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过了十招,万孝先就开始反击。
通常的反击都是要寻找对手偶然的一次破绽,只是沈周的剑法虽不足以制胜,在形式上却没有漏洞,几乎可以说是滴水不漏。
就在很多人都在想该如何反击的时候,万孝先已经攻出了第一招。谁也不知道他是怎样反守为攻的,就好象是他本来就在进攻。
连柳吟诗都看不出这攻防是如何转化的。
甚至沈周自己也不知道,他从来都认为只要自己不主动防守,就算是韩楚风来也未必能攻出一招,可事实却并非如此。
他不由得冷汗淋漓,对手实在太强了。
这时长白五虎及很多人都已听说习武场上有人比武来看热闹了。连路不平都赶来津津有味地“观看”。沈府的丫环和家丁都兴致勃勃地在喊:“公子加油。”
“追风”剑法果如其名,并不象沈周“追魂”刀法那样凶狠凌厉,只是非同寻常的快。
几乎每一个动作都提前针对着对方的破绽,让对手感觉难以布防,这是一种快。
每一次步伐的移动都向着对方移动的不利方位,这也是一种快。
这两种“快感”只有沈周才能享受到的,只有他才能知道这种快有多可怕。
而在周围观者眼里则是一种绝对的快。只见地剑光闪闪,人影朦胧,却不闻刀剑相交的声音,原来沈周的刀还来不及招架,万孝先的剑就又收回作下一个动作。
能看出来的人并不多,但沈周却接近愤怒的边缘,再过三合,他刚要反击,万孝先剑尖在对方刀背上一点,连退三步,收剑归鞘,抱拳道:“追风剑法已使完,不知沈兄以为这套剑法如何。”看来他真是“讨教”,并不注重胜负。
沈周松了口气,毕竟对方给了留了很大的面子,当下亦回礼道:“万兄客气了,你的剑法是第一流。”同时也是往自己脸上帖金。长白五虎也很惊讶万孝先的实力,都是非常佩服,冯虎问柳吟诗:“少夫人觉得如何。”柳吟诗笑笑,道:“不错,不错。”四周观者立刻肆无忌惮地连声称赞。有人甚至说:“好啊,都可以向玉人姑娘挑战了。”冯虎叫道:“那是谁在说呀,玉人姑娘还不把他给凌迟了。”场上立时一阵哄笑。
万孝先也不生气,仍是笑着,告辞离去,可是一转过身,却和柳雪松打了个照面.
柳雪松跟柳吟诗三女开罢玩笑,本来是打算去找方展的,可是走了没多远,却在这个陌生的庄园里迷了路,自是要找人问一问,结果来到一座假山后,忽然又发现那个很奇怪的丫环从不远处经过,觉得反正也是没事,去试探一下也好,可是他刚一走出去,那个丫环就发现了他,飞快地往前跑,柳雪松见她轻功甚佳,咬咬牙,强行跟上,可跟到比武场附近,就消失了踪影,正好万孝先和沈周的刀剑交锋也刚好结束.
正好面对万孝先的目光
万孝先首先避了开去,柳雪松见柳吟诗在向自己招手,也走了过去,没想到刚一侧身,眼角余光又发现那丫环
这一次这丫环离自己只有几丈远,他看得更清楚了,再想到她走路的姿势,摹然想起一人,心中一凛,径直就走了过去.
这丫环似乎没料到柳雪松此举,更不知他要干什么,有些慌,左脚忍不住向后收了一下,但很快又放回,故作镇定.
柳雪松走到他面前,笑笑,道:”好啊,老朋友.”手竟向她脸上摸过去.
群豪一片哗然,想不到他竟然如此胆大妄为.
楚梦影已叫道:”不要这样.”心想他胆子怎么会如此大.
