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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压暴打之后，老夫子没事一样，开始授课，他的教材是一捆竹简，学生们则使用沙板学习。王凛很喜欢听老夫子讲史，十分崇拜古代先人，特别爱听著名将领的神勇事迹，在自己没有事时也经常去老夫子那里看他珍藏的史书典籍。

尽管挨了老夫子大棒的地方，很是疼痛，还是愿意听老夫子讲古人英雄事迹，百听不厌。

秦人的历史分为两个部分，即在始皇陛下统一天下后，来到这个世界以前的历史，叫做先秦史。来到这个世界，挣扎图存，开疆扩土，到如今三千年的历史，叫做秦史。

“武安王是武安君长孙，在远征军主将战死后，带领残余人马来到武安城这个地方，和郁金香大公爵组成联盟……”

老夫子苍老的声音开始读念起来史书。学堂的一上午就这么的很快过去了。

中午时分，老夫子带领着百名少年，去村公所前的广场上，那里已经聚集了五、六百人了，村中留守的男女老少，除了几十个人在站岗，战奴们按例不用来的以外，全都来了。

高高的石台上面，站了几个人，王凛一看除了赵良明亭长、村兵卫马占元、还站着个女军官，正是凤眸。

石台下面用一根木杆，挂了十几个血肉模糊的首级，仔细一看是昨天斩杀的戎人。

绿牙儿则站在木杆旁边，浑身战栗，害怕之极。不断地望着王凛，寻求安慰。

王凛知道这是要论功行赏了，果然，亭长开始讲话，无非是老生常谈、叙述秦人光荣历史，勉励大家多多耕战，最后终于讲到昨天之事，对王凛大肆表扬一番，号召少年们向王凛这个先进典型好好学习等等。

接着，宣布奖励，按秦律斩杀的戎人之头，便宜之极，每颗才赏钱百文，但是，就是这样在这个边境偏远小村，已经是了不得的丰厚奖赏了，五文就可以买酒一坛，一头牛犊才一百五十文。

王凛杀六个戎人，获六百文，完全可以买来四头牛犊，对普通秦人来说就是一笔横财了。

王凛接过钱窜子，回来交给母亲，看着母亲高兴欢喜的样子。对战斗得到的好处有了直接的认识，心里对战斗的渴望更加抑制不住了。全家劳作一年也不过是七八百文的收入，而战斗后的奖赏实在是太让人渴望了。

绿牙也名正言顺地成为王家的战奴了，战奴是武安王时期开始的军事制度，是利用俘虏的土著战士，补充秦人战力。战奴可以用军功获得自由，获得秦人身份。有着一整套完备的奖惩制度。

大会开完，村民该做什么还去做什么去，王凛也和同学们一道，各自归家，帮家中做些活计。官学制度是上午上课，下午自学。自然大家都会回家帮助家里生产，干活。

秦人的兵役，徭役一直很重，每户人家都感觉到劳动力，始终不够用。而战奴可以补充劳动力，战时也可以跟着主家去作战。

“绿牙，你在做什么？”绿牙手里拿着半只鸡，嘴里、地上一片鸡毛，偷吃鸡，被王凛抓个现行。

王凛大怒，拿了个棍子，打的绿牙，嗷嗷直叫。原来，家中养的鸡鸭接连丢失十几只，王凛出来找，最后发现竟然都是绿牙偷吃的。

这个世界里的东西，大多数秦人是不能直接吃的，否则很容易产生变异。所以地里打的粮食和养的家畜是很宝贵的。秦人也很艰苦，生活一直也不很富裕，对偷盗更是深恶痛绝。

“算了，三儿，你不要打他了。”王凛母亲发话了，王凛住了手，却恨恨不已：“绿牙不老实，祸害人啊，一定要让他记住规矩啊。”

