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人全都吓得后退了几步,虽然早都有预感耳室里面出来的东西不会那么简单,但是实际碰到,还是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现在不论站在我们对面的是不是常遇春,从他这模样看来都不是个善茬。
我脸色发白,发抖的说:“齐哥,你刚是不是拿了别人东西?快赶紧的还给人家。”
齐德隆此刻也吓得发抖,伸出左手颤颤巍巍的摸向腰间的包裹,连续扯了几下也没有把包裹从腰上扯下来,急得满头大汗。
黄炎一直没有管我们两人在做什么,死盯着那穿盔甲的古尸,突然好想有什么发现,对我两大叫:“别争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贫,还个屁啊还,搞定他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说完之后,就见黄炎扣动了手枪的扳机,只听一声闷响,耳室门口的常遇春身形一顿向后倒去,我见黄炎这一枪见效,心头的一块大石也终于落地,缓缓的从棺椁后探出身子想要看看黄炎刚才那一枪打中了哪里。
举起手电照向常遇春,黄炎刚才那一枪还真的是射的很准,不知道是不是9毫米手枪威力很大,还是这几百年的岁月把常遇春腐蚀的太厉害,黄炎刚才那一枪直接削掉了他半个脑袋,此时常遇春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
看清楚了这一切,我扭过头去对仍然蹲在棺椁后面的黄炎说道:“小黄同志啊,枪法不错啊,回去以后给你发个奖状什么的。”
黄炎蹲在地上,双手牢牢地抓着手枪,喘着粗气,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说道:“奶奶的,管你常遇春武功再高,也挡不住小爷手上的枪得劲。”刚准备再对我说些什么,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下暴起伸出一只手,想要抓住我往下扯,大叫道:“方圆,快蹲下。”
还没有等我有反应,黄炎的手离我还有几厘米的时候,只听耳室门口发出巨大的一声“吼”,之后我就看见常遇春的方向向我这边射出一道寒光,我只觉得右边胸口一痛,我低头看向右边前胸,只见不知道是一根什么白晃晃的棍子插在我的胸口上,看情况貌似是把我扎了个对穿,我慢慢的扭回头看向后背,靠,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背后果然还真露出了一大截,棍子的尾端还一滴一滴的滴着鲜血。
我骂了一句“靠”之后,便觉得两眼一黑瘫坐了下去,齐德隆见我中了招,赶忙冲到我身边,用他那只熊掌一般的大手,一个巴掌扇到我脸上,我脸上顿时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本来是已经神智不太清醒我的,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过来,提起一口气说道:“早知道这么凶险,我宁可做我的假道士骗一个是一个,也不来这里玩命了,现在好了人死了钱没花完。”
黄炎听我说完,扑哧一笑,对我说道:“方天师,现在还在想钱呢,那你就指望我能活着出去给你钱,要不你人还活着钱没了。”
齐德隆听完也是一笑,伸手想要拔出插在我胸口的棍子,齐德隆的手刚刚触碰到棍子,我就感觉一阵撕心裂肺的痛,黄炎见状大吼一声:“咚锵,不要!”
