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利爪向着蒙睿急速奔驰,原本以为是师兄故人,蒙睿丝毫没有防备之心,当易小羽为他大声呼喊时已经来不及了,那公孙仇两股气流从掌心划出,将蒙睿紧紧束缚住,蒙睿却是不解为何,望见易小羽拼命向上爬来救他,赶忙喊道:“二弟不要过来!”苦苦挣扎着转头向公孙仇问道:“前辈你这是何意?你我萍水相逢,晚辈也不曾得罪与您,为何这般对我?”
易小羽不听劝告,依旧向上爬行赶来搭救,公孙仇瞧得那猛劲冲刺的少年,他毕竟是基象界的强者,对于这种实力的武者丝毫不放在眼里,一掌向下拍去,易小羽便抵挡不住,只听得“啊”的一声,从斜坡上翻滚了下去,蒙睿喊道:“二弟!”
这时公孙仇嘴角一翘,不屑的笑道:“要怪只能怪你的师兄们!”蒙睿这才恍然大悟,眼前的强者是敌非友,而今自责已经为时已晚,只恨自己太过大意了。
不待蒙睿问话,却是听到下方易小羽从山涧中又爬了上来,高喊着自己的名字,那公孙仇看那小子有些义气,但实力一般,打算留下这少年带话便没有直接杀掉他,遂抓着蒙睿向空中飞去。
易小羽艰难地从山涧中爬出来,才到山腰处,嘴角流出一丝鲜血,轻轻用衣袖抹去,望见高空处的大哥已经落到敌人手中,自己才是淬体界,无法飞行,知道救不了他,便只能喊道:“放了我大哥!”
公孙仇倍觉甚是可笑,平时似这般实力的武者见了他不是毕恭毕敬,便是逃之夭夭,到底是年轻气盛,不知死活,于是对他道:“想让我放了你大哥倒也不难,派人告诉尸无心那个家伙,三天后公孙仇在双月峡等候他,用他的人头来换你大哥的人头,如若不然,我保证你们连他的尸体也带不回去,哈哈......”说完顷刻间飞向那山涧黑云深处,不见踪影。
“喂!可我不知道尸无心在那啊!喂.......”幽深的山涧中传来荡漾着自己的一声声回音,却是已经听不见那强者的回复,也看不到二人身影。
被公孙仇那一掌打下山涧底部,胸口受了极重的伤,从空间囊中取出七彩玲珑盏,可那盏神灯又和那日在死水潭下一样失去了功效,并且灯身越来越显得幽暗,无法用它再来修复伤势,只得作罢,放回空间囊内。
一路艰难返回,双眼渐渐模糊不清,心中不断地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只有回到缥缈林自己和蒙睿才有活命的机会。一步步走得越来越慢,终于他隐隐约约望见远处跑来一群人,听见一阵阵犬吠声和那身颜色十分熟悉的铠甲,才淡淡一笑,心头一宽,娇弱无力,没有了意识,一头栽倒了下去。
那一队预林卫带着预林犬赶赴身前,一名带头的男子将他扶起身子,喊道:“易公子!易公子!”易小羽微微睁开双眼,颤抖的声音吞吞吐吐道:“快......快去救......你家......公子......”又昏迷了下去,任凭那男子呼喊也已然没有了反应。
缥缈山庄大门前,身受重伤的易小羽被那名预林卫队长背负着,守门的两名大汉见到是易家公子这般状态,跑上前来问道:“荀队长,发生了什么人,易公子怎么受伤了?”
