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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凤崖天的反应并不算慢,自感到脚下一空失去平衡之际,就已然知晓不好,连忙就一个鲤鱼打挺。瞬时就从地上一跃而起,期间不过只花费了短短不到几秒的时间。
但还未等他站稳身形,眼前的世界就被一阵耀眼的黄光占据了。“难道是…不好!!!”凤崖天先是一惊,随后一个不好的预感闪过脑际,急忙就想侧身向后退去。却不想已然来不及了,随着一个令他无比熟悉的声音扬起,噩梦就此降临了。
刹那间,凤崖天只感浑身上下被从四面八方涌来的莫名挤压力死死锁定住了。顿时,身体宛如灌铅了一般沉重无比,竟一时之间难以动弹分毫。
若是常人面对这突兀的禁锢,肯定会不由得心生慌乱。毕竟,在如此激烈的比斗之中,点滴的失误就是致命的。更别说是忽然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这无疑就已然宣告了失败的命运。
可凤崖天却不知为何竟没有流露出任何慌张之色。反而在一开始的惊讶之后,便逐渐平静了下来。甚至就连尝试挣扎的反应都没,如此出奇镇定的表现令人不禁阵阵愕然。皆在纷纷猜测他是否在虚张声势,亦或是真的留有后招。
这疑问只萦绕于人们心头不过短短一瞬的时间,就听到一个充斥着桀骜的声音悠悠响起。
“呵呵!真是令人熟悉的感觉啊!”“三年前我就是输在这招之上,你以为我会对此没有任何防备嘛!!!”“于云轩啊!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吧!”
凤崖天的这番话,虽然并非声色俱厉,可任谁都能听出他言辞之间的那一份异于常人的自信,令人不容置疑。
反观另一侧的于云轩,本已感胜券在握。可自从凤崖天一开口,心中就没有来得生出一丝不安的预感。谁叫这两人相识多年,亦敌亦友的关系,令他们互相之间太过了解。深深知晓面前这男人并非无的放矢之人,能如此大放厥词必定是有所依仗。当下也不敢再迟疑下去,就欲踏步上前,给予其最后一击结束这场比斗。
随后众人便愕然地发现,于云轩只是身形一晃,就于视野范围中消失不见了。等再见之际,就已然出现在了凤崖天面前不足一米的距离。接着一声沉喝,便带着充斥着耀眼光芒的拳头,裹挟着阵阵裂空之音,以万钧之势重重地击出。
如此威势的一招,想必定然石破天惊。若是毫无防备之下,不用多想就可知下场肯定凄惨无比。就算是坚似磐石的身躯,估计也难逃落败的结局。
由此想来,正处于无法动弹的情况下,凤崖天几乎不可能躲过此拳,败北岂不是板上钉钉之事。可听其先前之言,信誓旦旦的语气又不像是无中生有,虚张声势。莫不是真有奇迹发生吗?
就在重重疑惑不解萦绕于众人心头之时,于云轩的拳头已然落下,随后就听一记嘹亮的撞击声传出。紧接着全场死一般的寂静,而后就见大家的表情渐渐变得古怪起来。一张张凝固呆滞的面庞透着惊骇之色,无疑是眼前所见大大出乎了他们的预料之外。
“啊!!!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凤馨儿同样也是一副大惊失色的表情,丝毫不见之前那笑脸吟吟的样子,微张的俏嘴无疑道出了她此刻内心已然掀起了滔天巨浪。
循着他们惊疑不定的目光寻去,只见演武台之上,预想之中凤崖天受创倒下的画面并没有出现,映入眼帘的景象反而恰恰相反。那理应落败的凤崖天依旧好端端地屹立于场中央,一副轻松的表情,瞧不出任何痛苦不适之色。若不是脸侧一道长长的伤口与那险险被挡于鼻尖前一寸的拳头,怎会联想到之前他正处于万分危急的处境之中呢。
“呵呵!”淡笑一声,凤崖天缓缓甩开掌中于云轩的拳头,又随意抹了抹脸侧涓涓溢出的血液。方才有条不紊地接着讲道:“是不是很诧异为什么我还能动呢!?哈哈!!!”说完,就目带玩味之意地投向对面近在咫尺的于云轩。赫然,略显挑衅的语气是在向其示威。
可令其失望的是,于云轩仅仅表情沉凝,目露疑惑之色,似是在思考着什么,根本未理会他戏诌的言辞。
“你那囚空印虽说只是自创技,可威力确实不凡,况且再加上你那双讨厌的洞虚眼,简直就是绝配!”凤崖天见于云轩根本没有回应的意思,也不在意。只是朗笑一声,便接着之前的话继续说道:“据我所知,囚空印能够短暂封锁双眸所及的敌人,时间的长短则根据实力差各有不同。若是体内血能远远不如你者,至多可被困住十分钟之久。而血能相近亦或是较高者,则坎坎能够封住行动半分钟左右的时间。可如果对方实力远超于你,此招最多最多只能阻扰其手脚几秒的光阴,就已是极限了。表面上看来,这招看似躲无可躲,但其实它有一个不是弱点的弱点!那便是当你放弃结印,动手移步之时,目标的封锁力道会瞬时将至一半。只要反应够快,体魄够强健便可挡住你随后的绝杀一击!我说得可对呀!?啊哈哈哈!!!”