“三儿，你看看他的牙齿。”王凛母亲，向王凛提了个问题。

王凛仔细看了看绿牙的牙齿，绿牙也听懂话般，配合着露齿让王凛检查。

这一检查，王凛才发现，绿牙满嘴竟然都是犬牙，虽然由于年纪幼小，倒不如何骇人，可是也让王凛大吃一惊，这说明绿牙居然是个纯食肉生物。

来到这个世界三千年，秦人也知道了很多事情，纯肉食的人形智慧生物，都是天赋很强、血脉珍贵的物种。当然，三千年的经验告诉秦人，这样的智慧生物对秦人是很有用的。

王凛看了看母亲，只见母亲缓缓点了点头：“现在看你怎么选择了，是留下他，还是把他卖掉。”

秦人贵族一向重金收购，血脉珍惜的战奴，假如卖了绿牙，倒是可以使王家一下暴富。

但是，自己留下来，好处更大，绿牙年纪幼小，极易培养感情，忠心耿耿的战奴是所有家族，梦寐以求的。

虽然王家一直是贫民，但是，数代人都在努力奋斗，希望让家族兴盛起来。现在是一个机会，自然王凛选择了留下绿牙。

但是，绿牙的成长将会成为他的包袱。每一个战力强悍的战奴，都是一大笔开销啊。至少看绿牙这几天的食量，很快就会把王家吃的光光的。

看着一边畏畏缩缩、满脸惊恐、绿牙的单薄身体。王凛这个少年，面对人生第一次选择，陷入沉思，究竟怎么办才更好……

第三章吞天食地倾家荡产

更新时间2010－9－416:56:41字数：3190

庚申年，九月初二，晴天。

早早起来的王凛带上绿牙，带上两张大饼，早早地就出发了。王凛拿了把镐，让绿牙抗着把铁锹，直奔前日的战场。

又一次来到战斗过的地点，树叶上的露珠还没有干呢。

王凛登上那个土坡后，不出所料，戎人们的尸体昨夜已经被小型野兽啃食的残缺不堪。此时绿牙“呜呜”示意自己已经饿了，王凛把手一指地上的尸体，得到许可后的绿牙，马上猛扑过去，开始啃食戎人尸体。场面血腥无比，王凛看得也是心中凛然。

王凛看了两眼，心头烦闷，不在看绿牙恶形恶状的吃相了。而心中对绿牙的定义，有了准确的定义，这完全就是个人形野兽，恩，战奴、战兽，只要他战力强劲，忠心耿耿，听话无比，是人还是野兽，王凛倒也是不是很在乎。

这样生吃活吞，太野蛮血腥了，不太符合秦人审美观。但是，要是让王凛去把戎人宰割烧烤，王凛那是无论如何也做不来的事，只好让绿牙这样了。

王凛闷头拿起锹镐，选了一块地势较高、土质松软的地方。开始奋力挖掘起来，挖好一个一人多深的大坑后，在四处寻觅，戎人残尸，一一扔到坑中，在给绿牙留出口粮后，将大坑埋上。

王凛心中暗想，这里以后就是绿牙的粮仓了。做好一切，绿牙也已经吃饱了，就开始干活了，不能光吃，不干活啊！

王凛手指蜂巢所在的大树，对绿牙命令：“去，采些蜂蜜下来。”

昨天夜里，王凛对绿牙的教育工作，还是很成功的。绿牙马上动作熟练的披上厚厚的罩袍，戴上斗笠，迅速过去，开始采蜜。

“扑通！”绿牙第N次，摔下树来。幸好地面松软，枯枝败叶厚厚一层，绿牙虽小，倒不用担心摔坏了。

王凛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绿牙竟然不会爬树，太不可思议了。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绿牙的手指上长着长长的指甲，昨天用来捉鸡杀鸭，那是一下就死。可是今天用来爬树，居然就是爬不上去。看来完全有必要对绿牙进行必要的训练才可以啊，否则，什么强大的血脉，天赋都没有用，绝对不能让绿牙成为温室里的花朵，王凛暗下决心。

