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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弥天大罪 2(2 / 2)

阿若一双眼眸透过特制的面具非常认真地注视着身边的少年大夫。

柳雪松敷完药后,给她喂了半罐治内伤的药水,又拿着第四罐药丸,说:“姑娘,在下好歹也得提两个条件吧。”

“你说吧。”

柳雪松道:“我要带慕容婷走。”

“蠢,你还以为她是五岁时的慕容婷吗。她甚至坏到背着我在我的剑上拭毒。”阿若吃了柳万千的药,说话很快就没那么吃力了,“为了表示对你的感激,我还可以给你别的好处。”

柳雪松不以为然,笑道:“我不想要别的什么好处,在下就要慕容婷。”

“好吧。”阿若答应了。

“第二个条件,规规矩矩送三位大夫回家。”

“没问题。”

“最后还有一个问题希望姑娘解答。”柳雪松不等阿若同意,便开口了,“你们为什么要屠杀无辜的村民。”

“是报复。”

“为什么?”

“因为沈白云给了我们两个分舵以毁灭性的打击,所以死的人全是参与这次行动的飞龙帮弟子家属亲戚。”

“铁燕门怎会遭此重创。”

“有人泄密。”

“谁。”

“一个小头目因为做错事被舵主打骂,所以怀恨告密,还好我们堂下设舵,两个分舵的损失不算太大,那个小头目的身份也不可能知道太多的事情。”

柳雪松明白了,当下道了谢,将解毒的药罐和治疗内伤的药方放到阿若头边,出去了。

破庙外灯火通明,所有的人竟然摆了一桌酒席在等着他。

慕容婷面带喜色,跑过来拉着他的手问:“姐姐怎样了。”

“没事,就是那三位大夫也治得好。”柳雪松笑了,“你姐姐请你进去。”

慕容婷和那红衣少女都进去了。

孟姜则甜甜地笑着,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参汤,盈步走到柳雪松身边,说:“阿若姑娘说,若你治好了她的伤,就把八妹送给你,今晚就是好日子,不如先喝碗汤补补。”

柳雪松不忍拂她好意,说:“我拒绝了,但是可以敬一杯酒表示对各位这么多年照顾婷妹的大恩大德。”猜想那蓝衣少女就是八妹了。

“大杯。”李白大声说着,示意孟姜把汤撤了。

“大碗。”柳雪松更是豪气,他本来不会喝酒,这时怀疑自己是被路不平潜移默化之故。

李白立刻端了一大碗酒来。

柳雪松接过那碗酒,道了一声:“请。”举起手,学着路不平张开嘴就往嘴里倒。

李白哈哈大笑,所有的人都面露喜色。

柳雪松却笑不出来,他只喝了一口,双手一颤,碗落地,惨叫一声:“有毒”,就栽倒在地。

“你们真是太卑鄙了。”柳雪松怒极,指着李白斥骂。

“对不起,柳公子,这都是你那位好婷妹出的主意。“李白微笑着,说道,“如果我们不能把《寒风剑谱》弄到手,回去还是要死,所以你救人救到底吧。”说话间,他已俯身从柳雪松怀中搜到了铁燕门处心积虑要得之的这本奇书。

慕容婷也闻声而出,她看着躺在地上的柳雪松,冷笑道:“想不到你也会中‘玉树临风’的毒,哼,念在你对姐姐的救命之恩我会放你一马。”

柳雪松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心道:“阿若姑娘说得没错,她果然已经不是五岁时的慕容婷了。

“三哥,验书。”慕容婷得意已极,兴冲冲地要求。

“好咧。”李白应了一声,就用右手食指一挑,打开书壳。

不想,一道黄烟忽然从书中漫出,令他头脑一阵晕眩,竟也“扑通”一声栽到在地。而慕容婷本欲凑上前来观看,哪料吸得毒烟之气,身子竟也软了,不由自主的向前一倾,倒在柳雪松身上。

“哈——。”柳雪松大笑,推开慕容婷,从地上爬了起来。慕容婷大惊,问:“你没事吗?”

