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晚上我正在想改怎样画,忽然电话响了。我以为是王建打过来的,我拿起电话想骂他几句,但是上面来电显示的是高中的一个关系比较好的同学。他告诉我说下个星期天是同学聚会,我算了算,还有天。我问他去年都没聚,怎么今年怎么就想聚了,他说是一同学复读之后考上了一名牌大学,这次是他组织的,而且所有费用他全包了。我们聊了最近的状况,我没把小静的是告诉他,最后他强调让我做好准备,我说那有什么准备的。他说这次有两个人也要去,而那两个人都让我很尴尬。他害怕我不去,就对那两个人说我一定会去,我正想骂他两句,他说到时联系就把电话挂了。
虽然他没说那两个人的名字,但是我已经猜到了。一个是跟我谈过一个月的恋爱,长的还算漂亮,其实也不算是恋爱,因为我们连手都没牵过,那会儿只是为了学习互相交流,结果日久生情,就利用课余时间一起聊天。后来因为高考就分开了,之后就没联系过了。另一个是从高一喜欢我的,而且全班都知道,只不过长得很一般,我没答应她,后来知道我跟前面那个女生在一起,就放弃我了,也是高考之后就没联系了。
我在遇到小静之前都一直在后悔,没把握好机会,现在能找到个女的就不错了。走的前一天我趁吃饭的时候跟小静他们说学校有事,要过几天才回来,我说的像跟家人告别一样。当然,经过十多天的相处,已经使我有这种那种感觉了。小安嚷着要跟我一起去,我正尴尬的时候,他父亲说了他两句,我又安慰他回来的时候给他带好玩的,他才没闹。吃完饭之后,小静去洗碗了,而我也想回去的时候,她父亲叫我把学校的事情忙完了就回来,我看她父亲的样子似乎有事,但有不好意思问,就答应了。
第二天我就坐火车赶回老家,这次回去就不打算回家,那样就没时间了。我就直接去了那个同学家里,他叫周凯,我跟他还是初中同学,所以关系比较好。我到他家的时候已经是星期六了,所以还要在他家里住一晚,他父母见了我还是对我很热情。晚上我跟他互相聊了大学的事,他现在在成都的一所二本大学,学得是财经方面的。我们又怀恋高中的一些事,发现很多事都变了,我们一直聊到两点钟才睡的。
星期天我们统一在学校集合,我和周凯到的时候他们已经有二十多个人在那儿等了,我们过去互相打了招呼。人群中一个女的走到我面前对我说:“好久不见啊。”我定睛一看,她穿的很时髦,一件像纱一样的白色衣服,下面搭一绿色的裙子。穿着高跟鞋,头发又黄又是卷的,脸上又画了装,原来脸上的痣不见了。她见我一直看着她,不好意思的说:“怎么了,认不出来了,刘燕啊。”
我惊讶的说:“哦,刘燕啊,都说女大十八变,我看你不止吧,你不说我还真没认出来。”刘燕,就是曾经喜欢过我的那个女孩。她现在虽然很漂亮,但我心里还是没有那种想法。
她笑了笑,说:“我是听周凯说你要来的,没想到你还真来了。”
我见周凯在那边跟他们聊得正高兴,心里暗暗的骂他,但还是笑着说:“要是他说我不来,你就不来啊。”
“你认为呢?”她回答得很快,我们都愣了几秒,然后委婉的笑了。过了一会儿,她又问我:“听说你去了浙江的一所大学啊。”
我猜到肯定又是周凯告诉她的,他那人心直口快,说话从来不考虑,既然都知道了,我就说:“是啊,你呢?”