一旁有人笑道:“柳兄弟年少风流,不希奇啊。”又有人笑:“调戏小丫头而已,又算得了什么。”一旁诸人嘻笑不已。柳吟诗认出那丫头就是给她们指路的女孩,身旁两姐妹也认出来了。
这里众目睽睽,又有许多人“指责”,柳雪松应抱头离去才是,但他的手却已放到了她脸上,沈周又好气又好笑,拦在面前,斥道:“干什么,你疯了,沈府的丫头你也敢随便碰。”柳雪松笑问:“沈兄,这是你们家的丫头吗。”
沈周愣住了。其实这个飞龙庄也是两年前才修好的,他根本就很少来,平常为了方便进出古府,住在开封分舵里,那里住了好多年,伺候他的丫头他名字都未必记得住,更何况是这里的丫头,只好转过头问:“你叫什么名字。”周围有人都笑了,都知他的确不认识。那个丫头只是摇头,似乎什么也不愿意说。
柳雪松冷笑道:“你不说,我偏要你说。”伸手就要去拉那丫头,沈周大怒,斥道:“放肆。”拔刀相胁,柳雪松无可奈何,说:“你把刀放下我再跟你讲。”沈周拿眼睛瞪他,柳雪松只好以言语相激:“怎么,怕了。”沈周咬咬牙,只好收刀,柳雪松眼睛望向别处,忽然叫道:“天呐。”谁也不知这句“天呐”是什么意思,正在发呆,柳雪松迅速伸出手去,将沈周拉到身后,喝道:“大家闪开。”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柳雪松会有这样奇异的表现,江湖中人反应都极为迅速,江湖经验告诉他们没有必要想这些,只要知危险来临即可,当下很多人都慌忙退出十步之遥,有几个胆子大的赶紧护住柳吟诗和楚家两姐妹。
这时侯人们才有闲情去关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柳雪松正向着那丫头怒目而视,那丫头抬起头来,阴冷地一笑,右手伸到左颈处向上一揭。
一张人皮面具,人皮面具下下是一张男人的脸。
长白五虎立刻就认出来了,异常吃惊,因为他们根本就想不到在这里会遇上这样一个人:“于九。”怪不得柳雪松要让大家退开,只因此人善于用毒。
众人听说此人是于九,义愤填膺,长白五虎四面围上,龙百川怒声质问;“于九,上次在朱仙镇放跑了你,这次可没那么便宜了。”冯虎双叉相击,拍得嘡嘡作响,口中更叫:“作了他。”于九笑道:“急什么,我可是来玩的。”沈周推开柳雪松,走上前去,厉声斥道:“对不起,这里不欢迎你。”于九道:“在下到开封城来,一没在飞龙帮眼皮下做什么,二没在贵府放肆,算是很给沈兄面子了,不如就算了吧。”沈周咬着牙,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来:“荒谬。”拔出刀来,就要动手,却听一个声音道:“沈公子刚刚大战一场,且请下去休息,让我来会会此人。”说话的自是柳吟诗无疑。
柳寒风生前,一有什么危险就要抢在前面,被称做:“女柳寒风”的柳吟诗自然也不例外。沈周自知勉强,柳雪松赶紧说:“此人只是善于用毒而已,少夫人根本就不必出手。”其实是在提醒柳吟诗小心。柳吟诗自然不会去理睬柳雪松的善意提醒,长剑一抖,挽了个剑花,喝道:“看剑。”于九不敢怠慢,侧身一让,手指在剑身上一拨,只听“啺”地一声脆响,吟诗的剑竟被震开。
大家这才发现于九十指上都套着非法坚硬的铁箍,心中都是一凛,心想寒风剑法要是这样就可以对付了,还用得和玉人飘香交手吗。
吟诗并不慌乱,她第一次和对方交手,第一招只是试探而已,对手能从容化解在意料之内,随即反手一撩,攻向对方腕际,似乎有将对手手筋挑断之意,只要手筋断了,于九套再多的铁箍亦是无用。
柳雪松心想:这于九手上能套铁箍,估计手腕上也一定能防备得很好,果然,于九动也不动,,竟顺着剑势迎了上来,让吟诗一剑得手,又听一声脆响后,于九笑道:“少夫人还要对淫贼手下留情吗。”
