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人（2 / 2）

“你们院长很喜欢你哪。说你思维跳跃，很适合搞理论研究。你发表的论文我看了，刚到三十岁的年龄，就有这样的成就很了不起了。特别听说，你对暗物质方面有创造性的理念。我们现在就是需要突破，迫切需要在暗物质方面有突破性的成果。多少年了，我们仍然在这方面原地踏步。”

“也只是在理论上夸夸而谈罢了，实践上短期内难有突破。地球被我们人类翻了个底朝天，地底，高原，海洋，我们都找遍了，没有发现蛛丝马迹，可能希望只能在外太空。”

“也许，就在地球上，就在这里，只是我们的方法有缺陷，引力透镜效应还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我们不了解暗物质的真正特性，也就很难真正找到它们。何摩西院长说要找一个这方面的物理学家来参与计划，你们院长推荐了你过来。有什么事你可以问何院长。”

王潇见到何院长的时候，他正在解剖室内，透过玻璃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况。那个手术台上的人身体极度扭曲，发出青蛙一样的呱呱声。那人看似晕死了过去，又再次被电流激活，王潇又再次被那种痛苦感侵袭。

手术结束。王潇看到小夜和何摩西从里面走了出来。小夜好奇的道：“你怎么来这里了，这里不是受军事管控吗，你怎么进得来。”

“我就这么走进来的。你成天就是做这工作吗？你怎么回家从来不跟我提起。”

“你没听过我们院长的传道，我怕恶心到你嘛。”

“原来你们是爱人啊，这样挺好的，以后更容易展开工作了。小夜你先回家吧。今天就到这了，我和你爱人谈谈。”

小夜走后，王潇随同何院长进了办公室。

“像你们当医生的，都像您这样下得去手吗？”

“我们这群人，都比普通人更加了解生命一点。所以，也就更加能坦然面对一点。再说，这些又不是人。”

“这明明是人，您怎么说他们不是人呢？”

“他们的一切行为特征都更像地球上面的其他生物。你看刚才那个手术台上的东西，它只吃虫子。”

“怎么会这样呢？那么你解剖他们后有没有找到原因呢？”

“没有，我找不到一丁点的异常，他们的身体特征跟人毫无差别，内部器官也同人一样，我甚至检测过他们的血液和基因，一样都表明他们都是人类。”

“那这问题出在哪呢？真是太怪了。”

“这也是我叫你来的原因？也许，脑神经学的解决不在于医学，而在于物理学。我总觉得他们做为人的意识被人拿走了，被转换成了一些生物的意识，如果不出意外，这会可能会在地球的其他地方找到一些样子是虫子但其实质是人的物种呢。只是很可惜，他们没有语言器官，不能告诉我们它就是人。”

“那真是太可怕了。那些正处于虫子里面的人的惧怕感更让人害怕。”王潇道。

“意识作为一种看不到，摸不到，但是又确实每个人都知道它存在的东西，我想它符合你们物理上一种被称为暗物质的东西。我对物理不太在行，所以请你来帮帮我，看来我以后还得多学点物理上面的东西。”

“您的这想法倒是挺新奇的。但是暗物质是一种物质，如果如您所说，意识也是一种暗物质的话，它是会在引力作用下具有质量的，那样就会很容易被人捕抓到。”

“当年不是有一个濒死实验嘛。据说称出了灵魂的重量。但死亡这种事很复杂，中国就有神话说人死亡后，灵魂会继续存在肉体上七天，这么长的死亡时间，还真不好说灵魂几斤几两。因为失去的质量，我们通常都会归为细胞的缩水，或者说新陈代谢停止的原因。”

“那我们倒是可以在这方面试试，也许这还真是一条揭开意识的神秘面纱的一种没有办法的办法呢。”

小夜一个人回到家，已经天黑了，她打开灯，开始冲凉。

小夜打开热水器，调好温度，一件件褪去衣服，看着自己娇好的身材，她一直很满意。走在大街上，看到一些男人猥琐地看着自己，她竟觉得有一种惬意的感觉。她突然感到自己的乳房被什么亲吻的感觉。这是一种很实在的感觉。她关掉热水器，让雾气散去，看是不是能发现些什么，可什么都不能发现。这几天，她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举头三尺的地方跟着自己，这也许是自己神经质，可是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她甚至伸出手去摸自己头顶的地方。有时半夜被惊醒，感觉梦里好像被什么东西触摸下体。这感觉就像被一个变态的隐形人亵渎。

