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这?什么是三百六十门道啊?徒儿没听说过?请师父告诉俺?”
祖师:“这‘道’字门中有三百六十旁门,旁门皆有正果。不知你学那一门?”
悟空:“仅凭尊师意思,弟子倾心听从。”
祖师:“我教你个‘术’字门中之道如何?”
悟空:“这术门之道怎么说?”
祖师:“这术字门中,乃是些请仙扶鸾,问卜揲蓍,能知趋吉避凶之理。”
悟空:“如这般可得长生么?”
祖师:“不能,不能!”
悟空:“不学,不学!”
祖师:“那我教你‘流’字门中之道如何?”
悟空:“流字门中有什么?”
祖师道:“这流字门中,乃是儒家、释家、道家、阴阳家、墨家、医家,或看经,或念佛,并朝真降圣之类。”
悟空:“如这般可得长生么?”
祖师:“唉!若要长生,如同壁里安柱。”
悟空:“师父,俺是个老实人,是个好孩子,不晓得打市语,什么是‘壁里安柱’?”
祖师:“这个如同人家盖房欲图坚固,将墙壁之间立一顶柱,有日大厦将颓,他必朽矣。”
悟空:“据此说,不是也不能长久吗?这个不学!不学!”
祖师:“那再教你‘静’字门中之道如何?”
悟空:“这静字门中有什么道理?”
祖师:“此是休粮守谷,清静无为,参禅打坐,戒语持斋,或睡功,或立功,并入定坐关之类。”
悟空:“这样能长生么?”
祖师:“也似窑头土坯。”
悟空:“师父,什么是‘窑头土坯’?”
祖师:“就如那窑头上,造成砖瓦之坯,虽已成形,尚未经水火锻炼,一朝大雨滂沱,他必滥矣。”
悟空:“这个也不长远,不学!不学!”
祖师:“我再教你‘动’字门中之道如何?”
悟空:“这动门之道是什么?”
祖师:“此是有为有作,采阴补阳,攀弓**,摩脐过气,用方炮制,烧茅打鼎,进红铅,炼秋石,并服妇乳之类。”
悟空:“这样也得长生么?”
祖师道:“此道长生,亦如水中捞月。”
悟空:“师父又来了?什么是‘水中捞月’?”
祖师:“就是月在长空,水中有影,虽然能看见,只是却无捞摸之处,到底还是成空。”
悟空:“也不学,不学!不能长生都不学。”
祖师闻言,不由大怒,咄的一声,跳下高台,非常不喜,手持戒尺,指定悟空:“你这猢狲,这般不学,那般也不学,你到底想怎么?”走上前去,在悟空头上连打了三下,倒背着手,走入里面,将中门关了,撇下大众而去。
唬得那一班听讲人,人人惊惧,都埋怨悟空:“你这泼猴,十分无状!师父传你道法,如何不学?却与师父顶嘴!这番冲撞了他老人家,不知几时才会出来!你太不道德了?”
“**的就是逗逼?”
“**的就是傻逼?”
“**的就是二逼?”
“**就是死逼?”
“以后不要找我们玩,那里来滚那里去吧?”
“哈哈,老子就不走,气死你们这些乌龟王八蛋。”
此时人人报怨他,又鄙贱嫌恶他。悟空一些儿也不恼,只是满脸陪笑。原来这美猴王已打破盘中之谜,并且暗暗在心。所以不与众人争竞,只是忍耐无言。祖师打他三下,是教他三更时分存心;倒背着手走入里面,再将中门关上,这是教他从后门进来,是要秘处传他道法。
当天夜间,悟空与众弟子睡下,约莫到了三更,悄悄爬起来,出了前门,来到后门,后门果然没关,走进去见师父面朝里睡得正香,就跪在他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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