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很兴奋,共同举杯庆祝。最后,张远说:“明天开始,咱们一起做市场调查。互相留下联系方式。这是我的大哥大号码,随时联系。”张远、李近都写下大哥大号码。春雷傻了眼,写下工地的地址,他说:“我啥也没有。”张远说:“有事你打公用电话,我们去工地找你。”
春雷回工地,请了假。他们一起去做市场调查,张远开车,李近和春雷坐车观察。他们转遍了水水市的大小街道,没发现有装饰公司,装饰材料门市部有两家,也不景气。他们回到酒店,坐下商谈。张远说:“这是机遇,也是挑战。白手起家,创业之初步履艰难。我已经准备好了,迎接一切挑战。你们准备好了吗?”李近说:“我也准备好了。我相信,咱们一定能成功,谱写一篇年轻人创业的神话。”春雷说:“准备啥?”张远说:“可能在很长一段时间,业务少,赔钱。”春雷说:“还能赔钱?”张远说:“如果开公司就挣钱,还需要创业干什么,还需要人才干什么?”春雷想,是啊,王富贵也曾赔钱,我不出钱,能跟两个大学生合作,是多大的荣耀啊,我现在有了房子和媳妇,也不需要钱了,我还怕啥,干吧。春雷站起来说:“好,我也准备好了,不怕苦不怕难,一起努力,当老板,挣大钱。”
张远看看春雷,说:“春雷,你的文化程度低,你得学习呀。”春雷说:“我正在自学,一个高中生为我辅导。”张远说:“好,先学文化课,然后学习专业课,我们也可以辅导你。我想好了公司的名字,水水市三人行装饰工程股份有限公司,怎么样?”他们都说好。张远说:“我的专业是企业管理,我主管人事。李近的专业是财务会计,你主管财务。春雷懂技术,你主管工程技术。咱们都是老板,没有大小之分,大事协商解决,小事分工负责。我提议,以后招工,任人唯贤,德才兼备,不拘一格,杜绝人情面子。”李近说:“说得好,我同意。”春雷说:“我举双手赞成。”张远说:“好。我和李近的家庭都有家族公司,家人都支持我们创业。现在我们回家拿钱,春雷回去辞职,马上行动,准备注册公司、创业。干杯。”
三个人很激动,喝完酒,马上行动。
春雷风风火火往回跑,跑回工地写辞职报告。刘经理很感慨,他说,我的庙小。春雷说,刘叔叔……刘经理摆摆手,说,晚上去我家吃个饭,我给你饯行。
春雷很激动,感觉犹如在做梦。
傍晚,小王开车来接春雷,送到刘经理家。刘经理家摆了一桌丰盛的酒席。全家给春雷饯行。刘经理说:“春雷,是个人才。我本想好好培养你,现在已经没用了。年轻人志向高,敢于创业好。创业之初,步履艰难,有困难找刘叔。有时间常来,就当这里是自己的家。送给你一部手提电话,以后常联系。”听说手提电话好几万呢,春雷激动的厉害,赶紧敬刘经理一杯酒。刘阿姨说:“我们就一个女儿,她很孤单,希望你们像兄妹一般。有时间常来,就当这里是自己的家。”娜娜说:“以后春雷哥哥当老板了,业余时间更要好好学习。”春雷说:“你也要好好学习,考好大学,为叔叔阿姨争光。”
春雷有了手提电话,很兴奋。他用手提电话给张远打电话,张远和李近已经拿钱回来了。他们注册公司,租门面,筹备公司开张。
公司开张,三位老板请来亲朋好友,春雷请的是刘经理和贾金亮。公司开业,鞭炮响,喝酒庆祝,喜洋洋。
沐家庄。
春风接到圆方市工业学校的入取通知书,全家很兴奋,包饺子庆祝。甄氏说:“春风要去圆方市上学了,赶紧去给他买新衣服。”沐和平说:“不着急,他还有一个多月才走呢。”他高高兴兴跑出去,去给春风办理户口迁移手续。
春风的心里很平静,扛着锄头去劳动。一路上,村里人都笑脸夸赞,春风真行,考出农村了。春风走到哪里都是一片赞美声。
高秀梅来到庄稼地,说:“春风,你的同学来了。”春风匆匆回家,原来是赵长宽和小木瓜。赵长宽说:“春风,听说你考上中专了,给你道喜呀。”小木瓜说:“咱班考上你一个人,初中三年,你是红花,我们是绿叶呀。”春风很感慨,不知说些什么才好,他说:“外面热,请到屋里吧。”赵长宽说:“小院是你弄的吗,花草树木、荷花池,犹如世外桃源,只是管理不善呢。”春风凄然一笑,请他们进屋。
来到春风的房间,春风沏茶。甄氏和高秀梅端来酒菜。赵长宽说:“春风,拿你的录取通知书看看,此生无缘,过过眼瘾也行啊。”春风拿出录取通知书。赵长宽和小木瓜仔细观看,满脸羡慕。赵长宽说:“哟,还拿七百块钱呢。不过,比自费生强多了,听说他们拿九千块呢。”
春风说:“同学们,干杯。你们考高中怎么样了?”赵长宽说:“我们都考上三中了,和你没法比呀,你考出农村了。考中专是同学们的梦想,我想知道,现在你的感受。”春风说:“说实话,我感觉平静、自然,想到未来很迷茫。”赵长宽说:“怎么会呢,难道你不激动,你不兴奋?听说,别人考上中专,都乐疯了,有的大摆宴席,有的雇鼓乐班子庆祝,有的踢了定了婚的媳妇,一个个牛哄哄。”春风说:“也许这是传言,但是我很平淡。也许三年后你们能考上大学,一切都是自然。”赵长宽说:“没想到,你这么镇定。小木瓜郁闷了,他想去大医院咨询一下,他不想张扬,我帮了他二十块钱。”春风拿出二十块钱,说:“我也没钱,只能帮你这些,祝你早日健康。”小木瓜说:“谢谢。”赵长宽说:“不用客气,咱们是朋友。马金善去当兵了,他说努力自学,以后想考军校。那天,我们见了一面,他说,很想念你。”春风说:“好啊,我看好马金善,只要肯努力,梦想一定能实现。”
