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错了。”瞳瞳反驳,“爱就象铁匠把烧红的烙铁放入水中,那哧地一声短暂的沸腾就是真正的爱。”
柳雪松想不到她会说出这样的答案来,吓了一跳,赶紧说:“那样的爱不能天长地久。”瞳瞳正要反驳,菁菁冷笑道:“你们两个就沸腾去吧。”转身就要往马车里走,瞳瞳拉住她,自是想要多聊一会,哪想菁菁速度更快,反手抓住她双肩,顺势一拉,瞳瞳的衣衫全部被扯了下来,划落在地。
柳雪松不知菁菁想干什么,当下心情复杂,想看又不敢看,可觉不看又不划算,可仔细一看,瞳瞳里面穿了件黑色水靠,下达漆盖,只露出纤细小腿,这才松了口气,瞳瞳吃笑道:“你怎么发现的。”菁菁道:“你赤着脚,衣带还是松的,好象随时都要脱的样子,虽然夜深了还是看得见。”两个女孩都笑起来,菁菁打量她一下,忽然笑道:“你这个样子好丑。”瞳瞳笑道:“没办法,爹妈生的。”很得意的样子,柳雪松不敢靠近,只好独自来到水边,大声对后面道:“我们来比比吧,菁菁也来。”菁菁道:“我不来了,我从来没下过水。”柳雪松叹道:“这样就没意思了。”忽然瞳瞳走到侧面五步开外,问:“要怎样才有意思。”柳雪松赶紧道:“我说三个人有意思,两个人也有两个人的意思。”瞳瞳懒得跟他辩,对菁菁说:“你做公正吧。”菁菁道:“好,柳兄弟是男人,要两个身位的差距才算赢,你们游你你们的,我唱歌给你们听,唱了第一遍就往回游。”两人都表示同意,菁菁早些时“打劫”的时候,就看到江水兰的筝在马车里,便去取了出来,试了下音。
只一个音符蹦出,二人就知她是行家,而且柳雪松还听过她唱歌,知道不比琴心差,此刻能听她唱歌当感幸事,只听菁菁数到三,两人同时跳入湖中,向着太湖深处游去。
同时美妙的乐音也响起,她竟然用吴音唱刚刚感慨过的“白头吟”。
皑如山上雪,蛟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
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竹竿何袅袅,鱼尾何徙徙。
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柳雪松才听了两句,就被吸引,更何况他本来就是来玩一下,没有想和谁比较的,结果瞳瞳一下子就领先他两丈开外了。大概第一遍唱完时,瞳瞳一拍前头的水,打起很大的浪花,就折身往回游,柳雪松赶紧游到那个地方,也往回转,菁菁的第一遍唱得比较和缓,第二遍则比较快,又有另外一番韵味,柳雪松也不由得受到感染,速度也自然而然加快,可是瞳瞳也是高手,而且还使用了龟息术,可以在好长时间不用换呼吸,哪能那么轻易让他追上,还不时回头挑衅般地笑笑,柳雪松也就只好放弃追赶的念头,故意落在她身后,他知道女人就是这样,你比她强,她有说词,你比她差了,她仍然会说得你远不及也。
最后,柳雪松终于是三个身位的差距输掉,但能听到菁菁的歌声,也不觉遗憾。当瞳瞳率先触岸时,菁菁的歌声也刚好落下,一声长叹之后,默默地抱着筝回马车里去了。
然后瞳瞳也回马车换衣服,柳雪松等了一段时间,才回到马车里,二女正在闲聊,见到他,菁菁笑道:“他倒挺规矩。”柳雪松笑道:’我不规矩怎么行,省得你一小姑娘经常唱什么‘白头吟’。”菁菁嗔道:“你不听就算了,我以后还不唱了。”柳雪松赶紧求饶,道:“要听,要听。”这时狂风劈打着木窗,大雨顷盆,菁菁和柳雪松都敢诧异,问瞳瞳,杨伯是怎么知道会下雨的。瞳瞳笑道:“杨伯关节有病,要下雨之前腿总是会疼。”柳雪松这才明白了。
菁菁这才道:“其实白头吟暗含一种绝世武功,所以我没事就唱这个,希望能有所感悟。”柳雪松吃了一惊,但转念就想:是不是开玩笑的。再看瞳瞳,也是不相信的样子,菁菁道:“我说了,你们也不会相信,不过你们将来有一天会看到或听说这种武功出现在江湖上。”柳雪松还是不会相信,但他这时在脑海却浮起了他唯一看过的寒风剑谱的那点内功心法,那心法也很象一首诗,或完全不沾边,但里面的字似乎暗含了很多穴位的名称,如果不是和菁菁闲聊,也断然不会想到这里,但菁菁说的白头吟不仅没有任何穴位名称,也没有任何跟武功沾上边的词汇,若是要解开它,岂非要过很长时间。
猛然间,他的思绪就转到了寒风剑谱上,那是他一生的痛,一生的耻辱,自然无时无刻都会想起,他受了菁菁的感悟,开始想:也许那些文字暗含真气通过各大穴道运行的方位也不一定,可是他并没有认真看那些文字,偶然想起,印象也很模糊,至于真气运行方位更是无从谈起,只能暗道遗憾。