当前，却必须自己亲自出马了，毕竟天都快黑了，回家还得走上一大段路呢。

“绿牙，你把衣服脱给我。”王凛恨恨的对绿牙命令道。

绿牙胆怯的看着王凛，好似也知道自己让王凛失望了。一副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摸样。

这天，王凛深夜才回到村里。

以后的日子，倒是很有规律，隔上一天，王凛就带上绿牙，去埋藏地点，让绿牙大吃一顿，然后在带些回来，埋在离村子不远的地方，任绿牙平时取用。吃了了，就在去。

王凛平时看看史书，帮母亲做些活计。闲来无事又和赵延东打了两架，大获全胜。

王凛有空就把老姜送给自己的秦弩，拿出来勤加练习，又求村里的铁匠，打了些箭头，自己做了些箭杆，组装了几十支弩箭。秦弩威力极大，王凛拿来射兔子，多少有点杀鸡用牛刀的感觉。

天天和绿牙在一个屋里睡觉，王凛睡床，绿牙睡地上。每天形影不离，天天王凛自己锻炼时，都会把绿牙带上。极力培养绿牙的战斗技能。有吃有喝，天天在一起，绿牙明显对王凛有了依恋的感觉，和王凛亲近无比。

绿牙虽然食量奇大无比，却也听话的很，对王凛是惟命是从，百依百顺。可能是血脉的关系吧，王凛发现绿牙力量奇大，王凛自己本身就是天生神力，绿牙的力量更是与生俱来、潜力巨大，让王凛看到以后的美好前景。

但是，他不得不面对一个严重的问题，戎人的尸体，绿牙已经吃光了。面对这样一个有着无底洞大胃口的战奴，王凛该怎么办呢？绝对是个大伤脑筋的问题。

秦人生产的粮食、喂养的牲畜大半要上交官府的。剩下的够自己吃的，但是要养绿牙这样一个战奴却是没有办法可想的。

最关键的问题是，绿牙只吃肉，需求又极大。这就没有什么好办法了。秦人所在之地，土著、野兽、多已经被清除干净，仅仅有些鼠兔之类，小型生物存在着，这不能满足绿牙旺盛的食欲。

北方土堡外面的奥兰多大荒原，倒是生物众多，可是那里的危险性也是极大，即使是成年秦人出去也得成群结队，全副武装。王凛自己去，太冒险了，母亲绝不会同意的。

九月底，王凛就已经不在去学堂了，全职打兔子、捉老鼠。官学到是不会强制学生学习。但是，就是这样王凛还是难以满足绿牙的肠胃。绿牙经常处于半饥半饱的状态。

王凛母亲，把上次官府奖赏的六百文，全都拿给王凛，让他去收些野兽肉来喂养绿牙。野兽秦人大多并不吃，因为有毒。只是挑有用的部位，如，牙齿、骨头、皮毛等，卖给各国来的商会。据说，是给法职做原料的，来换些钱财。

这样处理过的野兽肉，及其便宜，一文可以买一大堆，可是村里产量有限，让人去北凉城捎带回来些，却又贵了许多。北凉城里对这些东西也是有着大量需求的，主要用来喂养战兽，这导致价格偏贵。

王凛这点钱根本不够干什么的，很快就花得所剩无几。王凛天天为这件事，苦恼不已。不过，机会很快就来到王凛面前。

一年春秋两次的军事讨伐行动，“清戎”。秋季讨伐开始了。边疆地区异族渗透，在春秋两季达到顶峰。秦人应对的办法是主动出击，先期扫荡一番，这样一来，即使有少数戎人或者妖兽冲过来，边境哨所和村庄也可以守卫住，不会上演村毁人亡的惨剧了。

事实证明这个办法在通常情况下还是很好的。

“杀！”

王凛奋力一击，打倒了眼前面目狰狞的怪物，怪物没有来由的破碎了，自然，王凛也从噩梦里醒来，睁开双眼就看到面对的墙上，挂着的青铜弩和箭袋。屋外寒风不时的刮过，在屋里也可以清晰的听到秋风的呜咽声。