越说越是畅快的凤崖天仍不忘观察面前于云轩的脸色。只见其眉头不易察觉地紧皱成了一团,显然对于自己能如此了解他的招式而深感意外。这怎能不让多年来一直输其一筹的凤崖天心情大好呢。顿时,也不急于抓住机会,借机反攻正处于愣神之中的于云轩。反而接着口若悬河起来。
“呵呵!其实你也不需如此诧异!俗话说得好,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这三年我可不是碌碌无为,在此虚度的!!!你可知道我付出了多少血与汗,日复一日枯燥的修炼,远超他人的苦修量,终于令我脱胎换骨啦!”“所以啊!今日我必胜无疑!!!”
这一番话,凤崖天说得是铿锵有力,感慨万千。不知是否太过激动,竟将深藏心中多时的苦闷如倒豆子一般大声宣泄而出。已至一时之间,无论是高台之上亦或是台下的众人皆被其震撼当场,久久不语。
“臭小子!!!”后台处的凤玄书瞧着儿子凤崖天意气风发豪言壮志之姿,心神不由得一阵摇曳,满脸触动之色,富态的身躯微微颤抖着。已然有些泛红的眼眶透着丝丝回忆的色彩,此刻脑海之中则不断闪过儿子不分昼夜挥汗如雨的画面。千言万语难以述说此刻他复杂的心绪,只是欣慰笑着轻呼了一声。
随着凤崖天一吐心中沉积的怨气,长久已来的颓势顿时消散一空。整个人透着一股从未有过的自信,浑身上下的气势陡然间变得更加沉稳厚重。瞬时全场的大势皆倒向了凤崖天。
反观对面的于云轩,却似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呆若木鸡状,不知在想些什么。
“废话到此为止。我们继续吧。”渐渐平复内心的激荡,凤崖天深深吸了口气,默然一语。也不管于云轩此刻异样的状态,自主摆开了攻击的架势。只见其左右手缓缓举起,于眼前双双并作剑指,横竖相交若十字状。同时,心中暗暗宣誓着:“父亲大人!请您看着吧!孩儿我定然不会在让你看到我败家之犬的样子了!!!死也不会了!!!”思绪及此,眸中神采又更盛了几分。
场上局势峰回路转,胜利的天枰开始逐渐倾向稳稳占据大势的凤崖天。
“喂!你不是说于云轩那家伙赢定了吗?怎么会这样呀!”瞧着于云轩那黯然失色的模样,凌雪柔怎会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下再也顾不得自己的立场,连忙一脸焦急地向着不远处的凤馨儿询问道。
“这…”凤馨儿被凌雪柔这么一喊,这才慢慢从愣神中醒转过来。却仍有些懵然不知,似依旧不相信眼前所见。毕竟,这还是从小到大第一次看到于云轩百试百灵的囚空印竟会被如此轻易的破解。一向冷静聪慧的她此刻手足无措,就连从未动摇过的信心也开始颤动。实在是无法接受她自傲的云轩哥哥会输。
与此同时,高台之上亦然发生了一阵议论。
“嘎嘎!!!这小疯子看来要胜啦!好啊!好啊!”一扫之前不忿的情绪,光头大汉挥舞着自己碗口粗大的手臂,满脸兴奋之色,大声宣泄着自己愉悦的心情。显然,不用多言便知他是站在凤崖天一边的,对于如今大占优势的局面大感意外之喜。
可未等他开心多久,一个略带不屑语气的甜腻腻嗓音便紧随而来,打断了他犹如破锣般的大笑。
“嘿嘿!傻大个就是傻大个啊!武力虽强却一点见识都没,肌肉都长到脑子里去了吗!?”
“花痴!你说什么!!!”光头大汉的笑声顿时戛然而止,转而即是脸色一寒,瞪着铜铃般大小的圆眼,向着身旁正掩嘴偷笑的艳丽女子大喝道。
“嗯哈!?我说傻大个呀!你竟敢骂我啊!?”艳丽女子听闻大汉不逊的言语后,也不动怒依旧笑着,只不过声调不知不觉间尖厉了起来。
光头大汉自然察觉出了艳丽女子笑颜之中暗藏的杀意,一想到平时她的手段,魁梧的身躯便是没由来得一阵寒意袭来。当下连忙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低声赔笑道:“额!”“呵呵!这…这只是误会!”“误会!”
“哼!”艳丽女子见状后笑意渐敛,只是冷冷一哼便不再言语了。
“好啦!好啦!你们两个就别闹啦!”瞧出光头大汉的尴尬,坐于对面的中年男子连忙无奈地笑着调解道:“大岳啊!你也别怪媚姬说你!你也不想想身为大长老的徒弟,怎么可能不会血纹技呢!?”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光头大汉听完这话后,方才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随即突然又似想到了什么,一脸疑惑地向着在座的几位询问道:“对了!为何我好像从未见过他施展过任何血纹技呢?”
却不想此话一出,竟一时之间没有一人出声作答,反而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这下更是加剧了光头大汉的不解,满脑子皆是一个个问号。只见他左顾右盼,抓耳挠腮的样子煞是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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