柳雪松笑道:“老天呀,谁敢在铁燕门的势力范围内不长个心眼呢,松哥我当然是事先就服了解药了。”当下将《寒风剑谱》放回怀中。

二十名黑衣杀手和十名紫衣女杀手见起了变故,并不慌乱,四面分散,将柳雪松团团围住。

孟姜提着剑,走近些,怒声说道:“放开三哥和婷姐,留下《寒风剑谱》,饶你不死。”

柳雪松赶紧拔出慕容婷腰间佩剑,抵在李白咽喉处,说道:“你们敢过来,在下就杀了这位朋友。”三十名杀手先是怕柳雪松用毒,才不敢冲上来,现在见他又以李白性命相胁,迟疑着,又退了三步。

李白性子刚硬,冷笑道:“白痴,他不敢杀慕容姑娘,因为她是柳雪松的未婚妻呀。至于我,得不到《寒风剑谱》也是个死,你们也就不必管我了,杀了他吧。”

孟姜虽是黑衣杀手,比紫衣杀手还低一级,但她和李白却是长期的搭档,自有其特殊的地位,所以二十名黑衣杀手和十名紫衣杀手听到李白这般说话,都将目光转向她,希望她能下命令。

孟姜眼眶湿润了,说:“好,三哥,你死了我们都来陪你。”长剑一挥,三十名杀手也就毫无顾忌,冲杀上来。

柳雪松手上拿着慕容婷的剑,凝神以待,心中是紧张万分。

很快双方就只有一支剑的距离了。

柳雪松咬咬牙,吸了一口气,准备拼了。

却听“咚”地一声。

三十名杀手全都在千钧一发之际收剑,眼中现出敬畏之色。

柳雪松转过头去,却见是那位“八妹”,用手在庙门上敲了一下。

然后她开始打手势。

也不是暗语,而是哑语,八妹原来是哑巴。

“你们都让他走吧。”这是她手势中的意思。

慕容婷惊叫道:“这怎么可以呢,《寒风剑谱》还在她手中呢。”八妹“说”道:“阿若姑娘已经答应让柳公子安全护送《寒风剑谱》到开封去。”

没有多的话,但这已足够了。

所有的人都散开了,柳雪松也给慕容婷和李白解了毒。

八妹接着“问”慕容婷:“阿若姑娘刚才跟你说过什么。”

“姐姐说,要小妹跟松哥一快走。”慕容婷道,“可是,姐姐没有《寒风剑谱》,回去怎么交差呢?”

八妹打着手势说:“你离开铁燕门和未能得到《寒风剑谱》这个责任,由阿若姑娘一人承担,各位都不必担心。”

慕容婷思付片刻,笑笑,点点头。

柳雪松心道:“阿若姑娘真地有能力承担这两项责任吗。”竟莫名其妙地为她担起心来。“婷妹,你还是留下来吧。”他想阿若少承担一项责任,也轻松一些。

慕容婷焉然一笑,道:“松哥,你想不管我了,可也没那么容易。”

柳雪松见她自己愿意离开,大喜,当即带她回到镇上,进入“胜金楼”

酒楼上除了小二就只有三个人。

一位是那白衣女郎,她仍在喝酒;另两位是天机道长和那他身边的姑娘。两人在桌前看见柳雪松、慕容婷后,告诉他们所有中毒的人都住在对面的客栈里,然后四人同行,一起去看望中毒的武林人士。

所有的中毒者都被安排在二楼和三楼的五间客房里,冯虎和路不平在一间房休息,龙百川等都在看护,焦急地等待。

慕容婷把药给二人吃后,什么也不说,她也不想和这些人打交道,就溜了出去,罗远方问起柳雪松如何得到解药,柳雪松早有准备,说是无意中遇到自己许久不见的未婚妻用计打跑了那两个坏人,还偷到了那秃头身上的解药。罗远方虽然不相信那个女孩能打败秃头大汉,但听说是用计,也就不好再问了,和几位兄弟一起表示感谢,并祝贺他幸遇自己的未婚妻子。天机道长笑道:“什么都不要说了,生命宝贵,是以化险为夷,更是人生大幸,不如我们再去痛饮一杯。”柳雪松能认识长白五虎这样的人物,也很高兴,虽不会喝酒,也说:“对,不醉不归。“

