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血而强，因血而活，因血而迷，因血而疯，最后因血而亡…”
言语如刀，字字诛心。
“这…怎么会…”
残酷到甚至有些荒谬的“真相”，俨然大大出乎了“哑巴”的料想之外。沉重地，让其喘不过气来。
久久，方才渐渐回过了神。只是那双柔长的眼，却仍还满是心有余悸的震惊与无助。看来，尚不能接受厉老的说辞。也难怪，毕竟这番话对于一个常年深居简出的小姐来说，的确是太过骇人听闻了。
抱着些许侥幸；些许希冀；些许渴求，“哑巴”颤着声，弱弱地问道。
“您…您这话有何…凭证？厉老爷子…会不会是…您认错了啊！？毕竟，您也只是寥寥看了几眼罢了…不是吗！！？”
面对“哑巴”的怀疑，厉老也不动怒。看着对方投来的可怜目光，只是微微摇了摇头。略作沉吟了片刻后，伴着一声幽叹，再次缓缓接过了话题。
“唉…老夫怎么可能会认错呢…他那被血色浸染的眼瞳，便是最大的凭证！若是你还不信，大可以揭下那小子的遮面布，看看其的嘴唇是否是深紫色的。若是这些，仍就不能让你信服的话，你自可扯开其胸前的衣襟，看看他心脏处的皮肤上是否有一块血色花苞的印记。那便是施术之人留…”
话音及此，却忽然被一声忿然的厉喝给打断了。
“够了，你住口！！！不要再说了！！！”
恍若惊雷般的声音，瞬时便让陷在厉老话语之中的众人吓了一大跳。纷纷下意识地将视线投向了声响的源头。
随即，映入眼帘的即是傀九那因激动过度，而不住发着抖的高大身姿。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却给人一种异常压抑的沉重。
“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
歇斯底里的咆哮后，大汉仿佛用尽了气力，言语渐显苍白无力，声音也几近呢喃。
如此表现，简直是不表自明啊，俨然毋须再验证什么了。
“阿九…”
窝在大汉怀中的“哑巴”，看着男人黯然的表情，感受着对方那因极力压抑情绪而不住的颤抖。原本到了嘴边的询问和内心的恐惧与无助，瞬间好似一下子烟消云散了，转而被无边的怜惜与母性的温柔所代替。
“就算你已永坠血狱，化身为魔，我也愿意伴君左右。即便只有三两天，甚至三两个时辰也好，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也就不枉此生了。”
伴着柔声细语，“哑巴”反身猛地一下环住了大汉傀九的熊腰，脸庞顺势埋进了其旷阔的胸膛，希冀能用“他”那单薄的身躯所仅有的体温给男人以慰藉。
纵然是铁血硬汉，也敌不过这份似水般的柔情。
“小…不，兰心…”
这一刻，傀九心中那份固有对身份和尊卑的坚持。哦，或者该说是自卑心，终是被“哑巴”的一片痴情所融化。
“兰心，是我对不住你啊…”
反手深深地拥住，大汉腥红的眼瞳中居然湿润了。什么任务，什么使命，什么荣耀，一切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对不起…一直是我太糊涂，醒悟地太晚，才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不过，我发誓在我傀九有生之年定不负你…”
男人实在是太过激动，心中一直压抑的话仿佛想一下子全部都掏出来，以致于言辞显得有些乱七八糟。
可就是这份笨拙，让这本该戾气十足的大汉竟生出了几分可爱来。
“嗯…嗯…”
这一次，倒换作是“哑巴”不语了，只是静静地依偎着，笑着应是。
眼前温馨的一幕，仿佛驱散了周围满是血腥的味道。荒芜的环境，似也多出了一份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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