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思恩很觉遗憾,关了门,一边走,一边想:“什么借啊,什么贷的,可能听错了,既然有借就应该有还才是,哪还有什么贷,莫名其妙。,哎,不想了。”她想不通也可理解,如果想通了,借贷记账法就不会20世纪初才传入中国。
柳雪松等三人并不知道乔思恩遇到了什么人什么事,乔思恩也很快就忘记了那个老者,只说做了第一笔生意,大家都很是高兴,举杯祝贺。
几个人一直喝到凌晨方才回家
第二天快到午时,柳雪松刚从床上爬起来,云飞扬的声音就传了进来:“柳兄弟,外面有个小家伙找你。”柳雪松一听小家伙,心想应该是丐帮的小七,当即出了房,道了谢,疾奔大院门口,见一瘦弱的小孩正等着门外。
但他不是小七,赫然竟是三保
柳雪松很是高兴,同时他也知道皇上已到,恐怕今天淑妃未必能来赴宴了,当下抱起三保,哈哈笑道:“你一来杭州就来看我,你说要不要亲两口以示奖励啊。”三保很无奈,争辩道:“大家都是男的,不要。”柳雪松当即来到菁菁面前,让她亲一下,菁菁亲过,柳雪松又让瞳瞳亲,然后思恩也跑过来亲了一口,柳雪松大笑,道:“你看我是不是对你很好,哈哈。”三保闹了个大红脸,这才把来意告知,原来皇上虽然已到杭州,却微服住在郊外,只有他和老绝及刘伯温三人先行到了王府,现在是来请元老府的人过去赴宴。刘伯温听说金正东也在这里,希望他们能将他请到,柳雪松当即自告奋勇去请。
金正东上次和叶秋仪去去了五十里外的小山村察治瘟疫后,没多久就回来了,他仍然住在楚晋南的家里,听闻来意,很是高兴,因为自上次见过刘伯温,就对他十分欣赏,当下坐上管家备好的马车,和柳雪松自欣然前往。
不多时,来到去无涯居的那个路口,也就是隔街相望有两家客栈的地方,柳雪松忍不住又朝那个地方看了一眼,毕竟经常都去,忽然之间因为人为地阻碍不能常去了,自然有些失落,金正东也随着他的目光向街上看,忽然,他神色大变,叫道:“停车,停车。”
马车刚刚停稳,金正东就像个年轻人那样跳下车去了,柳雪松很是吃惊,赶紧扶住他,向着路口这边的客栈跑去。
客栈门外,一个金发褐眼的老非常热情的拥抱了一个越南老人,笑道:“你身体好啊,我写了几十封信,以为不会有人来呢,想不到你们不仅来了,比我还早,大家能聚一下是很不容易的。”那越南老人笑着说:“来见我们的船长,就算是上刀山也要来的。”周围还有好些国家的老人,也有中国人,都面带微笑,目光中都含着泪水。
金正东冲到金发老人身边,一下子抱住他双肩,激动地叫道:“爹,你怎么也来了,你为什么不好好呆在家里。”柳雪松听金正东叫这个金发老人“爹”,立刻就知道他是非常传奇的外国老人“伯格”,一时也很激动,伯格“嘿”了一声,推了儿子一下,嚷道:“什么叫我也来了,为什么我不能来,为什么我要好好呆在家里。”然后对众船员说:“这是我养子,其实我是把他当亲生儿子看待的,只不过他这把年纪了,还象个小孩子一样。”众船员都忍不住笑了,伯格又问正东去干什么,正东说明来意,伯格很是吃惊,道:“就是那个传说中的人物刘伯温吗,我也要去,我可以去吗,不仅我去,还有这些朋友也要去。”金正东看看柳雪松,柳雪松走过去,笑着说:“皇上是我姐夫,就算你去皇宫喝三天都没问题。”其实他从来没炫耀过自己这个身份,当前只是让博格宽心,以前也只湖州分堂提过这事,也不过是事情特殊。博格大笑,当即吩咐小二,若是还有人来,就让他到王府来找,然后和柳雪松金正东一起座马车
柳雪松看着马车里的老人,看着他们知足的笑容,心道:“这些人都快八十了,好多不能来的恐怕都过世了吧,能在这个时候有这么一次相聚,真是不容易。”忍不住就快落泪,但终于忍住。
半个时辰后,王府即到,三保就在门外守候,看见来了这么多人,很是高兴,连夸柳雪松朋友多,柳雪松苦笑着说:“这都是博格先生的朋友,好多人千里迢迢来看望他呢,我这个年纪了,不知道有谁来看。”三保很惊讶,打量博格一番,问:“你是尼德兰人博格先生吗。”博格很是吃惊,问:“你怎么知道,你是谁。”三保说:“我三爷爷认识你,他说你是世界上最好的船长。”博格兴奋至极,跪下来,抓住三保的肩,问道:“你三爷爷呢,有成呢,他为什么不来。”他比三保高出太多,跪下来也是为了说话方便,不吓着孩子。
三保黯然,道:“他老人家十年前就过世了。”博格一下子抱住他,哭起来:“有成死了吗,怪不得来不了,他是我最好的助手,最好的助手啊。”其他船员也都掩面而泣,十分难过,和他们曾经一起出海的马有成,不仅人品高尚,而且航海经验极其丰富。
博格伤心一阵,这才恢复常态,让三保带他们进府,三保带他们来到客厅后,就去通报,博格这才询问了三保的情况。
