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春雷开学了。银宝和小伙伴们又自由了,他们看到树上有知了叫,他们商量,去捉知了猴。他们都很兴奋,笑谈,知了猴蒸着吃,炒着吃,味道好极了。
傍晚,银宝和小伙伴们出发了,有人拿着小铲子,有人拿着铁锨或锄头。他们在树下寻觅,见到类似蚂蚁窝的小洞,轻轻一挖,小洞变大,拇指大小。用小木棍或手指探进去,知了猴顺着往上爬。知了猴也有精明的,爬到一半又往下退。只能用小铲子或铁锨、锄头等等从旁边慢慢挖,挖到大约十公分,就捉到它了。捉到知了猴,放进塑料袋,嘿嘿嘿。
天黑了,他们比照一下谁捉的多,然后回家吃饭。吃完饭,他们再去捉。这时候,知了猴开始爬树了。他们借助星月之光,围着树寻找。他们看到有很多村民也来捉知了猴,他们加快了脚步。他们看到有拿手电筒的,很是郁闷。他们看到了贾金刚、小糊涂和沐春雷,他们也拿着手电筒。呀,银宝和小伙伴们跑过去观看,原来他们拿的是自制的简易手电筒,白纸包着干电池,上面是一个小灯泡。贾金强说:“你们真聪明,怎么做的呀?”贾金刚说:“想学吗,给两毛钱就告诉你。”小糊涂说:“他们让咱们多吃几个知了猴也行,怎么样?”春雷说:“算了,看他们怪可怜的,告诉他们吧。”春雷拆开,讲解……
银宝和小伙伴们跑回家,拿出平时积攒的零花钱,买来干电池和小灯泡,找了一段电线,经过一番研究也都做好了一个简易手电筒。他们高高兴兴去捉知了猴。捉知了猴的人越来越多,知了猴却是越来越少。银宝和小伙伴们很郁闷。银宝看到很多树下被挖去一层土,扔在旁边,他说,太急功近利了。他们商量,知了猴少了,咱们以后干啥呢?贾金强说:“咱们去割草吧。俺娘说了,卖了钱给奖励。”小伙伴们都很兴奋。他们一起去找各家的家长,家长都说给奖励。于是,小伙伴们约定,大柳树下集合。
吃完早饭,凉风习习。银宝和小伙伴们在大柳树下集合,拿着编织袋和镰刀,一起去割草。庄稼地里野草很多,很快编织袋满了,他们去大树下乘凉,下民间棋。快中午了,他们扛着编织袋回家。吃完午饭,他们拿着编织袋和镰刀去村外的大树下休息、闲聊或下民间棋。等到太阳西斜,凉爽了,再去割草。
割草的人越来越多,草越来越少。他们又郁闷了,用扔鞋子的方式选方向,结果,那里的草更少。费了半天劲,才割了半袋。贾金强眼珠一转,他提议用扔鞋子、扔镰刀的方式赌草。小伙伴们很喜欢,银宝从不参与。他们经过一番商量,决定以后去外村割草。可是,外村的草也不多。小迷糊说:“没草更好,咱不割了,玩吧。唉,快要上学了,上学没意思,以后不自由了。”贾金强说:“要想不上学,就要多割草,越是没草,越是要多割草。家长看到咱能干活,就舍不得让咱去上学了。”小伙伴们都来了精神,好,多割草。银宝却是喜欢上学。
玉米长势良好,长出了玉米粒。银宝和小伙伴们经常掰几个嫩玉米,放在草的下面,回家蒸着吃、煮着吃、烤着吃,味道好极了。全家都品尝,人人夸赞。他们很兴奋,每天都去割草,风雨无阻,边走边嚎唱,树上的鸟儿成双对……
夜晚,屋里热,外面凉爽。春雷、银宝和小伙伴们一起去街上玩。街上有很多人在乘凉,有人躺在草席或包袱皮上睡着了。村里的大喇叭喊:“注意啦,俺说两句。吃个嫩玉米没事,别都去俺家的庄稼地偷呀。你们掰玉米的时候不仔细看看呀,都成啥样了,一亩地都快掰完了,老少爷们你们忍心吗……”人们都笑了,有人说,这是谁家呀?