吟诗不理会他的挑衅,依然冷静,下一剑虚虚实实,径直刺向对方右肩,想必他左肩不会有这么好的防护吧,于九正要出右掌去挡,不想吟诗这招是虚,眼看就要碰到对方的手指,忽然轻飘飘一划,转而刺向对方左肩,于九显然也有防备,迅速收回右手,谁知吟诗一个纵步踏上,左肘径直撞向对方肋部。这几招不仅速度奇快,而且融合得恰到好处,于久尽管轻功非常好,但反应和拳脚方面的功夫却要逊色许多,当即被吟诗撞到在地。
众人没想到于九这么容易就被打倒,惊讶了片刻,齐声呼好,于九捂住胸口,爬了起来,硬生生的将血吞了回去,然后咬牙切齿地道:“少夫人,竟然不用寒风剑法,不觉得羞耻吗。”柳吟诗笑道:“打倒你了就好,再说你也不配我用寒风剑法。”说罢,又是一剑刺出,欲生擒对手,于九狞笑一声,忽然手一挥,一道紫光迅速卷向柳吟诗。
柳雪松知道于九用毒,赶紧叫了一声:“小心有毒。”吟诗也有防备,早已纵身推开。
于九趁此机会纵身一跃,向西窜去,习武场上不乏轻功高手,怎容于九轻易逃掉,反应都是极为迅速,或是“八步赶蟾”,或是“燕子三抄水”,或是“蹋雪无痕”,凌空疾追于九。
于九很快就察觉到后面追兵,也不惊慌,落在一处屋檐,左手向后一甩,什么“六菱石”,“三角镖”,“十指刀”一鼓脑儿全扔了出来。
下面的人都大叫不好,齐骂于九心狠手辣。但见空中的十几位轻功高手或是轻灵地闪让,或是脱下衣服将各色暗器裹住,或是用内力震开,各显神通,竟无一人受伤,只是这一缓,于九已逃得远了。
群豪正感无奈,目光尽处,一个黑影象一道黑色的闪电劈向于九,只听一声闷哼,于九终于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之外,而那道黑影也向着于九逝去的方向追去。
看得出追赶于九的人轻功也是极好,连刚才几位轻功高手都自叹不如。可是武林中的轻功好手有一大半都在这里,那个人又是谁呢,一时没有人猜得出,只是盯着远方等着那人把于九生擒回来。
等了好长时间,远处也没有什么动静,只听冯虎说:“别没把人抓到,自己到出点事什么事才好。”想起于九狡诈,很多人也都替那人担心,龙百川正要斥责他胡说八道,忽然面前人影闪动,习武场上不知从什么地方多出一黑衣蒙面女子,跪倒在柳吟诗身前,用高昂地声音道:“柳莲见过小姐。”
柳吟诗满脸笑容,扶起那黑衣女子,笑问:“刚才追击于九的是你吗。”柳莲道:“是,柳莲跟踪于九已很久了。”
场上一片哗然,谁都想不到这样一个神出鬼没的女子竟然只是柳吟诗的丫环,很是意外,只听吟诗问:“追踪于九,也不用总是这样打扮。”柳莲依旧毕恭毕敬地答道:“我听说小姐被铁燕门杀手刺成重伤,所以就想查一下铁燕门的事。”听到这件事,好多人都笑了,柳雪松更感好笑,柳吟诗也笑道:“好多武林前辈都想铲除铁燕门,可他们就一点办法都没有。”意思是你也别太勉强了。“开封离无锡这么远,你听到消息也不会来得这么快,我交代的事都办好了吗。”柳莲道:“办好了,张家村被火烧的房子都修好了,比原来的还要大;赵家村的粮食也都发放出去了,比原来预计的要少一些,我们又买了很多才算解决了……。”“好了。”柳吟诗笑着打断她的话,这才向周围的人介绍自己的丫环,“诸位,这位是我的丫环柳莲,虽然她有一个中国名字,其实是日本人,原来叫中村美智子。”
场上又是一片哗然,这比看见她的神出鬼没还要吃惊。“当初我离开柳家庄时,日本三大剑派的柳生家族特意把她送给我,真是太感谢了,特别是最难过的那段时光,柳莲都对我非常关照。”说到这里,柳吟诗泪光闪闪,几乎难以控制自己的感情。群豪这才知道柳莲其实是陪嫁。
“柳莲原来是名忍者,所以她的功夫很是奇特,连我也感到吃惊,这就不说了吧。”柳吟诗说罢,带柳莲去见过楚梦影姐妹。
众人都很奇怪,咀嚼着“忍者”这个特殊的名词。冯虎更是大声发问:“少夫人,什么是忍者。”