一行人下了楼,还没出门,忽然一声娇喝:“松哥,救命啊。”柳雪松知是慕容婷的声音,大吃一惊,率先跑了出去。

只见街道中心,一个穿着华丽,满脸娇横相的富家公子揽住慕容婷纤腰,哈哈笑道:“叫什么叫,让别人听到了多不好,咦,想不到你还会武功。”柳雪松心想慕容婷好歹也是铁燕门的黑衣杀手,再不济也不会被公子哥儿欺负,并不着急,就抱着双手在一旁看她怎样玩死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但见慕容婷眼色递了过来,好象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柳雪松正在奇怪,忽然天机道长身边的那位姑娘冲了上来,斥道:“于九,原来是你这混蛋。”她这一声唤,可不得了,人人都知道这公子哥竟是朝廷的通缉犯,杭州的无赖于九,柳雪松再也站不住了,就要冲上去,那姑娘却拉住他说:“不要,此人善于用毒。”她见客栈里的那些武林人士也都出来了,对于九形成了包围圈,又将话再重复一遍。

于九一点也不慌乱,嘻嘻笑道:“李姑娘何苦如此,大家也是一条街上的邻居,竟然为了一个丫头让我到哪里都不自在。”

此言一处,顿时一片哗然,人们比听见于九的名字还要吃惊,谁都想不到这位相貌平平的姑娘竟是皇上亲封的公主,一代传奇才女李梦蝶的姐姐,四大美女之一的李梦伊姑娘。武林都知道她和妙手玉女水含笑关系极好,从她那里学得一手易容之术,所以对她现在的容貌并不意外。只是大家都很想知道能与她同行的道长是谁,不过很多人的目光从天机道长脸上划过,又转向于九。

柳雪松心里急得要命,本来他是不畏惧于九的毒,只是这样容易暴露身份,只好上前一步,用商量的语气道:“放了她,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于九瞄了一眼柳雪松,露出不屑的神情,根本就不予理睬。很多人知道慕容婷救人有功,都十分关心,开始怒声指责于九,但于九依旧只当没听见,他见东边人少,挟着慕容婷缓缓向东而行,

包围圈也逐渐缩小,只是东边的朋友一来投鼠忌器,二来担心于九用毒,不知是该让开,还是开始攻击,十分犹豫。柳雪松见于九竟当自己不存在,心中异常恼怒,冲上去和群豪挡在于九面前,怒目而斥。于九冷笑道:“你刚才不是说什么都可以给我吗,现在我要你的命,你自尽吧。”柳雪松怕他反悔似的,道:“我自尽就放婷妹。”于九就象看疯子似的,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好半天才作出回答:“好。”周围的人却叫起来,“你疯了吗,不要啊。”“不要理他,这个淫賊跑不掉的。”李梦伊也非常担心,叫道:“那边的朋友拦住他。”以为柳雪松以身殉情。

人群中那位被称作“回疆女侠”的阿依古丽立刻收剑冲出,想要扶住“失心疯”的柳雪松。

柳雪松才不会给他们机会,飞快地跑向客栈门口的石狮,象是要迎头撞过去。

一阵惊呼,也呆住了,不知该如何是好,但见柳雪松挺在石狮面前,头一点,在狮鼻上碰了一下。

只是很轻很轻地一个动作,然后就见柳雪松靠着石狮缓缓地瘫倒。冲上去,拍拍他的肩,笑骂:“喂,你小子不会真的死了吧。”四周的人都觉好笑,心想这人的未婚妻被人扣着,居然还敢开这样的玩笑。

柳雪松爬了起来,煞有介事地摸摸自己的头,很是“不解”地说:“咦,我还活着。”接着抱拳向阿依古丽笑道:“多谢。”然后转身对于九道:“于兄可以放人了。”于九冷笑道:“你还没死,怎可放人。”柳雪松笑道:“于兄还记不记得你刚才说的话,要我命的人是你自己,不是我,要自尽的人倒是我,我已遵命自尽,就是没死成而已,反正是践诺了,于兄当然要放人。”