这一声吼得突然,我和齐德隆都吓的一个激灵,黄炎继续盯着耳室门口地上躺着的常遇春,头也不回的说道:“你要是想方圆现在死,你就快点拔,包管你一拔一个死,没死算我头上。”
我见黄炎这么紧张,齐德隆也被他吓的一愣一愣的,赶紧出来打个圆场,说道:“黄炎,别说的那么吓人,这根棍插进来,要死我早就死了。”
黄炎依旧看都懒得看我一眼,继续说道:“好啊,不信我就拔,扎你个窟窿,拔出来拿什么堵你的窟窿,流血流死你丫的。”
经过黄炎这么一说,我和齐德隆才突然意识到,这不是被什么东西划了道口子,这是扎扎实实的被插了个对穿,身体上被开了个对穿的窟窿,没有止血和输血的过程,确实会流血流到死为止。
现在身上一直扎着这么根棍也不是个事,就算不拔出来,伤口还是在不停的向外渗血,我感觉我眼前渐渐变的模糊不清,眼皮越来越重,随时都有可能睡过去。这个时候黄炎把手枪递给了齐德隆,吩咐了些什么后就蹲在了我的身边,一个劲的跟我说话,具体在说些什么我也听得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齐德隆在接过手枪之后,就一手拿枪一手拿刀的冲了出去。
我有气无力的问黄炎:“你跟那萌货说了什么他就冲出出去了,你这不是坑他吗,这时候要他出去,送死啊。”
黄炎听完我的揶揄,没有生气,在我耳边说道:“不出去搏一搏难道就能活?那东西有能耐在你身上开一窟窿,就能在我们身上多开几个窟窿,你命大,插你身上的是黄天之前带下来探机关用的工具,要是换了这里几百年前的东西,你就算不流血流成个干尸,也得破伤风死了,放心在这躺着,我去帮齐德隆,千万别睡。”说完就把我扶成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拿起我掉在地上的匕首,也冲了出去。
我听了黄炎的嘱咐,也只能强打着精神,虽然此刻我靠在棺椁的另一面,看不见黄炎和齐德隆此时的状况,不过我依稀还是可以听到在另一面传来了打斗的声音,这些传来的声音对于现在看不到的我来说完全就是一种折磨,我能听到黄炎和齐德隆传来一阵一阵的惨叫,不用看也知道,常遇春又恢复了活动能力,这种百年的老粽子战斗力还真是变态,削掉了半个脑袋,还这么生龙活虎的,以前总觉得三国里说赵子龙一个人在曹操80万大军中七进七出是夸大其词,现在看来这古时候的猛将果然不是浪费虚名。
我还在胡思乱想中,就模模糊糊的看见齐德隆和黄炎异常狼狈的窜到了我身边,齐德隆第一时间蹲下来看了看我,发现我还睁着眼睛看他,给了我一个欣慰的笑容,此刻的他笑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因为他整个脸都已经肿了起来,像一个猪头。
我看了看黄炎,这哥们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满脸是血,看样子好像是额头不知道被什么伤到,拉了好大一条口子。我提起一口气问到:“我说哥两个行不行,要是实在不行,黄炎,你也别耽误工夫了,干脆看看你身上还有没有炸药或者是手榴弹之类的,咱哥三抱一起来个古墓三壮士得了。”
黄炎喘着粗气对我说道:“你想来个痛快点?别说,还真没有大杀器了,最后一个炸门了,要不这样,你现在出去喂那个老不死的,我和齐德隆休息一下,等休息好了再跟那个老不死的大战三百回合。”作势就要把我给推出去。
齐德隆一看急了,赶忙扶住我,说道:“别想那心思了,那老家伙不吃肉,刚才我拳头都打到他嘴里了,没牙,别怕。”说完还安慰性的看看我,表示让我放心。
这时候我还真不怕黄炎把我扔出去,虽然认识黄炎的时间不长,但是每次有什么危险基本上都是黄炎在垫后,真出了什么事,他也一次都没有丢下我们,我完全对他的人品放心,刚才他说的也只是开开玩笑,绝对做不出来。
我刚想安抚一下齐德隆,告诉他黄炎不是这样的人,话还没说出口,只见齐德隆像个皮球一样,一下子飞了出去,我大吃一惊,也就是齐德隆飞出去的下一秒,我看见黄炎顺势一滚,滚下了石台,扬起手就丢出了一把匕首。
照常理来说,黄炎的旁边是我,我旁边是齐德隆,齐德隆已经莫名其妙的飞了出去,黄炎朝我这个方向丢出的匕首应该是直接就从我眼前飞过就完了,但是这个时候,我瞪大了双眼,清清楚楚的看见,匕首完全违背了物理常识,直挺挺的停在我的眼前一动不动,我缓缓的扭过头,看见一只黝黑黝黑长着白毛的小臂杵在我的左脑边十公分处。
也不知道是回光返照还是危险激发了我的潜能,我“妈呀”大叫一声,双膝着地,用两只手掌用力的在地上扒拉,朝黄炎的方向飞速的爬去。人这种群居动物,遇到危险了,第一时间就是向同类靠拢。等我好不容易爬到黄炎身边,扭头一看,在棺椁之上,半蹲着刚才让我们吃亏吃大发了的常遇春。
常遇春在一拳击飞了齐德隆之后,就一直半蹲在棺椁之上,没有采取下一步的行动,我们三人也终于又赢得了一丝喘息的机会,齐德隆此刻也小心翼翼爬到了我和黄炎身边,基本上没有发出什么太大的响动,生怕惊动了棺椁上的常遇春。
我向黄炎问到:“怎么着,常遇春是上发条的还是太阳能的?是机械的还是石英的?怎么有一出没一出的,短路了还是怎么地?”