这也是在场很多人都想问的问题,不过还没等柳吟诗回答,就听另外一个声音道:“忍者就是身怀绝技,有特殊技能,善于隐藏,来无影,去无踪,属于特定组织的武功高手。”说话的人是玉人飘香,原来她也来了。柳雪松心想:什么属于特定组织的武功高手,会不会是杀手呀。”很多人也都这么想。
柳莲看见她,并没有他乡遇故知的喜悦,似乎也不打算和对方打个招呼,直到玉人飘香的目光盯向她,才用怯怯地声音说道:“玉人姑娘好。”玉人飘香笑笑,道:“柳姑娘好。”转而问柳吟诗:“怎么上次在贵府没有见到这位柳姑娘。.”柳吟诗笑道:“我差她办一些事去了。”玉人飘香呵呵笑道:“柳莲姑娘办的,一定都是很特别的事吧。”柳吟诗还是笑着,只是有些别人难以察觉的尴尬,她随口说了声:“是呀。”转而吩咐柳莲换件衣服,“沈公子,拜托贵府把柳莲打扮漂亮一些。”沈周笑道:“非常期待。”招招手,四周伺候的丫环就带柳莲去了。
原来柳吟诗能知道玉人飘香在中国初期的很多事,就是派柳莲去探知的。当时她也不好意思对柳莲说看对方的武功,只是说:“我想了解一下这个人。”柳莲虽不能完全了解吟诗的想法,但自己却很想看看那个小自己四岁多的女孩武功到底怎样,在基本上完成了“了解”的任务后,还是继续追踪,本来她早一点退出,还不会被发现,跟踪得愈久,玉人飘香终于还是察觉了。
她感觉对方并没有恶意,而且用的竟是忍术,也无心伤害,只是不太相信在中国会遇上忍者,暗自存疑。当然她还是要表示告诫,一晚郊外练剑时,以凌厉之剑气袭向自以为躲得好好的柳莲,将她周围的树枝都烧焦了,也吓得她大汗淋漓,以至现在看到玉人飘香还觉得害怕。
此刻玉人飘香发现了柳吟诗的丫环就是忍者,自是什么都清楚了,但她觉得可以理解柳吟诗的所作所为,包括让自己护送寒风剑谱。看着柳莲的背影,玉人飘香道:“其实忍者都有特别的本事,如果让她发现了铁燕门的秘密,并不希奇。”柳吟诗言不由衷地道:“是啊。”她的心思并不在此,玉人飘香两次原谅了她,倒让她很难堪。
柳雪松见玉人飘香来,本想去打个招呼,告诉有关小兔儿的事,但见别人都盯着自己,心想还是避嫌的好,等后天这件事完全弄清楚了再说。这时楚梦影也上来和玉人飘香亲热地聊天.
过了半柱香时间,柳莲就在沈府丫环的带领下又到了习武场上,这时群豪对这个比玉人飘香还要神秘的丫环是否漂亮议论了很久,见到她来,自是一片欢声,唿哨声。
柳莲也算得上漂亮,虽说甲贺里的终日刻苦训练让她的皮肤显得有些黑,但十足是个黑里俏,该丰满的丰满,该苗条的苗条,倒也没让大家失望。也许是以往的经历,神情有些抑郁,不过柳雪松已经把忍者当成了杀手,想杀手就是这样的吧,就如方展,他表面上洒脱,内心却有一种普通人难以体会的痛苦。
但是,看见这么多人肆无忌惮的盯着她,还是显得非常得意,又有几分害羞,红着脸躲在吟诗身后,过了好一会,终于忍不住叫道:“有什么好看的,再看就要揍人了。”群豪嘻笑着,沈周只好说:“诸位,请到客厅用饭。”大家这才散开。
柳雪松正要走,柳吟诗唤道:“柳兄弟稍等。”回头对楚梦影一笑,走到柳雪松身边,楚梦影看她那一笑,就知道她要说什么,很无奈,叫道:“吟诗姐姐,算了,不要和小柳开这种玩笑。”本想去拦着她,却被琴心拉着,柳莲虽不知道什么事,但知道两家关系,也不敢强拦,只是随意地站在两人身前,不许楚梦影过去。
那边柳雪松不知有什么事,真是莫名其妙,柳吟诗把他拉到较远的地方,开门见山地问:“你知道二小姐和路不平的事吗。”柳雪松明白过来,笑道:“知道,我当然知道。”柳吟诗道:“知道就好,你也了解二小姐,看上去什么都无所谓,其实脸皮很薄,路公子的情况也不可能明白二小姐的心意,所以呢,二小姐的事就是你的事,有时候你得帮帮忙,给两个人多一些见面的机会。”柳雪松笑道:“我本来就要这样做的,有大小姐您的指示,那更是责无旁贷。”柳吟诗点点头,表示赞赏.