周围的人都笑起来,看于九这个无赖怎样反驳对方的谬论,于九气得要命,可他到底是聪明人,瞪了一会眼睛,忽道:“好,我放人,我放人。”说着,将慕容婷向前一推,又道:“我放人了,可是。”“我还可以把她抓回来”这几句话还没说出口,忽然面前两道白光一闪,两道剑影劈面而来,不由一惊,伸去抓回慕容婷的手赶紧收回,拧身疾退。

却是使双剑的“回疆女侠”阿依古丽在难得的时机下发动了进攻,转瞬间就让慕容亭脱离险境。阿依古丽一直在附近冷眼旁观,见于九注意力并不集中,在他和柳雪松说话时悄悄掩近,一待于九出现失误,立时出手,立刻转危为安。

群豪再无顾忌,从四面包抄,发誓要生擒于九这大淫贼。于九面对这数十支剑,数十把刀,豪不慌乱,在包围圈形成之前,纵身几个跳跃,短短时间就已在百步之外,不多会就消失了踪影。

所有的人都只能干瞪眼看着于九跑掉,好在救回慕容婷也算一功。

虽说没抓住于九,李梦伊还是向在场的武林群豪表示了感谢,慰问了花容失色的慕容婷,对“回疆女侠”更是由衷地表示敬仰,。很多人都想,要是她妹妹李梦蝶还在,岂非更是出色。

虚惊之后,群豪大多回房休息了,李梦伊则请“回疆女侠”吃饭,当然还有五虎路不平,柳雪松见到四大美女之一的李姑娘,当然忍不住要称赞一番,慕容婷很是不悦,还没进客栈,就跑掉了,

柳雪松不知何故,大惑不解,龙百川笑道:“你称赞别的姑娘,慕容姑娘吃醋了。”李梦伊笑说这位慕容姑娘醋劲真大。柳雪松暗叫不好,只好到街上去找慕容婷道歉,慕容婷冷冷地道:“我不想和这些人在一起,我们先离开吧。”

柳雪松好不容易认识这些朋友,很不愿意,但也不想惹她不高兴,只好找了个理由向长白五虎和天机道长等告辞离开,相约开封再见。

然后二人座上马车,连夜向开封进发。

路上,慕容婷问柳雪松为什么不去闯荡江湖,要去给楚东原当店小二,是否别有所图。柳雪松道:“这是爹临死前的遗命,他说楚老爷四十年前对他有恩,希望我能去报恩,还有,他要我在那里等红姨来,听红姨吩咐。”“红姨是谁。”柳雪松笑道:“以前看我爹说起红姨的表情,就知她是爹的老情人了。”

慕容婷一笑,打了一个哈欠,伏在他胸前,冷笑道:“我还以为你是看中了楚家的家财还有人家楚五小姐呢。”柳雪松斥道:“胡说,我看中了二小姐的美貌好不好。”脑海中自然而然泛出琴心翩翩起舞的风姿和楚梦影磕瓜子的可爱神态。慕容婷呵呵一笑,又问:“上次我上神女峰时,看见有个带着面具的人在和咱爹聊天,他是谁呀。”柳雪松听她称父亲为“咱爹”,乐了,说:“他是我师傅,爹知道我崇拜柳寒风大侠,喜欢练剑,所以请了个师傅教我剑术,爹说师傅出过天花,脸上很不好看,不得已只好带面具,但我一直都很喜欢他,他教我很多东西,可惜爹去世之前就把他解雇了,这之后我就自己照顾自己。”慕容婷也不知听他说没有,眼睛已闭上,似已入睡。

