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泪幻身令易小羽将那六幻心莲从空间囊内取出,发现莲台通体被黑气蔓延,已经失去了原来的色泽,慌忙大惊。
易小羽看师父神色慌张,也不知这莲台究竟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但猜想必定和那团黑云有关,故而助言道:“师父,会不会是那黑云搞得怪?”泪幻身囧眉沉思片刻,却是摇摇头,忽而双眼一亮道:“我知道了,定是那场大战时骨影的魔气所蚀。”听到“骨影”二字,似乎哪里听过,一时间又想不起是在哪里,看师父又看向自己问道:“那七彩玲珑盏是不是在你手上?”
小羽从空间囊内取出神灯,拿向师父道:“师父,玲珑盏完好无缺。”泪幻身缓缓吐了口气道:“还好还好,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你用玲珑盏的七彩神光将魔气驱逐,便能还它本质。我元力有限,不能助你,还需靠你一人。”
听闻师父所说,小羽寻得石台上一方盘膝坐下,将那六幻心莲置于地上,再将神灯放在莲台后面,运用意念催促神灯,灯芯中七条光芒出现,如完美的弧线流入莲心。
少年如此运功达一个时辰却不见那莲心有任何起色,不觉生疑,便问道:“师父,好像没有什么效果,难道七彩玲珑盏不能修复它吗?”泪幻身道:“切莫心急,这莲台受侵蚀后已达十六年之久,不是一时半会能修复好的。”小羽道:“那需要多长时间?难不成要十六年才能修复?”泪幻身道:“不用那么久,玲珑盏乃灵界神物,非比寻常,不过这也非一朝一夕之事,为师估计短则有一望日,长则一月有余。”
听这话,小羽顿时显得有些手足无措,道:“最快也要十五天?可是十四日后便是七剑宗冠军赛,弟子......弟子......”
泪幻从笑幻身记忆中查探知一切,明白他为这场比赛历经艰辛,不想到头来弃权弄得功亏一篑,抱有遗憾,又知晓他更不想因此耽误师父的大事,身处两难境界,不知该当如何,遂安慰道:“尽你所为吧,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一切全看天意了。”
不免心头失落,可毕竟事关师父,小羽决定放手一搏,于是定心竭尽全力修筑莲台,泪幻身怕那黑云又来干扰,将他周围用元气囊封闭,全力护卫他安全。
不说易小羽修复莲台如何,却说太游令手下在湖内寻找那一人一鸟踪迹,几乎不曾将整片湖水翻遍,也没有见到一个影子,看那石碑处心头猜想必定是与它有关,便命令手下停止搜寻,令众将各自归原位值守,只留下两个护法在身旁停于石碑前等待易小羽的出现。
而七剑宗三长老郑同回宗后得知夺标赛中护卫队弟子和参赛弟子的消息,立刻唤了六长老法司明,火速飞往了白虎山查知此事。
六长老法司明与七长老王擎同是七剑宗白虎堂堂主,只是王擎向来嚣张跋扈,不为人所善处,法司明做事稳重,行事得当,故而宗主欧阳昊有令在先,堂中大事决断由法司明做主。法司明所用剑名为亡灵,可测知死者死因,因剑性所致,宗内有关死亡事件由他处理,郑同遂唤了他一道前往。
亥时末,会场休息室一行人等见郑同前来,不免躬身行礼,郑同为易峰岳父,怕他人流言蜚语,说他徇私舞弊,未将软禁令撤销,易峰心中明白,也不便多言。
至子时,法司明将所有死者检查完毕后才吓了一跳,这些死者死因俱与十六年前那其中一位神秘人所杀的人完全一样,才知凶手并非易峰等人,可联想到易小羽身世,不能排除他的可能,于是下令解除了对易峰等人的软禁,却没有撤销对易小羽的通缉令。易峰听完法司明所述后,也只得作罢。
三位长老秘密商议后,感觉此事关系重大,郑同又恐其他人惨遭荼毒,于是对整个会场加重了防守,又令法司明连夜返回剑宗,将这一消息禀报宗主。
......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四天,四天内倒是再也没有出现过任何人的死亡,郑同却不感到欣慰,倒是更加起疑,对诸事小心再三部署。
这一日是夺标赛的第二轮比赛,除了第三轮决赛的焦横与“畏罪潜逃”的易小羽之外,只有十六人晋级这一轮比赛。
这一场比赛地点是白虎山血沐门的跃龙台,且看那台子是由百棵扁木所筑,有内、中、外三层,每层三排二十四木,中央是弯曲一条线,线两侧布有两颗圆木,分明是依照八卦所建。近似于易小羽与易少蛮兄弟所建的木桩台,不过规模不同凡响,而且在那八卦木桩之上悬吊着一条条绳子,绳子上方挂着一个圆铁环,犹如鲤鱼越过龙门般,难怪有跃龙台一名,然而跃龙为胜,倒下台者则难以翻身。
那郑同与戴淑蓉坐镇跃龙台上等席位,跃龙台周围云集有千百人有余,尽管神秘死亡的事件令众人惶恐不安,但这十年一次的夺标赛的吸引力并没有减弱所有人心中的潮涌澎湃之气。
比赛主管王延待众人俱已到位后,从空间囊内取出名单,念道:“第一场,缥缈山庄蒙炎对落雁门奎云若!”
但见时,年方八岁的蒙炎使一倒翻身,跃上木台,缥缈山庄弟子皆助威喝彩道:“好!小师弟好样子!”另一方落雁门走出一弟子笑道:“想不到我的对手竟然是这么个小不点,真不知道你有多好的运气能抢到标旗。”那蒙炎道:“呵......上来试试再说,在那里说大话能有几分本事。”奎云若道:“好!就让我来教训教训你这狂妄的小子!”