王凛感觉到全身都变得湿漉漉的，距离当日白刃血战已经快2个月了，但是，当日的凶险场面仍然魂牵梦萦、挥之不去。王凛认为这样的事，十分丢脸，当然不会对别人说，可是心里知道自己，还是怕死的，做不到像老姜他们所说的，慷慨赴死的境界。

还好，现在王凛已经不经常做这样的噩梦了，今天的梦境，或许是因为马上就要再一次经历同样场面，才会又一次做噩梦。

庚申年，十月十八日。是秋季讨伐开始的日子。

雄鸡鸣啼，旭日东升。天亮了。

王凛手脚利索地穿衣、佩戴短剑、背起箭囊、将弩弓身挂在肩头带钩子的饰物上，用来固定住它，防止滑落，免得影响战斗时动作的敏捷。

今天王凛将代表王家参加秋季讨伐作战。从容迈步走出自己的房子。绿牙当然紧紧跟随在王凛身后，手里拿了把斧头。

“王凛！你真早啊？”

王凛抬头就看见一张同样稚嫩的面孔，却是赵三魁这个好伙伴，身后跟着他们家族的两个戎人扈从。

魏武魁去土堡服杂役去了，村子里和王凛铁杆的就是这个赵三魁了，是与他最亲近的伙伴了。虽然，不是同族，但是，感情很好，和赵延东不可同日而语。

“你也挺早啊啊。”

王凛身后就是一间土坯垒成的草房，边上还有一个木头支起来的简陋窝棚，里面是王家剩下的最后的一匹马了，这是一匹大黄马尽管老了点，驮着王凛还是没有问题的。就是跑不快。

从马厩里牵出自己的大黄马，翻身上马，在将战旗插在马鞍后的孔洞里固定好，呼哨一声，就和赵三魁一起奔向村外。绿牙和赵三魁的两个随从紧紧跟在马后面。

越过即高且厚的寨墙，村前平地上已经聚集来几百人，有一百三十多个秦人骑在马上，其中也有十几个人带着自己家的战旗，旌旗招展，声势也很大。几乎每个秦人身边都紧紧跟随着一个或者几个异族战士，或满脸绿毛，或獠牙凸显，或身材高大狰狞宛若巨人的土著战士，却都是依附秦人，养熟了的家族战士。

常见的是戎人，也有奥古斯人、古曼人、萨苏尔人，更有七头头凶猛战兽，站在人群外面，明显比马高出一截的狰狞巨兽，叫獍兽。战斗力极强，是秦人的重武器了。

即便是赵三魁也有2个绿戎人的随从跟随，看起来孔武有力，战力不弱。

随着表情严肃的赵良明亭长，一声令下，本来乱哄哄的三、四百人，马上自动组成一队，向北方奥兰多大荒原走去。

道路两旁，草木枯黄，万物凋零，大地上一眼望过去，可以清楚的看见几里外的情景，正是围猎、征战的好时节。

因为大多都有坐骑，没有马的也可以坐在战车上，所以走的很快。很快就来到了，土堡守卫的山口，烽火台里面有几个人对这队伍挥手致意。王凛感觉到魏武魁就在里面。队伍里的秦人也同样呼哨、挥手，士气昂扬。

过了红岩堡后，就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荒原了。毫不停顿队伍一头扎向广袤的荒野，却像一滴水珠掉进大海里，很快就消失在大荒原上。

第四章秦人满百横扫千里

更新时间2010－9－420:46:48字数：2780

过了红岩嘴山口，荒原上的景象，与村子周边的景象又完全不同。大荒原上没有人工改造的任何痕迹，荒凉之极。地形主要还是以平原、丘陵为主。

几百人的队伍走在荒原上，很少看到动物，植被也疏疏落落的。只有天上不时盘旋飞翔的红秃鹫发出阵阵难听的鸣叫声。

春秋季节大讨伐官方的名字是“清戎”。

“清戎”顾名思义主要是清剿戎人。是秦之北方边地的驻军、村镇、家族势力都长期保持着的一种频繁军事活动，主要是扫荡野兽、清剿土著、维持居住地安全环境的定期活动。

这样一种军事行动，大多数时候由村里的亭长决定组织计划，驻地哨所秦军派来，有丰富作战的军官组织实施，主要参加成员是村中满十八岁的成年男子，当然，像王凛这样年岁不够，却又主动申请的，也可以参加。