“我没读书了,在城里找了份工作。”说着往人多的地方走。
我跟在她后面,想问她什么工作,又觉得不合适,如果人家想说自己就告诉我了,又何必再问。我刚走两步,后面突然有人在拍我左边肩膀,我做了个鬼脸,然后慢慢向右转过去。后面拍我的那个人被吓得退了两步,她叫王琳,本来长得一副清秀的样子,就连害怕是流露出的神情还是很迷人的。
我走到她身前笑着说:“都快两年了,还以为能骗我啊。”
“你就不能配合一下啊。”她理了理她的头发,有些矫情的说。这时我才仔细看她,还是稍微的染了头发,只不过没烫,一件白色衬衫,下面一条牛仔裤。我一看她这身装扮,我就愣住了,这什么意思。不是我的最喜欢的风格吗,难道她还对我念念不忘,还好我那身洗了还没干,要不我也会穿的。
王林用手在我眼前晃了两下,说:“怎么,还怀念啊。”
“哪有啊,我看你穿这身挺好看的,忍不住多看两眼,”我急忙回答说,“对了,你现在在哪儿读书?”
“上海,我姑姑在那边。“她爽快的回答。
我们也只是互相说了一些学校的事,听她说她已经谈恋爱了,我告诉她我至今还是单身。然后我向其他同学一一聊了几句,有的在读大学,有的参加工作,还有的已经结婚了。等人都到期了,大家一起在校园里走走,怀恋往事,感叹人生,我跟王琳和刘燕没再说过话。我在女生面前都比较腼腆,再说大家都是男生一群,女生一群。偶尔某个男生对某个女生开句玩笑,大家一起跟着笑,然后那女生就跟在那男生后面跑,我们分别帮两边助威。等他们跑累了,大家又笑。
一直到下午三点钟的时候,大家才感觉饿了,那个考上名牌大学的同学提议去野外吃烧烤,大家都赞成。我和周凯其实早上没吃早饭,本来想中午多吃点的。我们分男女两路,女的负责买吃的,男的负责借烤具。最后的钱算在那个同学身上,其实最后大家发现从小学过后就没这么高兴了,所以钱由我们AA制。
我们在离城不远的一个山坡上,今天的天气还不错,晴天,不是很热,而且还有树乘凉。唯一不足的是没有水,本来不需要多少水的,但女生爱干净,买了很多矿泉水,我和周凯还有其他几个男生跑了好远才买到的。那些女生为了感谢我们的大恩大德,烤好了的肉最先给我们,要是再早不久,我肯定在其他男生嫉妒的眼神中吃得津津有味,但这次我把这个机会让给其他人了。我发现我从认识小静的时候就变了,以前在同学面前都很爱开玩笑的,不管哪方面。
我们在吃东西的时候有了更深的交谈,就是感情那方面的,我才发现他们大多都是谈了恋爱的人。我其中一个男生,怎么大家都没带来啊,他说大家本来是想带来的,但是有人说这是第一次聚会,机会难得,让大家为了弥补高中时候的一些遗憾,所以大家都没带来。我把周凯拉到一边树下面悄悄问他:“大家都说不能带人来,你怎么没跟我说过?”
周凯本来跟女生聊的很开心,以为我把他拉过去有好主意跟他说,结果看我问的这个问题,有点不耐烦的说:“跟你说也没用啊,你又没有。”
我说:“你怎么知道我没有。”
“你看,我没和你说,你不也没带来吗?”周凯吃了口肉慢慢的说。
我叫道:“哥们儿我是怕带来让你们迷失本性。”说完狠狠的抢过他剩下的肉吃了下去。那边的女生正在看我们,他向那边的女生招了招手,然后拍了拍我肩膀对我说:“别死撑了,这里这么多,正好发挥你的男儿本色。”
“我已经悬崖勒马了。”我把他另一只手上的肉也抢了过来,缓缓的说。我刚把肉拿到嘴边,他一把抢了过来,幸好我反应快,缩了回去。
他有点儿急了,指着我说:“刚才给你你不要,现在抢我的,算什么啊。”
“谁让你不相信我的,”我退到树后面,吃了两口,隔着树对他说,“这算是给你的一个教训。”
“流氓。”周凯突然叫了出来,这个声音使旁边很多同学的目光向我们投来,有的疑惑,有的惊恐,有的阴险。
这时旁边的一棵树后面突然钻出两个人来,一男一女,我认得那是两个同学,大家的目光又同时转向他们。那个女同学显得很不好意思,把头依靠在男生的背后,男生对周凯说:“哎,周凯,你太不道德了吧,这种事看见也就算了,你还要说出来。”
周凯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跑到他们俩旁边,悄悄的说了几句话,偷偷的塞了什么东西给他们,给然后他们就走了。周凯走了回来给大家做了个无奈的手势,大家都明白什么意思,笑笑就过了。我和周凯又慢慢向男人堆中走去,我问他:“你跟他们说什么?”