不多时,淑妃和刘伯温及九大元老都来了,大家见面,免不了互道久仰,然后淑妃请他们出了客厅,打算带领客人去看看王府的风景
来到中院假山,蓦然看见乔思恩和菁菁等几个女孩子正在玩耍,思恩一眼就发现博格,忍不住叫出声来:“啊,你不就是那个什么有借不还还要记在别人账上的老人家吗,要来照顾我家的生意哦。”大家都很好奇,问“有借不还还要记在别人账上”是怎么回事,博格也知道中国人做账的习惯,大概是接受不了什么借贷记账法,一时也说不明白,便笑道:“我无意中说了两句本国语言,她听岔了,听岔了,哈哈。”大家这才恍然,也知道思恩早就见过博格。楚梦影咕咙道:“我就说嘛,我外公怎么会有借不还还记在别人账上。”博格这才将目光转移到她身上,已认出是自己的孙女楚梦影,楚梦影毕竟特点太多,很好认,而琴心则去过高丽,自是一眼认出,当即向自己的船员们介绍两位孙女,船员们都夸两个女孩子漂亮。
闲聊片刻,酒菜已备齐,刘伯温邀请客人到中院的观月楼入席。
开席后,刘伯温首先敬酒,他说:“让我们为一次伟大的航行和由此产生的伟大友情干杯。”博格很是感动,他也没想到刘伯温会首先敬他和他的船员们,当下引领船员们站起身来,正要客套一番,忽然管家跑进来说:“博格先生,外面有个印度老人说是你的船员。”博格很是高兴,说:“这是帕蒂尔,曾经跟我在英国一段时间,我还委托他去给玛丽带消息。”当下带领船员们亲自出迎,大概一盏茶时间后,这些老人兴高采烈,谈笑风生的重又回到楼上。
印度老人帕蒂尔听说跟刘伯温大人一起喝酒,也很高兴,连到久仰,刘伯温问:“国外的情形如何,能讲讲吗。”帕蒂尔微笑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就是唯一能讲的。“所有人都笑了,博格这才问起玛丽的状况,帕蒂尔拍拍脑袋,笑道:”你看我都糊涂了,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了讲,玛丽听说你们都没有回来,三年后就结婚了,现在儿女成群,他先生特别爱吃醋,要是你回去,非得气他几天不吃饭不可。”博格哈哈笑道:“没那么夸张吧,我们和玛丽都只是好朋友而已。”其他人都忍不住再笑。
接下来,众人喝酒吃饭,聊天下故事,不胜热闹。博格和他的船员全部喝醉了。
当三保送上第二十壶酒时,博格忽然拿出一张折叠成方形的布,对三保说:“孩子,这是我和你三爷爷还有另外一位朋友一起绘制的航海地图,早就没什么用了,我现在把它送给你,你自己做个纪念吧。”他本意是想送给马有成的,现在送给他的侄孙也算是了却一个心愿。
下了楼,思恩把柳雪松,菁菁瞳瞳拉到一边,说:“那个叫什么帕蒂尔的在说谎。”柳雪松很吃惊,笑道:“你才是撒谎的高手,怎么好说一个老人家。”思恩道:“大家都说我摆手就是撒谎,我撒谎时也控制不了这个动作,所以我注意到帕蒂尔老人家难为情的时候喜欢抿嘴,而不是拍脑袋,拍脑袋这个动作只在讲玛丽的时候出现过一次,抿嘴却有很多次。”
柳雪松和菁菁曈曈互相看了一眼,都觉思恩说的有些道理,便决定去问一下帕蒂尔
这里毕竟是皇上要来住的地方,虽然能请外面的人吃饭,但不太方便住下,当下刘伯温叫了马车送他们回博格安排的客栈,柳雪松见帕蒂尔找了个偏僻地方解手,便在后面等着,等他事毕,转过身来,方才问:“老人家,你说玛丽的那段是真话吗。”帕蒂尔一下子怔住了,但很快就说:“当然是真话,真是可笑。”柳雪松问:“玛丽到底怎样了,你不怕博格先生真的回去吗。”
帕蒂尔很是惊慌,道:“他千万不要去,现在欧洲正在闹一种可怕的瘟疫,人们都叫它黑死病,按现在的发展速度,欧洲肯定会死一半人吧,就在船长结婚十五年后,玛丽就死了,我去给她送了葬,后来过了好多年才想法免去检疫回到家,现在我根本就不敢去欧洲。”柳雪松莫名的震惊,问:“为什么,难道现在瘟疫还没有消除吗。”帕蒂尔点点头,然后就摇摇晃晃离开了。
柳雪松当即回去把情况告知思恩,菁菁和曈曈,并表示要带些中国大夫一同去欧洲帮助那边的人,也算是“做成一件天大好事”。曈曈道:“你是心血来潮吧,还是考虑一下,很危险的。
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不要把这事告诉博格,但可以告知九大元老,可以的意思是,就是没什么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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