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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死囚游戏(2 / 2)

“装傻,装天真,还如此不要脸地装纯洁,装睡!骚货,去死吧!”

……一大堆,匿名人,化名人,真名人,在骂我!

“这是什么?我又没惹他们!他们为什么骂我啊?”难受,难受,太难受了!好想哭!真的好想哭!

“这是隶帝军放行的,大楼内可以查看的观众评论!它们能旁证,你刚才一直都昏睡着!”

啊——

不管说得好不好,故事好不好,我拿出来说,当然希望听众给予一定程度的鼓励!赞扬,最美!批评——也可!谩骂,让人最难接受!我现在好想抓住写这些评论的人,问问为什么!要是答不出来,我就钻进他们脑袋里转悠一两天——我自己找!

“瞧瞧!这骚货,又在装啦!”面对我的恐惧、愤怒、不知所措,那些评论像在跟我对话一样,以更加凶猛的言辞刺伤我的心。

“救我!天使大人,快救救我!”想逃,可眼睛老是被吸引过去,想骂,嘴巴张开,喉咙鼓动,就是出不来声,我只好求救了。

万能的天使、天神,不理我,万恶之源的恶魔,也不屑一顾,我——还好,悠悠觉察到了,收起了不停更新着的泡泡显示屏。眼睛看不见,耳朵更是听不见,可我的心还是不停地被那些人刺痛着——犹如谩骂字句大爆发,脑袋使劲儿去遗忘都跟不上——羞辱、悔恨、无能为力……除了负面情绪,再也装不下别的东西了。

没人爱我,没人在乎我,没人陪伴我……得不到慰藉,就像心灵失去了核心,让我愈发脆弱……正如某人所说,我没出生在这个世界,该多好……我活着,不但会拖累斐迪军,还会破坏隶帝军,甚至会给世界带来可怕的末日……神啊!你为什么还让我活着啊!这个世界不属于我,我无地自容啊!快派天使来,带我离开这儿……没人理我!没有一个人在乎我!我还是死了的好!

望望不远处的大楼边沿,看看外面焕然一新的天空、远山——从这里跳下去,我肯定会死得很透彻,谁也救不了!

站,是站不起来的,稍微挣扎下,浑身的血液和剧痛一起冲向胀痛的脑袋,再拼命的话,脑袋一定会被胀开花——这样不一定能死透,落下残疾,或变成植物人,那比死更恐怖!

爬,躲避着碎石的棱角,一点一点地挪移,虽然困难,但我离得不远,没用多久,我的脑袋就伸到楼外了。

看一眼就让人眩晕的高度,平整干净的街道,来来往往避让大楼的行人车流……从这里跳下去,我肯定会死得很完美:溅射的血花,迸射的脑浆,粉碎的身躯,一定……一定……一定……

我,我……不对劲儿!很不对劲儿!这些想法,这些情景,怎么那么熟悉!

对了,该死的《荒诞记》作者,他就想过,用各种自寻死路——来——来反抗,来冲击,那些漠视他的人,进而宣传《荒诞记》——可他并没有真的去寻死——因为……因为……

因为人一旦死了,就再也活不过来了,如果预计的影响没有出现,那么他就白死了!十有八九,可怜的《荒诞记》也会跟着死去!就算灵魂留存于世,甚至变成天使,或堕落为恶魔,也无法改变《荒诞记》的命运——相反,如果他还活着,他还在为宣传《荒诞记》不懈努力着,他的人生目标能实现的几率,会大大增加,实现的道路,也会更有保障!

我现在是想死,却不是简简单单地想死,而是被那些混蛋骂的,我是要用死亡来逃避、反抗、诅咒、报复那些谩骂我的人!作为同样想以自己的死亡达到目的的人,我没有思考过效果,要是没有他那融合到我灵魂深处的各种遗产,我很可能就这么不管不顾,一死了之!

到底是我在思考,还是在读取他的记忆,痛苦、混乱的我,实在是分不清。站在死亡大道的路口上,追寻熟悉的感觉,使我恍然大悟,死亡不会给我带来尊严,很可能是带来了,我最害怕的,更多的嘲笑与谩骂——那我该怎么办?

天使不理我,恶魔不找我,孤零零的我,还能怎么办?身心俱疲,头痛欲裂,思索,是无法继续下去的!就这样呆着,隐藏在屏幕后的那些人,还会继续折磨我?救命!救命!谁来救救我啊!