环境险恶、战斗频繁、秦人永远都感觉到战士不够用。相应地勇猛好杀、悍不畏死却是大多数秦人天生性格品质。王凛虽然才十四岁，却也极力渴望参与“清戎”这样的活动中来，而杀掉敌人，取走首级后，尸体不会有人要的，正好给绿牙做干粮，正好可以解决绿牙的大胃王的问题。

由于，有两个月前斩杀小股戎人的经历，在同龄人里已经是佼佼者的王凛，没有费劲就得到参加“清戎”的批准。

这次出击也是王凛有生以来第一次参加这么大规模的军事行动，看着几百人的大队伍，王凛心中的安全感大增，获胜信心空前高涨。

对于荒原上的戎人，秦人早就了解透彻了。即使一个大部落也通常不会超过一千人，因为人多了，戎人的粮食问题无法解决，对于一个游牧部落来说，人口剧增是内部分裂的开始。

更重要的是，戎人并没有秦人的车、马、武器也很简陋。但是，戎人每一个成年男子都是一个勇敢的战士，所以，秦人永远不会轻视戎人的威胁。

早晨出发，一直走到傍晚时分，队伍才在一处石崖下，停了下来。赵良明亭长和北凉城来的军官，一起前去看地形，侦查戎人的虚实，那里有秦人斥候的一个小队，接应着他们。正因为有斥候的指引，队伍才能够，在广袤的荒原上，准确找到戎人部落。

所有人默默地吃着干粮，喝着凉水，进行短暂休息。因为有命令不许乱动，所以没有一个人乱走动，更不允许谈天说话了。

每个人都知道，现在离敌人已经不远了，战斗或许在下一刻就会开始。

等待是无聊的，却又避免不了，也不能省略，只有准备充分才能获得胜利，减少不必要的伤亡。

当天空中布满星星时候，赵良明亭长和北凉城派来帮助指挥的军官才回来了。并且立即开始布置，命令所有有马的人，集中起来要从戎人营地北方冲过去，因为经过侦查那里最适合骑兵突击。其他的人则等骑兵冲乱戎人营地后，在分为四队，从四面八方冲进去通过白刃战消灭残余敌人。

所有战马的蹄子都被厚厚地包上，每个人都要在右胳膊上绑一块白布条，防止黑夜混战时误伤自己人。北凉城来的军官在一次强调了，军纪和注意事项后，行动开始了。

牵着马，绕了好大一段路后，王凛随着大队人马进入北方预设阵地。在这里可以清楚的看见戎人的营地，五、六堆篝火将敌人完全暴露在秦人眼前。

这是个拥有三、四百人的部落，成年战士应该有一半，即两百多人。在荒原上，这是一支很强大的队伍了。所以他们的警戒并不很严密。

而他们的营地杂乱无章，虽然，也有哨兵，却并不很严密。

此时，绝大多数戎人都已经睡下了，只有十几个戎人小孩在篝火前唱歌，跳舞。

赵三魁碰了碰王凛，悄声问道：“兄弟，你怕不怕？”

王凛可以感觉到赵三魁的紧张，安慰赵三魁：“怕什么？我们一个可以打他们三、四个。现在我们人又比他们人多这么多呢。”

赵三魁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我不怕，我是赵三魁啊……”