他们喝酒闲聊,很惬意。最后,都晕乎了,握手再见。
春风在院里看花,芙蓉和荷花早已枯死,玫瑰和兰花也日渐枯萎,是自己管理不善,还是……唉,自己很快就要去外地上学了,这样也好,就让一切化作思念吧。春风鞠了三个躬,拔出芙蓉树、兰花、玫瑰,送入荷花池,一起埋葬。下雨了,春风站在雨中,泪水伴着雨水流。
甄氏说:“春风,你怎么把花全埋起来了,花死了,还可以再种嘛。”春风说:“要种你们种,我再也不种花了。”甄氏说:“这孩子,想出一出是一出。”
夜晚,细雨蒙蒙。春风在院里摆了两个凳子,一瓶白酒,五个小酒盅,一盘花生米。他抬头看天,他感觉小雨就是星星的眼泪,他轻轻朗诵古诗词,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沐和平说:“我带你去亲戚家转转,都给钱。”春风说:“还有这事?”他们去了很多亲戚家,人们都夸春风有出息,纷纷拿钱三十送行礼。
甄氏说:“春风,有人给你说媒,一个是张王李村的,一个是小李庄的,你同意相亲吗?”春风说:“不同意。”
沐和平提议,请几个人庆祝一下,请来老支书沐四爷、村长贾金财、朋友沐飞、张大多、张老四等等,喝酒闲聊,很热闹。沐四爷说,要退了,有一个愿望,退下来以前修建新小学。在圆圆县工作的沐飞说,功在千秋利在当代呀,我尽力帮忙。春风说,沐家庄的自然条件不错,希望四爷能推荐一个一心为民有本领的人接替,让咱村成为风景优美的幸福村。
吃完饭,他们走了。春风到村外的小河边看大雁,回首望村庄,烟雨笼罩,他感觉好好规划一下,这里会变成美丽的村庄。他忽有灵感,想画一幅画乡村图。
白天,春风去田间劳动,回到家,帮着做家务、做饭,管理菜地和高秀梅家的花草、菜地。晚上,练习书法、绘画。有时,帮着沐和平去卖旧自行车。好像一切恢复了正常。
沐和平每日做二手自行车的小生意,生意还不错,他忙得不亦乐乎。每到赶集的时候,要带五六辆自行车,不好带,于是春风常跟着去。旧自行车交易市场,人多故事多。小贩的精明令人可笑,有的说,别相信小贩,买自行车找我;有的说,我是退休的,便宜卖了;有的说,俺的儿子考上大学了,自行车没用了,便宜卖了;有的说,咱都是庄户人家,实在人,便宜卖了。经纪人更是上蹿下跳。有买有卖,很是热闹,小贩的自行车大都买了,高高兴兴去吃饭,一般吃的是很便宜的馒头和大锅菜。吃完饭,又去收购自行车。春风感觉,他们也不容易。
春风常犯胃病,沐和平带他去看了很多大夫,效果不大。后来找了一个老中医,效果明显。春风很感慨。
棉花长势良好,卖了一些钱。甄氏提议,去给春风买新衣服。全家去了服装商场,给他挑选衣服,买了一套又一套。春风说,够用了。家人不干呢,还要买。
沐和平说:“春风不用盖房子,暂时不用准备彩礼了。我想,有了钱,给春雷家修建砖院墙。”春风说:“我赞成。”高秀梅说:“春风正需要钱,先给春风存钱吧。竹院墙很好的。”甄氏说:“春风暂时不用钱,先修建院墙吧,别人家都是砖院墙,咱家不能比别人家差了。”
水水市。
春雷的装饰公司开业了,虽然只有一个小门面,没有一个员工,但也算是迈出了创业的第一步。然而,没有顾客登门,三个老板很郁闷。虽然,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好像也有些措手不及。
张远提议,一人在家坐镇,两人去联系业务。
刘经理给春雷打电话,说有一个中型酒店的装修工程,接不接?接呀。春雷马上通知张远、李近,摆了一桌酒席,接下了这单生意。这是第一个活,还是一单不小的生意,三位老板很兴奋,马上行动。春雷去买装饰材料,张远去招工,李近做预算。张远说,劳动市场没有会技术的,他只雇了两个小工。春雷说:“先开工,不怕慢,就怕站。”春雷负责技术,两个小工还算机灵勤快,张远、李近也来帮忙。半天下来,张远、李近累得够呛,他们咬牙坚持,虽然累,但是他们好像很开心,他们说,体会到了劳动的乐趣。
春雷搬到正在装修的楼房暂住,为了赶工期,他们起早贪黑,加班加点。晚上,他们都走了,春雷自己还工作。
晚上九点多,春雷又累又饿,于是出去吃饭。来到街上,夏天的夜晚好凉爽。他看到不远处有一个烧烤店,于是走了过去。春雷看到一个人很面熟,哎呀,原来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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