他说:“还有什么,这种情况只有去旅馆。”
我又问他:“这么说,你给他们钱啦?”
“废话,不然怎么着,”他看了我一眼说,“还不都因为你,那两百块钱你得还我。”
我说:“关我屁事啊,要不是他们俩,你还得陪我名誉跟精神的损失费。”
我们说着已经走到男生堆中,周凯还想要说什么又没说出口,大家又聊到刚才那两个同学。有个同学对我们说:“周凯,陈梓,你们真没劲,这种好事也不跟大家分享一下。”说完又几个男生跟着附和。
周凯正在气头上,对他们说:“看别人有个屁用,那儿一大群女的,有本事自己去干啊。”
我也说:“就是啊,光看别人,搞不好会内分泌失调的。”我和周凯都对他们表现出不屑的表情。
有一个人似乎受了莫大的侮辱,站起来说:“你俩有种去买两箱啤酒来给我们壮胆,孙子才不去。”说完看看其他人,他们眼神告诉他他们在精神上完全支持他。
“好,”我和周凯立忙回答道,然后对其他人说:“你们都听到了的啊。”说完就匆匆离开。那位同学没人和他一起,一直到我们抱着两箱啤酒回来,他还楞在那儿。
周凯把啤酒放在他面前说:“怎么样,认怂的话现在还来得及,我这啤酒还能退。”离我们不远的女生见我们抱着啤酒来了,都在那儿看着呢。
那位同学由于面子上过意不去,开了瓶就喝了起来,旁边有几个同学为他鼓掌欢呼。那个同学连喝了两瓶,过了十几秒,向女生们那边走去,我们都在他后面欢呼着。那边的女生也开始骚动起来,有几个胆儿小的往后面退了几步,那个男同学随便抓住一个女同学的手把她拉了起来,说了两句话。旁边的女生也开始大声欢呼,男同学然后深深向那个女同学吻了下去,我们这边有几个男同学拿起手机和那边的女生拍了起来。
还有几个男生看了说:“我靠,这样也行。”然后开始效仿那个男同学,结果有的在那儿拖拖拉拉,有的被扇了耳光,愣了几秒,又去追其她女生,有的被女生拿着鞋底给撵了回来。剩下的几个男生看不下去了,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此时不报,更待何时。”他们把剩下的啤酒都喝完了,还有一个同学因为没酒了,把瓶子里剩下的抹在自己脸上,再把头发弄乱,扯着衣领大声喊叫朝女生那边跑了过去。十分钟不到,我们十几个男生和那边二十个左右的女生你追我赶的。只剩下我和周凯在旁边傻傻的看着,过了一会儿,我对周凯说:“周凯啊,这样下去似乎不行啊,咱们赶快报警吧。”
周凯摇摇头说:“人家警察叔叔这会儿还在睡午觉呢,别打扰人家了,这种维护国家和平的任务就交给我吧。”说完向那边跑去,边跑边跑边大吼:“酒没留下就算了,人得给我留点儿.......。”我没料到周凯会这样,就只有我一个站那儿,我不能去,不能对不起小静。我拿起手机想给小静发短信,我又害怕万一她拒绝我,那我还怎么好意思回去呢。我就拿着手机一直在那儿想,到底发还是不发,又不知道跟她怎样说。
后来我决定还是回去当面对她表白吧,想通了,就拿着手机对那一群人拍照,我心里有个邪恶的想法,勒索。我先拍周凯,因为我和他女朋友认识,我连续拍了几张。王琳跑了过来,对我说:“你怎么不过去玩啊?”
我把手机对着她拍了一张,说:“我给你们留影啊,然后发到群空间里,好留恋啊。”
她在我旁边坐了下来,看着他们说:“如果是值得留恋的,也就没必要拍下来,因为都记在脑袋里了。”说完看着我,我也看着她,她的眼神有点让我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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