她随便冲掉泡沫就从卫生间跑出来。客厅空空荡荡，这种空荡再次化为一张心慌的网向她慢慢收拢。

此时夜已深，而且刚才在浴间被吓了一跳，她突然很想要王潇来给自己安全感。她急忙跑到床上，开着灯，此时唯有光能让自己稍感安全了。她越发觉得这房间里有另一个人存在，自己的这种第六感十分敏感。也许自己有传说中的那种天眼就能看到，这里面有一个狰狞恐怖的家伙在举头三尺的地方眼瞪瞪地看着自己。

灯，突然就灭了，也许是保险丝坏了，小夜躲在被窝里不敢去开，她像小猫一样小泣起来，她此时十分想要王潇在自己身边，能抱着自己安稳入睡。她在暗里听到自己衣服落在地上的声音，好像被什么拌下地来。她心里恐惧到极点。

电话在此时响起，一看，是王潇打来的。

“潇，你现在在哪里，家里保险丝坏了，好黑，我有些怕，你快回来。”

王潇听到电话里低低的哭泣声。心里泛起异样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心里还是很在乎她的，安慰道：“好了。我等下就回了了。”本来他还有话想说，怕她担心，就止住了。

他刚和何摩西院长谈完话，在回来的路上，突然看到那个他一直挂在胸口的那个黑色棋子般的东西有了些起伏的变化，他拿起来仔细看了看，里面突然活了一般，一些奇怪的图形在里面翻转变化，突然之间，之棋子像是打开了一个口子，一瞬间内，棋子好像有了万千质量，自己几乎拿不起这颗小小的棋子，但这超重感只维持了极短的时间，然后，全城突然黑了下来，再见不到半点光亮。

然后，再看四周，自己突然到了一个不熟悉的地方。自己好像在空间上被瞬间移动了。他心里的惊骇不可言表。自己正处于一座山上，山脚下的城市他极为熟悉，但此时黑压压一片，像极了一座鬼城。

旁边突然窜出一个人，四肢着地，牙齿狰狞的露出，对自己做出攻击状。而且这个人口角挂着肉，流着血，像是刚进食完。

王潇不自主往后逃，而那个人用四脚在地上跑着向自己追过来。跑着跑着，一脚踏空，掉了下去，幸亏没撞到什么硬物，他站了起来，这是一个山谷，他打量着四周。这一打量，吓了自己一跳。

这是一个巨大的动物园，猫狗猪鸡，牛马蛇虫都聚集在此了，但不同于动物园的是，这里的看守出奇的多，像刚才那种追着自己跑的那样四肢着地的人在这些动物外围行成了一个包围圈。那些处于包围圈里的动物看到王潇，齐刷刷的向王潇这边看来，那些狩猎者也看了过来。突然间哀嚎遍野，各种动物的声音发出如哭泣般的吼叫，眼睛里放出的光芒让王潇如此熟悉，那是一种深含人类感情的眼神，那种眼神传递的痛苦与绝望是如此的明显。那些狩猎的人也放下了撕扯的猎物，集体发出如狼般的嚎叫，然后如饿鬼扑食般向王潇扑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胸口的棋子似乎激射出一道耀眼的强光，眼前的空间似乎被人折叠扭曲起来，然而并没有感觉到自己移动，四周的景物像光一样朝后面退去，王潇就出现在了马路上。他甚至怀疑刚才的所见只是一场幻觉。自己从来只是在马路上走着，并没有遇到刚才的一切，但耳中明明还留着那些动物求救般的哀嚎。可是这一切自己都信不过，说出去谁又会信呢？对，这些只是幻觉，一个人在没电有寂静夜里，又特别是一个人走夜路的时候，是容易出现幻觉的。也正是此时，小夜打来了电话。此时黑灯瞎火的，小夜一个人处于一个空荡荡的房子里，她会害怕的，想到此，王潇加快的脚步往回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