两个女孩子见他发呆,都很诧异,而柳雪松虽然想着别的事,眼睛却盯着瞳瞳,菁菁斥道:“你干什么。”柳雪松这才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刚刚想心事一直盯着瞳瞳,大窘,菁菁道:“咱们干脆把他踢下去。”瞳瞳道:“小妹可能是在想心事。”柳雪松松了口气,看看这个布置得象房间的车箱,笑道:“咱们下棋玩吧,外面下雨,没法休息啊,今天通宵,我让你们三子。”菁菁冷笑一声,表示不相信他能让三子,柳雪松知道要是再吹牛,菁菁就要提皇宫里偷棋子的故事了,只好不说话。
瞳瞳找来一块干净的薄棉布铺在地上,又找来一床宽大的被子,对两人说:“小姐有洁癖,另一床被子她带到客栈去了,咱们三个人盖一床吧,好在他是我小妹,又是你弟弟,应该没什么的。”菁菁笑道:“是啊,没什么,非常没什么。”柳雪松大喜,道:“那我要睡中间,我睡另一头,好让你们放心。”瞳瞳笑道:“闻你的臭脚啊,都睡一边吧,今天发生的事不要说出去就是了。”菁菁眨眨眼,笑道:“对,不说出去。”随后,两人竟把棋桌搬到后边,将柳雪松双手绑在两边棋腿上,两条腿也绑上,另一头系在门环上。
柳雪松从来没有试过双手平举睡觉,虽然不是很舒服,但没多久也就适应了,三个人虽然同被而眠,但因为车箱宽大,倒能保持一段距离,柳雪松能与两个女孩有这种奇特缘分,当然没有不满意的,转头对菁菁道:“菁菁宝贝姐姐,有句话说得好,百年修得同船渡,前年修得共枕眠,咱们今天同床......。”菁菁没等他说完,就道:“肯定异梦。”柳雪松无奈,转头又对瞳瞳道:“咱们同床.........。”瞳瞳不等他说完,就道:“绝对恶梦。”柳雪松尴尬得不得了。
二女被他分开,没法聊天,事实上也都累了,很快便入睡了,柳雪松这种状态,当然不可能那么容易睡着,只好去想寒风剑谱里的那些看过的文字,他知道自己想不起来,才要去想,这样更容易累,也就容易睡了,可想了许久,可能有半个时辰了,也没睡着,只觉头痛。
转头见菁菁睡得甚是香甜,小嘴微张,胸脯随着呼吸一起一伏,样子甚是可爱,再见她眼皮转动,有入梦之相,不敢打扰,再转头见瞳瞳脸红红的,不知何故,脸凑过去想用额头去碰她额头,想看看她是否发热,想不到他双手被缚,无法碰及额头,只能碰到肩上,尽管如此,隔着衣服,还是能感觉到她身体发烫,心想:“这个女的,也真是的,下场雨就感冒。”想要取药,才发现手不能动,这时他才想起要把绳子打开
绳子系在他手腕上,两个女孩子好像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在捆,可是他手腕轻轻一抖,手就从绳套中取了出来,他呆了呆,恍然,心想:这女孩不坏,故意的,病了也合该让我伺候。单手将包袱打开,取出药,他习惯用用右手开瓶盖,这时忘了右手被缚,将右手动了动,想不到右手也从绳套里轻松取出,他哭笑不得,想:宝贝姐姐真还把我当弟弟了。想到两个女孩子对他如此信任,倒很是感动,赶紧取出药,想把瞳瞳叫醒,可没想到这个时候,一道淡淡地清香扑鼻而入,柳雪松只觉心头一松,头疼竟好了大半,他再深深吸了一口,接着又循香觅去,竟然发现香气竟从瞳瞳身体里传来
柳雪松大敢诧异,估计她是有香囊之类的物品在身上,也不再多想当下扶起她,把药喂入瞳瞳口中,瞳瞳正是半梦半醒之间,很配合的喝了水,吃下了药,柳雪松待她睡下,又将双手又放进绳套中。
他心情很快就平静下来,细细品味那清香,忽然觉得这香味很熟,猛然想起这就是在开封郊外校场受伤后快要醒来在紫冰房间里闻到的香味,这才明白原来那个不眠不休,六天六夜照顾他的竟然是瞳瞳,而不是紫冰,紫冰说过的确是一个人照顾他的,但并没有说是她自己,现在看来应该是瞳瞳无疑了,很是感动,又从绳套里把手取出,从袖子里取出在紫冰房间里偷的香囊,细细一看,竟然发现,写着一个“瞳”字。
他以前一直没有细看,只以为是紫冰的,现在奇怪了,暗付:瞳瞳的香囊怎么会在紫冰房间里啊,难道......。不敢再想,,他真是想不到两个人竟然有那种关系,真是担心自己会因此气愤得睡不着了,只好什么都不想。
这一来,他倒还真的累了,也很快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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