柳雪松见她吩咐已毕就要告辞,吟诗却又拉着他,悄声道:“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讲。””柳雪松赶紧摆出一副聆听吩咐的姿态。,吟诗看看周围,道:“有个不情之请,希望柳兄弟能慎重考虑。”。”柳雪松赶紧道:“少夫人不必客气,尽情吩咐。”柳吟诗长叹一声,道:“你看吧,你和万孝先那个人的关系搞得那么僵,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讲。”柳雪松呆住,他没想到这件事和万孝先有关,便道:“大小姐,你千万不要受人蒙蔽啊,虽然小的还不知道那个人说了什么。”柳吟诗道:“一个年轻人,本来是前程似锦,却因为一点小小的过失,可能你认为是很严重,可不管怎样,他来求情时,说得是痛哭流涕,表示要痛改前非,唉,就算我被蒙蔽了吧,你能不能跟你那位红姨,兔妹妹说个情,这件事就这样算了,我这个人心也软,答应了以后也知道是件糊涂事,一直在心里藏着放着,可不答应又不忍心,这个……哎。”柳雪松绝想不到她竟然是替万孝先说情,一时不知所措,呆了半响,才道:”你叫我怎么说呢,大家都知道这事了,难道还可以说成没事啊,夫人,这事不行的。”柳吟诗苦笑道:“你看我就知道你不会答应,可是我已经答应了,我父亲常常讲,做人要讲信用,还说过,只要不是有大恶的人,就可以放过他,你看东方白前辈,现在还是元老呢,干脆这样,我去回绝了他便是。”柳雪松哭笑不得,他见柳吟诗连柳寒风都端出来了,心也软了,只好拦住他,道:“大小姐别这样,好吧,我去想想办法,那个人要是有东方前辈十分之一就好了。”柳吟诗大喜,道:“呵呵,真想不到你会答应,也是该那人走运,你也别勉强,求不了那个情也就算了,希望他将来能为武林立功,赎其前罪。”柳雪松长叹一声,心道:“咱们这位大小姐心肠也太好,那小子也真会找人求情。”
这时,柳吟诗把柳莲唤过,把柳雪松介绍给她认识,还说:“刚刚柳兄弟还帮我一个大忙呢。”柳莲有些紧张,道:“早就听说过柳公子的大名了,幸会幸会。”柳雪松也说了会客气话,柳莲道:“听说你的药治好了小姐,而且很能帮小姐的忙,柳莲十分感激,这里有个小礼物希望你能收下,就当是见面礼吧.”
说罢取出一块紫色玉佩,道:“此物有避毒之效,希望你能喜欢。”柳雪松解毒之药不少,对避毒之物虽然不敢兴趣,但这毕竟是人家一番心意,有机会还可以跟方展吹牛,当即郑重收下。
答应了柳吟诗的请求,还收了柳莲的礼,柳雪松决定要快点把事情搞定,也不便久留,告辞离开,向两个丫鬟打听了一下,在中院书房附近找到方展,说起慕容婷也该来做出解释的事情,不然后天就无法过关,方展说:“其实你根本就不用担心慕容婷,阿若答应让她来,她一定来,再说那个小妖精本来就聪明,又有阿若给她出主意,不仅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还能让自己的回答令九大元老满意。”柳雪松心想有阿若出主意,倒是没什么,就怕慕容婷再一次自作聪明就麻烦了,当下沉吟不语,方展接着又说:“你得罪了飞龙帮,倒是要想想那天他们会怎么对付你。”柳雪松并不以为然,笑道:“多余。“
其实他本意并不是说这些内容,这时见方展要走,赶紧鼓起勇气把柳吟诗的请求说了
方展显然吃惊不小,眼珠子都瞪圆了,叫道:“老天爷,柳吟诗怎么可能答应这种请求,你又怎么可能同意呢,真是的,我怀疑你们两个脑袋都有问题。”柳雪松哭笑不得,陈述了自己的无奈,然后说:“江湖上混,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轻易结怨,如果不能一棍子打死对方,就放过别人好了,你找个时间,帮我去说。“方展很是不满,道:”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柳雪松道:”我怎么能去,我自己去有串供的嫌疑,好容易清白了,被人发现就麻烦了。”