伊菲姐!伊菲姐!不,万一她也……好可怕!我不敢找她!童无忌、蓝言平、沃利德……我连伊菲姐都不敢找,更没法找他们!

对了!我还有悠悠!

“悠悠……”我说的话,那些躲在屏幕后面的人,肯定能听见——高科技的监视器也太恐怖了吧!

连悠悠都不敢找,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有人骂我!我想要,每个人都爱护我!尊重我!我不要这么痛苦!

这……这……这……这都是那些新人害的!这些评论肯定不是楼外的人写的!楼外的人怎么可能看得见我,听得见我?有量子壳保护着我们,有隶帝军囚困着我们,谁有那个本事!一定是那些新人,他们跟我们本来就是不死不休,为了打倒——他们完全够不着的,害得他们差点自相残杀到全军覆没的,我,就利用大楼的通信,编撰了这么多词句,进行情感攻击!这么一想,所有的负面情绪瞬间归结成愤怒!

“悠悠!把那些评论发给新来的五个混蛋!”我才不会这么死,要死也得拉上他们,找阵线的画面,却发现身上的衣服已经变了形态,不再是衣服,而是这里缠一点,那么裹一段的绷带——为了防止伤口恶化,悠悠似乎解除了它的衣服和通信的功能。

缓缓爬离楼顶边沿,背靠着大块混凝土好好坐着,凝聚的愤怒顿时倾泻而出:“连接监视器,打开话筒!”伸出不停颤抖,无力的手,扯过一条绷带,盖在眼睛、耳朵上,画面、声音,随着绷带的变化,快速出现,“混蛋!这些骂我的话,都是你们写的吧!我好心好意给你们讲故事,跟你们聊天,还敢骂我!全是白眼狼!你们这些垃圾,不要太自以为是!要不是有我们这些难啃的骨头,你们早就被阿修罗处决啦!什么狗屁都不敢放一个的水果军糊涂军团长!不知道从哪个粪坑里钻出来的电子01军情报混乱官!挺着个猪肚子的白痴记者!长着个驴脑袋的瞎眼商人!还有个不长眼睛的反叛耗子!凭你们这没心没肺的五个傻瓜,也想搞垮隶帝军?做梦去吧!是不是还没发起行动,就被人抓住啦?一天到晚只知道狗吠,没人会真心对待你们的!本来想跟着你们混下去的人,也全被你们的口臭吓得叛逃了!你们永远都是彻彻底底的失败者!”

脑袋里的攻击性词语,突突地一阵扫射,就空空如也,再也找不出半点存货了。骂人也是要本事的,我还差得远——那些评论,就那么几个词,却骂出了那么多花样,凝聚了那么大的攻击力——为什么,我就骂得这么无力?

看看那些混蛋有什么反应——刚才,我完全被愤怒所控制,骂得热血沸腾,一身汗珠,根本就没有好好看看他们的情况——阵线没有变化,战斗也没有打响过,可情况却愈发混乱了——新来的五个人,不停地释放着同一个警告信号:“我正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谁来攻击我,我就抱着谁自爆!”

瞧瞧人家这定力,这决心,我的嘴就是再恶毒些,也没用。

怀着必死的决心,好不容易从自杀的逃避中,走到人前,誓死维护自己的尊严,结果,得到的结果却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低分贝的噪音污染,这些混蛋完全不当一回事。

可笑,实在是太可笑了!刚才,如果我真的跳楼自杀了,这些混蛋会怎么样?既不会惭愧,也不会高兴,甚至连仔细听听这件事的兴致都没——我竟然想从这些人身上找回尊严,这不是自找苦吃,是自残,不仅仅是自残身体,还是玄之又玄的自残灵魂!

骂战,夺不回尊严,就该执行下一个计划,拿起武器拼个你死我活,以鲜血、疯狂来重新刻画——好吧,我们就来个玉石俱焚!可是,眼前的敌人,先拿出玉石俱焚的自毁架势了,我冲上去能怎么样?看着他们的惨笑、讥笑,什么决心都还没表达出来,就会成为他们尊严升华的牺牲品——还是没人在乎我!

无能为力,这种感觉好难受!

勇气蔫了,决心枯萎了,我就像一尊突然破裂的雕像,散落于地——再也找不到自我的存在感!闭上眼睛,等待着彻底消失!