轻足垫石,飘飘上了跃龙台,看那小少年赤手空拳索性收了铁爪链,下方落雁门弟子皆不屑道:“唉,没什么看头,看来七师弟进入第三轮是必然得了。”
那奎云若犹如松鹤般单脚立于木桩上,向蒙炎伸手弯曲挑衅,蒙炎似一个小鸟轻点几条木桩助跑过来侧脚攻他,奎云若使出右手抵挡,刚一接触,猛然觉力不从心,迅速连同左手相迎,却不及攻势,翻身倒飞。
正要落地怀中一条铁爪链飞出抓住那上方铁环,荡回跃龙台上,叹道:“好险!”蒙炎惊道:“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奎云若道:“真看不出小小年纪竟然有淬体四层的功力,看来不拿出点真本事倒让你小瞧我了。”
两人又是连番攻守,好杀,但见:铁爪链条盘吊环,赤手空拳腾空翻,同为四层战跃龙,难料年幼入下关。那奎云若铁链本为优势,不防蒙炎身形玄妙,被他钻了空子,倒将铁爪链打在了自己身上,又加之蒙炎拳脚重击,堤防不住,击下台去,这一幕令众人看的惊讶不已。
上等席郑同、戴二人极为欣赏,蒙罗自是欣慰,只有古渊将那弟子狠狠瞪了一眼,也不再说些什么。
“缥缈山庄蒙炎胜!”
落雁门弟子皆扶起奎云若,只看他虽未受伤,但可恨已成结局,好不追悔前番轻敌,目中无人之举,落为如今笑柄。
“第二轮,血沐门王墨对焚玉谷易少蛮!”
且看那王墨刚走出半步,王赫拉住他衣角轻声道:“表弟,那小子身手不凡,切莫大意。”王墨点头,看那少年上台持着一只红缨枪,也摸出一把银月戟腾上,对易少蛮道:“想不到这次夺标赛这么多年幼选手,不过你大可放心,我可不会像刚才那个自负的家伙一样愚蠢。”易少蛮道:“放马过来!”
这王墨心中盘算,必定第一时间出全力,良机不可失,持了银月戟腾起杀过去,却见那少年施一招横扫千军如卷席,巨大波浪攻来,他连忙使周身之力抵抗,不料威力惊人,连同身后十余木桩一道崩溃,倒于地上,口内喷出鲜血,颤颤道:“凝......丹......界,我......输......了。”
“表弟!”
“二师兄!”
血沐门弟子皆扑上去将王墨抬起,此时王墨已然昏迷不醒,幸好呼吸尚存,只是受伤过重,暂时不省人事,好在无性命之忧。
这一幕令所有人瞠目结舌,众人曾听说焚玉谷的易小羽以淬体七层夺得青龙旗已是骇人听闻,谁也没有料到这易小羽的弟弟有这般厉害,连那上等席位坐着的两位长老和四大掌门也吃惊的站起身来。
下方焚玉谷弟子议论道:“小师弟的《霸王枪》果然厉害,那王墨是淬体六层,竟然连一招也挡不住,真不知道他和小羽师兄谁更胜一筹?”
“你可别忘了,还有落雁门的焦横,他也是凝丹界,这次冠军鹿死谁手真是难测。”
那几人目光皆看向焦横,焦横却是一动不动,目光死死地盯着跃龙台上的少年。那少年斜着红缨枪看向王延道:“怎么还不宣布结果。”
王延支支吾吾道:“哦...哦...哦,焚玉谷易少蛮胜!”
第二轮比赛不到一刻钟,两名胜者已出,更令人赞叹的是得胜的两名少年看起来都是十岁左右,不得不说:长江后浪推前浪,英豪更是新人狂。除却那日门前气,飞舞今朝霸王枪。
比赛接踵而至,一场场相继,一位位争相露首,至那王赫登台战的却是自家师弟,也无多趣,只古梦瑶深为不解,对身旁蒙睿悄声道:“蒙睿哥哥,我有一事不明。”蒙睿道:“妹妹但讲无妨。”
古梦瑶将他拉到一旁偏僻处,道:“我记得那日预赛时,王赫将一帜玄武旗毁掉,按理说最后参赛弟子只能拿到十七帜标旗,为何最后除去那两个迟到的弟子有十六帜?”
蒙睿当时也并未在意,听古梦瑶一语才有疑惑,沉思半晌道:“这次主办夺标赛的是王赫父亲王延,而王延又是白虎堂七长老王擎之子,很有可能王延早有备用标旗,暗自偷天换日也未可知。”
闻言,古梦瑶心头不平,冷哼一声,向那上等席位走去,蒙睿急忙拉住她问道:“你这是何意?”古梦瑶道:“我要去告诉三长老他们,戳穿他们的阴谋!”蒙睿劝解道:“如今旗毁无对证,若是被他反咬一口又该如何?”古梦瑶举足不定,蒙睿道:“既然我们无凭无据,只好让他得意一时,不过你放心,即便他能胜了这场,下一场还有总决赛纵然有他父亲暗中相助也是徒劳。”如此,古梦瑶只得作罢,随着蒙睿又回到原位。
一场场比赛不再细说,却看那摩云山落雁门内堂中,杜迁正在木椅上悠然地品味茶香,门外一弟子飞身进来跪下,手中捧着一条密信道:“杜总管,秃鹫急报。”但不知秃鹫究竟何人,又不知有何重大消息,且听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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