黄炎这时候也伤得不清,额头上的伤口还在不停的流着血,之前流下的血在他的眼睫毛上已经凝固成了许多小血块,咋一看上去就跟擦了劣质的睫毛膏一样。黄炎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说道:“这么打下去不是办法,黄天身手比我们三个加一块都强,他都交代在这里了,我们要是一直跟这个老不死的玩硬的,只能交代在这,方圆、齐德隆,要么我们现在想个办法出去,要不然,我只能给你们先陪个不是了,把你们两给害这儿了。”
我本来是打算骂黄炎几句,但是想想,我和齐德隆也是自愿来的,别人也没有拿刀拿枪的逼着我们来,到现在这一步也怪不得黄炎,只能安慰他道:“你记着下辈子还我就是了,要不你下辈子投胎给我家做个马桶,你看成不?”
黄炎白了我一眼,刚准备对我说点什么,我就听到我身前“哐当”一响,我低头看去,只见在我和黄炎身前突然多出来一个圆形的铁饼子,我看了看黄炎,此时黄炎的嘴巴张的老大,看了半天一个屁也没有嘣出来,我知道这事与他无关,他还处在震惊之中,扭过头去看齐德隆,这哥们一脸得瑟的看着我。
我问到:“我说齐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又顺了件陪葬的铁饼子出来?”
黄炎打断了我的继续抱怨,看了看齐德隆的一脸委屈,对我说道:“你识货吗?这是铁饼子吗?”然后拍了拍齐德隆的肩,一脸欣慰的说道:“还是齐哥你靠谱啊,你这是什么时候偷偷摸了个地雷在身上?”
我一听黄炎说在我们身前的这玩意是个地雷,心头一阵狂喜,刚刚还在问黄炎我们有没有什么炸药之类的来个痛快,这下好,地雷这玩意威力够大,我砸吧砸吧嘴说道:“要不我们围着这地雷,黄炎你照这个来一枪,咱哥三来个痛快。”
黄炎听完,一巴掌拍我后脑勺上,说道:“你傻啊?有这玩意我不去炸那老不死的,我玩什么自残啊。”说完一脸惋惜的看着我,估计这时候他已经开始怀疑我的智商下限到底在哪了。
我们休息的这一阵子,常遇春还一直蹲在棺椁之上,一点发动的迹象也没有,我们难得获得了这么长时间的喘息的机会,这期间我们也大致商量出了一个对策。黄炎是这么打算的,之前我们进到这个墓室的时候,盔甲古尸一直在左边耳室,不管那边有什么必须派个人过去看看,现在只有我失去了战斗力,这个艰巨的任务自然就落到了我的身上。
至于黄炎和齐德隆,他们两人要做一件更加冒险的事情,黄炎决定由他去吸引常遇春的注意力,把它引到右边的耳室,引入耳室之后,齐德隆埋伏在耳室的门口,黄炎再想办法先常遇春一步出来,等黄炎出来之后,齐德隆就把地雷和照明弹捆绑在一起,触发照明弹丢进右边的耳室,就算炸不烂常遇春,至少也能把他封在右边的耳室之内。
我们三人还在商量着怎么阴那个蹲在棺椁上的老不死的时候,突然棺椁之上的常遇春貌似抖动了一下,我压低声音说道:“该死的,这老不死的不会是听到我们说的了吧?”
黄炎又给了我个卫生眼,说道:“要是能听见,一早就下来掐死我们了,还等现在,不多说了,都明白了吧,夜长梦多,行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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