“嗷！”伴随着一声狼嚎，所有人开始默默冲锋。事先约定狼叫就是冲锋的信号，每个人都注意保持队形。秦军法规定作战时不准许士兵，发出不必要的声音。

王凛尽力控制好老黄马，跟住队形，而老马好似这样的场面经历的多了，表现十分出色。

王凛身边就是赵三魁，可以看得出来他很紧张，也很兴奋，但是，动作倒是做的有板有眼，分毫不差。

一百二十名骑兵集群先是冲破营地，扫荡一遍。戎人惨死时的惨呼声、妇女儿童凄厉的哭喊声，顿时响起。

战斗结果是注定了的，没有丝毫悬念，尽管勇悍的戎人，不断的从帐篷里冲出来，拼命战斗，也无法改变他们的结局。

营地很小，秦人骑着马，保持着队形，速度也很快，很顺利的穿透了，戎人的营地。

接下来，秦人的战术很简单，骑兵们排成密集队形，围绕着戎人的营地，不断的兜圈子，期间不住的用秦弩和弓箭射击冲出来反抗的戎人。专门还有几个人，在向营地里面抛掷火把，将帐篷都点着，让戎人只能都出来拼命。

火光里，惨叫声中，一个着火了的帐篷里，冲出来一个强壮的戎人战士，青筋暴露、面露凶光，拿着把长刀，照着骑兵们猛扑过来。

“嗖！”一支箭插在他的身上，阻止他的前进。

“吼！”这个戎人猛地大吼一声，将刀高高举起，继续向骑兵队冲来，但是，密密麻麻、绵绵不绝的弓箭，很快把他射成刺猬。

这样的场景，时刻都在上演着，零星冲出来的戎人战士，在秦人密集的箭雨里，纷纷倒下。

营地里布满了，戎人的尸体。

戎人损失很大，乱成一团，而赵良明亭长带着奴兵们已经从四面冲了过来，准备进行的肉搏战是由奴兵他们做主力，以便解决战斗。

秦人赏罚分明，重奖战功，对奴兵们的刺激很大，这些人没有任何防护措施，只不过，拿着把长矛，带着把短剑，就冲进戎人人群中，开始杀戮。

眼看戎人崩溃在即，行将全军覆没之时。

“轰！”巨大的轰鸣声响起，七、八个冲在最前面的奴兵被炸得飞了起来。

“法职者！”老军官大喊起来。立即开始应变，发布命令应对这一突发事件。“他在那里，射死他！”

王凛看到军官指挥专用的磷粉箭射向一个土坡，四下飞扬的磷光，在黑夜里很是显眼。

那是一小群由戎人妇孺、老人组成的人群。一排箭雨过去，马上射倒了一半人。露出中间一个特殊的老头。

王凛看见这个戎人老头，手里迸发出一道红色光芒，迅速飞到在离他二十米的地方。“轰！”又有四、五个身材高大的奴兵被剧烈的爆炸，打倒了。

太强悍了，中者立即毙命。

“这就是魔法吗？”王凛第一个感觉就是魔法的威力很强，但是，这个法师水平不会很高，法术攻击距离有限制，对秦人骑兵威胁不大。

看得出来，这个法职业者在戎人中地位很崇高，无论战士、妇女，还是孩子都舍生忘死的保护着他，很多人用身体掩护他。

但是，当第五轮箭雨射过去时，他的身边已经没有人了，人都死光了。

这个很少见的戎人，法职者倒下后，战斗也就结束了。

“队形解散！”军官刚刚下达命令，王凛身边的赵三魁嗷嗷叫着，冲了出去，一下就砍倒了一个戎人女子，跳下马，去割她的首级。秦人在大战役里，射死的敌人首级是不可以算做战绩的。所以，每一个还活着的戎人，都很珍贵，那就是钱啊！

秦人们开始哄抢首级，当然里面也少不了战奴们的身影。秦律规定，战奴独自斩杀敌人首级二十颗，就可以获得自由，这也是为什么秦人战奴的战斗力很强的原因。

王凛当然也不会搞特殊，也加入到人群里去。但是，也有着自己的苦恼，这么多的尸体，怎么运回去啊，绿牙一时半会也吃不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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