连自己都不存在了,什么自杀、战斗……这些以存在为基础的东西,也就无从谈起啦!

安静。

安,静。

安——静。

安——静!

为什么一直都这么安静!我都不存在了!放弃反抗了!为什么天使还不来接我!连恶魔也不来!至少,至少,至少……至少身上的伤,也得把残存的意识吃掉啊!

归于寂静的残念,纷纷跳出来,烦躁的水滴,风风火火地汇聚成海,烧得浑身火烫,喉咙干涩——咳咳!一阵剧烈地咳嗽,呛得我眼泪直流!我不得不睁开眼睛,控制麻木飘浮的手,推开显示屏幕,抹去泪水,再抓住悠悠:“嘿!把刚才那些东西,再拿给我看看!你拿不出来,那,肯定是我一直在做梦!”

显示屏,我已经无力放回原位,还好它自己爬了回来。

唰——一个巨大的透明泡泡出现,上面闪烁的字,形状好熟悉,姿态好可爱!意思?读音?不知道!我竟然不认识字了!

哈哈!我肯定在做梦!

闭上眼睛,炙热的烦躁化为火烫的气息,从肺部涌出,穿过喉咙,最后由鼻子喷出——我似乎是条火龙啊!难怪,想死,死不了!想活,天地又太小!

咳咳!为什么会咳啊?没有这个不良反应,我肯定能安安稳稳地睡会儿,然后打开一层层叠加的梦境,回归真实的世界!咳咳!还是咳,冒了点汗,还有些冷了!也许,火,喷得太多了,身子才会有些冷!身上的绷带们似乎明白了我的心意,化为一条舒坦的被子,轻柔温暖地抱着我!

睡吧!睡吧!让我好好地睡去吧!

“醒醒!”啪啪,脸在哀鸣,脑袋在撞墙,“醒醒!”耳朵在躲避,无思无想在崩溃,烦躁在鼓动,“醒醒!”呼吸逐渐急促,心肺缓慢憋胀,“醒醒!”喉咙发痒,脑筋紧绷,“醒醒!”咳咳,一阵剧烈咳嗽把我带到米斯姐身前,“张开嘴,把药吃了!”看着似梦似幻的熟人,蠕动着张开的嘴,被一只大手捏住,不但合不拢,还越张越大,麻木中生痛生痛的,哗啦,又冲来一只手,几颗颜色不同的药丸掉进嘴里,再把一个奶瓶的奶嘴塞进来,捏住嘴的手跟着改变方式,左右夹击变成上下压挤,奶瓶提高,正感觉有些苦涩的嘴,慢慢侵入甜蜜蜜的糖水,“使劲儿吸吮!”

好甜,好苦,两种味道在嘴里打架,我拿出仅有的一点力气,帮助糖水的进攻,把苦涩赶进肚子,牢牢占领我的地盘……闭上眼睛,慢慢体会……

不管这段小小的经历是梦,还是真实,我都觉得有点不对劲儿。我记得,在哪里看见过——肯定又是《荒诞记》作者的记忆——老叫他《荒诞记》作者,好麻烦,给他起个名字吧!嗯,小荒?女人名字,他好像是男的!小诞?有点猥亵!小记?有点不雅!小作,小者,就叫小者吧!

——科技越先进,好像治疗越快捷,差不多都是拔出一个注射器,往身体里一打,几个呼吸间,人就生龙活虎了!难道是……想不出来,不想啦!小者也有个故事讲治疗的,想不起来,不想啦!

呜——

呜——

呜——

身心飘忽了许久,突然被难以抑制的咳嗽,冲撞到了实处。

剧烈咳嗽引发的姿势变动,让我发现了环境的变化——身上盖着温暖的被子,身下有软绵绵的床,脑袋下垫着轻柔的枕头,好像躺在飘飘忽忽的云朵里。

我死了?我上天堂啦?

揉亮渴望仙境的眼睛,压制住咳嗽与气喘,四下扫视:这是一个空无一物的房间。啊——失望,真让人失望!无力地闭上眼,躺进被窝,蹭蹭枕头,压压床,酸软无力的身体,感觉好享受啊!满脸舒适地挂着微笑!受伤后,能有这样的一张床疗养——好棒!好幸福!不知道这是几星级酒店啊!

