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竺和李祥捂严实后,看了一眼面前的大火,咽了口唾沫咬牙低头冲了进去。
身上的衣服并没有燃烧起来,段孚宇说过这衣服有耐火性,但只是耐火,没说不可燃。高温还是使衣服发生了剧烈的反应,收缩、发皱、变硬,就像钢材在达到了屈服强度后反而得到了强化,但这也意味着接下来就快被烧成粉了。
这火就像燃烧的空气一样,找不到起火点,四周都是火苗,但是没有任何可燃物,甚至也没有强烈的上升的热空气,整个燃烧状态是均匀的,全方位包裹的,让人绝望。
他们二人拉着帽子往前方跑去,罗竺能感到自己的眉毛就像让激光打到一样,一阵一阵的疼。身上的衣服已经开始发烫,贴着皮肤的地方应该已被灼伤,但是两人都没有减速,罗竺无比怀念那个通往自家外面湖中央的通道。
极限了好几次后,他们觉得这次真不行了,这时突然一脚踏出了洞口,直接踩空,两人都没站稳。由于失衡加惯性直接往下滚去,然后罗竺先重重的磕到一块大石头上,还没感觉到疼,李祥又重重的摔到他身上。
他们半天没动。
段孚宇走过来,看着地上的两个人也没有说话。等他们缓了半天后,他才蹲下,说:“该走了。”
罗竺缓了半天,身上的疼让他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他从小在城市长大,虽然不能说什么细皮嫩肉,但是至少也没受过什么重的伤,皮肉筋骨比较经不起摔打。
李祥虽然也是连滚带爬摔过来的,但是他摔到了罗竺身上,罗竺身材削瘦,所以,基本上和撞石头没什么区别了。他比较皮实,躺地上哼哼呀呀叫了两声就坐起来了。
他俩的样子非常狼狈,衣服被烧的彻底变形,有些地方就像熔化一样被烧成洞。罗竺无比痛苦的把衣服脱下来,扔在一边,非常沮丧。他的身上并没有烧伤,只是有些地方皮肤发红。
段孚宇说:“我说过那不会对你们造成伤害的。差不多就该走了。”他只穿着T恤,看来外套应该也被烧坏了。
李祥一把就揪住他的领子:“这还不叫伤害?我们死了才算伤害?我把你推火里你试试?”说着真的一把把他推了出去。
“行了行了,”罗竺站起来,拉住李祥,“咱们还得回去呢,别惹他了。段孚宇你不是催着走吗?该去哪了。”
段孚宇活动了一下肩膀,往山下走去。
罗竺看了看四周,又向上看了看他们出来的那个洞口,当他看到山顶的时候,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这是他第一次从这种角度看到长城,随山就坡,大气磅礴。雄伟是个很俗气的词,但是此时,除了雄伟,没有更合适的词了。
李祥跟着惊叹了一会儿然后继续下山,心想这里是北京附近吗?
下山后是一条柏油马路,段孚宇四下看了看,扭头问罗竺:“长城的售票处在哪?”
这一下问的没头没脑,罗竺也懵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走的也不是标准的旅游线路,谁知道售票处在哪。
段孚宇也没指望他能答出来的样子,往前一指:“就这一条路,你俩往前走,我往反方向走。如果你发现有人能看到你,就跟着他来接我,或者我去接你们,就这样。”
说完他就往另一个方向走去,留下罗竺和李祥站在原地。
“这人到底什么意思啊,总看咱俩不顺眼似的,那就别叫咱们来啊!”李祥不满的嚷嚷。
“是你自己死乞白赖的跟来的,人家还真没叫你。”罗竺在旁边泼冷水,心里也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
抱怨归抱怨,他俩就继续沿着道路往前走,有时路上会有人骑个二八自行车从他们身边经过,穿着土里土气的衣服,也看不到他俩。罗竺把背包脱下来,拿出水又喝了两口,然后递给李祥,问了一句:“你那腰包里装的什么啊?”
“小本子和笔,还有个迷你手电,刚才也不知道丢哪了。还有绷带和云南白药喷雾。”
“……这都是什么玩意儿啊!”罗竺无语,“云南白药让我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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