两个时辰后,正是夜半三更,两人到了开封西郊。

柳雪松当然是要进城将《寒风剑谱》交给武林盟主沈白云了却一桩心事,慕容婷却急急忙忙地付了车钱,强行拉着柳雪松下了马车。

柳雪松大惑不解,问她到底想干什么。慕容婷说:“以前我杀了一个很不该杀的人,非常后悔,每次经过这里都要来看看他的家人,给他们一笔钱。”柳雪松笑道:“你有这么好心吗。”跟着她来到附近的村子。

这个村子只有二十户人,慕容婷带他来到池塘边上的一间草屋前,敲了敲门。屋里的人早睡了,但慕容婷敲门的声音连城里的人都会听得见,主人很快就大声埋怨着开了门。

开门的是一个没穿上衣的中年男子,慕容婷看到他,很失望,问:“李大娘呢。”中年男子本就不高兴,骂道:“滚啦,哪里有一个李大娘。”“砰”地一声,顺手就关上了门。慕容婷道:“原来是搬走了。”转身就走。柳雪松出于好心,冲着房里喊了一句:“是不是搬了。”却没有回答。

往回走了半里路,慕容婷走进一片小树林,站立片刻,对柳雪松说:“这里是我误杀李大娘儿子的地方。”这里可以看见一条进城的官道,也可以看见有不少江湖人或是座车,或是骑马,或是步行在这个时候从这里进城。

柳雪松想想刚才的事,心想:“婷妹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却听慕容婷笑道:“你知道我在玩什么花样吗。”柳雪松也回以一笑,说:“总是没安好心吧。”慕容婷眨眨眼,道:“就是没安好心喽,我要吓死你。”

柳雪松笑道:“别闹了,我们进城吧。”慕容婷柔声道:“我们不进城,今晚就在这儿过夜。”

柳雪松真地吓了一跳。

“我们本可以进城找个客栈,但这儿岂非更加刺激。”慕容婷依偎在他胸膛上,半是乞求,半是命令。

黑夜中都能看见她脸上红光闪动,美眸中星光灿烂。

柳雪松不仅心花怒放,但想着《寒风剑谱》的事,只好说:“还是先进城吧,等我们把《寒风剑谱》交给盟主,那不就可以…….。”抚摸着她愈发滚烫的身躯,却有些把持不住。

慕容婷有些不高兴,推开他,问:“你认识盟主吗。”

柳雪松摇摇头。

慕容婷又问:“你知道盟主住哪里么?”

柳雪松又摇摇头。

慕容婷道:“哎呀,你既不认识盟主,又不知道盟主住哪里,那你怎样把剑谱交出去呢?”

柳雪松心道:“这也算问题吗,婷妹在铁燕门混过的人,竟也这么婆妈。”,便说:“很简单,只需一个字:问。”

慕容婷冷笑道:“你问谁呢,谁又会告诉你呢?”她不等柳雪松说话,又道:“争夺《寒风剑谱》的人绝大多数都是所谓的正人君子,再说你这等小人物要见到盟主,没有足够的理由是没人替你引见的,若你说了《寒风剑谱》就在我柳雪松这里,那些人不在暗中把你做了才怪。”

柳雪松大笑:“婷妹你也太多疑了,松哥可以用别的方式问出盟主的下落啊。”

“呸。”慕容婷嗔道,轻轻地,轻轻地打了一下他的肩头,“你还想我嫁给你呀。”

柳雪松笑笑,希望她能理解。

慕容婷却一下子又倒在了他怀中,柔声道:“松哥,你替我宽衣吧。”柳雪松立时神魂荡漾,想要推开她的,不知怎地反而将她抱得更紧了……

恰就在此时,树林外传来一个男子低沉的声音:“进去,快进去。”接着,一个女孩的声音想起:“不要嘛,人家不进去。”那男子厉声道:“进去,大哥给你一千两白银都不要么。”那少女叫嚷着:“不要,不要,我就要回家,给我多少钱都不要。”声随人至,只见一个身披白色披风,银白色剑鞘上挂着一串珍珠的华服青年和一个美丽的红衣少女走入树林里——确切的说,少女是被华服青年挾持进来的。

