多年来,我能感觉到,老齐心中一直有个秘密,但是他从没对我说过,估计也从没对任何人说过,我了解他,他若不想说,就是打死他也不会说的,所以我也从没问过,只是他常常担心你,有时候在我这会喝点酒,可他又总说一切都是天意,人力是改变不了的。”
我忙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是你齐爷爷说的。”然后爷爷又看着齐海小声说,“小海,你爷爷失踪前来找我主要是托付我一件事。”
“什么事?”我和齐海几乎又是异口同声地问道。
爷爷说:“本来我不该告诉你的,但是你爷爷既然说一切都是天意,那么就让老天爷决定吧,也许这其中的秘密你可以去解开,那么对你......”
爷爷停了下来,显得很茫然,似乎在做一个很难的抉择,但我从头的神情上还是隐约地感觉到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爷爷很快回过神接着说道:“小海,我刚才说你三十岁之前不能结婚生子,是你爷爷跟我说的,你爷爷失踪前找到我交代给我一些事,这事不太好,但你问了,我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至于老齐......唉!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和齐海都不出声,静静地等着爷爷告诉我们这些我们从没听说过的甚至有点不能理解的事情。此刻屋子里安静极了,我极少感受过如此安静地时刻,我甚至可以清晰地听到外面风吹过花丛的声音,还有爷爷屋子里那座老旧的钟表所发出的哒哒声。
正在这时,屋子里那扇木头做的老旧的窗台上忽然飞过来两只鸽子,一只灰的和一只白的。
“爷爷,你养鸽子了?”我看着那两只鸽子在窗台上来回走动,忍不住地问道。
可爷爷似乎也很奇怪,他摇摇头说:“不是我养的,或许是野鸽子吧!”
说着话,那只灰鸽子就飞走了,那只白鸽子独自在那“咕咕”地叫了两声,忽然“扑扑楞楞”地撞翻了窗台上花盆里的万年青,紧接着也张开翅膀飞走了。
我们赶紧跑了出去,却见到花盆早被摔得粉碎,万年青也散了出来,不知道还能不能种活!
“怎么回事?”我看着爷爷惋惜地将万年青拿在手里看。
“没什么,这边偏僻,有些野鸽子也很正常。哦!你们先进屋去,我马上过来。”说着,他拿着那颗万年青朝花园走去,看样子是想重新种上。
我和齐海回到屋里坐回凳子上,爷爷却并没有将花栽回土里,只是先放到花园的地上,朝根上洒了一些水后就回来了。
“这里经常有野鸽子飞来吗?”我问道。
爷爷摇摇头说:“不是,今儿也不知是怎么了!”
我看齐海一直都没有说话,知道他在等我爷爷告诉他关于齐爷爷的事情,于是赶快说道:“先别管什么鸽子了,您刚要告诉我们什么?齐海为什么三十岁之前不能结婚?”
爷爷听我这么问,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他望着齐海,很无奈地说道:“小海,我和你爷爷是至交,几十年了,我认识他的时候都还没你呢,我也可以说是看着你长大的了,所以我一直也把你当亲孙子一样看待。”
齐海听我爷爷这么说,不住的点头,“我知道,我也是,我也早就把小川当弟弟了。”
爷爷听到这话后,很欣慰地笑了,也连连点头说:“好孩子,好孩子。”然后又是短暂地沉默。
此时我们谁都没有打破这份沉默,只是静静地等着爷爷开口。
我爷爷看了我一眼,满眼的慈爱,然后又侧头望向齐海说:“小海,你爷爷找我的时候跟我说,如果三十岁之前你有了孩子,那么这小孩可能会变成一个孤儿。如果真是这样,他托付我来抚养这个孩子。”
我一听这话,马上就感觉到一丝寒意,然后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齐海三十岁之前生孩子会……”我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说下去,这太意外了,我看着齐海,他嘴巴微张着,僵在那一动不动。再看我爷爷,也是一脸无可奈何。我并不是特别明白爷爷说的话,于是接着问道:“爷爷,齐海三十岁之前生孩子会怎样?”
“会死,是吗?”齐海接话道。
我并不是特别明白齐海说的“会死”是指的谁会死,是齐海还是生的孩子。
我爷爷又是一声长叹,然后答道:“不是,更糟,如果三十岁之前生孩子你会死的话,那你爷爷大可告诉你,等你过了三十岁再成家……”
说到这,爷爷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我此刻也算听明白了,这话并不是说齐海三十岁之前生孩子自己会死或是小孩会死,而是说齐海根本就活不过三十岁啊!
爷爷说完这些话后就不再出声,我和齐海也陷入了沉思,都在想着爷爷说的这些之前想也没有想过的事情,屋子里静极了,我抬眼看了一眼齐海,他脸上此刻却显得很平静,但是我想他心里一定是不平静的。
还是爷爷打破了平静,他接着说:“我知道你爷爷这些年一直在想办法,希望能让你活下去,能像普通人一样结婚生子,从我认识他他就在找什么,我也问过,可他死活不愿意说,这二十多年来,他从来没有放弃。也许你们不知道,你们只认为他经常到我这来是找我聊天钓鱼,其实哪里是这样呢,他只是想瞒着你罢了,他满世界的跑,可是一直找不到救你的方法。眼看你越来越大了,自己此时却又出了事,如此一来,唉……!”
爷爷再次停了下来,好像自己也不知道要怎么说下去。再看齐海,紧紧咬着嘴唇,默不作声。
“你要找他就去找吧。”爷爷接着对齐海说道,“你爷爷这一生太苦,他和我虽然相交几十年,可是他就连你父母都几乎没有跟我提到过,他经常说所有的事情都是天意,都是注定的,能改变就改变,改变不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唉!老齐啊老齐,你这么说,可你又为何如此呢?”
前面的话是对齐海说的,可是后面几句话,我感觉爷爷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您知道我的父母吗?”齐海忽然问道。“我爷爷只是说我出生没多久他们就过世了,除此之外就没有告诉过我他们的任何事情,我怎么问也不说。”齐海说这话时有些凄凄然。当然了,就连我也不免感觉有些悲凉。
其实我都从来没有问过齐海关于他父母的事情,我印象里他从小就跟他爷爷在一起,齐海也从来都没有提过。
我爷爷也摇头回答道:“我没见过他们,我认识你爷爷的时候,那时你父亲还在,只是你爷爷不和他们在一块,你爷爷只说他们在别的地方。大概三四年后,你爷爷从外地带来一个婴儿,说是自己的孙子,至于自己的儿子,就再也不提了。”说到这,爷爷轻叹一声,然后接着说:“这个婴儿就是你。”
我估计齐海此时心中早就是一团乱麻了,我看他两眼空洞,不知道此刻心中到底在想什么。别说齐海了,就连我一时之间,也是千头万绪。
“谢谢您告诉我这些,我真是太笨了,竟然对这些事情一点也不知道。”齐海有点内疚的说道。
然后他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接着说道:“哦!对了,我爷爷有没有跟您提到过陕西的秦岭。”
我爷爷听到“陕西秦岭”的时候,忽然一愣,马上回道:“你是说陕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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