小伙伴们喜欢上了割草,尤其是还能吃到嫩玉米,他们乐在其中。就在这时,他们被告知,该上学了。呀,他们都陷入了沉思……
清晨,银宝来到院子里,他望着蓝蓝的天空,他想起了学校,想起了姜老师……
甄氏招呼孩子们吃饭。哇,平时一般是馒头咸菜,今天炒了两个菜炒茄子和炒豆角,孩子们都笑了。甄氏说:“今天,银宝要上学了,吃好饭,庆祝一下。”孩子们吃得津津有味。
小迷糊和贾金强跑来,他们背着新书包,转个圈,龇着牙笑。他们说,上学啦,呵呵呵。贾老六和张大娘拿着凳子随着进来。甄氏说:“呀,银宝还啥也没有呢。”春雨送给银宝一个旧书包。沐和平说:“春雷。”春雷一呲牙,送给银宝一个铅笔头、一张小纸。小迷糊笑着拿出一支新铅笔、几本新本子和几本旧书显摆。沐和平说:“以后给你买新书包、新铅笔和新本子,才上学,先凑合吧。”春雷笑的都不行了,蹲在地上,说,别怨天别怨地就怨你的命不好,赶上咱家要盖房子没钱了,上学啥也没有,呵呵呵……春雨翻看自己的书包,她说:“我找找还有本子吗?”银宝说:“姐,不用了。我会认字、算数,啥也不需要,一个书包足够了,这铅笔头和纸都是多余的。”春雷说:“不想要啊,还给我。”银宝说:“送人的东西还往回要,你要不要脸?”沐和平拿起板凳说:“都少说两句。银宝,我送你去上学。”春雷撇撇嘴,背起书包窜出去。
沐和平、贾老六和张大娘一起送孩子去上学;银宝、金强和小迷糊跟在后面,他们聊学校,都很迷茫。来到沐家庄小学,嚯,校园里有很多新生,有本村的,也有东、西村的,都是家长送来的。家长们大都认识,在一起闲聊。新生们都有些就紧张。贾金雨、贾金雪、王晓莲和小翠也是新生,银宝、贾金强、小迷糊、海港和阿三过去和她们打招呼,都激动又迷茫。沐春强来了,他走到银宝面前说:“兄弟,来上学了,好啊,呵呵。我是二年级的,咱们在一个班,老师是牛腿子村的姜丽丽老师。如果有同学欺负你,告诉哥哥,我修理他。我先进去了,呵呵。”
姜老师来了。家长们围上去,七嘴八舌,老师啊,孩子就托付给你了,如果孩子不听话就揍他,再不行就叫家长,俺替你揍他。新生们都吓呆了。也有家长说,老师学问高,给孩子起个大名吧。姜老师说:“请家长们放心,我一定一视同仁,尽职尽责。欢迎新同学,都进教室吧。”
新生进教室,很多家长在门口观看。
教室很宽敞,课桌是土台子,凳子自备。一、二年级在同一个教室。二年级的学生大都伸着脖子看新生,新生大都不自然,随便找一张课桌坐下。姜老师说:“欢迎一年级的新同学,首先认识一下新同学。”她开始登记姓名,当到银宝时,银宝说:“我叫银宝,没有学名,老师给起个名字吧。”姜老师笑了:“你是银宝。”银宝看姜老师,姜老师也看他,姜老师长得好,说话是普通话,声音也好听,银宝很激动。
沐春强跑过来,他笑着说:“老师,银宝是我的兄弟。起名字呀,我感觉叫沐春天好,春天来啦,春天来啦……”李金凤走进来指着沐春强说:“回去。”沐春强一溜小跑回到座位。姜老师说:“就叫沐春风吧。”李金凤说:“好,名字不错。他的姐姐叫春雨,哥哥叫春雷,他叫春风,好。”李金凤走了,姜老师继续给新生登记姓名。
姜老师登记完姓名,给新生安排座次,大都是男女生同桌。沐春风和贾金雨同桌,沐春风一直对贾金雨有一种莫名的好感,他很激动。
姜老师让一年级的同学先熟悉一下环境,她给二年级讲课。沐春风看姜老师讲课,他很激动,他再看看同桌,又激动了。好半天,心情才平静下来。
下课了,二年级的学生们跑出教室,一年级的学生慢腾腾跟出去。沐春强对沐春风说:“兄弟,下课后是学生们的天下,玩去吧。”校园里,男生摔四角、滚玻璃球、挤悠悠;女生投沙包、跳房子、踢毽子、跳绳,一个个喜笑颜开。沐春风和贾金强、小迷糊都有些拘谨。沐春强拉着沐春风去做游戏,贾金强和小迷糊也跟过去。