两人接过昏迷不醒的易小羽,那位队长才道:“老甘,不但易公子受伤,而且二公子也失踪了,事情我具体也不清楚,我们必须马上去找庄主。”
这时门后传来一阵笑声,两名青年男子走了出来,正是蒙削蒙跃二人,他两人受了蒙勇所托在此一直等候易小羽到来,望见那小子如今昏迷不醒,正是天赐良机,便上前,蒙跃笑道:“是荀队长啊,有些日子不见了。呦!这不是易公子嘛,怎么伤成这样了?该不会是他冒犯了您,您给了他点教训吧?”那位荀队长拱手道:“公子取笑了,我哪有这本事。”
蒙削便说道:“荀队长,我记得您驻守万木林,没有十万火急之事可是不会回庄的,出了什么大事吗?”荀队长怕耽误了时间,易家公子性命堪忧,也不多费唇舌,说道:“事发突发,来不及向两位公子解释,就此告辞。”说着便背上易小羽向庄内走去。
刚没走多远,蒙跃二跑上前来,张开双臂拦住他道:“荀队长,易公子是二师兄好友,大师兄说那日他对易公子招待不周,想找个机会补偿一下,要不您就把易公子交给我吧,我和蒙削将他带回大师兄那里悉心照料,也算是大师兄还他个人情。”荀队长不知蒙勇与易小羽有过节,真以为蒙跃全是好意,而且他必须马上通知庄主二公子以及预林卫、预林犬失踪一事,也怕带着易小羽多有不便,遂将他交付给了蒙跃。
蒙跃自然佯装好心,也感激了一番,待得荀队长离开后,二人相视一笑,洋洋得意。
两人携了昏迷的易小羽进去庄主后,门前的两名守卫却是经不住言谈了起来:
“老宋,我得马上去面见庄主,易公子落到他们手中必定难逃一死。”
“这又碍着你什么事,不是我说你,咱两安分点守好大门就行了,以往你喜欢助人为乐我也不说你什么,可你想想你这一去易公子不一定能救下,而且要是让大公子知道是你通风报信,今后别说这大门你没的守,你这条老命怕是要搭上。你也没必要为个不相干的人犯险啊。”
“可......可他是二公子的好朋友,老宋,你摸着良心说二公子待咱们怎样?刚刚荀队长也说了二公子失踪了,易公子必定知道事发缘由,若是能救了易公子,那二公子的行踪不是也能确定嘛!”
那名守卫摇摇头,力劝老甘不要多管闲事,老甘知道也无心与他强词夺理,径自向大门里跑去,那名守卫却连忙拉住他,老甘奋力将他手拉开,发了声闷气,跑进了庄内,那门前的守卫只得拉着脸苦叹哀丧。
甘大叔跑进庄内,一路匆匆,刚刚走过荷花塘边,在那假山石后忽然走出一人,正是蒙削。蒙削迎面走来,笑道:“甘叔叔,您这么匆忙这是要去哪啊?”
甘大叔知道蒙削有意在此等候拦截,心中忐忑不安,却也也不敢多加得罪,只得陪笑道:“家里有些急事,想去找庄主告个假罢了。”
蒙削冷冷一笑,看着甘大叔站着不敢动,在他身边转了一圈,边转边说道:“甘叔叔,我蒙削当着明人不说暗话,俗话说得好,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易小羽那小子和我大哥的恩怨他们自己处理便好,我奉劝您最好不要插手的好,我听说甘叔叔的小儿子最近身染重病,我这里有一瓶百消散,小侄略表敬意。”
说着从空间囊内取出一个白色玉瓶,将甘大叔粗糙的双手拉住,将玉瓶放在手中,甘大叔一动也不敢动,接过了玉瓶,蒙削淡淡一笑,而后走向假山石那边,背着身留下句话:“我想甘叔叔是个明白人。”说完便离开了。
甘大叔右手紧紧握着玉瓶,额头的汗珠不断地滚动,他从来不曾发现如今的蒙削心机已经如此深厚,不是他能够应对的了的,紧锁着浓眉,喷出一口气,片刻后转身原路返回。
这是假山石后的蒙削露出一张阴险的笑脸,颇为满意,甘大叔的做法是他最愿意看到的。正是:恩威并施至高栏,压迫屋檐流落汉。寄居篱下名薄弱,安分守己身平安。
却说公孙仇携了蒙睿飞向高空,在空中徘徊许久,可并没有离开黑云涧,只是虚晃了一阵子,给蒙睿弄得有点头晕眼花,不识的来去之处,而后带他来到山涧深处的一个僻静幽深的山洞中。
这个山洞坐落于悬崖峭壁处,向上没有藤枝蔓条可持,向下又是深渊难测之底,不会飞行的蒙睿想离开这个根本没有任何希望。
两人进了山洞后,公孙仇将他往洞内一扔,便独自盘腿静坐,不理会与他,蒙睿便问道:“前辈,您身为武学强者,必然在大陆有不小的名望,您老以这种卑劣的伎俩来对付我师兄他们,难道就不怕世人耻笑?”