这位华服青年年近三旬,生得神采奕奕,风度翩翩。

那位红衣少女看上去却只有十三、四岁。

一张很精致的瓜子脸。

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

腰似细柳。

秀发乌黑亮丽,不知是谁有那么大的兴趣给她梳了十五条及腰的长辫子,就好象柳树上的柳枝。

腿很长,看起来显得充满活力和朝气。

胸挺臀翘,却显得一点也不招摇,十足又是一个早熟的女孩,比同样早熟过的慕容婷要漂亮许多,当然更加可爱。

胸衣上绣着一支白色的小兔,更是引人注目。

“大哥再给你一千两,好吗?”那华服青年又往红衣少女手中塞了一张银票后,点了红衣少女的穴道,将其推倒在地,就待扑上,忽然感觉后颈一阵冰凉,不由一征。

“滚,本姑娘现已改邪归正,不想再杀人了。”一个冰冷的声音传入了耳中,“所以,阁下运气还算不差。”

华服青年心道:“我真是昏了头,身后有两个人竟都没有察觉到。”当即取出一张五千两的银票递给慕容婷,微笑着说道:“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慕容婷并没有接过这张银票,她压低了声调对华服青年道:“赶快带这个女孩走吧,别坏了我的事,就算这五千两是我给你的。”

华服青年没有料到慕容婷会这样说话,反而吃了一惊。

“你快滚啊。”慕容婷才不想有两个人在这里误她的事,又放声吼道。

华服青年点首一笑,正要抱起那红衣少女,忽然看见一个灰衣少年静立在他身前十尺处。

他虽是微笑着,眼里却有一种难以觉察的杀气。

华服青年扔过一张万两的银票希望化解他的杀气。

银票很轻,没有足够的内力推动,是很难扔出十尺之距的。

柳雪松只是侧身让开,根本就没有用正眼去瞧,然后那张万两的银票落在他刚刚站立的位置上。

华服青年不相信有人会拒绝银票,惊讶地看看他,又转头看看同样令他疑惑的慕容婷。

慕容婷有点紧张,当着柳雪松的面只好装出凶狠的样子,长剑一抖,弓步挺腰,摆了个漂亮的起手势。当然不仅仅是漂亮而已,这时她也不自觉的就显出了一位职业杀手的风采。

无论是步伐还是眼神,华服青年都能感觉她是一位真正的高手,他深吸一口气,笑笑,推开红衣少女,走了。

慕容婷很失望,柳雪松心中却想:“这个人如果以这位长腿妹妹为人质,恐怕我是难以对付,想必他只是一时糊涂,而一个男人在糊涂的时候能轻易地放下手中的尤物,才是真正可怕的。”

“只希望下次遇上他不要与他为敌。”

慕容婷已给红衣少女解了穴。

柳雪松自然不会放弃跟红衣少女聊几句的机会。

之后,两人才知道红衣少女是和母亲吵了架,才负气离家,在夜半三更的西郊闲逛,没想到碰到那华服青年,竟被挾入林中。

慕容婷听罢,说:“小妹妹,你快回去吧。可别又碰到坏人了。”那红衣少女却执意不走,满脸委屈的说再也不回去了。柳雪松见此情形,想自己在这个时候却是很难见到盟主,便打算明日她气消之后,顺路送她回家。

慕容婷虽不愿意,却也没法反对。

当下拾来树枝,烧了一堆火。柳雪松让两个女孩子睡在一起,而自己却座在几丈开外的地方。

两个女孩在聊天。柳雪松也睡不着。

他想天明就可以将《寒风剑谱》安全送入城中,完成柳吟诗交付的任务,心情兴奋难抑。特别是刚才和慕容婷发生的事,更让他偷着乐。

他不想作什么大侠,在神女峰的日子,已让他习惯了清闲的生活。他只想再回神女峰,以行医为职业,和心爱的女人长相厮守。

目前,他只能听从父亲的遗命,等着红姨,听从她的吩咐。

至于红姨是否会改变他的命运,他暂时还不愿多想。

兴奋之后,柳雪松就觉得好生无聊,想着《寒风剑谱》在身上呆了这么久,居然还没看过,就想翻翻这本为之牺牲了无数性命的宝书权作消遣。他心中还暗自调笑:“柳大侠说这本书的武功深奥难解,说不定我柳雪松就能轻易的弄明白呢。”但转念又想:“不好,正因为有许多人都有这种想法,才牺牲生命去争夺剑谱。对了,就是这道理。恐怕这中原武林也只有韩大侠一人能悟透书中武功,更何况盟主还要齐全武林之力帮助他战胜玉人姑娘呢。”