“不对!不对!”急忙翻身坐起来,“伊菲姐他们,正跟5个新人拼命,我却在这里疗养,算怎么回事啊?要是有个闪失,我会后悔死的!我要——我要——”打,我谁都打不赢,劝又劝不动,“我,我,我要用特殊技能,把他们收服了!”

“悠悠!”抓住救命稻草悠悠,慌慌张张地喊,“快打开大楼里的所有喇叭!”悠悠响起熟悉的提示音,我当即大喊:“那五个新来的混蛋,不管你们到底有多混蛋,从现在起,你们就是我的粉丝!不,粉丝个屁,我又不是歌星影星!你们就是我的手下,跟班,所有物,召唤兽,傀儡——不管是什么,从今天起,你们都得听我的!”轻咳一声——喉咙好痒,好干,声音也有些嘶哑,先不管这些了,“听好了!我现在命令你们,马上滚到我这里来,乖乖地接受惩罚!”

一口气还没喘完,就赶紧关掉话筒——不用琢磨,心脏的剧烈跳动,说明了一切——那些叫嚣很有问题,我开始感到非常不安。

这又不是少年漫画的角色扮演,只要是女的,拿出点女王风格,就可以有恃无恐地大放“王威”,结局再坏,也不会受到实质性的伤害——冒险故事还会为此倍添光彩!这里,这个世界,这个空间,我就算是真正的女王,人家也不会放在眼里,更别说放在心里了!以我这样的身份,这样的能力,在5个随时准备同归于尽的猛兽面前大声叫嚣,这不是帮忙,是添乱!

千万别怪我啊!我是来帮忙的,谁知道,话说完了才发现,我是多么的无知!天使大人啊!伟大的神啊!一定要把我的后悔传达到他们的心里!拖过被子,躲进被窝里,跪伏着忏悔,祈求!

没反应?

没反应!

还是,没反应——

“悠悠,怎么回事?他们都没听见吗?”

“大楼里的所有人,都听见了!”

“那为什么都没人回话?”猛然被恐惧惊醒,“不要说,我知道了!肯定是你,为我隔离了!害怕我再次被他们伤害!你真是太好了!好得我想抱抱你!”

“诶——”悠悠似乎发现了动漫风格的好处,所有回复的字词都是那样的抢眼。看着这个“诶”字,带着睡觉符号一起消失,我好想抢来一个睡觉符号,装在我的脑袋上,到梦里跟天使们玩乐!

我睡!

我使劲儿睡!

我用出吃奶的劲儿,拼尽全力——睡!

……

恐慌,宛若深度失眠症的致病病毒,我的意志力再怎么催眠,都没用。不知不觉,泪水河决堤了,冲毁了意志,抹去了归宿,把一切卷入湍急的水流,奔向黑暗的深渊。

过了许久,只是孤寂!

咬牙支撑,依然孤寂!

打滚忍耐,继续孤寂!

黑暗的深渊太可怕了,除了孤寂,还是孤寂,连死亡都没有——挣扎下?脑袋钻出湿冷的被窝,慢慢地翻开被子,丢开枕头,坐在床上四处打量,下床,整理下仪容,轻轻地推动房门,缓缓地探出头……他妈的爷爷的奶奶的爸爸的狗屁,还是一大串孤寂。

茶话会

蓝言平:那五个新人怎么没来?

书香七:哎,他们心情很不好啊!

伊菲:墨镜这样拍一会儿歇三会儿,谁的心情会好!

沃利德:把墨镜拖来暴打一顿,他就有激情了!

蓝言平:别,千万别!墨镜天真得跟婴儿似的,也纤细得跟单细胞生物似的,你那一拳下去,别说拍戏了,他还能活着,就是奇迹啦!

书香七:天真的别名叫幼稚,纤细的别名叫脆弱,两样合在一块儿,就是个烫手山芋!养个这样的孩子已经很不容易了,养个这样——还赚不到钱的导演,就更不容易了!

米斯·仁:幸好,他不只是脆弱,还很幼稚,要不,拍了这么多失败的戏,任谁都会放弃啦!

阿修罗:这话说得好!墨镜这个人,似乎很明白自己的问题所在,甚至可能已经了解到骨子里了,但他依然故我,就是要走自己的路!有点像发疯的帝王!只可惜,他没有权势!

书香七:哎!我们就在这里看着他慢慢爬吧!看他会伤多少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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