上课的钟声响起,学生们磨磨蹭蹭往教室里走,有的还在争分夺秒玩游戏。有人嘟囔:“课间休息时间太短了。”
整整一上午,姜老师没给一年级讲课。最后,她说,新书还没到,让一年的的新生借书。
放学了,学生们欢天喜地回家。沐春风、贾金强和小迷糊商量,以后结伴上学。海港、阿三也想和他们结伴上学。贾金强悄悄和沐春风商量,咱们和他们不顺路,怎么办?阿三说:“我有两毛钱,咱们去买糖吃吧,咱们是朋友,分糖吃。”沐春风说:“金强,咱们是朋友,以后结伴上学呗。”贾金强笑了:“好啊,啥是朋友,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以后,咱们结伴上学。”
沐春风回到家,说:“老师让借书。”沐和平说:“春雷,你借给他。”春雷挠挠头,不情愿地拿出一年级的旧书,说:“小心保存,别弄坏了。如果保管不好,罚钱。”沐春风说:“财迷,要钱没有。如果保管不好,等新书发下来送给你。”沐春雷眨着眼睛……沐和平说:“春雷,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吗?”沐春雷赶紧给书。
吃完午饭,贾金强和小迷糊来找沐春风去上学,他们又去找海港和阿三,他们结伴上学,都很兴奋。
下午,姜老师开始给一年级讲课,布置作业,让新生在练习本上写字。沐春风没有练习本,只有一张纸,于是他在那张纸上写,写满了,怎么办?他看到同桌有橡皮,于是找她借。贾金雨笑着借给他,他很激动。他看到贾金雨有崭新的练习本,他很自卑。他也自豪,老师讲的他都懂,感觉很简单。他的那张纸,写了擦,擦了写。他看到贾金雨的字很好看,他感觉自己写的字不好看,于是他悄悄学。
姜老师走过来,说:“沐春风同学,你没有练习本吗?”沐春风站起来,不知该怎么说,考虑半天,说:“没有。不过,我都会写了。”他抖一抖空空的书包,自豪又自卑。姜老师看着春风的那张千疮百孔的纸和小铅笔头,呆呆出神……第二天,姜老师把春风叫到办公室,送给他一支新铅笔和一本新本子,说,以后要好好学习。春风很激动,藏在衣服里,回教室,悄悄放进书包,激动了一上午。放学回到家,他想把铅笔和本子藏起来,总感觉不安全,于是去找春雨。春风说:“姐,这是老师送的,我的字不好看,不想写在本子上。我怕哥哥偷去用了,你给保管吧。”春雨呆了……好半天,她说:“好,姐姐一定保管好。”春风笑着走了,春雨呆呆愣愣,她感觉春风真是个怪小孩。
再上课时,沐春风还是一个小铅笔头和那张破纸。姜老师看到了,她没说什么。春风学习更努力,课程一听就会,主要任务就是练习写字。他想好了,等自己的字练好了,就写在姜老师送给他的本子上,让姜老师看。
课堂上,姜老师提问新生,新生都踊跃举手。姜老师说:“张金钱同学,一加一等于几?”小迷糊站起来说:“老师,不知道。”“如果给你一毛钱,再给你一毛钱,一共给了你多少钱?”“两毛钱。”“一加一等于几?”“不知道。”“你和你的哥哥一共是几个人呀?”“两个人。”“一加一等于几?”“不知道。”“上课时,一定要认真听讲。记住,一加一等于二。”“哦。”“一加一等于几?”“不知道。”学生们都笑喷了。
课间休息时,学生们还在议论这件事。沐春强说:“糊涂加迷糊等于二。”一片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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