方展还是坚持不去,柳雪松好生无奈,忽然叫道:“方展听令。”方展愣了愣,这才道:“听令。”柳雪松道:“令你速速完成此任务,违令者斩。”方展想不到他会摆出堂主得架子,哭笑不得,只好答应了。
也就在这时,方婉柔来了,她把柳雪松拉到不远处,问:“大哥,你会骑马吗。”柳雪松摇摇头,指着方展说:“我不会,你那位大哥会。”方婉柔显得很不高兴,说:“一个男人怎么能不会骑马呢。”柳雪松哭笑不得,心想着做男人也太辛苦了点,方婉柔咬着嘴唇说:“俺不管,反正你一定要学会骑马,如果没人教你,明天你来这里的训练场吧。”说罢,看见水含笑在向她招手,就走开了。
方展这才大步走上前来,问发生了什么事情,柳雪松只好实情相告,方展取笑道:“笨嘛,你就说会,只是没有合适的坐骑,找个时间买匹马,随便练习一下就会了,下次问起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再去切磋一下也不迟,如今,只有等明天出洋相了。”柳雪松心想也是,只能承认自己不够聪明。
吃过午饭,柳雪松回到开封城内,在马市买了匹马,打算找个时间就去找杨伯学骑马,不过马市的伙计,对肯做自己生意的人,自然要热情很多,听说他还不会马术,建议他去找丐帮副帮主严峻,因为他不仅擅骑,更是特别喜欢指导新人,柳雪松觉得杨伯可能会很忙,找严峻也不错,打听到丐帮分堂的地址,就去了。
来到城北郊外的丐帮分堂,正巧韦帮主就在,听说来意,便给了他通行的牌子,让他自己去找严峻。。
这个分堂有五个大院子组成,最北的两个是九袋弟子和堂主所住,而在这两个院子之间,有一处场地是丐帮专门作为赛马玩乐所用,经常邀请各界人士切磋,同时,严峻还兼着开封城十大马术馆的总教头,是以尽管未入大明“三大伯乐”之列,从没有人认为他比这三个人差。
严峻此刻正跟几个人交谈,柳雪松就在严峻几个弟子的指导下练习了一会,不多时,严峻说要来跟他切磋一下,实际上也就是要亲自教他,柳雪松当然乐意有这样一个人在身旁指教,学得很快,一个时辰内就懂得和马做普通的交流,两个时辰后就能上马慢跑,逐渐找到真正骑马的感觉和意境。到了晚上,柳雪松和严峻及他的几个朋友一起吃饭喝酒,并不时聆听这位副帮主的人生经历和驭马心得,很快就子时了。
这时柳雪松想起第二天还要去飞龙山庄,便告辞离开,严峻好客,虽然没有挽留,却将他送到街上。
柳雪松客气一番,才把他劝回去,转头正要离开,忽然发现月光下,房顶上有个带着面具的人,拿着一个竹管样的东西正对着往回走的严副帮主,柳雪松迅即想起那个刺杀卓掌门的人,因为韩楚风说过凶手就是带面具的,用类似暗器的人,他对此深信不疑,当下赶紧叫道:“有刺客,老严小心。”严副帮主吃了一惊,就势一滚,躲到一扇门后,大叫:“抓刺客。”那面具人见一击不能得手,只好逃走,柳雪松骑上马,冲着那个方向拼命追,待没有人发现了,从马上跃起,上了房顶,继续狂追,他要为武林立下一功,算是为寒风剑谱烧毁赎罪。
虽然学了轻功很久,但他还从未跑到老百姓的房顶上,第一次在夜色中看着一个又一个屋顶在自己脚下掠过,有一种很新奇和刺激的感觉。
眼看迫进,低喝一声:“别跑。”那个面具人从面具里发出一声冷笑,反而放慢了脚步,柳雪松见她故意引自己追近,知道还有很厉害的暗器,不敢大意,只保持着一定距离,追了一段,面具人忽然又加速,这一加速再出意料,柳雪松轻功本来就很一般,再追一段就看不见面具人身影了。
他好不懊恼,正自叹息,面前忽然走来一个青衣女尼,夜色中,月光下,一眼就能感觉到她相貌清秀,美丽的杏仁眼,腰配一柄长约三尺的墨绿色青丝剑、