公孙仇闭目不语,不问不答,他所修炼的闭关神功可以屏蔽五官,不受外界干扰,静心修炼,独取安逸。蒙睿察觉到这激将法没有效果,便出了山洞口,打算查探逃走的方向。
正要回头,公孙仇突然出现在他身后,两道一黑一白的头发豁然飘临,惊吓了一跳,差点失足跌了下去。公孙仇满不在乎的背手道:“小子,在尸无心来之前你想离开这里简直是痴人说梦,我之所以留着你的小命不过是等他的出现,也不怕告诉你,等他来了,你们所有人我一个活口也不会留下,好好珍惜这三天的时光吧。”
闻言,蒙睿更加憎恨这奸诈之辈,望见高空处的黑云,忽然转而问道:“晚辈敬你一代强者,给您面子,不过我蒙睿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既然我也活不过几天了,那请前辈告诉我,我们缥缈山庄与你有何恩怨,为何对预林卫与预林犬下毒手?”
“什么预林犬,预林卫的,你小子胡言乱语些什么东西?”公孙仇听闻浑然不解这小子又再胡说些什么。蒙睿便道:“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我万木林数十人,数十只预林犬失踪,怕是与你脱不了干系吧?”
公孙仇不知他说的预林卫是什么,但听到数十人脑海中忽然想起前几日所见一事,低声道:“难道会是他们?”蒙睿看这人手段很辣,毫无慈悲之心,更是巧言令色,难用无耻二字形容,性命无虑,早晚难逃一死,也不惧他,便说道:“哼,人在做天在看,不管你现在如何安逸,他日天纪来临,到时候怕是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可笑,可笑......”
“你竟然知道天纪,如今我更加相信你与陆凡的关系不一般啊,如此一来,这尸无心必定赶赴三天后的约定。”公孙仇听到天纪二字瞬时大惊,这毛头小子居然知晓这件事,又想起那日所见到的一些怪事,便解释道:“天纪之律我自有定数,无须你担心。另外你刚刚说的十几人我想你也不用为他们担心了,那些人早已在黄泉之路,不过那些人与我无干,是黑云涧另一强者所为。”想起那日尾随一股强者气息来到黑云涧内,看到一群腐肉堆积,那些腐肉没有尸骨,只有人肉皮和犬兽皮肉残留,极其恐怖,自己手段纵然有时毒辣,生平也从未见过如此手段,如今想想必定是眼前的小子所说的什么预林卫预林犬了。
“狡辩!等着吧,我迟早会为他们报仇的!”蒙睿不理他这奸诈之辈,带着仇怨的血红双眼独自回到洞中,他与公孙仇实力差距太大,硬拼也只会搭上自己性命,徒劳无功,只得静心等候三天后的到来。
缥缈山庄内,蒙勇房中,气息微弱的易小羽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蒙勇极其蒙跃蒙削二人站着那里怡然自得,蒙勇对他二人所做的赞不绝口,这时蒙跃道:“大哥,直接干掉他,也省的贻祸不浅。”
蒙削连忙拦住蒙跃,说道:“不要胡来,若是令他死在此处,师父迟早会发现的,到时候你我脱不了干系倒也无妨,大哥也会因此受到牵连。”蒙勇听他所言极为赞赏,拍拍蒙削肩膀道:“所言极是,我自然不会就这样便宜了他,当然我也不会让他好过。”
蒙削蒙跃不解,便问他究竟有何妙计,许久后蒙勇一缕邪笑爬上脸颊,笑道:“不知道你们两还记不记得离庄园十里之外的镇骨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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