坚持了一会,还是没能忍得住那种难以抑制的好奇之心,终将剑谱取出,在手中随意翻看。他知道自己内力较差,一下子就翻到了内力篇。

书中一百二十五页末,有这样一段很醒目的话。

“以下口诀则系二十年前一段机缘而得,三度修正,威力非凡,须悟透在下独创之寒风八式,并有三十年内力以上或专修我柳家内功心法达七层以上者,方可一试,反之对身体有相当之害。本不欲收录,经三日苦思,终是不舍,决意留之,但放弃图解,免除误导之患。本口诀深奥难懂,望能悟则悟矣,盼武林有奇才,则不胜欣喜之。”

寒风八式分别是以下八招:

风和日丽风声鹤唳风华绝代风起云涌风平浪静风卷残云风驰电掣风花雪夜

而这口诀则与八招剑式相关

风和日丽,花前月下,独步空灵路

“风平浪静,气出丹田,此心无所属

风卷残云,日月双悬,大道无为处

风声鹤唳,直上灵虚,以意导气入

…………………………………………

一共是九句,每句话前面都有个风字,很明显就是寒风八式的名称了,但他也看不懂,也觉自己不可能有机缘学到寒风剑法,自然就没法练内力了,干脆直接跳到最后一句

最后一句是:“凌空击皓月威力自无穷”,心想:真是有气势,不过如何才能凌空击皓月啊,是不是要有很高的轻功才可以。

其实他只看懂“丹田气出”四字,心想任何内力都要从丹田出嘛,其他的一时很难明白过来,还有没看的四句不知道自己能懂多少,一时灰心,也就不打算再看,刚要把书放进包裹,可那种巨大的好奇心还是忍不住,又翻书至内力篇,打算把那后四句看完,给自己的好奇心一个交代。

其实他已经有犯罪感,眼睛飞快落至第五行,草草扫了一遍,都不知道自己记得没有,刚要将书掩上,忽觉眼前红光一闪,剑谱竟从手中失落,不由一惊,却见那红衣少女摇晃着手中的寒风剑谱,正笑盈盈地看着他,“喂,你来抢啊。”

“这位姑娘是何许人物,轻功和手法竟是如此高明。”柳雪松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只庆幸这不过人家小姑娘的一个玩笑。“小妹妹,先把书还给大哥,大哥再陪你玩。

红衣少女嗔道:“大哥真是太小气了,让人家看看嘛。”当下随手翻了几页,又看看书名,才道:“噢,原来这本书名叫《寒风剑谱》。”她接着又笑道:“那位姐姐说,我不能把这本书从大哥手中抢过来,我不信,就来试一试。”她嘻席笑着,回头望望慕容婷。

却见慕容婷手持短剑,猛扑向红衣少女。柳雪松恍然大悟,大怒,叫道:“慕容婷,原来如此。”

什么李大娘,什么李大娘的儿子,全都是骗人的,目的就是不许柳雪松进城,并借助小树林这个地方在和柳雪松风花雪月时夺走《寒风剑谱》。

红衣少女一来,这个计划落空,但慕容婷并不甘心,看出她天真无邪,还有点自作聪明,就利用她来满足自己的险恶用心。

柳雪松见红衣少女离自己较近,赶紧冲上去伸手去夺,红衣少女轻功果然是高妙无比,向左一闪,飘飘然地就避开了。慕容婷正好赶上,也许是太紧张了,用力过猛,一下子撞倒在一颗大树上,晕了过去。

红衣少女更是开心,笑道:“哈,真是有趣,大哥,你再来抢啊,半个时辰抢不到,我就还给你。”