柳雪松很是奇怪,心想:“难道有人在和我一起追,或是那个人取了面具打算消遣我。”他再想想,发现面具人和这个青衣少女身材不一,要高出太多了,如果用什么方法垫高,则可能显得身材很不协调,便打消疑虑,笑道:“腰佩青丝剑,峨眉派的大师姐,未来掌门静月姑娘难道喜欢在房顶上散步。”,武林中人都知道,只有作为峨眉派下任掌门的人才有资格佩青丝剑,而现在的掌门候选人就是峨眉掌门的大弟子静月,不过也有传闻说,静月因为严重的偏头疼,很有可能被取消掌门传人的地位,青丝剑虽然不会收回,却未必会成为掌门的权柄。
青衣女尼正是静月。她淡然一笑,道:“是啊,患病的时候白天怕太强的光,就晚上出来走走,没想到遇到一个带柳大侠面具的人,就过来看看,真是惭愧,这个人轻功是如此出色。”柳雪松苦笑道:“杀手的轻功当然都很好。”静月问:“你有什么发现没有。”柳雪松当然没有任何发现,道:“对方应该是个女的,不知道算不算发现。”静月一笑,道:“她长得还很高,不知道也算不算发现呢。”柳雪松乐了,大笑,道:“算算,当然算。”
两个人一无所获,当然都很无趣,玩笑一番,便无语了,在房顶上座了许久,柳雪松提议:“咱们一同走走吧,顺便聊聊你的偏头疼。”静月站起身来,道:“我倒是不反对,可是我不想再谈什么偏头疼,烦,要是你想谈,就一个人谈去。”柳雪松笑道:“那你说我们是在房顶上散步呢,还是到街上去。”他对这个有偏头疼的峨嵋派第二高手,未来的掌门倒是很感兴趣,多一个这样的朋友倒也不是坏事。
静月的大眼睛眨了眨,笑道:“当然在房顶上。”柳雪松问:“为什么。”静月道:“因为离月亮更近。”柳雪松忽然觉得这位大眼睛的大师姐很可爱,笑起来,道:“好吧,我可以陪你在任何离月亮更近的地方散步。”
两个人就真的在房顶上散步,柳雪松与她离得近些,看得更清楚了,发现她的大眼睛不仅漂亮还颇为妩媚,身材也很苗条,颇有些心动,只是想到她如此年轻就已是出家人,颇觉可惜,静月好象发现了他在观察自己,淡然一笑,道:“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个臭皮囊。”柳雪松有些尴尬,无语,只好陪着她慢慢走下去,一直走过一百间房顶,快到古府,静月才道:“好了,咱们小心点,这里高手多,不要被发现才好,免得误会。”柳雪松笑道:“既然都是一副臭皮囊,何必怕误会。”静月吃了一惊,瞪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忽然轻飘飘地飞身而,飞过古府高墙,一点声音也没留地就跃入古府内。
柳雪松很是惊诧,瞬即就知道自己轻功甚至还不及她,但也不觉沮丧,随后跃入古府,走了一段,来到前院和后院交界的百兵阁附近,柳雪松想起就要分手,忽有些不舍,问:“明晚你还会去散步吗。”静月道:“不知道。”柳雪松相信以后还会有机会的,当下径直回到自己所住的院落里,回房休息
第二天,他见到方展,说自己昨晚和一个杏眼美女,还是轻功高手在开封城的房顶散步,方展打量他一番,笑道:“做梦吧,我们认识的女孩子当中没有杏眼美女,还轻功很高的,难道你有认识的还有我不知道的。“柳雪松知他不会信,大笑,道:“算了,我还真不想让你知道。”方展当是玩笑,也没有继续追问。
柳雪松倒是没有放过他,督促他一定要去找黎红薇,然后骑着新买的马去了飞龙山庄。
方婉柔果然在练习马术的训练场等着,以为要教他很久,没想到柳雪松一学就会,很是惊奇,问他是不是拜了其他师傅,柳雪松故意说:“没有啊,不就是拜了你这位师傅。”方婉柔知他不会说真话,也就不再追问,只是讲了很多骑马心得,柳雪松获益匪浅,他还用严峻交的方法和大红马打交道,两个时辰就混的很熟了,这也是因为大红马也不是什么烈马,也会把主人的朋友当朋友。其后沈周和一帮朋友也来观摩,大家一起天南地北的聊,一天时间竟然就在训练场轻易打发了,
回去的路上,柳雪松希望明天早点来临,武林早一些能得到真相,彻底还自己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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