柳雪松无奈,只得停下来,问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见她没什么心机,故而想吸引她的注意力,这一问,人已靠了上去。

红衣少女道:“大哥就叫我小兔儿吧。”见他靠上,又退了三步,笑着说:“你在耍花样。”

“小兔儿。”柳雪松盯着对方的眼睛,“这是你的小名吧,大哥问你姓什么。”心想这女孩真是聪明。

小兔儿摇摇头,满脸迷惑之色。

柳雪松知道小兔儿迟早都要还书,本是不急,见她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很是关切,一时之间打消了夺书的念头,问:“兔妹妹,你真的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吗。”

小兔儿脸现痛苦之色,喃喃道:“我不仅忘了自己姓什么叫什么,还把一件很重要的事给望了。本来我是可以记起来的,可总也想不起来了。”说着泪流满面,左手敲着脑袋,冥思苦想。

柳雪松见小兔儿楚楚可怜的神态,甚是心痛,叫道:“兔妹妹,你不要再想了,大哥说错话了,你给大哥一耳光吧。”

小兔儿却已听不见他说什么,反而嘶声叫道:“为什么我记不起来呢,我知道那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一件事啊。”一边叫,一边捂着头,继续向后退。

身后就是燃烧着雄雄火焰的火堆,柳雪松见小兔儿就要退到火中,不敢大意,施展轻功,冲上前去,紧抓住小兔儿捂住脑袋的左手,叫道:“兔妹妹,你不要再想啦。”正要将她拉回,忽然小兔儿厉声叫道:“你快松手,我不许你碰我的手。”柳雪松一怔,却听小兔儿怒声道:“我娘说,若让男人抓到了我们女孩子的手,就要怀上那个男人的孩子。”

柳雪松闻言,又好气,又好笑,却又不知该怎样解释。

“你还不松手么。”小兔儿又气又羞,顺势一推。

柳雪松永远都想不到,这个小女孩这随手一推的力量竟伴随着无比强大的内力,简直就是排山倒海的,就算有十个一流高手,也得被打趴。

柳雪松本就没有防范,现在更无法防范,纵然自身内力瞬间组成了保护屏障,还是被这一掌推出三丈开外,撞在一颗树上,连吐了三口鲜血。

“坏蛋,坏蛋,活该,活该。”小兔儿受母亲熏陶已久,只觉今日之事乃是生平之奇耻大辱,便忿忿然地将《寒风剑谱》往火中掷去,“下流胚,我烧了你的书。”

柳雪松看着祸端突起,只吓得魂飞天外,嘶声叫道:“兔妹妹,不要。”可是小兔儿已将剑谱扔进了火中。

他的精神,他的意志,在这一刹那间,完全要崩溃了,想要爬起来冲到火堆里夺书,微一用力,胸口和腰部便是好一阵巨痛,使他根本就难以行动。

“兔妹妹,我求你了,你把书还给大哥,大哥下辈子作牛作马报答你。”可是小兔儿却冷哼一声,跑出了小树林。

最糟糕的是,治疗内伤的药在包袱里,而包袱不知为什么竟在比离火堆更远的地方。

他只好忍住巨痛爬过去。

可每爬一步都是那么艰难。

《寒风剑谱》已变得漆黑,很快就变成了灰烬。

“天呐,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啊,我不是马上就要到开封了,马上就要把剑谱交给盟主了吗,我到底哪里错了呀。”

柳雪松难过,伤心,激动得浑身颤栗,“幻影魔花”的后遗症立时发作。

他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已不知是什么时候,被撞晕的慕容婷已经离开了,火已熄了。

在他想来,什么都没有了。

武林的荣誉完了,他的生命和荣誉也完了,武林盟约的任何一条极刑都适用于他…….

这三天,附近村落的村民到小树林来时,发现了一个没有了生气的怪人,总是在喃喃自语,却又听不出在说什么。衣服脏得连叫花子都不穿,头发乱得连最邋遢的人都会嗤之以鼻。

三天后,这怪人看到官道上有一辆马车。

车窗打开,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女子从里面探出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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